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P】《心之阂》(5)第五章 日常 中篇小说

Chapter 5 —— 第五章
暮光黛茜终于下了床 —— 那还算简单,更难对付的其实是地面。先不说她们掉到地上时痛的不行,她们想要在这光滑的地面上站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们想站起身,但根本做不到,不光蹄子不听她们的话,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听从脑子指挥,四条蹄子都快打成死结了。
她们必须站起来,她们必须逃离这个地方。太阳角和其他马随时都会回来。那些小马说过马上就回来的,可她们根本不想再看到那些马。她们绝不想再体验一次那刻骨铭心的疼痛。地板你就发发善心放我们一马吧!
尝试了几次却站不起来时,一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要是她们的腿不听话,那也许应该试试其他部位。她们转过头看向身后。她们背上的翅膀像是理解了她们的意思,轻轻地扇动起来。
不过翅膀扇得不太对。右边的翅膀扇出的是一条平滑的弧线,左边的却只是胡乱地在上下晃动。这可不妙。她们的翅膀和她们的腿一样,全都乱套了。
她们放弃了拍打翅膀这个方法,左边的翅膀乖乖听从了指挥,而右边的仍在拼命扇动着。她们试图停下它。但她们做不到,它不愿停下。她们向体侧伸出一只蹄子想按住它,但蹄子压根够不着它。那只翅膀只会扇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恐惧感开始侵占她们的全身 —— 不,不是她们…那不对。
她们在地面上挣扎,想要立起身来。恐惧就在她们体内,顺着颤栗的思维传至全身。她们必须要离开!她们需要冷静下来。她们必须逃脱这里!她们需要呆在这。她们得闭嘴!
右翼扇动得相当之快,像是要摆脱这副躯体一样。“停下!”柔和的声音大叫道。翅膀并没有听从,而是扇动得更加使劲,拖动着整个身体在地面上滑行。
一开始她们还只是缓缓滑动着,身体的重量让他们贴近地面,而那只翅膀又不甘受到地心引力的拘束。她们试图用蹄子停住自己,可蹄子只会顺着光滑的瓷砖打滑。
她们感觉自己好像变轻了。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一种她们极其熟悉又异常陌生的感觉。她们试着理解,但同时又无需理解。这种经历她们已有过千万遍…但一生中又未曾发生过。这种感觉令她们恐惧,却又无比振奋。
翅膀马力全开,随之而来的是身体突然一轻。她们在地面上开始飞快滑动,直至一头撞在尽头的墙上。墙壁被独角戳出一个大洞,从洞中都能看到隔壁房间一只目瞪口呆的深黑色小马怪异地看着她们。只可惜没停下多久,她们就被拽向相反的方向,径直向刚躺着的病床撞去,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这可不好,她们这样子是没有升力的!她们得把蹄子收起来才能往上飞。惊恐的她们连忙用蹄子在地面上疯狂摩擦,用尽全身气力想抓住什么。
翅膀又拍打起来,这次更猛更烈。一只前蹄终于碰到了地面,但另一只什么都没抓上,她们开始螺旋上升,直直撞向天花板。翅膀终于消停下来了,没了动力的她们“砰”的一声摔回地面,疼痛感再一次蔓延全身。
现在天花板又开始旋转了,这可真新鲜。墙也加入了,仿佛在与天花板共舞。她们的翅膀又开始动了。她们也要和天花板与墙共舞。因为,头顶上就有一对天花板在彼此绕着圈跳舞呢。
门突然大叫了起来。莫非是门生气了,只因没有被邀请来跳舞吗?她们失焦的双眼试图弄明白门在说些什么。[1]
门中蹿出什么跳向了她们。她们的翅膀使劲地拍打,把她们安全地带出了撞向另一面墙的路。门仍然在冲她们叫喊,只是声音不知怎的变了。她们的耳朵试着看向那门,也许能找出门向她们发火的原因。
突然一扇门来到她面前 —— 不,那不对,那不可能是门。它的周围连墙都没有。而且,那个真正的门还呆在门口,朝她们大叫…嗯…这才对。
那不是门的东西逐渐靠向了她们。翅膀已经拼尽全力,想要逃离那扇假门(not-door)。
她们飞快的向另一侧滑去。那假门扑向她们,撞倒了她们并开始在地上滚动起来,最终那扇假门压在了上面。门大声欢呼起来,但随着翅膀的拍打声再次传出,房间里重归寂静。
就和停时一样突然,她们又翻滚起来,只不过这次假门被压在了下面。她们撞向了门那边正叫喊着的东西,将其打到了一边。又一声“砰”,她们与旁边的墙壁狠狠的接触了一波。要是这墙能够配合着移开就好了。也许它现在没有心情跳舞了?
然而这波滑行运动远没有结束。再一次,翅膀拼命拍打起来,拖着她们在地板上全速滑行。使得背上的假门一路发出恐惧的尖叫。
地板以一种极度夸张的速度向身后飞去,前方一团模糊的白色物体在一片叫声中迅速跳开。好极了,现在连地板也开始动了。为什么这一切不能先静静?为什么她们就不能像之前那样老老实实地在床上好好呆着?
“这是咋的了?”一团她们刚刚从旁穿过的模糊橙黄色物体问。惊讶震惊的喘息声很快就追不上暮光黛茜滑行的速度。
走廊末尾有些东西她们并不喜欢。不是她们身下飞速移动的地板,不是她们背上大喊大叫的假门,即便它在耳旁乱吼她们也能感受得到那东西。不,那是别的什么东西,是什么不可言……暮光黛茜刚看到就马上反应过来。走廊尽头的窗户是开着的!
“不不不不不!”暮光黛茜大叫起来。背上的假门像是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连忙松开她们,在地板上因惯性滚了几圈。
暮光黛茜什么都做不了。如果她们能稍微挪挪蹄子来使自己抬得再高一点就好了。她们收回前蹄,身子离开地面,逐渐向上抬升。前方的蓝天在呼唤着她们。这可真是她们这辈子最惊险的时候!
她们要去外飞翔。她们想回到床上。她们要逃离这里。
当身旁的东西飞快扫过她们时,她们的姿势没有任何变化。那扇大开的窗户向她们猛冲过去,她们随之成功飞入了晴空之中。飞得越来越高,四周的建筑物都远远落在了下方。她们成功了,她们正在飞翔!但她们又想回到地上!
翅膀突然罢了工。她们的蹄子在身下无力地挥动着,但什么都触及不到。地面的景色越来越清晰,她们在坠落!她们在坠落!她们想让翅膀重新拍打起来,哪怕是角在这时候给点力显显灵也行。但都毫无反应。
蓝天,房屋,地面。蓝天,房屋,地面。蓝天,房屋,黄色,地面。
世界都开始旋转起来,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翻滚的色彩之中。天空和房屋都在自己的位置上乖乖呆着,唯独地面正在不断靠近想要跟她亲密接触。
“云宝!”小蝶大喊着,尽全力飞奔向她,她的朋友们也紧跟在她身后,却仍只能看着彩虹色的鬃毛跟在其失控的拥有者身后扬尘而去。
抓住她的护士惊恐的大叫一声,险而又险地在最后一刻跳了下来。那只薰衣草色雌驹不断攀升,飞出了窗外。
小蝶丝毫没有减速。这可能是她这辈子跑得最快的时候。她只比她的朋友[2]晚了几蹄从窗中一跃而出,追向她的朋友。
她们飞的越来越高,已经远超小蝶平日习惯的高度。她朋友的翅膀突然停止了扇动。雌驹向地面坠去,只有身下四蹄不断挥舞。小蝶也变了向,跟着她们一同下落,在俯冲之余更为拼命的扇动翅膀,以求缩短些许距离,。
她离正在坠落的朋友只有几蹄远了。她们都在向地面冲去。她几乎就要够到她了。她就要追上了。
正在坠落的雌驹又一次在空中翻了个圈。小蝶趁机紧紧咬住她朋友的尾巴,双翼的肌肉都因这股新增的重量绷得紧紧的。小蝶用尽气力与地心引力抗争着,下降的速度有所减缓。最终在仅离地面几蹄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轻轻地,小蝶将正颤抖着的朋友放到了地面上。云宝看上去完全停不下自身的颤抖,即便有着小蝶的拥抱。不一会儿她们的朋友从医院中冲了出来,向她们全力飞奔而去。
云宝的一只眼睛睁开了,小蝶顿时脊背一凉。她的眼睛,云宝的眼睛,它不是那个颜色,它不是小蝶所熟悉的那个玫红色的眼睛。它是宝紫色的,完全不是云宝眼睛的颜色。她怀里的不是云宝。
双目相对,小蝶怀里的小马缩了缩,蹄子直奔小蝶的脸。
“滚开!”这只不是云宝黛茜的小马喊叫起来,奋力挣扎着想从小蝶的怀抱中脱离。那只黄色的天马任凭这只薰衣草色雌驹逃出去,缓缓从她身边溜走。
数不尽的情感突然迸发而出,小蝶开始颤抖起来。那不是云宝。她一开始不相信,她一开始不接受,直到她看到了那雌驹的眼睛时。
其他朋友们很快到了,后面就跟着塞拉斯蒂娅和红十字医生。那只彩虹鬃毛的薰衣草色小马正躺在地上。一段不完整的话语在抽泣声中依稀可辨。“求……走开…求求……”
让暮光黛茜镇定下来花了很大功夫。目前看来只要任何一位她的朋友试图接近她,她都会朝着对方叫起来。她的语句也在胆怯的恳请与无意识的自言自语中来回切换着。
小蝶不会再靠近她了,她躲在了最后面。她脸上的表情让瑞瑞也开始担心起来,她从没见过这只黄色天马这么害怕过。小蝶,怎么说呢,毕竟很害羞,但这次却完全不一样。换做平时,瑞瑞早就已经在安慰她了。
塞拉斯蒂娅暂时成为了唯一一只能靠近暮光黛茜的小马。不知为何,她对公主靠近的反应并没有对朋友的那般强烈。
经过了几分钟的哄劝后,暮光黛茜尝试站起来,但只是徒劳。就像她自己所说,她的蹄子早就乱成一团麻花。一只蹄子想要支起身,另一只就会滑向一边。一次次失败的尝试消磨着她们仅有的一点冷静。
最后,还是塞拉斯蒂娅说服她同意被魔法抬回病房。暮光黛茜其实并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但她也没有否决。
暮光黛茜在温暖光芒的包裹之中缓缓飘动在塞拉斯蒂娅前方,正处于回306号病房的路上。跟着的朋友们远远跟在身后,免得被暮光黛茜再次看见。
还没走出多远,瑞瑞就注意到了小蝶并未跟上来。她掉过头走了回去。阿杰见状迟疑地看了她一眼,又望向小蝶。
“你们先走吧,我们马上就来,”瑞瑞苦苦一笑。阿杰点了点头,但心里仍有些许迟疑。
小蝶坐在拯救暮光黛茜的那片草地上一动不动。呆呆地盯着地面,仿佛抬头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天哪,小蝶,你还好吗?”瑞瑞问道。小蝶这才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她摇了摇头。瑞瑞从没见过她的朋友这么伤心过。“没事的,你接住了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有事。”小蝶轻声回答,她的眼睛又看回地面,她粉红的鬃毛瀑布般挂了下来,挡住了她的脸。
“是啊,”瑞瑞忧愁地说。她小步跑向她的朋友,在身旁的草地上坐下。“我觉得你说得没错。”两马沉默了相当长的时间。“亲爱的,是什么如此令你烦扰?应该不是刚才的空中营救吧。”
小蝶藏在鬃毛后的眼睛轻轻一瞥瑞瑞,又立即瞥向一边。
“不……没事……”小蝶轻声说,“我不想让别的小马也陷入麻烦。”
“小蝶,”瑞瑞严肃起来,亮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始终不愿看向自己的朋友。“你的问题才不是什么麻烦,你需要我时我总会在你身旁。无论何时,你的朋友们也总会在你身旁。”
小蝶点点头。
“她不记得我是谁了,”过了很久小蝶才缓缓说话。瑞瑞预想过很多可能听到的东西,但绝不包括这句话。
“我不明白,”瑞瑞说,“你为什么这么想?”
“我可以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小蝶说,“她看我的那种眼神。”她看向瑞瑞。“她…她在害怕我。”
塞拉斯蒂娅仍然在带队回到暮光黛茜病房的路上。苹果杰克和萍琪派远远走在后面,而暮光黛茜则盘旋在最前方。
阿杰总忍不住回头看一看那两位朋友回来没。就好像她并不怎么担心暮光黛茜,毕竟小蝶现在也出了事。不管是什么,只希望瑞瑞能顺利解决吧。
送病患回房的时间对医院的清洁工来说已经够把房间大致清扫一遍了。但对墙上那些孔状小洞根本无计可施 —— 还有天花板的那一个,不过病房看起来好多了,不再跟之前那样像个重灾区。
一位护士建议将暮光黛茜移到其它病房,最好是那个一楼的、与地面更近的房间。但暮光黛茜却对此大声抗议。这是她的房间。她想要回她的房间。她想要回她的床。
“她现在就跟个驹子似的,”阿杰自言自语道。
暮光黛茜仍然在轻轻抽泣,塞拉斯蒂亚用魔法缓缓地将她放回到病床上。红十字医生反对她们现在留在这,但大公主坚持留下来照看,他也只好作罢。
病房中非常安静,只有暮光黛茜时断时续的抽泣声,就连平时活蹦乱跳的萍琪这时也不像平日。
“我想问你们些问题,”大公主最终开了口。
“现在这时间可不怎么适合问问题,”阿杰打断后才意识到不对,很快补充道,“抱歉,殿下。”
“但我只得如此,”塞拉斯蒂娅这回认真地说。她看向了暮光黛茜,她们正用着自己的大眼睛望着她,只是眼里的惊恐不言而喻,眼泪仍然从那个雌驹的脸上汩汩流出。
“噢,噢,噢!我先!我先!”萍琪大叫,蹦蹦跳跳挥着双蹄。“你一直说‘我们’,是‘我’的意思吗?”除暮光黛茜和塞拉斯蒂娅公主之外的所有马都看向了萍琪。“咋了?我只是感觉很奇怪所以问一下而已!”
“我们目指刀…不…我们补…不……不对……我们不知道,”暮光黛茜摇了摇头。她似乎费了很大劲才成功挤出这几个字,就好像她得一个个回忆起这些字来。“你们的话,我们没法泥咧…不…没法理解。奎扭…没有含义。”
“比如阿壳壳?”萍琪的头歪向一边。“那个词没有任何含义因为是我刚造的!”阿杰用蹄戳了戳她。
暮光黛茜不自在地盯着她们,没有任何想要回答萍琪问题的意思。不过说真的,阿杰都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答案。
“你能回忆起来为什么你要施放这个法术吗?”大公主再一次作为话语的掌控者。暮光黛茜的视线也从萍琪身上移开。
“不得不,”暮光黛茜简短地回答。
“为什么不得不?”
“因为不得不,”她又重复了一遍。
“你还记得任何昨天或更早的事吗?”暮光黛茜思索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
“打开…不…发觉移动的天花板。脑子里听到一些小马的生活…不是我们的生活。不是之前任何一件事。只有天花板。”她涣散的眼睛看向塞拉斯蒂娅。这种只言片语实在难以理解,不过大公主似乎已经知晓了她想说的内容。“你们所有,就像话,没意义。”
“有谁晓得她说的是啥玩意么?”苹果杰克轻轻地问了一圈。
“我觉得她是在说,她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移动的天花板下面,然后不记得我们中的任何一位,”萍琪解释了下。
“你刚才为什么想要逃跑?”
“必须得离开,必须待着。不待在这。”
“为什么?”大公主问,“你要到哪去?为什么不能呆在这?”
“痛,”暮光黛茜抱起双蹄,“不想,不对。必须逃跑。不然就太晚了。”塞拉斯蒂娅听到这里看上去很担心。
“最后一个问题。”大公主的眼睛聚焦在了暮光黛茜上,对方在她的眼神下已经开始颤抖。“你是谁?你是暮光闪闪还是云宝黛茜?”
“我们…不…清楚。”暮光黛茜的表情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相当丰富。她的脸就像受惊和感到剧痛后的混合体。她在蜷缩的同时将一只蹄子放在了太阳穴上。“太过了…这太过了……”她开始喘气,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最后倒向了床上。
她的呼吸变得不稳定,连眼皮都在不断颤动。
“出去,”红十字严厉地喊道,立刻冲到了床边。“所有小马们出去!护士!”他吼了起来,只是吼声中也潜藏着恐惧。
“这是咋的了?”阿杰没有移动半分。大门突然打开了,两名护士冲了进来。“她咋回事?”
医生将耳朵贴在暮光黛茜胸上。看得出她此时呼吸艰难,身体还在不断颤抖。
“让她们都出去。”医生重复了一遍。
“咱才不走!”阿杰也生气了,“你还没告诉咱这是咋回事呢!”
一位护士走到了苹果杰克身旁。阿杰当即认出了她,她就是事故当天想要拒绝她们探望暮光黛茜的那位护士。她那次没拦住阿杰,这次她也一定拦不住!
另一位护士一定在后面拽住了她,她能感到有谁拉住了她,想要拽着她离开房间。不过苹果杰克不会理。她才不会离开她的朋友,至少不是这样离开。没有哪个羸弱不堪的护士能把她拽出去。
“来吧阿杰。”萍琪说。这次可不是护士,而是萍琪。苹果杰克震惊地看着她。萍琪怎么会想要抛弃她们的朋友呢?“你应该先让他们工作。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在这里冲他们瞎叫唤没有任何用处!”
一丝惭愧涌上阿杰心头,萍琪是对的。现在不是她应该固执的时候。她现在根本帮不上她的朋友…朋友们 —— 她只能这样提醒自己。
“好吧,你们可得照看好咱朋友,听见没,”她很不情愿的跟着萍琪走出了病房。她们刚往门口走没几步,萍琪突然停下,开始抽搐起来。
“耳朵垂,眼睛晃,膝盖抽!”萍琪惊叫起来。阿杰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便又看向紧紧闭着的大门。带着一丝犹豫,阿杰推开了门,但什么事都没发生,门外面一只马都没有。
“这可真奇怪,”萍琪说,“是谁该在开门的时候留个心眼呢?”

备注:
[1]、[2]:此备注涉及影响观看体验的内容,请自行决定是否观看。如果你看到这没有觉得有何不对,请务必不要点开折叠,如果读起来很懵,可以试着点开一看。
[1]:此处用“眼”倾听,和后文出现的用“耳”观看等,均是为了表现出TD的混乱。
[2]:原文如此,“her friend”。
不同的马看待暮光黛茜的看法是不同的。这里是“朋友”而非“朋友们”,而后文中又出现“她们”指代TD,是因为此时的视角不同。后文会有更清楚的比较。
作者在这方面下了很大功夫,读者如果自行理解出了其中的混乱味,我就非常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