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命运之书•绝地无留【15】
《某未知年•十五》
“长老，您...”
“没事，你们两个有没有受伤？”
他们摇了摇头，我点了点头。
从怨厄那里顺出来的几个结晶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我左肋下的伤势被草元素能量缓和住，停止了流血。在违的搀扶下，我总算是勉强和两个部下们汇合了。
“不要再多逗留了，光火神殿已经介入了这场纷争，”违十分严肃地对我们说，“世，你赶快先和他们回灭天峰。”
“......好。”
看着违转身离去，我回过头看着我的两个部下。灭影之煞貌似受了点惊吓，而索拉埃皮斯的神情则是有一些焦虑不安，似乎是在担心着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问：“长老，我们真的要在这个时候离开吗？”
“是的，我们的任务中止于此，要是再做逗留，就有暴露的危险。”
“可是，我们这样是把暗夜城弃置不顾...他们最起码对我们有恩...”
“你是大暗黑天的成员，不是暗夜城的成员，你给我记清楚。”
他的观点被我的语气逼了回去，不再说话，低下了头。
“虽说如此...，”我转过头，看向违离开的方向，“我也确实还要做一件事情。”
在一番寻找之后，我找到了身受重伤的瑞纳斯。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飞向创世星的上空，准备逃离这个星球。我忍着全身上下的疼痛，追了上去。
“城主大人！”在快追上他的时候，我喊了一声。
他惊讶地回过头，看着我：“谁！啊，是你...”
“您要去哪里？”我挡在他的面前，他的右肩膀已经被卡羽斐尔捅了一个大口子，而他自己的表情也十分虚弱。
“我...我已经不能再战斗了，所以...所以我要先行撤离！”
“阿萨斯少主还有其他的战士们还在战斗呢，您要这样一走了之吗？”
“我这样的身体如何还能战斗？我...我这是要回去搬救兵！”他有些慌张地说着，“对了，救兵！你不是说你泰坦星域的朋友们会来帮我们吗？他们在哪？”
我沉默了一小会，我的脑海里闪过了那倒在地上，在风中微弱颤抖的羽翼，然后缓缓地说：“他们其实已经来过了，但是又走了。”
“走了？为什么？”
“因为他们，”我缓缓地朝着他靠近，“他们不想死在城主你的手上。”
“你...你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啊！”
他惊恐地低下头，看着捅在他腹部的刀。
“没想到？”我凑在他耳边，轻声说。
“你！鬼蚀豹尊！你...为什么！”
“原因是什么，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么？”
“可，可是...为什么你会...”
“我的听力比较好。”
我缓慢地把往外抽出。他颤抖着嘴唇，脸色苍白。他用自己最后微弱的气息，不断地呻吟着：“暗夜城...暗夜城...暗夜城啊...”
“嗯，暗夜城万岁。”我彻底地把刀抽了出来，然后推了他一把，看着他坠落了下去。下方的战场之上，战斗依旧在继续，只不过暗夜城处于就要灭亡的态势了。
“嗯？”我回过头，我感觉到刚刚空气中有一股异样的气息，但是身后什么也没有。环顾四周，这里的高空除了我以外没有别的精灵，只有几片羽毛缓缓地朝着下方飘下去。
“唔...错觉么。”我不再多做思考，迅速地去和灭影他们汇合。那两个孩子很听话地在那里等着我，我带着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撤离了创世星，朝着灭天峰赶去。
这里和灭天峰可是有好一段脚程，我们要跨越几个星系才能到达。不过，对我来说这段时间其实很快，我们只需要按照灭影一直以来往返的路线走即可。我已经有大概十五年没有回过灭天峰了，自从杀死希奎利特以来。
虽然说能够回去不是什么非常值得愉快的事情，但是确实，我很高兴。我自己原本的家乡早就荒芜了，而灭天峰，是第二个能够令我感到绝对安全的地方。
美中不足的事情是，我身上的伤很严重地拖慢了我们的速度。怨厄制作的结晶也不是万能的，我左肋那里的几个窟窿过了这两日只是勉强地愈合。我的两位部下为了帮助我也不得不放慢脚步，再加上我们一路上依旧要提防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原本的时间被拉长了几乎一倍。
“世长老，违长老...不会有事吧？”
在我们停留在一个星球稍事休息的夜晚，灭影试探着问我。
“不会的，他有着自己的保命技巧，不用我们担心，”我摆了摆手，“不过就是有些可笑，哈哈哈。”
“可笑什么？”
“可笑我们居然是在没有完成组织任务的情况下就要回去了，这样一来，‘遮天’的进度不知道会不会被延缓。要是真的干扰到计划的进行，我可要承担很大一部分责任啊，哈哈哈。”
“长老您多虑了，我相信难长老他们不会为难您的，而且这一战您还解决了光火神殿的一员大将...”灭影有些神色慌乱地说着，似乎是想着要安慰我。
“不不不，我不是在担心这个，”我笑着挥了挥手安抚着他，“我只是觉得，好不容易可以见到那几个家伙了，居然一见面就又要被数落。哈哈，想必在他们眼里我真的是一个‘不合格’的长老吧。”
“长老您...是拿其他几位长老当作朋友看待吗？”索拉埃皮斯轻声地问着。
“朋友？”我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哼笑了一声，“不，只不过是关系比较好的同僚罢了。”
“不过我在这宇宙中，除了你们和他们外也没有其他值得在乎的东西了，所以会更加‘珍惜’一点而已。”
听完我的话以后，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我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神情，然后联想起他之前在战场上的表现，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么，如果其他长老身陷囫囵，世长老您愿意前去解救他们吗？”他接着问。
“这是自然。”
“是出于和他们之间的情感，还是处于作为组织长老的职责？”他抬起头，用自己清澈的目光直视着我。
我没有立刻给出回复，我和他对视了一小会。他似乎觉得自己言语有些不当，可能是有些冒犯到了我，觉得我在生气，于是有些慌张地把视线挪开。
但我其实并没有介意他的这个问题，我是更担心另一件事情。他思维敏捷，善于反思，这对他的实力和处事能力都大有好处，如果加以合适的锤炼，我甚至希望他能在未来成为我的继任，成为一个比我更加强大的长老。但是他会提出这个问题这件事本身，才是令我担心的地方。
有一些事情，还不是一个“下属”应该考虑的。
是否是在我被黑暗议会囚禁的那一段时间里，在暗夜城发生了什么，刺激到了他？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深究这件事情，直接问他似乎并不合适，而灭影之煞估计也不知道什么内幕。恐怕我只能去找那段时间负责“照看”他的咤克斯问问。
但是，我还是要回答他的问题：“这没有矛盾之处，我和他们之间所谓的情谊，本就是由长老的职责中所来。”
他听到我回答的时候，眼神往我这里看了一眼，停留了不过几秒，然后又挪走了自己的目光后，才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