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乱
妻子在客厅里,一针一线地与“金陵十二钗”经纬交合,不骄不躁,不悲不喜。
我打理着室内盆栽的君子兰;浇水、插土,故意在她身边晃来晃去,想引起注意。许是招式用旧,缺乏创意,我的存在,她视而不见。冷遇,就是一场没有硝烟,折磨人心的战争;她是我朝夕相处,值得信赖和疼惜的对手,生活离不开这样的对手。哎!不就是没同意和你一起去旅游嘛!节假日去旅游有什么好,偌大的景区,就像一锅煮烂的饺子放进了一些葱花;不知道是在感受葱花带来的食欲,还是在狐疑饺子馅儿的拙劣。本想愉悦身心,反而收获一身疲惫,得不偿失!况且我就在风景之中,干嘛不去发现。多大的事儿,何必怄气!有时候我想,情至真则醇,满室兰香,故作高雅;不如种植一屋笑语,挑去无端的烦恼,其乐融融,简单且纯粹。
我自顾孤独着,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本书。密密麻麻的文字肆意跳跃,我想从中找到一座属于自己的黄金屋,和有着心灵共振的颜如玉。阅读眼到神不到,神到眼不到,都是难受的,我属于后者。索性,我就倒在沙发上,用书盖上脸。嗅着丝丝墨香,似睡非睡似醒非醒间;一条神奇大道,铺满鲜花开始无限延伸,直达灯火辉煌的殿堂。我和许许多多的人一样,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蜂拥着向殿门挤去。头发乱了,衣衫破了,鞋子掉了;顾不上形象,挤进去便是人生重大的成功。大厅里贴有一张巨幅画像,银丝美髯,风骨飘逸,穿着长袍,腰间挂着一柄剑,身边站着一只梅花鹿。是孔子、老子,还是庄子,众说纷纭。不是明星脸,我是不认识的。管他呢!我附和着跪在地上,手里举起一本文集,庄严地膜拜起来。一拜天,二拜地,再拜圣人的仪式结束之后 。圣坛上,戴着金边眼镜的老者,讲话震耳发聩:人生没有一条路是坦途。不管你是平民还是显贵,不管你心存善意还是心存邪念;当走进这神圣的殿堂,你们就向梦想迈进了一大步,只要能通过导师严厉的检测,就会镀上金身,永远闪耀智慧之光,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文化传承者。台下一片沸腾山呼万岁。
我走上台去。他老人家还在?不是一向板着脸,留着短髭的周树人先生吗?我读过他的杂文,知道他容易动怒,是喜欢骂人的,而且骂人的艺术已是登峰造极,尤其是反语。我不敢看他的脸,毕恭毕敬地递上文集,真害怕遭到他毫无情面的骂。老人家取下叼在嘴上的烟斗,仔细地翻着文集,不住点头,冲我一笑,露出一排黑牙。真是后继有人啊!不错,不错;文章还可以这样写!这篇叙事抒情恰到好处,虽然不像你的行文风格,可见你超常发挥的水平,和实现梦想的殚精竭虑。这篇更是精彩,引经据典,下笔如神,可与名作媲美;虽然一字不落大量复制了网络上的段落,要是颠倒一些语序,不留痕迹,更彰显你融会贯通的能力。可喜可贺!偷书不为窃,窃章不为偷嘛!行事看人品,观文品思想;你的人品、思想,没话说。比起其他写手有过之而无不及,希望能继续下去,光大门楣,繁荣中国文坛!老人家说话间,顺手拿笔蘸上金粉,就往我脸上涂抹;以致全身金光闪闪,百毒不侵。我是我,不至于变成你?不错啊!这样子,我打量着殿堂外池水倒影的影子。咦!人是具备好斗性的,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与世俗斗,与名利斗,战斗不息,盘算不止。如果我的斗,不小心引来口诛笔伐;如今塑成金身,也由不得别人看清我的尊容了。
我正得瑟着,梦一惊,散了。我的金身!我的金身?
大白天的干嘛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妻子拿开我脸上的书,手掌按在我的额头上说:满脸通红,发烧感冒了吧!(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脸红了吗?我发烧了吗?不会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胡话吧!我怀疑。嘿!是妻子先开了口,我偷笑,但还得保持自己特有的矜持。我赶忙起身去到阳台。外面轻描淡写飘着雨,长空在洗,大雁向南;地藏意蕴,草木含情。真真天凉好个秋!体味这样的秋色,总需要一段恰好的音乐来提升心灵的高度的。我去网上搜索出一首纯音乐,古琴曲《平沙落雁》。好不容易音乐响起,我靠在椅子上,闭目凝神。一柔一弹,音韵舒心;平缓时,犹如孤雁闲步沙滩,悲鸣不遇,冷暖自知;激越处,犹如雁群高飞,道尽沧桑,畅游天下。人比不得动物,动物以稀而珍贵,人以众多而寡味。我虽认同世界大同、和处共生,但有人的地方终究不平静,少不了掠夺和杀戮。例如羚羊和大象,例如土地和石油,例如阿拉伯世界的人群。生旦净末丑统统上场,随时都在上演以人稀物稀而贵的闹剧。我不由羡慕起大雁的普通来,合群、离群;孤鸣、合奏,终归都是自由的。且无意中在天空排出一个“人”字,是不是在暗示人心、人性的残酷。音乐渐入尾声,恨意无端升起,谁能充当救世主,能创作出一首伟大的音乐;可以净化人的龌龊灵魂,时时守护着,不至魂飞魄散,毁了前程今生。
妻子送来一杯冲剂。升腾的热气,一如妻子的温情。小家的和美,既是贡献大家的和谐;我真想握住她的手,深情地说声谢谢。
就知道宅在家里,整天玩狗屁文字,玩网上暧昧;感冒了,也不爱惜自己,去医院瞧瞧吧!
我有吗?这话爱听不听。爱听因为温暖,不听因为唠叨,葡萄哪知狐狸的心思!我潜意识地摸了摸额头,有些烫。 真感冒了?真感冒了。的确,我对有些事儿和人不乏感冒;我想,感冒该重一些,最好高烧,便可以肆无忌惮地东家长西家,戳戳脊梁骨。鲁迅先生骂人,可以换上别名,如若我要骂人绝不指名道姓,这是衣钵传承,到不到位,不必太计较,算是一种非凡勇气。也许我本该这样做,至少可以证明,我还是一名美其名曰的无畏斗士。身子微恙,挺一挺就过去了,算不上讳疾忌医。看多了走着进去躺着出来的事儿,医院是不轻易进的,天使与魔鬼并存,长长的针头闪着寒光,扎在臀部痛在心里;瞧瞧你的面容,猜出你身份,要钱,不得已要了命。至于医院大楼上的十字标志,其中所隐藏的含义,因为挂得太高,少有人去掂掂它的份量。万般无奈,哪天真就病到,生理可找医生医治,心理病了,找谁医治!
有点儿乱!不知是我乱,还是耳闻目睹的现象乱了?回归现实,失去金身光耀,找不到灵感进行翻新创作,没办法,只好扯草草塞笆篓。这些所思所想,如不小心触及到某人,某某人的敏感神经,请保持风度注重涵养,就算我病中胡言乱语。归根结底我不查没人知道,原谅我吧!不是我的错,都是网络惹的祸。最后,我举手向圣坛表决;此篇短文说理可能肤浅,逻辑可能脱节,但绝不是混淆视听,更不存在大肆剽窃和抄袭。如有情节雷同,纯属DNA鉴定,自家的孩子不是亲生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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