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泰拉游历摘要——切尔诺伯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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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此篇为换新号后从旧号搬运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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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台:《明日方舟》游戏原声OST——(初弦-)
电台曲目:【明日方舟】 [苦难摇篮] 尊严

晨曦懒洋洋的洒在这篇复杂的大地之上,却在一个坍塌的地下通道入口前绕道而行。这也难怪,任谁第一眼看上去,这一堆由瓦砾,木屑,钢筋和尘土堵塞的入口,都毫无检查的价值,洞口上那些渐渐干枯的苔藓,也只有路过的饥民会扯下一点,囫囵吞咽下去,借此疗慰已经没有饿感的饥肠。
(今天就扯这一点吧,不然明天过来就没得吃了。)
一个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的流浪汉低声咒骂了几句,拄起那根下端已经开裂的木棍,一瘸一拐地去其他地方填补肚肠去了。
在这座正在死去的城市,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切尔诺伯格,生活污水管道。
一个同样浑身尘土的男人怀抱着一个破烂的职工皮包,身上新添的刀痕在大衣的遮盖下慢慢渗出暗红色的血液,一双翻毛皮的烂靴子被僵直的双脚拖曳着向前挪动。那个男人默默前行着,眼中却闪动着与外面的普通饥民不同的光,而这种光,大概,是因为还有值得他活下去的事物吧。
在左脚的靴子踩在一摊掉落下来的砖石后,已经苦苦支撑了几个月的靴底终于寿终正寝,利索的从靴子上脱落,男人的左脚随机踩在经过的那一堆砖瓦上,几颗尖锐的黑色晶体擦伤了他的脚掌,可他却毫不留意,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转过一道用老虎钳和锯条破坏掉的铁栅栏门,他爬上一个黑暗的通道,顺手锁上这间仍然称得上“水房”的房间,他从坍塌的家具之间挤过,回到了,他仍能够称之为“家”的地方。
毕竟,他的亲人,曾经在这里活过。
“萨里,我回来了,今天市里面真是闹腾,还好我把吃的带回来了。”
他将一把发芽的小土豆和几只死老鼠放在厨房的食物篮中。
“啧啧啧,现在的小年轻啊,素质真差,竟敢当街斗殴。”
他拿出一瓶只剩瓶底的碘酒,用早上在水厂蓄水池接来的,还算干净的水稀释了一下,开始清洗身上的刀伤和刺伤,当然,积聚在身体内的法术能量,只能等它慢慢消解。
“话说,瓦西里还在房间里学习吗,这孩子,一天到晚的,也不休息休息。”
被当做次卧的储藏室,门上的蜘蛛网已经结了一层灰。

男人拎起那一堆面前还算称得上“食材”的玩意,走向设在“客厅”角落的灶台——一个简陋的户外气炉,还有几个缺了角的瓷碗,他慢慢调大火苗,用身上的小刀削下一点黄油,霉斑在高温的作用下,渐渐失去活力。土豆被细致的削了削皮,一颗颗放进了煎锅,等待晾干的鼠皮在一旁的架子上摊开着,处理好的鼠肉则挤在锅边和黄油过载一起,散发出包裹着肉香,却些微使人反胃的气息。
男人顺手从旁边的桌子拿起菜勺,将半熟的小土豆一点点压碎,若是将这带芽的土豆和鼠肉换成普通的食材,这就能放到哥伦比亚的餐厅里面卖了。
“唉,萨里,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做的红菜汤,却喜欢吃这种东西啊,哥伦比亚的玩意有什么好的。。。。。。”就算是嘴上这么说,男人也没有停止手中的活计。
肉香和土豆的香味充盈着整个地下室,给这个冰冷的空间带来了一点。。。。。。烟火气。

他将煎锅中的土豆和鼠肉盛到刚刚擦好的盘子里,几支苍蝇马上闻风而来,对着这一堆在外面足够引起一场骚乱的食物垂涎不已。
他挥挥手,将苍蝇从餐盘旁赶走,慢慢走向“客厅”的沙发旁。
他将“萨里”头上的毛毯掀开,几根扎眼的源石结晶自她的胸口生长,如同从被扣捅出胸口的利剑,汲取着她躯体内所剩无几的营养。
“萨里。。。。。。我做好了,要是你嫌烫的话,等一会再吃也可以,我去叫瓦西里过来。”
他拂去门框上的蜘蛛网,将“次卧”的木门缓缓推开。
一股源石和人体组织的气味扑面而来。
“瓦西里。。。。。。别学了,出来吃饭吧。”
瓦西里没有回答,以后也无法回答。
男人将那一具源石丛一样的躯体从书桌前剥离下来,慢慢将“他”抱到客厅的沙发上,和“萨里”坐在一起。
男人紧随其后,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源石粉末开始在这个狭小的地下室四处蔓延。

他默默地看着对面已不成人样的两人,他们一个曾经是他的妻子,一个曾经是他的孩子。。。。。。
“萨里,还记得吗,当初我们才大学的时候,你去图书馆看书,结果在书架下面睡着了。那老书架经不起你的重量,上面那些《生活与命运》《瓦尔登森林》把你埋在里边,我刨了好久啊。。。。。。。才把你给刨出来。”
沙发旁那一堆堆的藏书在气炉火焰的映照下,渲染了一层温暖的色泽。
“还有那一次,咱们去外边踏春,你带着烙好的煎饼,却忘了带蜂蜜。我呢,红南瓜菜汤里面忘放了酸奶油,一开始是我们各吃各自的,一边苦着脸,一边想着对方的是不是更好吃一点,结果一换,还不如自己的。。。。。。”
水房后的下水道气味和储藏室的源石粉尘逐渐侵染着地下室。
“还有还有,瓦西里小的时候,第一次带他去踏青,他就找到了一条搁浅在岸上的鲑鱼,那天咱们美美的的吃了一顿,结果回来全都吃了三个星期的打虫药。。。。。。。”
火焰在气流的作用下不安地抖动着。
他沉默下来,默默地看着那几只苍蝇趴在土豆泥上大快朵颐。
“萨里。。。。。。瓦西里。。。。。。”
他是乌萨斯人,对源石和感染者的恐惧与厌恶是刻在骨髓之中的。
就算是至亲,也不例外。
所以。。。。。。无论是无心,或是有意。
在他的眼中,这世界的一切事物都必须带着一副滤镜:
萨里嘴角带着宽慰的微笑,时不时看一眼在身旁熟睡的瓦西里;餐桌上摆放这可口的仿哥伦比亚菜肴,一家人没有冻饿之忧;外面是风和日丽,人们在面对对方时,均以坦诚与友善待人。
在旁人看来,他可能才是最不正常的一个。
因为这世界压根就不怎么“正常”。
滤镜碎裂。
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他真的是孤身一人。
他放弃了在精神世界之中挣扎的可能性,他颤抖着上前,伸出双臂。
他拥抱了他们——

游击队战斗日志:
今天市中心大学城附近的一处废弃公寓楼发生爆炸事件,当我们到达的时候,只发现了一摊沉降在地表的瓦砾,估计是死在下水道的感染者尸体在那个角落自爆了,顺带着炸了下水道,这种事常有发生,今天也没什么稀奇

“唉,那边是什么声音啊?”“没事,估计是哪具尸体爆裂了,顺带炸了下水道。”

“这事常有,别太见怪。。。。。。”
切尔诺伯格篇,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