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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色

2013-11-26 11:26 作者:漫卷诗书  | 9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谈“色”

这里所说的“色”,是指色情;色情之“色”,在中国可不是什么体面的东西,古人说:“万恶淫为首。”这个“淫”就是“色”。沾上这个“色”字,轻者让人名誉扫地,重者甚至亡国、亡家、亡身,如商纣王,周幽王,董卓,西门庆等;现在被查处的贪官,往往也有“色”方面的问题。

亚圣孟子也曾对“色”发表过意见,曰:“食色,性也。”认为男女之事和饮食之事一样,都是人的生理本能。从人类的自然属性方面来说,确是如此。但人毕竟已经脱离了动物界,还有其社会属性。假如有一个领导干部口渴了,喊道:“张秘书,拿瓶矿泉水来。”或者肚子饿了,说:“张秘书,我们上饭店,记公家帐。”这都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但如果他突然性欲上来了,就不能喊:“张秘书,快去给我找个小姐来。”就是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能这样干呀!自从亚当、娃偷吃了禁果以后,人类就蒙生了一种羞耻之心,用兽皮树叶、布帛丝麻、绫罗绸缎遮住了身体,给赤裸裸的、毫不加掩饰的动物的性的本能披上了一层神秘的温文尔雅、温情脉脉的“风化”的面纱。这就是文明。

有人说,中国是食文化,外国是性文化。是的,外国在“色”的方面,是比较大胆、开放的。他们的色情场所,是公开合法的,定期体检,按章纳税。卖色女子还能竟选议员,出任政府官员,人们不以职业而轻贱她们。南美一个色女,竟选议员的画报上,印的是她的丰乳肥臀;意大利一个色女在竞选演讲中说,她竞选议员的目的,是为了在议会争吵不休时,她就脱去衣服,用祼体调节气氛。我国则要文明得多,特别是新中国建立以后,两千多年的娼优制度,被一朝禁绝,建立了社会主义道德。记得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看外国电影,那些拥抱、接吻的镜头,竟让女性感到害臊、脸红。而男士则最喜看《列宁在一九一八》,因为电影中有很短的芭蕾舞《天鹅湖》的镜头;现在看来,那实在没有什么,但当时是那样的让人感到刺激。1978年10月,日本电影《望乡》在中国上映,一票难求,就是因为影片表现的是二战日本随军妓女的生活。但人们看后却大失所望,因为片中没有一点“色”的镜头。据说是影片在引进审查时都被删掉了。那时我们看到的外国电影,都是非常干净的。我们自己拍的电影,就更不可能有那些“色”的内容了。记不清是在刘晓庆主演的《芙蓉镇》还是《桃》中,有女主人公上马桶的“哗哗”的声音,并没有镜头,当时都遭到了非议。八十年代末,拍摄的电视连续剧《刘海粟》,因刘海粟首次在中国运用人体模特进行美术教学,此事件在当时社会引起了海啸、地震一般的强烈震动,所以在剧中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女模特的裸体的远镜头,这在当时还被评论为突破禁区的大胆的尝试。

在男人中,最好色的,一是和尚,一是军人。古人说和尚,有四种称谓:一个字是“僧”,两个字是“和尚”,三个字是“鬼乐官”,四个字是“色中饿鬼”。和尚的色饥饿,是因为佛家的戒律,不让沾色。好像是在《野叟曝言》这本小说里,记载了一个高僧,修行一辈子,德行高超,九十多岁临死时,他的弟子问他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他说,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想看看女人的身体。我们看古代小说,总有和尚引诱妇女的事情,在《水浒传》中,有一个海和尚,勾引杨雄的老婆潘巧云,把潘巧云引到楼上卧房看“佛牙”,潘巧云说:“端的好个卧房,干干净净的。”海和尚说:“就是少个娘子,哪里得这般施主。”潘巧云说:“和尚家倒会缠人,我老大耳括子打你。”海和尚嘻嘻笑着说:“任从娘子打,只怕娘子闪了手。”可见和尚风流,丝毫也不亚于才子。二人随即勾搭成奸。后来,海和尚每到杨雄里在牢里当值,就用头巾包着秃头到潘巧云家中厮会,日久却被石秀瞧破,丢了性命。在古小说中,和尚们往往在寺庙里设有暗室,妇女不孕,到庙里烧香求子,被引进暗室,怀上了小和尚,受污的妇女不敢说,外界还以为灵验。就是《西游记》里的唐僧,心如古井,坐怀不乱,但也是有前科的,因凡心未退而被罚下界受难。现在也有和尚偷色的事,我市有一个香火很旺的庙里的住持,德高望重,还是市政协常委,经常胸前挂着一串大佛珠,坐着小轿车,出入市政府大院。一次嫖娼,没有带钱,娼女不肯施舍,他竟用那串大佛珠抵押。当时我在廉政办工作,也是一个和尚来举报的,市政协委员虽也相当于县处级,但他毕竟是宗教界人士,不属我们管,案件就移交给统战部了。那个和尚已于五、六年前圆寂,不知他的灵魂,是去了西方极乐世界,还是堕了阿鼻地狱。我曾游过那个寺庙,庙里的大和尚、小和尚,做佛事时一个个都拴不住心猿意马,手摸胸前佛珠,口中念念有词,眼睛却不住地睃着来往的妇女。

军人好色,是因为军营里没有女性,而且正值年少,身强力壮,青春的冲动,就如火山在地层中涌动。因此,自古军队奸淫妇女事件,司空见惯,甚至有时还将此作为激发士气的手段。攻下一座城池,纵淫三日,妇女被奸淫致死,或被奸淫后杀死。这样的人间惨状,在明末李自成张献忠起义、清兵扬州十日和太平天国等史料中,都有详尽的记载。太平天国建立的是一种军国制度,军营是国家的基本组织,军营里带有家眷,但分为男营女营,男女不得交往,即使是夫妻私会,也要受到处罚。年轻美的女状元、东王杨秀清的记室傅善祥,因与情人幽会,被处以“点天灯”的极刑,就是在头发上浇上油,点上火烧。后傅善祥逃脱。但天国的领袖们却不受这样的限制,天王洪秀全要超过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规格,设“四宫、七院、八十三妃”。(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唯有人民军队不奸淫,在井冈山时期就规定“洗澡避女人”,以后又改为“不调戏妇女”。犯了“色戒”是要被枪毙的。但正当的“男女之情”也受到了严格限制。在战争年代,有个“二七八团”的规定,即年满二十七岁,八年以上党龄,团级以上干部,符合这三项条件,才能恋爱、结婚。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我在部队当兵的时候,仍然规定不许战士谈恋爱,“男女关系”被视为部队的“三大耻辱”之一。我们部队有一个女兵排,女兵的宿舍周围用一道围墙围起,白天,围墙的门也是关着的,晚上,女兵在围墙内设岗,外面有男哨兵巡逻,防守是很严的。但女兵的宿舍在篮球场旁边,我们打球时,经常故意将球扔进围墙,然后去敲门捡球,和女兵们说话。那些女兵,对我们都很热情,喜欢和我们接近;她们常常在球场边看我们打球,眼睛里闪烁着青春的光芒。她们也都在怀春的年龄啊!在一个山坡旁,有一个女兵浴室,那儿更是禁区,每到晚上,都有哨兵巡逻。我们为了避开嫌疑,经过那里时,都离得远远的。但还是有不少人在这上面受了处分。

人的趣味,是有雅俗之分的。欣赏最美古诗词,是雅趣。谈论色情,满口村话,是低俗,甚至是下流。因此,道貌岸然的人物,是不参与谈论色情的,就是在场听也有失身份;于是,尽管他们也在暗暗地很有兴趣地听着,甚至努力不漏掉关键、精彩部分的哪怕一个字,但表面上仍然装着充耳不闻、甚至摆出一副鄙夷的神情。而粗俗之人,则没有那么多顾忌,可以在街市里巷、茶馆浴室随意地谈论。近几年来,机关干部说“黄段子”,和喝酒、打牌一样,已成为一种风气。真干那种事,叫做“违反社会主义道德”,是要受到“双开”处理的,那就先图个嘴上快活。特别是酒席上如果没有“黄段子”,那酒就吃得没有滋味;三杯两盏下肚,就连道貌岸然的人物,也不再装模作样。如果有女性在场,酒乱性,色迷人,就更能使他们忘乎所以。但现在的女干部,哪一个不是久经沙场,什么样的阵势没有见过,什么样的花酒没有喝过,老辣得很,棋逢对手,将遇良材。有一次,中央某部有几个大员来调研,我市一名女副市长负责接待。席间,上了一道“牛鞭”,大员们都说:“这个是好东西。”有一个大员问女副市长:“小妹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此时“小妹”已有些醉意,指着牛鞭说:“你们男同志吃,最好。一次吃饭时,大家吃了这道菜以后,站起来敬酒,一下把桌子都抬了起来。”后来小妹终于寡不敌众,被灌得大醉,坐在地上不肯起来,指着地上说:“这里最好,你们也都请坐。”我有一个朋友,当副县长,是有名的“村”长,满口“辣村”话,不分场合。他每年到了情人节,就给全县科级以上女干部,每人发一条短信:“我是你的侯补情人,我时刻准备着,只要你有需要,我随叫随到。”他有一句名言:“我不跟她们开玩笑,她们就难受。”我不会喝酒,常常又不得不喝。若干年前,我从书上看到两个灯谜,有点黄,以后有人再逼我喝酒,我就抛出那两个灯谜:无论是谁,只要能猜出謎底,我就喝酒。两个灯谜,一是:“太太,小舅子,小姨子。”打东部沿海一名胜景观。二是:“洞房花烛夜。”打梁山六个好汉的名字。至今尚未有人猜出谜底,我也从未说出过,现揭晓如下:一为“泰山日出”,另一依次为“杨雄、柴进、史进、宋江、阮小二、吴用”。

自西风东渐以来,中国社会对“色”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对于“色”是开放,还是保守,我们不能说是,也不能说非,“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是没有是非的。衡量的标准,就是看是否符合本国的文化。符合,就是文明,“色”的开放,在外国就是一种文明;不符合,就是放荡,外国的色情到了中国就是放荡,那不是我们的文化传统。何况,就是在外国,有地位、有身份、有面子的人,有了绯闻也是要受到谴责的。我市市级机关有一个处长,即将退休时嫖娼受到处理,组织照顾他,为他提前办了退休,才免于“双开”的处分。后来有一次,与他同部门的一个处长和我开玩笑说:“以后要是我们嫖娼被抓,你要手下留情呀。”我说:“兄弟,犯什么错误也不要犯这方面的错误,处分太重;而且也见不得人。”我们的有地位、有身份、有面子的人,特别是近来频频被曝光的雷政富一类领导干部,还是请自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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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色的评论 (共 9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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