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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失小妹

2008-12-24 16:18 作者:盲歌漫舞  | 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弟弟出世后两年,我家又迎来了两个小妹妹,她们是一对孪生,刚好是文革期间,所以起名文燕和红燕。那年月,孪生子女不多,见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妹妹,大家都喜欢得不得了。

由于妈妈从来就缺奶,所以从我开始就是靠吃米羹羹作主食,现在是两个妹妹,营养就更成问题了。那时,牛奶粉是非常金贵的东西,即使买得到也喂不起。九口之家仅靠父母那点工资哪儿行呢?所以,两个妹妹当然也是以米羹羹为主。缺乏营养,身体自然就差。平常父母上班,我和外婆就一人料理一个妹妹。记得那次下龙潭去看望进学习班(文革期间,针对敌弟弟出世后两年,我家又迎来了两个小妹妹,她们是一对孪生,刚好是文革期间,所以起名文燕和红燕。那年月,孪生子女不多,见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妹妹,大家都喜欢得不得了。

由于妈妈从来就缺奶,所以从我开始就是靠吃米羹羹作主食,现在是两个妹妹,营养就更成问题了。那时,牛奶粉是非常金贵的东西,即使买得到也喂不起。九口之家仅靠父母那点工资哪儿行呢?所以,两个妹妹当然也是以米羹羹为主。缺乏营养,身体自然就差。平常父母上班,我和外婆就一人料理一个妹妹。记得那次下龙潭去看望进学习班(文革期间,针对敌对分子办的一种隔离检查的“学校”)的四姨妈,我和外婆带着两个妹妹,她们还不足半岁。从学习班出来,临别时已是下午六点多钟了,没有车,就租了个马车。从龙潭到二姨妈那有三十几里路,深秋季节,入已冷,我和外婆各抱一个妹妹,在马车上颠簸,凄凉的原野上,一阵冷风过来,我又把怀里的小妹紧紧地搂一下。好象是文燕,当时耳朵上正长疮化脓,由于车的颠簸就疼,一路不停地哭,没办法,我只好用我童稚的脸依偎在她的小脸上,用我脸的抚分散她的注意力。月亮没有起来,天越来越黑,马蹄在石籽上得得的声音和车轴在缺乏润滑时节奏而单调而刺耳的依呀声,使童年的我把这条陌生的土路永远地烙印在心灵深处。黑压压的大山,灰暗的天见不了一颗星星,原野里不时飘过阵阵农家炊烟的气息,也散布着满心地凄凉和悲怆。我变换着姿势抱着小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痛苦而可怜的小脸,外婆看出了我的心事,小声地连续叫我的名字,我没有答应,只是抬起头来看着她,黑夜里,分明看见外婆的眼里有晶莹的东西在闪动,我旋即埋下头,再一次把我的脸贴在小妹的脸上!

到了麻旺镇,已是深夜十二点过。我让外婆一只手抱一个妹妹坐在医院的阶沿边,一个人跑去叫姨妈。姨妈家的住处离街上还有三、四里远,也不知什么时候,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借着朦胧的月色,我向陌生的田野中间走去,我在那些三户两户的人家中间寻找姨妈家。陌生的田畴,在月光下散发出一片浓郁的稻子的芳香,四下的蛙鸣借着月色格外悦耳,可在我心里,除了恐惧便是小大人的责任,三步并着两步,看看到了黑黝黝的竹荫下的小木屋,我使劲敲了几下门,整个寨子的狗都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热烈的犬吠压过了阵阵蛙鸣,姨妈开门一看是我,她甚至不相信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深夜造访、、、、、、

麻旺回来后没多久,有一天,文燕病了。就是高烧不退,镇上的医生看了,也打了针,只是不会输液,要县医院才可以输液。其实才病了两天,到第二天晚上就不行了。小妹把头耷拉着偏向一边,也不再哭,先是大口喘气,然后就开始抽搐。我跑到屋外,盼爸请的乡下土医生快点来救我妹妹,远远地看到山垭口有星星点点的手电光,等了好长好长时间,看看近了,那一点希望之光却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就这样一连苦盼了几个夜行人,都没有要请的土医生,我急得双脚跳,眼泪已涌到了眼眶里,心里不停地念叨“老天爷呀,快救救我小妹吧!”突然,小屋里传来妈妈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我返身进屋,见外婆怀里的文燕已停止了呼吸紧闭双眼,那张稚嫩的脸和一双紧握的小手都已变成青紫色了,妈妈受不了,用她的头使劲地往板壁上撞,我从外婆手里接过文燕,放声大哭,因为这是我和外婆不分白天黑夜,几个月来亲手喂大的双胞胎妹妹呀!也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我的名字,说眼泪不能滴在小妹身上,就把妹妹抢走了。

当夜,就请人把文燕妹妹埋了。几十年过去了,现在我还记得父亲用锯子锯木板为小妹做棺材时那刺耳的拉锯声,那夜,十一岁的我,在那个没人知道的角落,噙着眼泪,听那割心割肺的拉锯声。(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文燕埋在我家后面的半山上。我几乎有半年时间不敢去后面山上打柴。那时,学生不读书,我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打柴。开始几月在对面山打柴,每次,一个人在树林里,透过那些树枝我能找到我妹妹那所新坟,我久久地痴痴地看着那小坟,总是喊出声来的叫,“文燕,大哥对不起你,大哥舍不得你呀!”往往,几声文燕的名字一叫出来,就哽咽了,索性一个人坐在地上,呜呜长哭,在那个人迹罕至的山林里,童年的我才可以无顾忌的释放悲怀,一阵哭泣之后,心里似乎轻松了些,才无精打采地胡乱拣些柴火回家。

半年多过去了,有一天,我终于有勇气走到后山我小妹的坟边。那坟很小,已经有杂草长起来了,好象被什么东西把压覆她的石头动过了,因为听说后山有狼,我又一个人搬些石头来,把坟垒好。再以后,我和小伙伴们打柴从小妹坟前过,我都有意走最后,好等他们走后我一个人轻声地叫一声小妹的名字、、、、、、

那年,我十一岁!

那年,十一岁的我,第一次知道心痛是种什么感觉!

我不该夭折的孪生妹妹,大哥一辈子的痛!

对分子办的一种隔离检查的“学校”)的四姨妈,我和外婆带着两个妹妹,她们还不足半岁。从学习班出来,临别时已是下午六点多钟了,没有车,就租了个马车。从龙潭到二姨妈那有三十几里路,深秋季节,入夜已冷,我和外婆各抱一个妹妹,在马车上颠簸,凄凉的原野上,一阵冷风过来,我又把怀里的小妹紧紧地搂一下。好象是文燕,当时耳朵上正长疮化脓,由于车的颠簸就疼,一路不停地哭,没办法,我只好用我童稚的脸依偎在她的小脸上,用我脸的爱抚分散她的注意力。月亮没有起来,天越来越黑,马蹄在石籽上得得的声音和车轴在缺乏润滑时节奏而单调而刺耳的依呀声,使童年的我把这条陌生的土路永远地烙印在心灵深处。黑压压的大山,灰暗的天见不了一颗星星,原野里不时飘过阵阵农家炊烟的气息,也散布着满心地凄凉和悲怆。我变换着姿势抱着小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痛苦而可怜的小脸,外婆看出了我的心事,小声地连续叫我的名字,我没有答应,只是抬起头来看着她,黑夜里,分明看见外婆的眼里有晶莹的东西在闪动,我旋即埋下头,再一次把我的脸贴在小妹的脸上!

到了麻旺镇,已是深夜十二点过。我让外婆一只手抱一个妹妹坐在医院的阶沿边,一个人跑去叫姨妈。姨妈家的住处离街上还有三、四里远,也不知什么时候,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借着朦胧的月色,我向陌生的田野中间走去,我在那些三户两户的人家中间寻找姨妈家。陌生的田畴,在月光下散发出一片浓郁的稻子的芳香,四下的蛙鸣借着月色格外悦耳,可在我心里,除了恐惧便是小大人的责任,三步并着两步,看看到了黑黝黝的竹荫下的小木屋,我使劲敲了几下门,整个寨子的狗都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热烈的犬吠压过了阵阵蛙鸣,姨妈开门一看是我,她甚至不相信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深夜造访、、、、、、

麻旺回来后没多久,有一天,文燕病了。就是高烧不退,镇上的医生看了,也打了针,只是不会输液,要县医院才可以输液。其实才病了两天,到第二天晚上就不行了。小妹把头耷拉着偏向一边,也不再哭,先是大口喘气,然后就开始抽搐。我跑到屋外,盼爸爸请的乡下土医生快点来救我妹妹,远远地看到山垭口有星星点点的手电光,等了好长好长时间,看看近了,那一点希望之光却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就这样一连苦盼了几个夜行人,都没有要请的土医生,我急得双脚跳,眼泪已涌到了眼眶里,心里不停地念叨“老天爷呀,快救救我小妹吧!”突然,小屋里传来妈妈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我返身进屋,见外婆怀里的文燕已停止了呼吸紧闭双眼,那张稚嫩的脸和一双紧握的小手都已变成青紫色了,妈妈受不了,用她的头使劲地往板壁上撞,我从外婆手里接过文燕,放声大哭,因为这是我和外婆不分白天黑夜,几个月来亲手喂大的双胞胎妹妹呀!也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我的名字,说眼泪不能滴在小妹身上,就把妹妹抢走了。

当夜,就请人把文燕妹妹埋了。几十年过去了,现在我还记得父亲用锯子锯木板为小妹做棺材时那刺耳的拉锯声,那夜,十一岁的我,在那个没人知道的角落,噙着眼泪,听那割心割肺的拉锯声。

文燕埋在我家后面的半山上。我几乎有半年时间不敢去后面山上打柴。那时,学生不读书,我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打柴。开始几月在对面山打柴,每次,一个人在树林里,透过那些树枝我能找到我妹妹那所新坟,我久久地痴痴地看着那小坟,总是喊出声来的叫,“文燕,大哥对不起你,大哥舍不得你呀!”往往,几声文燕的名字一叫出来,就哽咽了,索性一个人坐在地上,呜呜长哭,在那个人迹罕至的山林里,童年的我才可以无顾忌的释放悲怀,一阵哭泣之后,心里似乎轻松了些,才无精打采地胡乱拣些柴火回家。

半年多过去了,有一天,我终于有勇气走到后山我小妹的坟边。那坟很小,已经有杂草长起来了,好象被什么东西把压覆她的石头动过了,因为听说后山有狼,我又一个人搬些石头来,把坟垒好。再以后,我和小伙伴们打柴从小妹坟前过,我都有意走最后,好等他们走后我一个人轻声地叫一声小妹的名字、、、、、、

那年,我十一岁!

那年,十一岁的我,第一次知道心痛是种什么感觉!

我不该夭折的孪生妹妹,大哥一辈子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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