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出逃历险记

2021-08-18 14:26 作者:友友  | 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蚊媚娘正想对主人行动,看见电蚊拍在眼前一晃,就消失了。原来是蚊拍还未沾身,她就晕厥过去,掉地板上,如死去一般。女主眼睁睁的见她上了蚊拍,虽没听到响,想必她一定死翘翘了,但心里还是疑惑,咋没响呢,也不见其尸,甚是纳闷,自言自语道:“怪了,这蚊子也太不经拍,就这么凭空消失,可惜了。”

男主见女主嘴里,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含混不清,问道:“宝贝,你在自言自语说些什么?”

“亲,奇了怪了,我明明见蚊子上了蚊拍,咋没听见一声响,也不见沾在蚊拍上,哪去了呢?”女主满脸疑惑回答道。

男主笑道:“蚊子那么小,蚊拍吸附力强,能逃得脱吗?也许是,她小得不能再小了,连声响的基本条件都未具备。你想想,天下蚊蝇那么多,分布于城乡角角落落,个个都能听得见响?我看,就是报刊杂志网络,铺天盖地的报道出来,还不炸的山河动摇。你也别死脑筋,能听得几个响,该满足了。响,能杀鸡儆猴;不响,保一室宁静。”

“是啊,平时常有听不到响的,发现已附在蚊拍上。今天这只蚊,既听不到响,也没见其尸,到底去了哪?”女主疑虑未消,心里还在想。须臾,蚊媚娘苏醒过来,见躺在地板上,庆幸自己还活着。她先摇摇头,思路如此清晰,知道自己脑袋没坏。然后,她把前腿抬抬、伸伸,能伸展自如,说明前腿是完好的;又把后腿伸伸、抬抬,能活动自如,说明后腿骨头没断。她慢慢爬起,坐于地板上,呆滞木然,但魂魄已出窍。好久,魂魄才慢悠悠回到躯壳。清醒了,她试着扇扇自己的翅膀,灵活,没骨折,但隐隐生痛。她十分谨慎的,轻轻地飞起,在黑暗中徘徊,怕再次被女主发现。听的男主说:“宝贝,你也早点睡,别玩手机了。”

女主回道:“好好好,你先睡,我马上就来。”(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房间的灯已关,听女主的脚步,已出了卧室。俄而,卧室又鼾声大作,媚娘这才敢煽动微微带伤的翅膀,寻着鼾声去。媚娘知道,霉霉早已尸骨未存,也知女主很快就折回,她只好望着霉霉死去的地方,抹了一把眼泪,又悄悄地飞回犄角旮旯。

旦日,媚娘睁开眼,天已亮了。她晓得,这家已不能呆了。她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找个安乐的地方。趁女主早点,她悄悄地飞到阳台窗户边,躲于一暗角,寻机逃出去。

“吃早饭了,亲!”话音刚落,卧室门开了。男主着睡袍出来了,去阳台洗漱,连窗户都没碰一下。媚娘眼睛连眨都不敢眨,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偶尔回头见外面天蓝寂静,心里想啊,只要飞出了那层纱窗,自己就是自由之身了。正想入非非,听女主在餐桌旁喊:“亲,把纱窗打开,透透气。”媚娘心里暗喜,机会来了。

她见男主嘴里还有白泡泡,嗯了一声,刷地把纱窗拉开了。媚娘还不敢贸然飞过去,见男主背过身,才大大方方飞过去,声不由己,飘向了男主。男主听到了声音,回头见媚娘哼着歌,这不是明目张胆地挑衅自己吗?欲迅速把窗户关上,已来不及了。见媚娘飞出了纱窗,回头还做了个鬼面,气得对着餐桌那边喊:“宝贝,昨晚那只讨厌的蚊子飞了出去,还对我做鬼脸。”

媚娘自由了,她还不想马上飞走,在防盗网锈迹斑点处隐蔽着,想听听这坏女主说些什么。男主嘴上的泡沫已抹,把头伸出窗,不是在寻蚊蝇,而是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他心里清楚,出了窗的蚊,要想捉到它,比登天还难。媚娘看得清楚,他呆头呆脑的,心肠还不很坏,坏就坏在那女主。

女主闻声而来,对男主说:“我说昨晚那该死的蚊子,哪里去了,当时就生疑,终究还是让它给跑了。下次被我抓住,我要剥它的皮,抽它的筋。”媚娘恨得牙痒痒的,心里想:“多么可恶的女主啊,我还只是喝了你一点点血,就值得你那么恨吗?太恶毒了,太恶毒了,难怪书本里说,最毒莫过妇人心。”媚娘瞥了窗户内男、女主一眼,没有任何留恋,张开带伤的翅膀,飞离了阳蓬。

哇,好高啊,好在自己没有恐高症。媚娘身下,人如蚂蚁,车如鳖,密匝匝,满街爬行。此刻她无心观赏,也不知要去哪?在空中盘旋,失魂落魄的沉浮。媚娘,还真是城市蝇,聪明过人。她突发奇想,这辈子还没坐过车,于是从空中往下沉。也许是自己太渺小,太轻了,沉得很慢很慢。着陆了,她不敢在人群中玩热闹,远远地躲在一个公交站点的棚子上。这里安全,都是些行色匆匆的过客,没有谁去关心一只小得不能再小的蚊子了。她左顾右盼,观察着过客。奇形怪状的服饰,瞅得她眼花缭乱。瞅着,瞅着,她认为还是女性的服饰美些。她悄悄地跟上了一位美女,想和她一起乘马陆(一虫子般的公交车)。谁曾想,这女士没上马陆,却叫了一只鳖。鳖,吱的一声,停在了女士身旁。

女士拉开鳖门,不容的媚娘犹豫,随她一起进了鳖壳。媚娘迅速离开美女,藏于她脚下暗处。这里空间太狭小,美女是无法发现她的。她心里高兴极了,但还是不敢出声,在暗处观察。美女沉默寡言,司机也不说话,鳖却往前快速爬。媚娘乐坏了,这鳖壳是个好去处,安全,不缺食物。她赏着美女白皙的腿,飞了过去,嗅嗅,好香啊,血肯定很香甜。媚娘用前腿敲敲,血管就暴露出来,是如此清晰,乐坏了。这回她变得更聪明了,没哼老祖宗留下的战歌,抬头瞅瞅美女,见其拿起手机,目不转睛,不知在看什么?她也想知道,外面的新闻,于是悄悄地飞到她的头发上,俯瞰,屏显“今不轻松,新冠还在凶。祖国未清零,全球抑高峰。愿您多保重,防疫莫放松。早上好!”她翻过一页,又是一条防疫问候“看新闻,不出门,配合政府灭瘟神。守规矩,别串门,别让病毒人传人。宅在家,最安稳,保护自己和家人。亲,早上好!”

媚娘知道了,这些都是她朋友之间,早上的问候语。于是,她又悄悄地飞到美女大腿棒子上想啊,看来疫情又严重了。媚娘知道,这位女士没有“新冠”,上车时,给司机看了健康码、行程码,都是绿色的,可安全饮食。她特清醒,一再提醒自己,千万别忘了“麻沸散”,这是老祖宗从华佗那里偷来的秘方,吸血时,能让“衣食父母”没有痛楚。

媚娘掏出麻沸散,含在嘴里,把长长的针管,向美女细皮嫩肉里钻。她知道,见好就得收,喝点养身就行了。美女没事似的,继续看手机,与司机也偶尔交谈。交谈中,媚娘知道了南京机场疫情。一个小小的失误,酿成了一场大祸,听说有领导被问责了。媚娘知道,问责制,官也就不那么好当了。正想着,美女说,大哥就在前面那个路口下。下车前,美女没有任何不良反应,针孔处,起了一个红红的血包。媚娘晓得,麻沸散在起作用,过了麻效期,有她难受的。

媚娘没跟她下车,留在副驾驶。副驾驶虽狭小,对她而言,已很宽敞了。狭小空间,几乎全是暗处,客人在这拳脚无法施展,只能下黑手。突然,从主驾驶飞来一只蝇,对蚊媚娘恶狠狠地说:“美女,你咋溜进来的,也没跟我打招呼!”媚娘听其口气,心里就有几分反感,全没绅士风度。媚娘气宇轩昂,全没退却,展现出城里蚊的高贵说:“咋哪,这里怎么就是你的地盘了,我蚊媚娘就不能来了?你叫什么名字?”蝇见美蚊生气了,自己失礼在先,马上变了一副嘴脸,嘻皮笑脸说:“美蚊别生气,是蝇哥哥的错,不该对你恶狠狠的,请见谅!我叫蝇颖果。”媚娘见其前倨后恭,气早就消了说:“这么说话,妹妹我听起来舒服,我叫蚊媚娘,还请多多关照!”蚊蝇握握手,冰释前嫌。

媚娘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俩还是划分一下势力范围,副驾驶,是我的。”颖果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只是说:“这里都是咱俩的地盘!”媚娘笑了,与他又握握前腿说:“那好,一言为定!”

突然,一个急刹车,颖果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说:“妈的,这家伙老喜欢搞这突然刹车,弄得我头上好了旧包,又添新包。”媚娘就没有那么好运,直接摔倒,躺在垫子上,晕了过去。颖果飞过去扶起,又是用前腿恰她人中,又是用嘴进行人工呼吸,她才缓过气来。媚娘见自己躺在颖果怀里,以为他在非礼,抬起前腿,顺手就是一巴掌。颖果没有生气,摸了摸被扇耳光部位说:“刚才你晕倒了,我是在救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媚娘见自己错怪了他,马上伸出右手,在刚才被扇的地方,帮他揉揉。颖果笑了,说,没关系的。

小车嘎的一声,停在了路边,跟着上来四人,把座位挤得满满的。副驾驶是位风度翩翩的男士,上来就对司机说,扫码了,是绿色的,后面的是家人。司机懂的,一家人有一个码是绿色的,就行。媚娘还饱饱的,全没把心思放在他们身上,与颖果说着话。男士低着头,在看手机,耳里塞着耳机。媚娘对颖果说:“我想去听听,这小子在听什么?”颖果说:“可以,但要注意安全,不要言语,飞到他耳旁就行。”

媚娘轻轻地飞了起来,可恶的男客,眼还蛮尖的,对司机说:“你这里有车蝇。”司机笑笑说:“不知是怎么溜进来的。”媚娘吓了一跳,他咋就那么可恶,一眼就发现了自己,马上一个俯冲,飞到副驾驶腿脚暗处,再也不敢去听耳机了。颖果聪明,潜伏着,一动不动,就是不露身,他们奈何不了他。后排,一女士,索性放起了王琪的《站着等你三千年》,歌声飘扬,媚娘听得入迷。这首歌,她的前男主,特喜欢哼,还有他的《送亲》《托托可海牧羊人》。司机也没嫌她放噪声,估计也喜欢王琪的歌,口里跟着音乐哼着。

歌声塞满了车厢,颖果找到媚娘说:“刚才你的行动太危险,你知道吗?好在车内的空间狭小,他们就是有功夫,却也施展不开拳脚。现在只好忍着,任我们摆布。你还没吃好早餐吧,何不伴着音乐,想着在酒吧,听着摇滚乐开餐呢!但一定要记住,最好是用麻沸散,让客人没有痛。这个男客,很可恶,就喝他的血。”

媚娘含情脉脉瞅着颖果,口里说着谢谢关心,把长长的针头扎进了男客的脚踝,那血迅速入口,腥味很重。不过媚娘喜欢,她好的就是这一口腥臊味。她知道,再好的东西,最多也只能吃个七成饱,养生。血肚渐渐显形,她拔出针嘴,飞到颖果身边说:“吃饱了,颖果!”颖果拍拍她,脸部表情轻松地说:“你是个好蚊蝇,晓得见好就收,我还怕你吃得太多,等一下飞不出去呢!”

媚娘吃惊,瞪大眼睛对颖果说:“你要赶我吗?”

“不是我要赶你,而是我不能叫你在这里等死。刚才你胆大,去耳机上听声音,让男客发现了,司机也知道了。按惯例,司机一下班,就会朝车厢内喷毒。你想想啊,这里空间那么小,你能憋多久的气?憋不住,吸了毒,死翘翘的,懂吗?”颖果神情忧郁,苦笑着对媚娘说。

媚娘满脸内疚貌,跟颖果说:“想不到,刚才一个不经意的行动,把你给害了。”颖果做出无所谓的傻笑,拍拍媚娘说:“等一下,你随客人下车,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媚娘点点头,满含泪水,没有出声。

汽车嘎的一声,停在了地铁口。媚娘很聪明,在他们下车时,跟上了后排一位很时髦的姐姐。姐姐一头爆炸发丝,疏松卷曲,便于隐藏。媚娘,悄悄地,在她出车厢时,扎进了卷发里。这里很安全,卷发像蹦床,媚娘躺在里面,说不出有多舒服。正享受着,一股寒流袭来,好在媚娘躲在后脑勺,没有正面受到冲击。她不敢再贪图舒适了,死死拽着发丝,进入地铁检包口。姐姐把精致的小包,过机检查,自己却让工作人员,拿起阎王的生死牌,在晃动。媚娘吓得直哆嗦,屏住呼吸,闭上眼睛,说了声“完了”。庆幸的是,媚娘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活着,高兴坏了,心里却想:“这生死牌,没我男主家的大网拍厉害,没有吸附力。”姐姐一行,入闸刷卡,下了电梯,媚娘想:“这里好冷啊,比男主屋还冷,也许这里是地下N层吧!”她赶紧把自己裹在发丝里,加上姐姐的脑勺温,还能勉强御寒。车厢里更冷,姐姐是站着的。媚娘扒开些发丝,见世面了,坐着的,站着的,都拿出手机在看。哇塞,媚娘惊讶不已,有打“三打哈”的,有玩“三国”的,也有瞅“K线图”的,还有看“阿凡达”的。姐姐看了一眼手机,媚娘看清了地铁车厢的顶棚,锃亮洁净,想啊,这里太舒适了,如果有床被,那该多好啊!视线,很快就平视了。车厢随着弯道变化,略微有些晃动,还不至于把媚娘甩出发丝。假如真是甩出发丝,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因为这里太亮堂了。加上人又多,随便一人,伸手就可以把自己捏死。因此,她十分谨慎,死死坐在发丝上,腿脚抓得紧紧的。

媚娘平坐着,透过缝隙,发现一些年轻人,看手机看得太入迷,竟然忘了礼让老弱孕妇。媚娘想提醒他们,欲张口,突然发现自己姓蚊,自己的语言,他们是不会懂的,而且还会为自己带来不便的麻烦,甚至是死亡的威胁。她赶紧捂住口,心里却气鼓鼓的。

车厢内,扬声器反复播放文明礼让,有些年轻人置若罔闻。媚娘不住地摸着胸口,尽量克制自己,心里说:“别伤了身体!”

姐姐一行,在乌鸦台下车。出站台,家乐福广场赫然醒目,他们扫码走了进去。媚娘欲出,见里面太大,还不熟悉,不敢贸然飞出发丝。随姐姐一行逛了一圈超市。姐姐想,叫住原副驾驶男客说,去看看金饰行。他们来到老鸦祥。媚娘想,咋就老鸦呢,能不能叫凤啊,啊什么的。

鸦行的姐姐都很年轻,着正装,见顾客显得很热情。姐姐去了柜台,服务员反复推荐一款,拿起来有些锃亮,但工艺总是不能入姐姐的眼。男客拿起瞧瞧,问服务员:“大小可以调解吗?”服务员随口答道:“可以!”男客慢慢调节,恢复了原貌,递给了服务员。服务员此时脸色一沉,说:“啊,这手镯被你调坏了!”男客蒙了,姐姐也懵了。媚娘看得清清楚楚,操作过程规范,全没一点问题,她心里想,莫不是商家坑人?

柜台店长走过来,张口就说,我们老鸦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媚娘心里想,这句话恐怕是谎话,她瞅见了老鸦祥的历史,上世纪四十几年的老店,难道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媚娘没说,说她们也听不懂,谎话就是谎话,经不起推敲。

媚娘想,这明明是手镯的质量问题,怎能叫消费者买单呢?店长不假思索地说:“你们赔吧,每克100元,一共一千多块。”男客说:“你们这是打劫、讹诈,金子没少你们一克,自己工艺不行,还要消费者买单,恐怕没这个理吧!你们可以把监控调出来,看是谁的责任,该谁负责,谁负责,不能凭空你一张嘴是多少就是多少吧!”

店主一个劲地催着说赔,时间在慢慢过,见姐姐没赔的迹象,说:“你们提出个赔偿价,我去跟老板说。”媚娘想,这肯定是她们惯用的手段,心里想:“姐姐,你不能赔,她们的问题,怎能让你买单!”姐姐说:“没有分清责任,我们凭什么买单,你去报警吧,或去工商局投诉!”媚娘想,量他们也不敢去工商局投诉,因为这纯质量问题,她们心中有数。时间已过去一小时,双方争执着,姐姐一再督促店长报警,别耽搁时间。

警察来了,看了视频,说顾客没触犯法律,叫双方在调解单上签字,叫姐姐一行回家去。媚娘想看过究竟,留在老鸦祥,悄悄飞出了发丝,藏在老鸦祥灯饰暗处……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novel/vjeodkqf.html

出逃历险记的评论 (共 4 条)

  • 残影
  • 今生依梦
  • 浪子狐
  • 漫舞洛城
    漫舞洛城 推荐阅读并说 一门心思选好文,百花丛中觅新人!让文学来温暖整个世界,你的关爱和支持就是我们中国散文网发展壮大和愈加旺盛的坚硬基石和有力支撑!!!在鲜花铺就红毯的圆梦路上,有你有我的不离不弃和温馨相伴,人生注定更精彩,再次谢谢你我最亲爱的朋友!!!顺祝工作心情都愉快!!!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