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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傀影与猩红孤钻》衍生话剧剧本《凯旋颂》下

2023-08-03 23:14 作者:是冲酱啊  | 我要投稿

 关于剧本内容我做一些简要的说明:


       一、剧本的元素与各种背景皆出自手游《明日方舟》


       二、为了剧情的合理,我适当的更改了一些内容,可能与原作有些出入,比如时间线的变动,人物形象的变化,还请各位谅解。


       三、文章中出现的人与事皆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四、因为时间仓促与能力有限,文本文字的校对,语法的修订,错误的更正都没法正常进行,如果读者发现了其中的谬误,还请多多包涵。


正文

第三幕

第一场

【林地城堡内不知名的密室。】

【财政大臣戈丹,勃艮第大公,布列塔尼公爵,与克莱布拉松子爵正坐在一张雕饰精美的松木桌前,似乎在讨论着什么,看他们的神情似乎有些期待与焦急。】

勃艮第大公:戈丹先生,我希望今日我能不虚此行,你引荐的那位报幕人先生是否能让我眼前一亮?

戈丹:大公阁下,我以对陛下的忠诚起誓,您的等待是值得的。

布列塔尼公爵:据说,这位先生曾经效力过巫王,那我们是否能够信任他?你可要知道,现在高卢境内对一切莱塔尼亚势力都相当敏感。

戈丹:公爵大人,这位阿伦茨先生曾经确实是莱塔尼亚的高塔术士,不过后来他背叛了巫王,遭受了巨大的耻辱,如今他早已对莱塔尼亚怀恨在心,他也许可以为我们所用。

克莱布拉松子爵:高塔术士?我曾经只在传言中听说他们的存在,关于他们那些可怖的巫术实验都是真的吗?

戈丹:子爵先生,那些传言多少有些神秘主义色彩在里面了,不过他对巫王法术的研究确实超乎我们的想象,如果我们能够利用他并以此反制巫王的部队,那么陛下在莱塔尼亚战无不胜,那是属于高卢的辉煌将触手可及!

勃艮第大公:皇兄近期的确被巫王的那些见不得人拙劣的小把戏而困惑,不久前老近卫军才因此遭受了一场惨不忍睹的失败,这将是高卢史上耻辱的一页,戈丹先生,如果这位先生真能为我高卢解燃眉之急,我定会在皇兄面前为你美言两句。

戈丹:承蒙阁下厚爱,能为陛下分忧,为高卢效力是我毕生的职责与荣誉。

布列塔尼公爵:不过这样的道德败坏的行径势必会受拉特兰教会所谴责,戈丹先生,你有考虑过任用高塔术士对国内舆论的影响吗?伊万杰利斯塔十世教宗必定以此向陛下发难。这帮子神棍,总是想方设法和我们作对。

子爵:人民不会信任一个常常存在于母亲恐吓孩子们时的恶魔。

戈丹:大人,先生你们所言极是,所以我们并不能明目张胆地向外界公开,这也是为什么今日我们在此密室中谈论的原因,至于拉特兰那帮子神棍,呵,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高卢的辉煌他们永远都分不到一杯羹,于是便想法设法的阻挠!

戈丹:帝国的伟业永远不是靠求神拜佛得来的!那些天天诵经祷告的傻子永远不会知道高卢的今天唯有浴血才能至此!

戈丹:没有士兵的流血牺牲,高卢的疆域绝不会像如今这样宽广辽阔!如果没有百姓的辛勤劳作,高卢的国库绝不会像如今这般充裕丰实!

戈丹:帝国的伟业从来不需要清规戒律来左右!

勃艮第大公:先生,你说的确实很具有感染力,可是我们的人民不能没有宗教这一精神支柱,我希望今天这番话不会传到教皇厅国务圣省特务室的枢机的耳朵里,皇兄目前仍需要借助拉特兰的力量。

勃艮第大公:贝尔蒂埃元帅今日先行回到林贡斯不仅是因为目前莱塔尼亚战场局势的紧张,另一个原因,皇兄下了御令要求他立即返程护送林贡斯的红衣主教向教宗请求神谕。

勃艮第大公:戈丹先生,高卢不能没有宗教。

布列塔尼公爵:陛下当初南下征服叙拉古与西西里时,曾斋戒五日膜拜拉特兰伊万杰利斯塔十世教宗,以此获得叙拉古人的信任,并宣布拉特兰教为高卢国教,为百姓带去福音。

布列塔尼公爵:大公阁下所言极是,高卢不能没有宗教。

戈丹:息怒,诸位大人,我所期望的只是一个空前强大的高卢。

勃艮第大公:你的忠心日月可鉴,这是我们有目共睹的。

子爵:《第二经济改革法案》的起草者,帝国经济的复苏者,戈丹先生,你为帝国建立的功绩将永垂不朽。

    【侍从长从右台上,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想子爵递着眼色。】

子爵:不过我的侍从长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失陪了诸位大人们。

【子爵走向侍从长,侍从长向其耳语几句后边退下了。】

子爵:诸位大人们,您们要等的人,他已经来了。

勃艮第大公:让他上来吧,沙尼子爵,你也先退下吧。

子爵:遵命,大公阁下。

【子爵从右台下,不久报幕人从右台上。】

阿伦茨(行礼):日安,诸位大人。

阿伦茨:鄙人阿伦茨,诚惶诚恐。

勃艮第大公:无妨,起身吧,阿伦茨先生。

阿伦茨:谢大人。

戈丹:阿伦茨先生,今日勃艮第大公阁下与布列塔尼公爵特地莅临这里,说明高卢帝国方面对你的重视度不容小觑,我希望今日我们的谈话不会让我们感到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戈丹:据我所知晓的,你先前曾是效力于巫王的高塔术士,此时当真?

阿伦茨:此事不假。

戈丹:若是这样,你能为我们带来什么吗?

阿伦茨:我对巫王的法术有所研究,但也谈不上颇有建树。

勃艮第大公:话说回来,阿伦茨先生,你可是高卢一流剧团中的不可或缺的一员,我想你应该不是为了钱才来找我们的吧。

阿伦茨:大公阁下所言极是,我不过想让我的艺术,让更多人所见。

大公:艺术?究竟是什么样的艺术值得我们为之等待。

阿伦茨:那是否应该,请我的杰作给各位大人过目呢?

勃艮第大公:请便,先生。

阿伦茨:冒犯了,上来吧!

    【双目无神的克罗托似飘一般,缓缓从右台上。】

阿伦茨:诸位大人,这便是我的杰作之一。

戈丹:一个女孩,不对劲,她为什么行动如此诡异。

布列塔尼公爵:我看不到她眼睛里的血色,她好像?

勃艮第大公:阿伦茨先生,您能否向我们,讲解一些您的这件,杰作?

阿伦茨:诸位大人,确实如你们心中所想,她早已失去了生命。

戈丹:你是说,她已经死了?真是奇怪的法术,死人怎么会?

阿伦茨:作为高塔术士,曾经的我如饥似渴地探寻巫王及莱塔尼亚古老的巫术,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与断断续续的记载让我在巫术的领域上迟迟不得进展。

阿伦茨:不过,大人们,如今呈现在诸位面前的,则是莱塔尼亚死而复燃的禁忌巫术。

阿伦茨(拿出操纵傀儡的丝线):克罗托,让诸位大人们看看这世间最不可思议的艺术吧!

【克罗托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抬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左台的幕布。】

【可就在这是一个身影从那处跳出,手持利剑的年轻人刀起刀落,那具名叫克罗托的傀儡倒下了。】

勃艮第大公:这是什么情况?

阿伦茨:诸位大人似乎不是很谨慎,居然不知这里还有不速之客吗?

傀影:阿伦茨,你这个心狠手辣惨绝人寰的渣滓,你把剧团里的演员和孩子们都当做了什么?

阿伦茨:卢西恩,相比现在诘问我,我也应该问问你,你为什么在这?藏在高卢政要的隔间里?你是来此处窃取高卢机密的?还是来行刺的?

【三位大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的发生。】

傀影:我是来结束这场龌龊的交易的,你想以这种血腥的巫术换取你在高卢的地位,呸,在你的睡梦中,那些被你无情虐杀的孩子的哭声难道不会让你为之战栗吗?

傀影:我真不知道,高卢一流剧团光鲜亮丽的报幕人居然暗地里拿着鲜活的生命去完成你那些惨不忍睹的巫术实验,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阿伦茨:哼!这是独属于我的艺术,而你们从未尊重过我的艺术!

阿伦茨:所有的人都视我为怪物,认为我的艺术不值一提。

阿伦茨:自我真正踏入莱塔尼亚巫术的至高之境后,所有人都认为我疯了,都在非议我。那些嫉妒我的人向巫王诽谤我,于是,莱塔尼亚流放了我,巫王诅咒了我,让我一生都被打上了耻辱的印记。

阿伦茨:在我正准备一死了之时,是阁下救下了我,他尊重我的艺术,他许诺我的仇恨,是他将我带入了剧团,是他给予了我第二次生命!

傀影:那你更应该老老实实地当你的报幕人,而不是捣鼓你那骇人的巫术!

阿伦茨:闭嘴!可是剧团那几位庸俗无知之徒,处处阻挠我,和那些曾经诽谤我的人一样,鄙夷我的艺术!可没有人能质疑我的艺术!

布列塔尼公爵: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这也能称之为艺术。

阿伦茨(疯狂地):那这将成为你最后的遗言!

【克罗托重新站了起来,将布列塔尼公爵的头颅砍了下来,霎时,血液溅射到了大公和财政大臣的身上。】

勃艮第大公:护驾!护驾!

戈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阿伦茨!

卢西恩:愤怒已经让你失去了神志,你甚至杀了你一直以来想要巴结的权贵。

阿伦茨:巴结权贵?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这些冠冕堂皇的权贵也只是一些鼠目寸光的废物,我只不过想借他们的手,实现我伟大艺术的愿景!

勃艮第大公:你这个疯子,没想到你是这等阴险的人物,戈丹,这就是你向我许诺的吗?布列塔尼公爵早就提醒过你了,引荐高塔术士要冒多大的风险,如今倒好,你让我置于一个毫无底线不讲伦常且危险的莱塔尼亚疯子的威胁之下,你又该当何罪?

戈丹:大公阁下,小人也不知这高塔术士是这等疯狂的人物。

阿伦茨:既然事迹败露了,你们已经失去利用的价值了,看来今日的相逢只能不换而散了。

阿伦茨:至少你们现在可以享受国葬的待遇,高高在上的权贵们。

【克罗托拿着利剑缓缓走向大公与戈丹。】

傀影:住手,阿伦茨,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勃艮第大公:不,不,你不能杀了我,阿伦茨,不,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都给,求你了别杀我。

戈丹:你知道谋杀高卢权臣是什么罪责吗?你这个疯子,你不能杀了我们。

【报幕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傀儡将利剑插入了大公的心脏,看着戈丹脸上绝望的神情与扭曲的表情随即爆发出了骇人的笑声。】

【两具尸体重重地倒在了血泊之中,屋内只剩两人与一个活着的死人。】

阿伦茨:看来权贵死前和正常人差不多嘛,真是没趣,为了他们那些让人恼怒的繁文缛节演出的一幅下作的姿态真让我作呕。

阿伦茨:他们的死和你父亲的死并无两样,都那么无趣。

卢西恩:你真是无可救药的疯子,人命在你眼中真就如此不值一提吗?就为你那不明所以的艺术杀死那么多人,你难道不会为此而忏悔吗?

阿伦茨:忏悔?向谁忏悔,自然向神忏悔,而我的神只有一位,那就是酒神——狄俄涅索斯阁下!既然神已应允了我的艺术,我的生命,我的一切,那我为什么要忏悔!一切谨遵神引!

卢西恩:酒神不过是玩弄我们命运的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你为什么心甘情愿地做他的棋子?

卢西恩:我想我已不可能再与交谈了,你已经病入膏肓神志不清。

卢西恩:既然神明垂怜你,那只好由我代表那些死于你的屠杀的人审判你的罪恶了!

阿伦茨:狂妄!你以为你可以比肩神明吗?

卢西恩:我虽不能比肩神明,但我是千千万万受迫害的可怜人中的一员,我要为他们,讨个公道!

【卢西恩攥紧了手中的剑,他深知眼前这位十恶不赦的罪人犯下的弥天大罪,为了千万被戕害的无辜的人复仇他必须要用自己手中的剑,插入他的咽喉,砍下他的头颅。】

卢西恩(视死如归):我向你发起决斗,阿伦茨!

【阿伦茨狡黠地正对着卢西恩,丢下了操纵克罗托的十字架,克罗托霎时就如失去脊柱一般倒在地上,阿伦茨走上前去,从她手中取下利剑。】

阿伦茨:我接受你的决斗,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能取下我的性命!

【两人矗立在舞台之上,空气之中弥漫着鲜血的腥味,也充斥着尸体腐败的腐臭。】

【突然两人向着彼此冲了过去,随着两柄利剑第一次交锋时的脆响回荡在舞台时,两人都拼尽全力格挡对方的剑击,电光火石间二人多次交锋,势均力敌。】

阿伦茨:还不耐,竟然还能接我几剑,看来你在刀舞那学了不少东西。

卢西恩:对待你这样的人渣根不不需要什么战术,我要用真正的实力战胜你!

阿伦茨:口气不小,这招你可躲得过?

【阿伦茨就着卢西恩剑势一挑,猛地向卢西恩刺去,卢西恩好在反应灵敏,躲了过去。】

卢西恩:奸诈之人,你甚至不愿堂堂正正与我一战,可见你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阿伦茨:不要取笑!

【两人再次调整姿态,挥舞着利剑向对方劈去,在数次的交锋中,阿伦茨渐渐转为守势,年迈的身躯让他的体力光辉不再,最重开始喘气。】

卢西恩:你快不行了,阿伦茨!

阿伦茨:这可不见得!

【阿伦茨一个撤步,躲过卢西恩的数次的进攻,又顺势一挥,这一击差点击中卢西恩的腹部,卢西恩一个侧身,闪了过去,又高举利剑,相阿伦茨剑柄奋力一击。】

【巨大的疼痛让阿伦茨丢下了利剑,跪倒在地。】

【来不及阿伦茨反应,卢西恩便将利剑架在了阿伦茨的脖子上。】

卢西恩:你输了。

阿伦茨:你赢了。

卢西恩: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阿伦茨:我还有什么好说的,等着你来羞辱我吗?那可真是便宜你了。

【阿伦茨用双手抓住了剑刃,将其用力地扎向自己的心中。】

卢西恩:你!

阿伦茨:你——你最终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死)

【罪恶的报幕人缓缓松开了双手,倒在地上,他的死,慰告了无数无辜者的亡魂,也正式敲响了猩红剧团的丧钟,生前无数的罪孽随着尸体的倒下,似乎都尘埃落尽了。】

卢西恩:见鬼去吧!阿伦茨!

【傀影缓缓看向这处血雨腥风的是非之地,三位高卢帝国的枢机就此殒命,玩弄是非草芥人命的罪犯死得其所,那位名叫克罗托的女孩终于可以瞑目安息。】

【卢西恩缓缓走向那位倒下的女孩,眼中似乎浸着泪水。】

卢西恩:可怜的孩子,希望我所做的能让你安息。

卢西恩:就让天使带着你的灵魂归往天国,在那里你可以永久的幸福下去,你可以像其他漂亮的姑娘嫁给一个帅气的小伙,你会和他在一处没有战争没有压迫的地方安安稳稳的过着日子。

卢西恩:上帝会补偿你所遭遇一切的不公,命运女神将为你致以歉意,克罗托,随风去吧!

【卢西恩缓缓单膝下跪,举起克罗托那只早已冰凉的手,静静地吻了,可怜的人啊,且随风去吧!】

【卢西恩正要站起来时,门外传来子爵与侍从长的声音。】

卢西恩:不好!

卢西恩:对不起,克罗托,我没法将你的尸骨藏于这片大地了,我还要为更多受苦的人而复仇,且原谅我的无能!

【卢西恩快速从左台逃走,可在他逃走时,他不小心遗漏了他的帽子。】

【子爵,子爵夫人与侍从长在右台幕后预备。】

子爵夫人:真是奇怪,这屋子里怎么没有人谈话了。

侍从长:不用着急夫人,或许诸位大人与阿伦茨先生正在休息,我且以端茶的名义进去。

【侍从长推开了门,随即一股腥臭铺面而来,侍从长被眼前所见之间所震慑,手中端着的茶杯摔到了地上,这一清脆的玻璃的破裂声似乎也预示着高卢的平静就此打破。】

侍从长:不不不不好了,子爵大人!

子爵:怎么——

【子爵看着眼前屋内,霎时怔住了,子爵夫人也被眼前之景吓软了双腿。】

子爵:不——大公阁下!公爵大人!

子爵:究竟发什么了?不,不,这下我们怎么向林贡斯交差?

子爵:侍从长,快!快去叫警察署!快去啊!

【在林地城堡城堡的骚乱之中,幕布缓缓落下,演员在幕布完全落定后下台。】

 

第二场

【大公遇刺后,克莱布拉松街头】

【街头频频有老近卫军的部队经过(舞台表演),在这个大街上还有其他平民时不时经过。】

【老近卫军士兵神情严肃,领地军士长口中不断呼号着什么。】

【平民小贩甲、乙从左台上】

平民甲:听说了吗,勃艮第大公在克莱布拉松遇刺身亡了。

平民乙:当真吗?就是那个皇帝的亲弟弟,冷血无情的勃艮第大公。

平民甲:就是他,他终于死了,据警察厅的人说,是被人一刀插进心脏,失血过多而亡的。

平民乙:他早该死了,仗着他那个皇帝哥哥胡作非为,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此时又有一对老近卫军的部队从台上经过。】

平民甲:怪不得最近局势这么紧张,你看看,老近卫军可不常在林贡斯的街头这样频繁的往来。

平民甲:听说皇帝因为此时龙体也抱恙了,从宫里面传来的消息,说是皇帝势必要把这个行刺的凶手处以极刑。

平民乙:可惜了这位行刺的好汉了,虽然那个狗屁大公死有余辜,可是皇帝陛下可千万不能出什么问题啊。

平民甲:最近在前线好像也出了岔子,因为我们的部队在莱塔尼亚高奏凯歌,旁边的乌萨斯和维多利亚也坐不住了,好像已经在动员部队了。

平民乙:他们不过是害怕我们的崛起,我们不需要顾虑太多,皇帝会带领我们打赢所有的战役的,他会为我们带来一个光明的未来的。

【此时以为近卫军士兵从右台上。】

近卫军士兵:你们在这待着不走干什么?

平民乙:这位军爷,我们就是两个流动小贩,在这聊聊天。

近卫军士兵:聊天?不知道最近是非常时期吗?我看你们鬼鬼祟祟的,莫非你们是敌国派来的密探?

平民甲:军爷,冤枉啊,我们真的不过是只是聊聊天而已,何必这样大张旗鼓呢?

近卫军士兵:非常时期,军令在身,为了高卢帝国的安危,我有权为怀疑一切可疑行为。

【这是又有一队近卫军士兵从此经过,发现了此处的异常。】

近卫军军士长:中士,这是什么情况。

近卫军士兵:报告长官,发现了两名在参谋部旁密谋的市民,我怀疑他们是敌国的奸细。

平民乙:冤枉啊,军爷,我们真是清白的公民,我们怎么会是敌国的奸细呢?

近卫军军士长:对不住了,公民,目前高卢境内局势紧张,我们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现象,不过不用过分着急,先和我们到警察署走一趟,在那里你们会得到你们应有的清白的。

平民甲:警察署?不,军爷,我家里一家老小都还得靠我来养活,要是去了警察署谁来照顾他们啊。

近卫军士兵:既然是上面的意思,你还费什么话,跟我们走一趟就是了。

平民甲:饶了我们吧,军爷。

平民乙:饶了我们吧。

近卫军军士长:抱歉,公民,职责所在,冒犯了,带走!

近卫军士兵:听到没有?快走!

平民甲、乙:冤枉啊!冤枉啊!军爷!

【近卫军一行人带着平民从右台下。】

【坐在一旁的平民丙与平民丁目睹了这一切。】

平民丙:现在可真是满城风雨啊,你瞧,又有人被近卫军带走了。

平民丁:这一下死了三个政要,政府里那些人也难免神经敏感。

平民丙:这下可都是议论纷纷啊,不过这也好,给那些嚣张跋扈的贵族们一点颜色瞧瞧,看他们还敢不敢胡作非为。

平民丁:你悠着点吧,小心咱也被带走了。

【剧团长从左台上,走向两名平民。】

剧团长:日安先生们,请问警察署怎么走?

平民丁:啊,啊——

平民丙:真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嘴不利索,您就沿着这条道继续往前走,到第九大道路口左拐就到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平民丙(小声地):快走,他看着不像是好人。

平民丁:啊,啊。

【平民丙和平民丁从左台下。】

【剧团长环顾四周,阴险地笑了起来。】

剧团长:血钻,你终究还是走了步坏棋,不过你也不知道自己也是这棋中人罢了。

剧团长:一切都是为了崇高的艺术!

【剧团长向着右台走去。】

——幕  落

 

第四幕

【克莱布拉松,猩红剧团】

【幕升起后,景似同圣经中耶稣与十二门徒的最后的晚餐,剧团长端坐在餐桌正中,其他剧团中层分列两旁,神情淡然,在剧团长的右侧的座位上空出了一个位置,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所有人都十分宁静却并不释然,各怀鬼胎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管家极不情愿的打破了这渗人的死寂。】

管家:剧团长阁下,今日您把我们聚在一起所为何事。

【剧团长似乎并没有听见,似乎仍旧淡然地享用着餐盘中美味,即便那盘子里什么也没有。】

管家:阁下?

剧作家(若有所思)(小声向管家):阁下或许在思考着什么吗,我看不必扰了他的清闲。

管家:真是奇怪,阁下从未像今天一样,把我们召集起来又一语不发。

剧作家:也许是阿伦茨的死。

管家:这个蹩脚的艺术家的死值得阁下这样吗。

剧作家:阁下自然有他的打算。

管家:倒是那个嚣张跋扈的报幕人,也许他的阴谋已被剧团长识破,才落得这个下场。

厨师长:哼,这个莱塔尼亚疯子,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白英花:不得在剧团长前无礼,先生。

厨师长:小姐,难道阿伦茨不该死吗?真不知道剧团长为什么会承认他的艺术?

影子:阁下不想脏了他的手。

白英花:所以那些傀儡都是?

影子:不错。

厨师长:那也不应该称之为艺术?那些无聊至极的木偶戏,没有血肉,没有眼泪,更没有灵魂,这根本不能称之为戏剧!

刀舞: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影子:赞同。

厨师长:哼,有眼无珠!

【剧团长突然开口,打破了先前的沉寂。】

剧团长:厨师长先生,可否愿意为我去后厨看看是否还有松露?

厨师长:啊,啊——遵命,阁下。

【厨师长迫于剧团长的威压站了起来,向右台走去。】

【就在这时,傀影立刻从右台上,拔剑刺向厨师长,厨师长在惊愕的大叫后】

【众人一惊,从座位上猛然站起,唯有剧团长仍旧坐在座位上。】

卢西恩:又一个,这个无情的刽子手,杀了你我都觉得脏了我的剑!

【肥硕的厨师长被利剑刺伤的地方甚至还淌着油脂,被称为“厨师长”的行刑人第一次看见自己的血液不断地从伤口中涌出,多少有些讽刺意味。】

厨师长:你这个畜生,咳,咳,我要杀了你,咳——

卢西恩:还有力气说话?看来真是低估你了。

【卢西恩又是一剑,这次直插心脏,厨师长感受到了心脏的破裂,与濒死的抽搐。】

厨师长:咳,咳——(死)

管家:卢西恩,你怎么敢?

【刀舞敏锐地意识到了,卢西恩的背叛,从腰间拔出了利剑,猛地向傀影冲去。】

【傀影做起招架之势,直面刀舞地攻击。】

【两人地剑吭地猛撞在一起,激起四射的火光。】

刀舞:小子,不愧是我的学生,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卢西恩:承让,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那就是杀了你们这些恶魔。

刀舞:是什么让你拔剑指向这些养育你,教导你的人?

【就在这时影子,突然闪到傀影身后,架起刺刀,疾步向傀影刺去。】

【卢西恩像猫一般,一个转身躲过二人的围剿。】

卢西恩:那自然我是你傀儡,你们的养育与教导不过想让我为剧团做那些龌龊的事情,我不过是你们行凶的工具,可我不是你们的刑具。

影子:躲得不错,即便你现在背叛了剧团,可我也要称赞你战斗的技巧。

卢西恩:虽然我不能接受我这身武艺得益于你们这群人渣,不过要我说如果有这用到的技法,我又怎么能反抗这不公的命运。

【卢西恩再次与二人交锋,在刀舞的一次退为守势时,傀影敏锐的抓住了刀舞的破绽,一剑砍伤了刀舞的腰部。】

【影子见势不对,快速脱身。】

【刀舞右腰出现了一道长长的的切口,血液不断从衣服上渗透而出。】

刀舞:呵!

卢西恩:这一次是我略操胜券,老师。

刀舞:呸!小子,你别高兴太早!

【影子快速搀扶住刀舞,刀舞却甩开了影子的手。】

刀舞:放开我,让我自己来。

影子:你不得不承认他如今强于你,你再这样跟他耗下去,你的下场就跟那头肥猪一样。

刀舞:要你管!小子,再来!

【刀舞把右手的剑换到左手,再用右手捂住伤口,再次做起战斗的姿态,怒气冲冲地瞪着卢西恩。】

【傀影并未轻敌,做好姿态,举起的利剑。】

【刀舞再次向傀影冲去,傀影这次不再被动迎战,而是同时朝着刀舞冲去。】

【两柄利剑再次交锋,刀舞泵发出了自身全部的力量,即使双手满是鲜血,即使因为失血过多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刀舞仍旧义无反顾地像她的称号一般舞动着利剑,她是一名战士,一位本不该深陷这片泥潭的真正的战士。】

【傀影看着满身是血的刀舞,也有了一丝丝触动,可是他身后背负地是更多被这些恶魔残害的生命,为了审判他们的罪恶,他不得不继续向刀舞挥去正义的利剑。】

【一着,两着,刀剑的声音不断回荡在这间空旷的大厅中,时间似乎在此刻凝滞,空气似乎在此刻胶着,两位斗士,在这件昏暗世界进行着最后的交锋。】

【刀舞再也无法强撑起自己身体,之间身体一软,瘫软下去。】

【傀影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可是随即一剑,当傀影的利剑贯穿了刀舞的身体,刀舞艰难地将头往向傀影,挤出一张不知是何意义的笑,是欣慰,是愤怒还是什么?】

【刀舞身体一震,永远地睡下了。】

【傀影缓缓地拔出了剑,没人知道此刻他现在在想什么。】

【影子什么话也没说,走到刀舞的身旁,用手拂过她的眼眸,这是一位骑士对另一位骑士的道别。】

影子:你杀了她,卢西恩。

影子:好样的。

影子:如果就连她也没法堂堂正正地杀了你,那么我也自然。

影子:不过至少我们留下了一位可贵的继承人,不是吗?

卢西恩:她是位可贵的战士,不过她本不该在这。

卢西恩:不过她的手上也沾染了这个剧团的罪恶。

影子:也许我们也是身不由己?不过如今忏悔已经为时已晚。

【影子举起了刀舞的剑。】

影子:用它杀了我,就当我的赎罪。

【影子剑丢给了傀影。】

影子:让我以一位骑士的姿态死去,这是我最后的愿望,卢西恩。

【卢西恩捡起了那把刚刚还在与自己交战的利剑。】

卢西恩:晚安,先生。

【卢西恩一剑刺向了影子的心脏,影子满脸笑容地倒在了地上。】

【两位骑士,即便你们曾如堂吉诃德一般,但终究世人会承认你们的伟大。】

【卢西恩踢开了复仇路上最后的绊脚石,只差最后一步,他便能实现自己复仇的愿望。】

【他看向了餐桌。】

管家:不!卢西恩,你不能杀了我们?

管家:你忘了,你如今的一切都是剧团给予的吗?

卢西恩:呸!别跟我提剧团!

卢西恩: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你那些肮脏的手段吗?

卢西恩:你还记得十年前,是谁杀死我父亲吗?

管家:不,不!不!不是我。

卢西恩:你还记得,多少年来,无数幸福的家庭毁于谁手吗?

管家:不,不!

卢西恩:你还记得,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无依无靠的哭啼吗?

管家:不!

卢西恩:你这个贱人,你担得起这些责任吗?

卢西恩:无情的施暴者,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傀影愤怒地看向了绝望的管家】

【可就在这时,剧作家从长久的沉默中张开了嘴】

剧作家:这难道也是命运的走向吗,还是说?

剧作家(看向安如磐石的剧团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哈哈!

【剧作家笑得万分凄惨,表情万分扭曲,于是抽起餐桌上的餐刀,猛地向自己脑门扎去,笑声随之停止,剧作家双腿一瘫软,瘫坐在了椅子上了。】

【所有人都被剧作家疯狂且无法理喻的行径所震惊,坐在其身旁的白英花随即尖叫起来。】

管家:剧作家先生,你怎么会?

【剧团长拦住了管家。】

剧团长:这是他自己的命运,这是他自己为自己选择的结局,至少这一次命运掌握在了他的手上。

剧团长:你难道不应尊重死者最后的选择吗。

管家:阁下,你今日到底是什么意思?卢西恩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向我们拔剑还声称什么复仇,你为什么要放纵这一切?

剧团长:管家先生,你在质疑我吗?

管家:阁下,我曾经从不愿质疑你,你待我们就如再生父母一般,可如今你为什么不顾我们的死活,放纵那个黄头小子来杀害我们?

剧团长:你就那么看重自己的死吗?

管家:您是什么意思?

剧团长:我觉得你似乎不是看重生死嘛,你在杀害剧团的演员孩子们时,有没有想过他们也这样祈求过你。

剧团长:如今我们的死期到了,你为何如此的激动?还是说,你第一次品尝到了死亡的味道?

剧团长:既然命数以定,为什么不坦然赴死?

【剧团长的眼光突然犀利起来,这是一个神向凡人的审判,除了卢西恩,其他所有人都被剧团长的话所怔住。】

剧团长:看来你有很多事瞒着我,不然怎么会是这幅神情?

【剧团长缓缓起身,看向卢西恩。】

剧团长:血钻,这就是猩红剧团!

卢西恩:不,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剧团长:你当然不会明白,孩子。

【就在这时管家突然抓住了剧团长的衣领,愤怒地看向他。】

管家: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你不配!

管家:你不能这样!

【管家更加疯狂地攥住剧团长的衣领。】

【剧团长忍无可忍,举起右手猛地给了管家一个耳光。】

剧团长:你脏了我的衣服。

【管家一下瘫坐在地上,绝望地环顾四周,而此时卢西恩正向他缓缓走近。】

管家:对不起!对不起!卢西恩,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卢西恩:闭嘴!

管家:不是我要杀了你的父亲,不是我!

管家:我不过也是受人指使,我们都是身不由己!

管家:你只要不杀了我,我就告诉你谁指示我杀了你的父亲。

卢西恩:你先告诉我是谁。

管家(指向剧团长):都是他,都是他做的,这个昏聩的神让我做的。

剧团长:你为了活下去,就像一条疯狗一样乱咬。

卢西恩:还有吗?

【卢西恩举起了剑。】

管家:还有!还有!

管家:是他前段时间去了克莱——

【还未等管家说完,卢西恩边将管家的头颅砍了下来,那颗惊愕得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和他没说完的话一样永远停在了这一刻。】

【一切都结束了】

【吗?】

【卢西恩沉浸在杀父之仇已报的快意中,一时忘却了一切。】

【可就在这是剧团外传来了一阵整齐的步伐。】

【子爵带着近卫军的部队开进了这间大厅。】

子爵:立刻捉拿嫌犯卢西恩。

近卫军军士长:全体部队快速包围剧团!

【子爵与近卫军从左台上。】

近卫军军士长:嫌犯就在这,上!

近卫军一众:是!

【近卫军士兵快速擒住了卢西恩,并夺走了他手上的武器。】

【剧团长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这里。】

卢西恩:放开我!放开我!

近卫军士兵:报告长官,该名嫌犯手上的利剑还残有鲜血,意思刚刚才屠戮了剧团。

子爵:大胆狂徒,你好大的胆子,你不仅刺杀了国家政要,还谋杀了无辜百姓,现在人证物证俱全,看你还怎么狡辩!

卢西恩:放开我!大公不是我杀的!

子爵:事到如今你还敢嘴硬?你看看这是什么?

【子爵拿出了在林地城堡里傀影遗留的帽子。】

子爵:根据证人的证词,和这顶帽子,你怎么会出现在林地城堡,莫非这帽子自己长了脚不成!

【卢西恩想起了当时匆匆留下的帽子,这下他成了谋杀国家政要的嫌疑人了。】

子爵:再看看这里遍地的血泊,你可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近卫军军士长:对于任何罪犯都应严惩不贷,士兵们!把他带走!

近卫军士兵(齐声):是!

卢西恩:放开我!放开我!

【近卫军一众带着卢西恩从左台下。】

——幕  落

 

 

 

 

 

 

 

 

 

 

 

 

 

 

 

 

 

 

 

 

 

 

 

 

 

 

 

 

 

尾  声

第一场

【子爵从右台上忧心忡忡地独自抽着雪茄,他背对着观众似乎有什么难言之痛,不就侍从长慌忙从右台上,手中拿着前线急件。】

侍从长(惊慌地):大人!前线急件!维多利亚的部队已经攻破了我们的前线,已经跨过国境向我们进军了!

【子爵仍旧背对着观众一语不发,默默地抽着雪茄。】

侍从长:大人!大——

子爵:我能听得见,先生。

侍从长:大人,急件上还说,部署在克莱布拉松地区的部队已经没法再抽调出一个人支援前线了!我们的战线正在急速溃败!

子爵:嗯——

侍从长:大人!克莱布拉松正面临着沦陷的危险,为了您的安危,我恳求您快逃往高卢内境吧!

【子爵猛地转向侍从长,掐断了手中的雪茄】

子爵(怒不可遏地):逃?你叫我逃?你要让我像个懦夫一样抱头鼠窜?你要让我以这样的姿态去见皇帝吗?

子爵:我不会逃的!只要我在,维多利亚就休想侵占高卢一寸国土!

侍从长:可是——可是大人,我们的军队已经没法抵挡住维多利亚的攻势了。

子爵(愤怒的):该死的维多利亚佬!该死!这无疑是可耻的背叛!他们怎么敢合着莱塔尼亚那帮蛮子一同与高卢作对?

子爵:你忘了吗?这件城堡建造之初就赋予了为高卢戍卫边疆的使命,它被修得坚固无比,就是为了挫败自以为是的维多利亚蛮子的攻势的。

侍从长:大人,您的意思是?

子爵:林地城堡是克莱布拉松最后的防线!侍从长,我现在请你立刻起草一份命令。

侍从长:是,大人!

子爵:命令部队立刻后撤至林地城堡,后撤时把路全部截断,做好伪装。还有金银财宝,粮食武器,所有能带的东西都带过来。

子爵:我的愿望只有一个,就是在这里等到皇帝凯旋。高卢必胜!

【演员在台上不动,等到舞台灯光全暗。】

【舞台仍旧黯淡,子爵夫人在黑暗中上台,倒在舞台中央,此时将一束灯光打在子爵夫人身上,身上装束甚是凌乱。】

【古堡外喊声一片,高卢士兵在维多利亚军队的进攻下一个个地倒下,杀声,惨叫,炮鸣,枪响一切都混乱不堪】

子爵夫人(独白):猎物吞下猎手……

我的太阳染满鲜红……

家在哪里,家在……哪里?

在,在这摩挲的石头里、在这起舞的羽毛里、在这躁动的木料里。

它们要来了,可它们想要祭品!

这里已经没有、没有能给出去的了。

只有、只有……我?

【独白结束后灯光渐渐黯淡,演员在灯光全暗后从右台下】

第二场

【林贡斯枫丹白露宫前。】

【科西嘉一世皇帝与贝尔蒂埃元帅及老近卫军从右台上】

贝尔蒂埃:陛下,近卫军的代表已经就绪了。

科西嘉一世:很好,元帅,只要我的近卫军还在,高卢就不会灭亡。

贝尔蒂埃:陛下,如今情况已不容乐观,维多利亚的部队已经攻破了西部防线,正在朝林贡斯进军了。

科西嘉一世:西部军团那些废物,饭桶!仗怎么打成这样,他们知不知道这将葬送我们的国家!

贝尔蒂埃:陛下息怒,西部军团早些时候已经补给匮乏,死伤惨重了。

科西嘉一世:后勤部门在干什么?我们的士兵在前线浴血,而他们跑哪里去享乐呢?

贝尔蒂埃:禀陛下,中央政府——大部分官员都转移了,没有多少人留在林贡斯了。

科西嘉一世:这些国家的蛀虫!虫豸!叛徒!

科西嘉一世:北方军团呢?他们为什么不去支援?

贝尔蒂埃:北方军团一直被乌萨斯与莱塔尼亚的部队所牵制,并且遭到了猛烈的打击。

贝尔蒂埃:参谋部今早已向我提交了近期的战况,北方军团的状况也极不乐观,陛下,高卢现在危在旦夕啊!

科西嘉一世:我们还有多少部队,元帅?

贝尔蒂埃:禀陛下,已不足三十万人了,目前可征调的部队仅有十八万。

科西嘉一世:我的内廷大臣,迪罗克将军现在在哪?

贝尔蒂埃:……

科西嘉一世:回答我,元帅!

贝尔蒂埃:禀陛下,迪罗克将军——在数日前的防御战中,不幸中弹身亡了。

科西嘉一世:……

【科西嘉一世独自一人走向台前,沉默地背对着元帅与近卫军众人。】

贝尔蒂埃:节哀,陛下,英勇的迪罗克将军用生命向祖国展现了他的忠诚。

科西嘉一世:高卢不会忘记他的功勋的。

科西嘉一世:我这一生征战无数,为高卢创下了一个辉煌的时代,可如今,我又要亲自见证这个时代的落幕。这对我,对高卢都是多么残酷的现实。

科西嘉一世:我曾许诺人民,我会给他们带来一个长盛不衰的伟大祖国,而如今,我又不得不违背这一诺言。

科西嘉一世:但这并不代表着,我会背叛我的人民,我的祖国,这是我绝不会触犯的底线。

科西嘉一世:我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沦为敌人的阶下囚,这最后一战,我要亲自上阵!

科西嘉一世:元帅,上一次我们并肩作战是在什么时候?

贝尔蒂埃:十二年前,陛下。

科西嘉一世:十二年了,我已经有十二年没有听见战场的喧嚣了,我甚至有些怀念。

科西嘉一世:元帅,近卫军的弟兄们,我们曾一同出生入死,从来没有向敌人屈服过,而今你们是否愿意继续跟随我奔赴最后的决战?

近卫军一众:愿为皇帝效劳!

科西嘉一世:你们是否愿意为我而战?是否愿意为我而死?

近卫军一众:愿为皇帝赴死!

科西嘉一世:你们是否愿意为我们的祖国而战!将那些想至我们于死地的豺狼赶尽杀绝?

近卫军一众:愿为高卢而战!

科西嘉一世:很好,弟兄们,你们不愧是我的近卫军,皇帝赞颂你们的忠诚!

近卫军一众:皇帝万岁!高卢万岁!皇帝万岁!高卢万岁!(持续)

     【皇帝示意,近卫军停止呼喊。】

科西嘉一世:元帅,你愿意和我一同指挥这场决战吗?

贝尔蒂埃: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科西嘉一世:很好,帝国将会以你们为傲!为了伟大的高卢!

众人:为了伟大的高卢!

科西嘉一世:出征!

    【这位来自战场上的皇帝,在帝国的最后一战,重回了战场。在他心目中,他就是这一伟大国度的缔造者,所以他要和他的国家,他的人民,同生共死。】

【皇帝、元帅、与近卫军众人站定,等到舞台完全暗下,从右台下。】

第三场

【不知多少年后,维多利亚境内旧高卢故地,克莱布拉松地区,古堡虽然仍然矗立,但是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荣光】

【傍晚的克莱布拉松仍旧大雨滂沱。】

【维多利亚边防军征战上校及尉官从左台上往右台走去】

上校(感慨地望向废弃古堡):科西嘉一世,你不过也是个凡夫俗子,这个城堡虽然还在,而你的国家却永远消亡在了历史的尘埃里。你引以为傲的老近卫军全军覆没,凝结你智慧结晶的《第二经济改革法案》从此黯然失色,你的国土,如今也蒙受着狮心王的荣光。属于你的时代就此落幕!

上校:你的臣民对你也是愚忠,一个小小的子爵为了你也做出此等牺牲,看看这片焦土,看看那些已成废墟的村子,不论文明曾经有多么辉煌,战火侵蚀后,也不过是一捧泥沙。

上校:高卢帝国的版图已经从泰拉上完全抹去了,就好像它从未存在过,这也不禁令我沉思,当那所谓的辉煌褪去后,这世间还能留有多少痕迹?不论他尊为一国之相还是一介草民,当他们都落入时间的长河后,都会被尘埃掩埋。

尉官:(慌忙地)长官先生,雨势太大了,行军速率过于缓慢,我们还是赶紧找片空地扎营吧。

上校:约翰先生,看看那座古堡,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尉官:抱歉先生,我没看出什么,我只知道我们现在有些狼狈。

上校:是啊,在当下我们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的狂风暴雨,究竟是什么掀起了这场永不停歇的风暴呢?这场风暴已经吹散了高卢这堆看似庞大的沙丘,那它什么时候,又会吹向维多利亚?乃至整个泰拉?

尉官:长官,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经过工兵的勘察,他们报告说克莱布拉松地区的土壤十分稀疏,现如今雨水汇集的细流里裹挟着大量的土壤,再加上此处地势低洼,这么大的雨势必定会引发山洪,长官快下抉择吧。

上校(自顾自的):看来人就是这样,社会也是这样,当现实的压力逼近时,谁也没办法安身立命。我了解情况了,尉官,把望远镜给我。

尉官:在这,长官。

上校(拿起望远镜,向远处望去,并不时擦拭镜片。):走出这片低地目测还有半个小时的行军路程,但愿我们能够在山洪爆发时成功离开这里。尉官,传我命令,全体部队加快行军速度!

尉官:是!(转身向左台跑去)全体部队,急行军!

【上校及尉官从右台下,随后响起山洪呼啸的巨大声响。】

【这场山洪彻底摧毁了克莱布拉松,就像战争彻底将高卢吞噬殆尽,一切都起于风暴,最终都归于尘土。】

——幕  落

 

终  场

【时间未知,地点未知。】

【昏暗的房间内,一个年轻人独自坐在第四前,他用手中的羽毛笔蘸着颜色古怪的墨水,在蜡烛摇曳的光亮下专注地书写着什么。年轻人不断地书写着,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的靠近。他似乎有点眼熟?】

【囚犯倒在舞台的中央,手中的蓝色羽毛笔不断书写着,一笔又一笔,这一切的一切都被他留在了一张张剧目上。】

囚犯:这是多么令人震撼的剧作!而我目睹这场闹剧的始末!

囚犯:个人命运的悲哀交织着国家命运的惨痛的伟大剧目就诞生于生活,而我只不过把完完全全的记录下来。

囚犯:这是第一场戏的落幕,是生活为血钻设计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结局。在焚毁所有珍视之物的火焰之中,落魄的主人公蘸着仇敌的鲜血,写下复仇的最后一幕。

囚犯(用手捂住嘴,剧烈地咳嗽):咳咳——咳,咳——

囚犯:这是什么——

囚犯(看向自己的手):这是,我自己的血,咳,咳——

囚犯:没想到我也即将走向生命的终结了,我自己的戏码也将在此落幕。

囚犯:我的一生,都献给了艺术,而这一张张苍白无力的纸张,被我冠以了最有力的文字,猩红剧团已经消失了,高卢也已经灭亡了,而作为这一切又一切的见证者的我,也将消散如烟。

囚犯:咳,咳——

囚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会看见这些?这些问题对于一个疯子来说也过于沉重。

囚犯:是谁让我看见?是谁让我听见?又是谁让我的身体受限在这一亩三分,却又让我的一生融入这漫漫史诗之中?

囚犯:我就要死了,而我在临死前,没有一人为我道别,我死后,更没有一人让我安葬于这片大地。

囚犯:又会有谁会看见我所见的,我所听的,我所写的?咳,咳咳——

囚犯:这对一个疯子来说,也未免有些残酷。

囚犯:……

囚犯:或许只有神能看见……

囚犯:阁下,难道——咳——这一切——都是你赐予我的吗?(死)

【悲惨的囚犯,在肺痨的病痛中,慢慢失去了知觉,手中的笔慢慢从指尖滑脱,他的双目失去了光泽,这位以疯子自居的可怜人,他的一生,有何意义?】

【一篇精雕细琢的稿件终于出炉,囚犯用自己的一生记录下了它,最终又要交付给了谁?而就是这样一张薄薄的纸,见证了命运毁灭了无数人的生活。】

【一切归于宁静,就如此前的一切都扫入了历史的尘埃中。】

【可又是谁,主宰了这一切的台前幕后?】

【剧团长独自一人从黑暗中显现。】

【他看了一眼惨死的囚犯,一丝悲伤从他眼中闪过。】

【他将胸前那一朵如烈火般绽放的红玫瑰轻轻地放在了囚犯的身上。】

【随后又将他的方巾盖在了囚犯的脸上,他一句话也没有说,默默地做完这一切。】

【他注意到了囚犯身旁那堆散乱的纸张,看看他又看看纸张。】

【突然他开始笑了起来,这样的笑容即不高昂也不悲伤,很难想象他心中想到了什么才会发出这样瘆人的笑。】

剧团长:盛大的篇章已经落幕!

剧团长:流血是真实,眼泪是真实,生死是真实……猩红剧团的真实不仅于此!

剧团长:我以剧团为演员,以生活为舞台,缔造了这一伟大的悲剧,这一伟大的艺术!

剧团长:我要让众人的心中燃起艺术的火苗!让众人见证生活的伟大,命运的伟大!

剧团长:曾经的我因为愚盲之辈的恶言中伤而郁郁寡欢,但是艺术又怎么会因为粗莽丑陋的外表而失去意义?

剧团长:曾经的我沉迷于过激的艺术表达,但是这依然是追求美学之湖的一叶扁舟,这一切本不应受到庸俗之辈的指责,倘若艺术只浮于表面,美与丑又有何区别?

剧团长: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真正的艺术,就应当是生活!就应当是生活!

【剧团长弯下身子拿起了囚犯最后的遗作,癫狂地笑了起来。】

剧团长:舞台已写就,场景已编织,诸位先生们,女士们!谨向各位宣布!

剧团长:戏剧——开幕!

【奏《第■幕》】

【灯光闪耀,幕布拉开,舞台还在等待着什么。】

【那些本应该死在生活之中的人们,不知从何处又走了出来,皇帝,元帅,大臣,子爵,侍者,学徒,穷苦人,他们一一入座,等待着一场戏目的开演。】

【就连倒在地上的囚犯也重新站了起来,走向了观众席上。】

【从右台,一个个熟悉的脸庞又出现在了观众面前。】

【赶车人扬起长鞭;报幕人傲然挺立;道具师校准器具;灯光师呼来喝去;厨师长磨刀霍霍;管家沉默不语;剧作家埋头书写;“影子”飘忽不定;“刀舞”寒光闪烁;“白英花”满面微笑;至于剧团长本人,他正凝视着这一切。】

【所有剧团成员都藏在舞台的阴影里,眼中红光烁烁。唯一一位受到光芒照耀的,则是“血钻”卢西恩,他清了清嗓子,他正……准备歌唱。】

【这一切都如往昔一般,他们又重新开始了表演。】

【剧团长为各位揭开了舞台的帷幕!他同他的演员一起屈身向观众致意,所有的悲喜剧都将上演,开幕归于他,落幕同样。看完这幕戏,向他献花。】

【剧团长望向观众,深深地鞠上一躬。】

【舞台渐暗】

——幕  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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