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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那个村庄

2008-10-18 10:29 作者:边缘  | 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很早的时候,我就决定写写我们的那个村庄。一个沉默寡言的村子,灰头土脸的样子。 此刻,沐浴着五月的艳阳,微风青草,碧绿流水,乡间小路带我回家。忍不住再一次脱掉鞋袜,踩着馨香的泥土前行。 很多的时候,我所思考的一切都与这安静的村子有关。 我在这个安静的村庄一度生活了十五年,在这十五年里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离开这里。因为我感觉到我的感情一旦离开这里就会像断了线的风筝,而我却是跟它紧密相联的。我也知道我是吃稻子长大的孩子,我只有一个确切的方向,那就是阳光。每天我同稻子一起面朝太阳,迎接着神圣的沐浴。那一刻,我很少关心我身后的事情,只是不断的想像着海子的那首《村庄》里的美妙景象。我默默的站在风中,深情而又茫然地看着稻浪此起彼伏。 腾格尔的一曲《天堂》,将草原的美表现得漓淋尽致,引得年少的我对茫茫大草原充满无限的向往。稍大后才发现,其实,我即使不到那茫茫大草原,却一样可以仰卧在那高高的山冈上悠闲地看日落更替,云卷云舒。日里,我可以坐在村庄的土墙下,任消融的水从黛青色半弧形的已朽瓦檐顺着太阳的光线从黝黑的裂开青瓦上面滴下来,落在我的脸上,那该是多么诱人的体验!同时,我也明白这里的美绝不亚于那美丽的大草原。 我很喜欢村子里那些有点野性的狗,我认为至少比城市里的哈巴狗要好。城市里的狗太过于虚伪,反应迟钝,甚至不能叫做狗。我也深沉地着这片土地以及土地上劳作的人们。因为他们是高度理解了劳动意义的一群人。这是一群泥水匠,脚夫,播种者,包括擅长泥塑,编织毛衣的人。我亦相信那些青砖,水缸,陶罐,熬中药用的药壶是与这群人关系甚密的。这些朴素的东西,这群人淳朴耕种的道理,我深信着。 我的第一个十五年就这样过去了,就像风从村子的东边吹到西边,我还没回过神来,风就又停止了。仿佛没有来过一样。那风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呢?是从我手指指的那个方向吗? 十五岁那年,当我尝试着进入城市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的世界还只有稻子,溪流,阳光,水车这些事物。从路过的陌生人到奇异的传闻,我每天就这样呆坐着独自想像外面世界的样子。这就是生活的全部,我就这样长大。而今,当我觉察到它们逐渐变得抽象的时候,我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我的嗅觉,听觉,视觉都似乎一瞬间崩溃了。 其实,当那些旧的东西孤独地消失的时候,我就感到了寂寞的袭击。这些感受来自那些荒芜的土地。我宁愿相信,许多年来,不是土地养活了那么多人,土地本身无法支撑那么多,土地亦感到痛苦,虚弱;一定还有另一种东西藏在这里面。我找过,翻天覆地地找遍了每一条溪流,每一间房屋,全都毫无结果。也许这个答案根本就不在这里?它藏在某个避静的角落,藏在某个经过我们村的陌生的问路人的脚印里;更或许就藏在那些发霉的柴垛,性畜的眼睛里。随着柴禾被人烧掉或自发着了火,随着那些性畜的眼睛闭上,我新痛的怀疑,那个秘密被带走了。我以为,我等不到它出现了。这样漫长的等待,太孤独也太冒险。人的耐心又往往非常有限,漫长的等待中,人会衰老,时间消磨掉了那些有价值的东西,只留下回忆。这个过程是单调的,重复的,这就是村庄里的生活态度。 这就是我们的村庄,我更加孤独地寻找它深处的东西,无论我们在城市还是在其它地方。 四季轮回,日更替,太阳照耀着我们的村庄,照耀着村庄里的溪流,泥土和稻子,以及劳作的人们。 站在我曾经生命爱过的村庄,落日金黄,我的追思从地平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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