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家什
“这么快就天亮了?我还以为还能再睡上一两个小时……”听到了那一声“天亮了”，高高璟从心象世界离开，站在阳台上。
这里的风景很好，正好能够看见初升的红日，在阳光的照耀下，整个幻想乡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苏醒着。高璟能够听见，身边唧唧喳喳的鸟鸣开始热闹了起来，虽然高璟不知道它们究竟在哪里，休息了一晚上，这些小精灵们又来了精神，在枝头开始了新的一天的欢唱。
这是只属于早晨的美景，再过一会，等到鸡鸣响起，它们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唱歌，就听不到这美妙的合唱了，每天只有日出之后那么一小段时间，才能欣赏到这一段鸟儿的合奏。而当鸟儿们离开之后，幻想乡的居民们也将开始一天的劳作。
看来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呢。
人间之里的生活节奏相当传统，大体遵循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老生活方式，就算是晚上继续开门营业的食事处和居酒屋，到晚上八九点钟，也几乎都打烊歇业了，基本上不存在什么夜生活。据说在别的村子里，倒是会有开到半夜一两点的店面，不过，这么晚还会来光顾的客人显然不会是第二天还需要早早起床劳作的居民，都是些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妖怪。
昨天在和泉家的拉面馆吃晚饭的时候，高璟倒是听黑田说起过妖怪居酒屋的事情，当时他还半开玩笑的问了和泉老板愿不愿意开夜市，去赚妖怪的钱。结果不出所料，和泉老板终究还是害怕妖怪，就算听说别的村有人靠招待妖怪赚了大钱，还是不敢尝试。和绝大多数的人一样，他还是觉得那些妖怪有些可怕。
虽然知道来人里的饭馆和居酒屋消费的妖怪都开了灵智，都比较守规矩，在用餐时不会故意作怪，但是能够修成人形的妖怪终究只是少数，夜里来消费的绝大多数妖怪顾客无论是长相还是说话的声音，和人类之间的差距还是太大，其中不乏阴森恐怖的存在。只有胆子最大的店老板，才敢于在夜里开门接待这些特殊的顾客。
不过，招待妖怪虽然需要足够的胆量，但是按照曾经去过妖怪居酒屋帮工的黑田的说法：“其实妖怪也就是长的吓人了一点，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心里确实有点毛毛的，后来慢慢的就好了，混熟了之后其实也就那样，毕竟他们也只是来吃个饭喝个酒而已，又不是来人里闹事的。”
而且，招待妖怪还有一项意想不到的好处。妖怪们虽然不太清楚人里的物价，但是也都知道不能白吃白喝的道理，离开时总会留下些东西算是结账，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但是时不时听说有运气好的店老板，遇到拿着一大块狗头金，或者别的什么值钱的宝贝来付酒钱的妖怪，狠狠的发了一笔小财的事情。
看起来，这幻想乡中不光只有吃人的妖怪，听灵梦说，幻想乡里并不太平，人里外面的地方充满了危险，但是就我听到看到的情况，虽然幻想乡的人类依然惧怕妖怪，但是人和妖怪和谐相处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还有那个妖怪贤者八云紫，也真是个趣人。
我的店以后要不要招待妖怪顾客呢?
高璟就这样在阳台上沐浴着晨曦和春风，放任自己的思绪飞向远方，直到阳台下传来的打招呼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哟，这位小哥就是新来的街坊吧，早上好啊。”
阳台下的街道上路过了四个肩扛农具，头戴斗笠的农夫，想必就是昨天没见到的，另外四家的顶梁柱。
“我昨天下午才搬到这里，你们正好还在地里干活，没有见到面，诸位大哥叫我高璟就好了，你们也早上好。这是打算下地干活去了?今年地里都种了点什么啊?”简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高璟开始与农夫们唠起了家常。
“还能是什么，也就种点当口粮的水稻和红薯，再种点时令的蔬菜杀杀馋虫。幻想乡山好水好，种出来的庄稼也好，我们四个人种这许多地，养活家人，吃饱肚子一点问题都没有，每年都还能剩下不少余粮，也好拿去市场上换几个钱补贴家用。”农人们显然对自己的生活相当满意，黝黑质朴的脸上挂满了灿烂的笑容。
“要卖钱的话，还是多种点蔬菜拉去卖吧，粮食赚的钱总归没有蔬菜来的多。几位大哥要是家里有多的蔬菜和余粮，就直接卖给我好了，我初来乍到，家里什么都没有，正好要买点粮食开伙做饭，各位要是肯行个方便，也省得我再跑一趟市场了。”高璟开始盘算，直接问邻居买菜买粮，会是个打好关系的不错的机会，而且也正如他所说，省去了再跑一趟市场的冤枉路。
农人们满口答应，约定了今天晚上把东西挑到高璟家门口，便下地干活去了。
“好了，这么一来吃饭问题解决了一半。今天到底要干点什么好呢?家里东西太缺了，想要添置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真烦。”高璟小声的吐槽着房子里缺乏生活用品的现状。
“不如去趟村长的杂货店吧，想到什么买什么，先添置几样必须的东西再说，别的东西等到需要了，想起来再买”
高璟回房间佩戴好武器，下楼，在和泉家要了一碗拉面，加个鸡蛋，当做早饭，吃完之后，高璟动身前往坂谷村长开在村西头的杂货店。
东溪村不大，就算高璟的房子位于村子最东边，这段路也只走了不过十来分钟。人里的居民起床都很早杂货店也早早的开门迎客。
推门进去，坂谷村长正拿着一大摞陶碗往货架上摆，高璟打了招呼：“早上好，村长。”
“早上好啊小高，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的小店里来了?”坂谷村长是个健谈的人，见高璟来了，把手中的碗在货架上放好，便招呼高璟进来：“家里生活用品缺了不少吧，来我这里你可算找对地方了。要买奇珍异宝，本店恕不提供，要是买个针头线脑，碗筷劈柴，水杯水壶，火烛灯油的东西，本店管够!进来慢慢挑吧，保证价格公道，我这杂货店在这里开了快十年了，还能坑了身边乡里乡亲的不成?”
高璟挑了一大一小两个炭炉，一个吹火筒，一个烧水壶，四个水杯，两副碗筷，两捆烧柴。他本来还想买点木炭，谁知坂谷村长面露难色，连声道歉，存货刚好卖完，新货还没来得及送到，一时半会还真没有。
“那就这些东西先结账吧。”
“盛惠一百零五铜钱，抹个零算一百吧，谢谢惠顾。”
高璟从大衣里掏出钱袋结账，坂谷村长已经开始用绳子捆扎各种小件了：“出来买个杂货还要随身带剑啊?东溪村又不是什么不太平的地界。”
“一直随身带着的东西，要是哪一天不在身边，心里反而觉得空落落的，反正带在身上又不累赘。”高璟一面答话，一面开始思考，要怎么搬运刚刚买来的一大堆东西。
买的东西好像有点多，拿不下了，看上去只能分两趟把这些东西搬回家了，小件东西已经被绳子捆好了，一只手就能提走，两捆烧柴应该可以背在背上，至于那两个炭炉，恐怕只能等搬完一趟再来拿吧。
坂谷村长热心，见高璟发愁，主动提出帮忙：“小高，要不要我帮你搬点东西?反正现在时候还早，店里应该不会有多少人来，再说你家离我的店也不算太远，一来一回用不了多少时间，就算有人来了，让他们在门口等一下就行了。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肯定拿不下的。”
“这样再好不过了，路上正好还能和我讲讲东溪村的事情。”高璟也觉得这样不错，出言道谢。
高璟把柴捆背在背上，零碎东西提在手里，坂谷村长把小炭炉放在了大炭炉里，双手把大炭炉抱在胸前。炭炉这东西，听上去很累赘，实际上不过是一层薄铁皮卷起来的这么一个东西，重倒是不重，就是体积有点大，不太好拿。
二人边走边聊。
“不知道炭什么时候才能送来，我买那个大炭炉，就是为了以后做小吃用的，到时候我可能要推着个小车到处跑，烧柴肯定不方便，只能烧炭。这几天我还打算先在家里试着自己做两次尝尝味道，要是做的成功那就可以开张迎客了结果现在倒好，炭都没有，我拿什么东西来烧火呢?你这个店老板当的不好，货都备不齐。”高璟揪住了没买到炭这个话题不放，故意打趣坂谷村长。
“货没备足真是对不起，”坂谷村长不好意思的笑笑：“也是小高你今天来的实在不太赶巧，本来我已经和送炭的人说好了，吃过午饭就把东西送到，结果一大早你就来买东西，要是下午来也就没有这么麻烦了。”
“那我下午再来一趟店里?”高璟脱口而出。
“这个也用不着，我让她送完我这边的炭之后，顺路去一趟你家，直接把炭送货上门吧。”
“她?莫非这个送炭的是个女孩子不成?”高璟注意到了坂谷村长的用词，一时间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是啊，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我开了快十年杂货店，一直从她那里进炭。说来也奇怪，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倒是一点都没长大，一直是十三四岁的样子。”坂谷村长倒是没有对超乎常识的现象大惊小怪：“这里是幻想乡，发生什么样离奇的事情你也别奇怪。”
“那孩子平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也不和别人说话，和我结账的时候也是惜字如金，从来不多说半个字。不过你也别觉得她不近人情，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事情拜托她帮忙，她从来不拒绝的，村里有人在迷途竹林里迷路，听说也都是她带出来的，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寺子屋的慧音老师看上去和她关系不错，送完炭之后经常看见她们两个一起回去。”
“她叫什么名字?也是妖怪吗?”
“藤原妹红，不过妖怪不妖怪的我就不知道了，这种问题我总不好意思直接当面开口问吧。”
高璟也没有纠结这个话题：“村里有铁匠铺和木匠铺吗?我还要买一个新锅子，请木匠打一辆手推车，再做一块店招牌挂出去，弄这么多东西大概需要多少钱?”
“东溪村地方小，只有一间铁匠铺和一个木匠，上午他们应该都在家，把手上的东西放好应该还来得及跑一跑。做锅子的话，如果按照这个大炭炉的大小来做，两百五十个铜钱应该就差不多了，卖小吃的手推车，三四百个铜钱总是要的。招牌的话，看你要木匠做成什么样子，要做大还是做小，你要求的不一样，花的钱也就不一样，不过两百个钱应该就封顶了。”村长对铁匠和木匠活不太熟悉，估摸着说了几个大略的数字。
高璟盘算着自己兜里的余钱，昨天请黑田吃晚饭，加上今天的早饭总共花掉了六十五个铜钱，杂货店购物又花掉了一百个，晚上和邻居们买粮大概总也要几十个钱，再加上准备锅子，推车，招牌的投入，他还能剩下一千三四百个铜钱，这就是他用来开店的本钱和剩下的全部生活费了。人里的物价不算太高，省着点花的话，这笔钱还是很经用的，高璟虽然还有不少的硬通货，但是他还不打算露财。
“我们到了，谢谢村长帮忙了。”
到家开门，高璟把手上的零碎放在灶台上，两捆柴也懒得去后院开柴房门了，直接丢在炉膛口。坂谷村长把两个炭炉放在大门口，便与高璟挥手告别。“按照礼数是要请村长进来坐坐，喝口水歇歇脚再走的，不过我这家里现在什么都缺，我也就只能道一声谢谢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送一份谢礼上门。”
“现在时候还早，跑一趟铁匠铺和木匠铺吧。”
其实有一件事高璟没有和坂谷村长说清楚，他想要的炊具其实不是锅子而是鏊子，他打算摊鸡蛋饼。
铁匠铺正好有现成的圆铁板，高璟花了二百五十个铜钱，订了一块尺寸和厚度合适的。随后，他找到木匠铺，简单和木匠交待了小吃车的构造和尺寸，车子前半段要有足够大的空间放置炭炉，铁板鏊子顶上加盖，平时盖上防尘，出摊时直接打开。后半段要做几个抽屉和柜子，放置各种食材，调料和收来的零钱。车子高度要不高不矮，方便手上操作。做成两轮车方便转弯，车前和车后各做一个撑脚，要停车时可以放下来。
高璟交了二百钱的订金，约好三天之后来取，临走之前，见他打算摊鸡蛋饼卖，木匠还送了高璟一根擀面杖和一个摊饼的木头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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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妹红卖炭是二设!二设!二设!
补充一下之前忘了提及的细节。
心象世界当中，八云紫听到的歌曲实际上是高璟的一个大范围灵能技能，通过在潜意识内奏响各种音乐，达成增加己方士气，降低敌方战斗力的效果，无论在心象世界内外，这个能力都可以使用，集中在单体目标上的效果更强。由于受到了心象世界的加成，再加上效果集中在单个目标身上，即使是八云紫这样的大妖怪，也出现了短暂的失神，让高璟完成了读条，成功召唤出军团中的重装备。
使用灵能影响士气的灵感来自战锤40K的桌面规则，星界军的随军灵能者可以释放提升本方士气或者降低敌军的士气的单体效果，而高璟的技能是个广域效果，在大规模的战场上会是作弊一般的能力。
下章会有鸡蛋饼的食谱，下下章我会让高璟用鸡蛋饼勾引妹红的馋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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