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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死亡订立的盟约

2014-03-29 09:21 作者:怀宁程默  | 16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用死亡订立的盟约

新年伊始,与县作协几位主席及文联主席聚会,大家谈论最多的是怎样纪念3月21日——世界诗歌日及3月26日海子殉诗25周年纪念日。世界诗歌日是联合国在海子去世10年后才设立的,早海子的祭日几天。说实话,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有这个日子。于我们这些好诗歌的业余作者,尤其是对我们怀宁的广大文学爱好者来说,我们心中另有一个属于诗歌的神圣日子,那就是3月26日,这是本土的海子,用死亡的方式与中国诗人订立的盟约。

开展今年的纪念活动注定与往年不同。它既是海子诞辰50周年,也是海子殉诗25周年,用一位朋友纪念海子的一句话就是:一半在人间,一半在天堂。因为地域亲近的缘故,也因为心头的那份热爱,我们每年都会认识一些不远千里来祭奠海子的文友们,从而写几篇相关的诗文酬和。每次去海子故居,我关心最多的是看看书架上新放上去的收录了海子诗文的新书或专辑。身为海子诗歌的一名粉丝,我很想拥有那些版本,但我知道,那些不同的版本,说白了,是出版商把准了广大读者热爱海子及其诗歌之脉的产物。西川先生编的那本黑封皮《海子诗全编》,我就拥有一本,它全面地收入了海子的作品。如今,就静静地立在我老家的书架上,像一座黑色的纪念碑,同时,更是一面镜子。自从拥有它以来,我只翻动过一次——我希望我的书房中永远立着这座纪念碑或者镜子,不容翻动。无论是纪念碑或者镜子,翻动多了,就会破碎的。说它是纪念碑,因为它一直用肃穆的黑色提醒我,自己曾有过一份怎样的青时光,也能鉴照自己在文学道路上爬行时留下的或深或浅的足迹;说它是镜子,因为它时刻闪射着血色的光芒,让我在迷惘时剥下文字以及思想的外壳,看到行文中留下的行行斧印,同时,也鉴照出我血液中令自己羞愧的杂质。

海子离世时,我正在南方务工,闲暇中迷上了写诗。那时没有网络,但他逝去的消息却传得飞快。1991年7月,南京诗人周俊、张维编的《海子骆一禾作品集》出版了,承蒙当时的县文联主席孙必泰老先生割爱,送了我一本。很长一段时间内,我无一例外地为海子的诗动容,常常流下泪水。1993年4月的一次偶然机缘,应《中国现代诗》杂志社副主编的邀请,我去了北京,笔会上见到了海子生前的好友西川、邹静之、唐晓渡及一些著名作家、诗人。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为纪念海子离世20周年举办的活动中,再次见到了西川先生——这份对从事诗歌写作执着与笃定,对像我这样的草根诗人来说,是一生的过错,却也不乏是一次悲欢离合!

清晨一觉醒来,随手拿起床头的一本书,竟然是去年获奖得到的一份纪念品——《海子诗集》(鹭江出版社 2010年5月版)。只是扫了几眼其中的一些长短句,泪水却像当年一样盈满眼眶。人生变故的折磨,我早已麻木了,所以我深信我的泪水已浑浊,血液中尽是杂质,但那些字句依然纯净透明,透出青春热血中才可能有的气息。这是诗歌的力量,也是海子喷出的火与激情,乃至海子全部的生命。朗朗上口的音韵是海子的一份翘盼,或长或短的节奏是海子“喷射”时的呼吸,而诗篇的意义早凝结为海子闪着青春之光的肉体……太阳,在海子眼中是一种红色的辉煌意象,它使得海子也拥有了日落和日出的涵义。正是“这一野蛮而悲伤的海子”,一开始就被日出、日落的辉煌给吸引住了,从而过早地掐断了生命的根——他坚信:“春天,十个海子全部复活/ 在光明的景色中……”

“阳光打在地上/ 并不见得/ 我的胸口在疼/ 疼又怎样/ 阳光打在地上!”这是海子的诗句,海子做到了,在他25岁那年的春天,他将鲜血和阳光都打在了地上……撇下这份过于凝重的思绪,我想起了1963年自杀的美国“自白派”女诗人西尔维娅•普拉斯用两行诗句订下的盟约,可以与之相辉映:“死是一门艺术,/ 诗人的死实际等于诗人的再生”。(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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