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废人
“杀人？！警察不管吗？”
“他每次都上报了！警察还管什么？！”
自己上报……不就是相当是自首了，这样警察都不管，看来在这城里那家伙的权力真的很大！不，应该说是在这个国家里都算是有很高的权力！或者应该换个说法——这个国家已经烂透了！
“上报了警察就不管了？”
“嗯！他杀的又不是我们的人……”
“他杀的那群东西又不算是人！警察当然不管！”本来还很温柔的神木林，此时冷着脸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意思？”
“从生物角度上看算是人类，从人类角度来说不如畜生！一群我们不承认它们是人的生物！”洛什之给她解释：“听说他杀了几百个了！”
“啊？鬼子？”仙玉滢说出了符合她描述的一个名字。
听到熟悉的词，神木林一度以为她想起来了，激动的转过头，而后清楚哪有这么容易想起来，又略感失望地转回去。
“不知道脑子里为什么突然蹦出这个词！”她如实说道。
“那个词是对的，以前我们就是这样叫它们的。”
“那还是跟你解释清楚吧！不然到时被叫去喝茶就麻烦了！”神木林恢复到原来温柔的样子。
“你怕我也学着去杀人？”仙玉滢看着她问。
“不是，我们是怕你乱救人被叫去喝茶！”洛什之说。
“什么意思？”仙玉滢转过头去看她。
“因为救错人会让人觉得你有‘五十万’的嫌疑！”
“……”
他感觉得洛什之口中的“五十万”似乎和自己世界里的“五十万”是一个意思！
“‘五十万’是指间谍之类会危害国家的人；因为法律规定举报就能获得最低五十万的奖励，所以人们都戏称它们为‘五十万’！”
“这个我倒是记得。”意思果然一样，只不过在这个国家是最低金额。
“记得就好！接下来就说下什么人不能救！”
她感觉接下来说的会让自己收回刚才的话——至少是以这个国家的视角而言。
“我们国家分为两种人，一种是人民——就叫人民吧，因为法律上是这样称呼我们的，人民就不用说了，因为咱们就在这里面；还有一种叫做‘废人’！现在主要讲的就是这个；我们在路上基本是见不到‘废人’的，因为这狗东西基本不会离开‘废区’！”
“废区？”
“废区在战后就是一个废墟，因为当时划分给‘废人’居住就叫做废区。后来这个叫法保留了下来，现在只要是供‘废人’扎堆的地方都叫废区。”
“还有专门划分的区域？看来地位不低啊？！”仙玉滢调侃道——住在废墟的它们，哪有什么地位。
“‘废人’的地位最低！所以它们才会尽可能不离开废区。废区划分给它们居住也是因为当时的废墟土地没有四五十年无法恢复生机！话虽如此，其实和我们也差不多，前提是我们不动它！”
“最低……就相当于旧时社会的奴隶？”
话说出口，她猛然想起这是异世界，不知道有没有“奴隶”这个词！
“不止，它们比奴隶舒服多了！”
还好，这个世界也有“奴隶”这个词，不然又要找借口给它们解释。
“旧时的奴隶是会被主人随意处置；‘废人’不同，要处置它们的话还要注意其他人民。法律规定，在不影响其他人民的前提下是可以随意处置‘废人’！弄死的话还要到公安局上报！而且，要是做出什么于国家而言特别大的贡献，还可以升为人民。”
“就像刚才说的那个混混打死了一个废人，被你看到了，你要是觉得因为看到他打死人而不舒服，按法律你是可以要求他赔偿；但你不觉得有什么，那他只要上报就行！”
“那被打死的废人呢？”
“再叫几个废人来处理干净。”
“它们不愿意呢？”
“他不会介意再多打死几个废人！”
“平时，它们和我们差不多，除了一些机密工作，我们做的工作，它们也可以做——我们开工厂，它们也可以开工厂，我们办学校，它们也可以办学校，只不过它们的学校只有废人。”
“‘废人’用一句话说就是……呃，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洛什之挠挠头，想不起来。
“废人就是一群被法律所约束，同时又不受法律保护的东西。”神木林说。
“对，就是这句话！”
“法律上也有把人民贬为废人的规定，对人民来说宁可被判死刑也不希望被贬为废人！”
“因为一旦被贬为废人，那这个人可以说是完了，不仅财产要充公——就算提前转移也只是对方受益，因为它已经不算人了，不可能拿得回来！就算是亲人也一样；还会成为废人的玩物——好不容易有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民变成和自己一样的身份，你觉得废人会放过这个机会？至于被怎么折磨，那是废人的事了，只要不影响到人民，法律就不会管，就算影响到人民，法律也只是处理‘影响人民’这一件事；也不要想着能恢复身份，至少建国以来历史上就没有人能恢复身份。”
“这样的话那他们应该造过很多次反吧？”
“嗯，虽然我们从一开始就禁止它们持有任何武器，以及发展军事，就连它们的治安队也就几根木棍！但它们还是造反过很多次了，以前基本没几年就造反一次，不过现在不会了。”
“解决了？”
“不能算解决，只能说是它们怕了！只是颁布了新法律——某个地区一旦出现废人有组织的造反，那么整个地区的废人全部处死，且不算在赔偿数量上。”
“九几年大洪水，为了救灾各地区少了许多兵力，就有不少地区的废人趁机造反，造成巨大损失，也死了不少人；解决之后就颁布了这条法律，零几年时在西部一个地区又发生了废人暴动，结果就是那个地区的废人全部清理干净了；然后到现在快十年了，都没再听说过有废人造反。”
“没武器，都是靠能力造反的啊！”
“以前是，现在它们没有能力者，上世纪就有法律规定，一经发现废人能力者——格杀勿论。如果是小婴儿，则‘没收’到国家建造的孤儿院，负责抚养至十岁，到时看他选择再决定是否应该处死！抚养期间禁止与废人有任何接触，而且期间的费用由废人承担。”
洛什之和神木林一人一段，说得很轻松，没有任何负担。
看来，自己该收回刚才的话，混混杀人并不是警察不管，而是这个国家的法律就是如此，至于原因……
“说起来，我们为什么那么恨废人？”这次仙玉滢注意了用词，用的是我们而不是你们。
说到这里，突然变得安静了，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
神木林表情变得严肃，就连原本比较闹腾的洛什之此时也安静了下来，面无表情。
一阵风安静地拂过，似乎是为了吹散这凝固的空气，但她却觉得这风也有些许沉重，压得她呼吸有点困难。
她有预感，接下来的话题将会很沉重！
“因为上世纪它们发动了侵略战争，后来我们赢了，接受了它们无条件投降，但是它们却不承认在我们土地上做过的所以恶行！再后来它们就成废人了！”
为什么它们会变成这样？她想继续问，但感觉在沉重的话题里自己一个“外人”还是不要多嘴为好。
“我们只能跟你说这么多，因为怕控制不住自己，如果你想知道它们做过的事件，我可以现在就带你去图书馆！”洛什之低声说。
看得出来，她是压制着不让情绪爆发；以及她咬牙切齿的样子，或许——只能说是它们活该。
这样看，自己的任务绝对是与“废人”有关，而且极大概率是让它们复国！！！
不过，复国就复国呗，他们的国仇家恨，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只是异界的一个旅人，来到这个世界也只不过是为了几个任务，做任务也只是因为自己要找一个人，要找的人也只有他们才有能力在各个时空寻找……
只要任务完成！找到他、或者她，对自己来说就皆大欢喜了！
其他？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