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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志·楚道石传奇·昼行明焰录》(3)

2021-06-25 21:19 作者:绚梦幻音  | 我要投稿

  在白猊左冲右突的同时,宽阔的场地上又形成了其他的局部小战场。

  有一名身着精致蓝色甲胄的骑手成为了其他五名战士围攻的目标。这个人光头没有顶盔,只是简单地在脸上缠了一道蓝色面巾遮掩面目,一头长发在头顶用一颗硕大的明珠结束,也没用头巾包扎,全洒在身后披散在肩头,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夸张地飞舞,好似一道墨黑的闪电。

  他没有白猊凶狠,但同样灵活,手中的长兵器是一柄三叉戟,短兵器则是两把马刀,胯下一匹白色的良骏来去自如。在他手中,三叉戟几乎只起到运转马刀的作用,两把刀本来是近战武器,但是却随时会出现在戟尖和戟尾。蓝甲骑士很少把刀攥在手里,他把它们抛向空中,在下面用三叉戟扫荡开敌人的进攻,待刀落下却把它们抽向目标的身体,如果击中,他就快速靠过去用戟把刀挑回,被击中的对象肌肉和血脉同时被豁开,马上丧失战力。

  这种华丽拉风的战斗方式马上激起了其他人的怒火,经过几个眼神的交流后,五个贵族骑士结成了临时联盟,围攻蓝甲骑士。

  这五个人当中,包括历年来负责与白猊对阵到最后的两名年轻贵族:郭谅与曾奉煦。

  他们都算是白猊说得过去的朋友,可以说是这么多年里演武场上白猊之下、众人之上的优秀分子。郭姓是老牌望族,在声望上仅次于甄氏等少数门庭,郭谅是长房次子,从小以武胜,双手长柄巨刀,锐不可当。当白猊因为某次经历突变为所向披靡的武神之前,天启最强有力的少年一直是郭家的儿子。

  郭谅在百步之内,可以用他几十斤的钢铁长矛掷中飞鸟,落地后矛尖上只有粉碎的羽毛和血肉。在他之下的好友曾奉煦,师出同门,善用长矛,将力量贯于矛尖的一瞬间,能够穿透纯钢的铁门。

  郭谅不是特别喜欢白猊,每年奉陪到最后他总有一种在跟非人类对战的感觉,但是他认为这是一名预备役帝王应该具备的素质,如果说一定要在文帝的儿子中间挑一个来效忠的话,他宁可选这头沉默的狂兽,而不是白矩那个涂脂抹粉的娘娘腔。

  所以,一切可能会威胁到他心目中未来君主的家伙,都一定要粉碎在他的刀尖。

  郭谅被眼前这个卖弄武艺的蓝甲人激怒了。战斗是沉重和神圣的,这种花哨的东西算什么?他跟曾奉煦一使眼色,两个人从左右包夹上来。郭谅当然有自信独立击败蓝甲人,可有盟友的时候,就该速战速决。在昔日的战斗中,他们两个协同作战可以让很多棘手的问题变得简单化。

  郭谅的巨刀从下往上虚挑,攻击蓝甲人的马匹。曾奉煦的长矛则以飞轮之势,直贯蓝甲人的前心。

  如果是白猊,他会选择单手以刀顺开郭谅对马的攻击,而另外一只手里的长枪则会抢在曾奉煦之前击中他的手指,震掉他的长矛,然后再用蛮力先把曾奉煦打飞——他们两个亲身领教过白猊的击破之法。但是眼前的这个小子能有白猊的手法吗?郭谅不相信。他们两个至少可以逼得他拨马退开,然后再伺机连环进击。

  蓝甲人露在面巾之外的眼睛丝毫没有慌张,那是一双瞳孔很大很黑的幽深双眼,曾奉煦贴上去的瞬间,他有一种错觉,这小子在笑。

  蓝甲人在两件长兵器即将合围的刹那间,轻轻一带坐骑,灵巧地避开了郭谅的刀锋,而他本人,就宛如没有重量般的从马鞍上飞身而起,用三叉戟一撑地,借力将戟甩向郭谅的方向,同时在空中屈身翻滚,两柄马刀从他的身侧飞掠而过,他抓住其中的一把,贴着曾奉煦刚刚完成回旋动作疾刺而来的长矛矛身,舒展开身体,燕子般翻转而来,当他正过身体,双脚已经踩在矛身上,跟溜冰一样飞滑而下,坚硬的靴子尖直点曾奉煦在前的持矛右手,闪亮的马刀则径奔对手咽喉。

  曾奉煦的冷汗哗地就冒了出来。幸亏借着多年跟白猊争斗练习出来的反射本能,完全是靠着身体反应,他的左手松开长矛,挡在了脖子上。马刀锋刃正砍在他的臂甲之上,就听得铿锵大响,一阵剧痛直砸进曾奉煦的脑子深处。但是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这疼痛不是来自于左小臂,而是右手,没有被甲罩住的手指尖端,有三根已经被靴子踩得血肉模糊。

  曾奉煦闷哼了一声,忍住疼痛抖动手臂,把蓝甲人连矛一起扔了出去。他一夹马身退后,晃了晃才没掉下来,但是右手已经不能再拿兵器了。他用左手抽出了一柄超长的巨剑,再也不敢大意地看着蓝甲人。

  郭谅用自己的长刀拨开三叉戟,后者当啷一声落地。他眼睁睁地看到并不比自己差多少的好友,在瞬间被废掉了右手,顿时杀心大起。

  如果大家都不是玩玩的话,那么就只有你死我活了。

  上面的这招还真是很灵验。这种练杂技的平民小丑,果然让人很有斩杀的欲望!郭谅正了正自己的面甲,催动自己的马匹二次前扑。不过这次随从他围攻的,已经加入了除曾奉煦之外的另外三名贵族。虽然盔甲掩盖了人的面貌体征,但是贵族之间也自有识别的标志,郭谅在电光石火间已经召集了自己的朋友,决心在两次进攻之内,一定要干掉这个蓝甲人。曾奉煦虽然只剩下一只左手,但是他的威力只是衰减了很少的一部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蓝甲人的长兵器已经丢在地上,他只有一对相对短小的马刀,劣势尽显。围观的人看得清楚,这里的小战场马上会演变成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但混乱的场面帮了蓝甲人的忙,在他的身边,忽然冒出来另一个骑士。这人从体型上来看相当巨大,负载着他的马匹也比寻常骏马高上半头,在人群中格外突出。巨人的动作显然不如蓝甲人灵活,可是他冲上来就对着郭谅的人用双手大锏一通乱挥,逼得那五个人愣了一下,给了蓝甲人喘息的机会。

  蓝甲人趁这个机会,敏捷地在马上俯身捡起曾奉煦刚才落地的长矛,然后拉回坐骑,与巨人形成背靠背的姿态。

  这大家伙哪儿来的?郭谅恼怒地想。不过没有关系。他的长刀挟着风声猛扑这个巨汉。后者毫无惧色,看上去准备硬扛。郭谅心中冷笑:整个天启城,就连白猊也不敢保证一定要硬碰硬接我这一下,真是不知好歹的家伙。

  白猊此时已经把眼前的障碍都扫平,他就在距离这个战场不远的地方勒住了马头,身前身后十几步没有一个人。他打算歇会儿,看看混战局面中有没有什么好看的。麒王认出了郭谅和曾奉煦一干人,发现这两个人要来真的了,再瞥到有人要硬吃郭谅的猛击,他也微笑了一下:郭谅那小子别的一般,但是论打铁的力气活儿,天启无人能比肩。击败他不难,但是至少要避开他玩命的第一击。这个道理都不懂的人,看来非我族类,如果郭谅干不掉的话,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郭谅的巨刀马上要落到巨人的大锏上了。然而,就在众人准备被金铁之声震一下的眨眼功夫之间,蓝甲人却猛然掷出了自己的马刀。

  他此时处于背对巨人,也同时背对郭谅的位置。他的刀不是回身投出直线,而是垂直上抛,从半空落下,因为郭谅全心全意想先干掉巨人,并未提防蓝甲人什么时候掷出的刀,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刀已经从他的头顶直直落下。

  他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但是马刀似乎也并未瞄准他的天灵盖,而是直落入他的怀中,从他的两臂之间穿过,发出一声轻轻的“噗”,正插在他的坐骑肩胛骨的中间。因为马匹也有护甲保护,刀并没有插进去很深,但是也刺透了皮肉,马登时嘶叫一声,扬起了前蹄。

  郭谅的挥刀动作,完全失去了平衡。马上的格斗,本来应该是双方在疾驰中交错而过,他跟巨人也是处在面对面冲锋的状态,然而这出人意料的偷袭,一下子把他的进攻打乱,如果不是他反应快,险些被马甩落地下。

  巨人则按照惯性继续猛冲,他的锏没有遇到任何障碍,正抽在郭谅马匹的后臀上。

  马的身体发出沉闷的钝响,骨头和血肉同时在皮肤下被粉碎了。连年进入最后决战的郭谅,在一回合就被彻底击倒,并且被马压在了下面。他听见自己的骨头也发出了断裂的声音。

  除了蓝甲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巨人自己。

  文帝身边的侍者,感到阴影中的老人似乎很开心地笑了出来。

  厘於期周围刚才还在下注的闲人们,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惊讶呼声。皇子们中间则变得更加安静,连窃窃私语都消失殆尽。

  白矩两道修过的细细眉毛顿时挑了起来,紫色眼影笼罩下的眼睛大睁,不知为何,他心中对这个身着蓝甲的骑士忽然生出一种极度的厌恶感,就好像吃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这个人与白猊的风格截然不同,但是造成杀伤的速度却不相上下,而且明显要比白猊龌龊的多,当然,褒义地来看的话,应该是聪明。白矩讨厌谈论演武场,但是他同样受过良好的竞技教育,他也知道什么才是最适合真正战场需要的东西。

  他是谁?不,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到底是哪边的。白矩合上了扇子,终于对今天这场比武有了点兴趣。

  郭谅倒下去之后,他周围的人一阵大乱,纷纷策马闪避,免得无意中再马踏伤者。在人群闪开一道缝隙的瞬间,一条黑影悄无声息地从另一边猛冲了过来——正是白猊和他的黑马,他显然没有打招呼的习惯。

  蓝甲人用眼角的余光瞥到,顿时面露严肃,拨转马头掉头就跑。这让参战与观战的人都有点儿意外。白猊谨慎地用自己的短兵器保护好自己和马,防止蓝甲人偷袭,但是速度并未降低。场地虽大,可毕竟是圈出来的地面,很快蓝甲人就被逼到了边缘,后者也毫不犹豫,立刻开始绕场转圈。麒王紧追不舍,两个人一黑一蓝,犹如夜晚追逐蝴蝶,凌厉而杀气四溢。

  追逐过程中,白猊心下不快,虽然知道这是缓兵之计,但是对方一味逃跑让他感到心气有些浮动,未免不祥。在小半圈过后,他改变主意,猛地刹住奔马,急停转弯,右手把挂在马背上的长枪取下,冲着场中另外一个人斜刺里就是一枪。

  这个人正是刚才在蓝甲人帮助下把郭谅打落的巨人。他似乎对帮助自己的恩人十分忠诚,这时在努力地想从外围搭把手,但是因为他人高马大,速度比较缓慢,根本追不上那两匹闪电般的快马,早就被落在很远的地方。然而白猊却觑了个空子,突然改变进击方向,径取此人。巨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白猊的兵器已经刺入他的攻击半径,他的大锏只能挥舞半圈迎敌,根本凑不起足够的力量,就听见一声响亮,大锏已经飞出了很远,在地上不停打转。

  白猊右手一枪将对方的兵器格掉,二马已然相交,他左手急速地控制马匹兜小圈绕回,预备将巨人致残。但是也巧了,因为刚才受到的攻击力量太猛,大块头的动作也不怎么灵活,巨人竟然一下子被脱手的大锏给带得身子一趔趄,从马上给翻了下来,但是一只脚卡在镫上,被拖在地下。白猊一枪刺空,还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失手,待看清之后,冷笑着用枪身顺势狠抽了一下巨人的坐骑。

  马顿时吃痛狂奔而去。如果按照常理,这样拖出场外的话,巨人不死也是个半残。眼看紧急之时,忽然形势逆转,有人从意想不到的方向,一刀砍断了马镫。

  全场几乎没有什么人看清这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等他敏捷地旋转坐骑,俯身一把把那么大的一个巨人从地上拽起来,并且拉着他跑了两步,冲出绝大多数骑士的威胁范围以后,众人才看清,这是一个骑着一匹漂亮栗色马的白甲骑士。这人虽然也是全副武装,但在一群用盔甲堆起来的骑士中却显得瘦小,身上的白色甲胄夸张地装饰着带有红色刺绣的外褂,从他的动作来看,应该不是重甲,轻薄有余,保护不足。

  有人问厘於期:“刚才有这么一个人?”

  厘於期摇摇头:“没看见。不过看上去心眼儿不错。”

  看台上的绿衣小皇子,愤怒地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嘴里吐出一连串不雅的词汇,听上去似乎是在不满有人干扰麒王大哥的扫荡活动。白矩听得一皱眉,正要口吐讥讽,忽然看到有人抢在他前面走了过去,在小皇子头上敲了一记:“这都谁教你的?小心我告诉父王。”

  白矩定神一看,居然是刚才跟个木雕泥塑似的呆了大半天的白徵明。

  素王从他不左不右的中间位站起身来,一脸紧张地跑到了为麒王欢呼的阵地上,随即又焦虑地转到了白矩的人这边,完全不顾自己身份地开始转圈,而招来所有人冷眼之后,他又回到中间位,直挺挺地立着瞪着场地中间。

  吃错药了?这小子刚才不还是一副呆滞的神情吗,怎么现在变得跟热锅蚂蚁似的?白矩不禁随着白徵明的目光看向场中。

  刚才救人的白甲骑士把一瘸一拐的巨人带出场外后,自己才回到场地。他这一举动,显然有点儿扎眼。巨人是白猊攻击的目标,哪怕被拖死,估计也不会有人想去找麻烦救他。不过现在场地中央,剩下的人已经不多。白猊有效地扫平了绝大部分疑似平民的战士,还有超过一半以上的贵族骑手。身手不凡的蓝甲人也解决了不少,而经过刚才几轮混战,自相残杀而退场的人更是多起来。数一数基本上就剩下了十来匹马和其上的主人,身体形貌特征一目了然。

  白猊依然追逐着蓝甲人,这两个人似乎不在乎其他骑士会不会出来搅局了。他们之外的人,主要分成了两小拨在乱斗,其中一组很快分出胜负,三名彼此认出对方,结成临时联盟的年轻贵族,把落单的对手解决掉后,冲入另外一组中间,把正在争斗着的几方逐个击破,很有效率地取得了短暂的胜利。

  而当马匹交错奔腾的尘土落下去以后,他们发现自己还漏了一个目标,就是栗色马上的白甲人。说起来也奇怪,尽管刚才战到昏天黑地,这一人一马却始终保持干干净净的状态。就算是趁乱结盟取胜的贵族三人组,也是盔甲歪斜,外衣破裂,个个都挂着彩,马也受了些皮肉伤,人马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白甲人身上连一个伤痕都没有。栗色马只是出了薄薄的汗。

  人多的时候,没人理会,但现在所有人都看见了。

  这人是怎么做到的?看台上一阵议论。他刚才跟什么人战斗过?把谁击落了吗?他居然参战了?怎么就没记得有这一位?

  存在感低也不是什么坏处。厘於期笑着跟周围人打趣。

  但现在避无可避,他已经被那三个人包围了起来。这其中就包括刚才受伤的曾奉煦。在郭谅落马之后,曾奉煦非常聪明地选择了与朋友并肩作战,他摘下护面甲,表明了身份,果然赢得了朋友。按照目前的发展走向,很可能最后是蓝甲人与白猊进入终战对决,他们只要负责扫清外围,然后自动退场就可以。只要没有其他平民进入决战,这种做法一可以避免丢掉贵族面子,二可以稍微挽回一些文帝的欢心,证明贵族们并不是完全没用。

  曾奉煦明确思路之后,马上率战友转向最后一个目标,白甲人。其实他心里也纳闷,刚才怎么就没发现还有这个人?真是疏忽了。亡羊补牢吧。他用剩下的完好左手握紧武器,指挥其他人一拥而上。

  从左翼进攻的是一名手执大刀的红衣骑士,他的目标是栗色马的马头,右翼的黄衣骑士则用戈瞄准了白甲人的侧腹。曾奉煦在正面,等着白甲人一闪躲,就刺出致命一击。

  白甲人眼看着三人向他聚拢过来,似乎是有点儿吃惊,在所有人都认为他要么避不开,要么就要硬接之时,他忽然双腿一夹坐骑,同时从两臂中伸出两根细细的铁链来。他的栗色马就好似有灵性似的,突然把头一低,死死地夹在两腿之间,然后往地上一跪,来了一个缩颈藏头。红衣骑士一刀劈空,用力过猛插在了地上。而白甲人的两根铁链,却十分准确地套在了他和黄衣骑士的脖子上,在毫厘之间倏地收紧,靠他们马匹奔跑的力量整个把自己从马背上拽了起来,跳在半空。

  曾奉煦手里的替补长矛已经毒蛇般刺出,白甲人猿猴般借助铁链一个空翻,堪堪避过了他的矛尖,还没等曾奉煦收回来,他已经松开铁链下落,径直跳向曾奉煦的马背。如果后者双手完好,一定会拔剑砍之。但是他有一只手暂时失去能力,只能被迫松开持矛手,来拔短兵器,这样一来耽误了时间,白甲人正好落在他的身前,与他来了个面对面。

  曾奉煦吃了一惊,立刻以头撞击,却被白甲人闪开,反而失去了平衡。白甲人顺势抓住他的护心镜,右脚一钩把曾奉煦牢牢踩在马镫上的脚踢出来,居然就这么把个大活人从马上摘起,横着一撇,丢了出去。曾奉煦手里还抓着短剑,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得一声闷哼,动弹不得。

  红衣和黄衣二位骑士,由于马的惯性跑出了很远,再回来,只看见白甲人倒骑曾奉煦的马向前跑去,一声呼哨,栗色马也从龟缩状态复原,跟着欢快跑来,白甲人跳回自己的马,让曾奉煦的马由缰而去。但他似乎有点儿忌讳与这二位再度交锋,立刻纵马逃逸。那二人不肯放过,紧追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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