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鬼

好奇是儿童的天性。
淘气就有点顽皮不听话了。
由好奇转变为淘气,恐怕多要带来恶作剧。
堂哥、焱哥、升哥、轩哥是我儿时的好朋友。堂哥大我两岁,歪点子多,一眨眼就是个主意。焱哥做事慢腾腾的,手脚上不去,打架光吃亏。升哥吗好哭鼻子,一受委屈就流泪。轩哥则人云亦云。
一日,堂哥、焱哥我们跟着大人到东坡去锄豆子,大人在前边锄草,小孩在后边把草拾到篮子里回家喂猪。一抹眼,堂哥不见啦。
我刚把篮子拾满草,堂哥鬼鬼祟祟站到我面前:(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吃酸枣不”?
“哪有啊”?我瞅着他。
“给”。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塞给我。
个大、皮儿红,咬了一个脆甜,有酸酸的味道。
“你吃蜂蛹不?就是炒炒黄香的那种啊?”
“吃,给我点”!我自然伸出手来。
“帮俺给篮子草拾满,中午饭后在老柿树下等我。”堂哥说。
中午草草吃了饭,把碗往案板上一推,赶忙向胡同口的老柿树下跑去。老远看见堂哥、焱哥、升哥、轩哥都在等我。
“咱去弄马蜂蛹,上午我摘酸枣时见东坡高棘针下一个大蜂窝。焱,你带火柴没有”?
“带啦”!焱哥回应。
“我不去,马蜂会蛰人的。”升哥嚷嚷。
“你着个啥,有的是办法,走!”堂哥厉声呵斥。
战前动员结束,五个人急行军,一会儿来到东坡离高棘针不远处。
“咱每个人准备一抱干草,慢慢放到那高棘针下面,点把火,马蜂就跑了”。堂哥“部署”完毕,我们几个立马各自搂了一抱白草,猫着腰、踮着脚慢慢靠近那颗高棘针,小心翼翼地放在那棘针下面。堂哥从焱哥手里接过火柴一点,“噼里啪啦”火苗窜起来。
“嗡、嗡······”。马蜂密密麻麻的四散开来。我们几个抱头鼠窜。
我见不远处有个大石头,急忙猫下腰,头朝下,缩住脖子,憷在石埯下面。
“蛰住啦!蛰住啦!”焱哥在嚎叫。
等了一会儿,马蜂散去,我们几个人围起来看,焱哥右眼角处有一个被蛰的小红点。
“没事,回家用碱水洗一下”。堂哥攥着碗大的蜂巢得意洋洋。
第二天,焱哥的眼肿得眯成一道缝儿。
还有次,我们几个一块儿去北坡割草。那时村里封山育林,派专人看管林子。可凡是草长得好的地方都是林区。我们几个抄小路钻进林子里,专拣牛、猪爱吃的草割。
可谁知道我们的秘密行动被沟那边山坡上的护林员祥爷看得一清二楚。我们还没割多少,祥爷就吆喝:
“不准割草啊!赶紧走,要不给你篮子掂喽”!
“别理他,隔着沟,他过不来,我听说他'外号'叫梢瓜”。堂哥说。
我也听人说过,他是邻生产队的护林员,长得锉,有人出他“洋相”,送“绰号”“梢瓜”。这是山野里长得一种草,会接两头尖的果实,嫩时可吃,有甜味。初果体小,再果形大。
“要不咱气气他,齐喊一个梢瓜两头尖,他哥十二他十三”。强哥提议。
“一—个—梢—瓜—两—头—尖,他—哥—十—二—他—十—三”!我们几个齐声呼喊。
“咱赶紧割,他一时过不来,咱割满就跑。”堂哥招呼我们。于是我们几个低头凹腰忙起来。
“他来啦”!轩哥惊恐地叫了一声。
我一扭头,二十步外,祥爷提着把镰刀,怒气冲冲地正向我们跑来。
“跑哇”!我一喊,哥们几个顷刻鸟兽散。
因山坡上有碎石子,升哥脚下一滑,篮子顺着山坡向沟里滚去。“哎呀!我的篮子啊!”他大声哭喊着追下去。
跑着跑着,又听“娘哎”一声,轩哥不知绊了什么,弄了嘴啃泥。
待我们几个重新聚集一起时,升哥篮子里空空如也,轩哥提着一只鞋,说树根把鞋绊衩了,焱哥握了个镰把,镰头不见了,堂哥脸上被树梢子划了两道血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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