说不尽的隋朝

岂宜垂问后庭花?
千年易过,京杭大运河依旧奔流,那怒吼的波涛,是否源自你的咆哮?
——题记
魏晋南北朝——华夏历史上的又一个乱世。这场燃烧多年的战火,一度席卷大半个天下。自永嘉之乱,衣冠南渡,中华文物,多去南国。在这场前所未有的浩劫中,一切旧的统治秩序被打乱,新规则还未被重新安排出来。“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北方,成了五胡的赛马场,南方,成了华夏的避难所。。
自古英雄出乱世,成王败寇总依然。目送这太多英雄,最终只能演变为一两个人的铁血游戏,每每使人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慨叹。 但这就是有血有肉的现实:赤裸裸地弱肉强食。归结于自然法则的胜利,貌似也不为过。 毕竟,乱世无规则,实力才是后盾。
乱世,总期待一个强有力的铁腕人物来访,从而重整乾坤,全力维稳。那么,谁来结束这场漫无边际的分裂呢?功高震主的权臣,还是炙手可热的贵戚,抑或政治世家中的官二代?(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八王之乱耗尽西晋国力,陷天下于白刃,几多热血浸染,方可成就一统?谁有资本角逐群雄,脱颖而出呢? 来自关陇贵族世家的弘农杨氏代表人物篡周而立,一扫胡风,都于大兴,隋朝开始了。这个至今莫衷一是的王朝,很有几个出色的男人,只是,他们,大都不长寿。
文皇帝殡天,杨广承继大统,开始了他的大业年代,梦想着千秋大业,万国来朝。先前为亲王时,曾率军从景阳井中捞起南朝末帝,消泯了金粉六朝的靡靡之音。虽然行军打仗跟杨广没多少关系,但这一层金镀的恰到好处,本身宗法社会,无过即有功。说句题外话,后世的太子爷就没这么幸运了,搞不好还会捐躯报国,马革裹尸,遗恨无穷,断绝了家天下的现实可能性。在这一点上,杨广算是个幸运儿。但从此以后,幸运女神不会再宠信这个愈陷愈深的孩子。
在政变引发的非议中上台,夺取帝位,矫诏杀兄,剪除竞争对手,千方百计漂白自己,抹黑对手。居心不良至此,结果又怎能乐观?
杨广,从骨子里就不是个安分的人。作为皇子,他遮遮掩掩,忍辱负重。一朝得志,则原形毕露。在京城待的太闷了,出去走走总是好的。由着脾性来,难免会闯祸。一会儿征高丽,一会儿经营西域,一会儿下江南,从来就没有安安静静的生长过。
看那金碧辉煌的龙舟,游荡在波涛汹涌的水面上,醉里且贪欢笑,要愁哪的功夫?大业年代,若不及时行乐,岂不辜负这美好年华?于是乎:
紫皇宫殿平地起,二十四桥歌飞扬。
年华迟暮,正是不惑之年,却堕入绮帳。这是多么荒唐的君王啊!
踏着遍地的腐烂地民尸,隋炀帝这乱世之败家子目光上扬45°,笑傲江湖:普天之下,唯我独尊。唱着欢艳的妩媚地吴歌,歧路中,杨子的后代重蹈覆辙,可有人迷途知返?
大业年代,大业无成。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被盗墓贼抛尸荒野。这是一个活着不安分死了也不安宁的男人,一个善于演戏的政治美学家。最富于戏剧性的是,这个比南朝末帝荒唐千百倍的人,居然曾俘虏过远不如他的陈后主,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造化弄人,换一句呵呵——醉了。
大业年代,你还想一如既往穷奢极欲,老百姓可没心情再陪你玩。何谓忍耐的极限,就是在忍无可忍的境遇下,夺过贴在脖颈后面的屠刀。二话不说,奋起反抗,直逼压迫自己的无道君王。看吧,朝廷高调镇压,地方按兵不动,上下相失,主大凶。果不其然,不久,部将骚乱,江都身死。这个完成一统的帝国,又使江山赴劫灰。 吴公台下,商女不知亡国恨,谁人偏唱《后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