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黄袍加身,终生无悔青春——十大黄衫一日游车手(上)

按语:今年是环法黄衫百年纪念。环法官方发布了系列文章,盘点了十位很有故事的只穿过一天黄衫的车手。本文并非严格翻译原文,多有内容补充和个人见解,文中对此不再区分,望读者注意。另由于水平有限,翻译若有不达原意或生涩难通之处,也恳请各位不吝赐教。除国名以外的地名、人名翻译均附原名备查。

环法历史上一共有67名车手只穿过一天甚至更少时间(曾经的半个赛段)的黄衫。他们与埃迪·莫克斯的恐怖纪录相去万里,也远没有其他三位五冠王雅克·安克蒂尔、博纳·伊诺和米赫尔·安杜兰那样声名远播。他们许多人从并不显眼的起点出发,实现了对卓越的追求。
1.马克斯·布拉(Max Bulla,1931)
1931年环法,布拉在第二赛段就穿上了黄衫,成为环法历史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穿过黄衫的业余组车手。
在环法的早期,除了职业车手之外还有业余车手。法语称呼是touriste-routier,直译就是“道路观光者”,用当今的词汇说就是“骑游者”。从名字就看得出他们在比赛中的地位要低于那些职业车手一等。当时职业车手的数量屈指可数,所以这些占主车群数量一半的“业余车手”是组委会用来虚张主车群声势的。与那些职业车手相比(当然20世纪30-50年代的环法都是以国家队形式参赛的,所以说职业并不十分准确,但他们都是有赞助的,所以说职业车手也没有问题),这些业余车手以个人名义参赛,无论是饮食起居还是机械问题都要自行解决(其实最早期的环法这点所有的车手都一样)。事实上这些业余车手的水平绝大多数离职业车手确实是差了一两个档次,但布拉在业余组的原因是他的祖国奥地利没有足够多的车手来参加环法。所以他只能以个人名义来参赛。
这位维也纳车手在1930年的环德国(Deutschland Tour)已经是崭露头角,1929年世锦赛他也进入了争冠集团,但他错误的齿比选择让他无法跟住龙瑟(Ronsse,当年的冠军)和宾达(Binda,意大利第一代车王,与考皮、莫克斯共享环意五冠王的至高荣誉,后文还会提到他)。尽管有这些出色的表现,布拉在第二赛段的出发点卡昂(Caen)只能和其他业余车手一起在职业车手10分钟后出发,以防止他们挡到职业车手们的路。但三位实力最强,也是最勇敢的车手:马克斯·布拉、来自巴黎(Paris)的勒内·博纳(René Bernard)以及来自兰斯的阿德里安·范维耶(Adrien Van Vierst)密切配合,成为当天用时最短的三名车手,从而在终点迪南(Dinan)蹿升到了总成绩榜前三位。其中当然是主角布拉赢得了赛段冠军并且穿上了黄衫。
尽管如此,赛事总监(同时也是《汽车报》(L'Auto,环法的主办方)的主编)亨利·德格朗吉(Henri Desgrange,上一篇专栏提到过他)在第二天的专栏上一改对业余车手的讥笑之词,对布拉予以赞扬:“我们是有机会和布拉一样在全场比赛都拼尽全力的。他像职业车手一样在车座上保持的很好的骑行姿势,并没有因为用力就破坏了骑行动作的美感。他连一个法语单词都不会说,除了体态柔弱,眼中发出如果不是智慧,那么就算是凶恶的光之外,没什么可挑剔的。他那不灭的热情以及勒迪克(Leducq,当年的环法卫冕冠军,共赢过25个环法赛段冠军,历史第四)式的庆祝动作使他高兴地成为了新的黄衫拥有者。”但即使穿着这件诱人的黄衫也改变不了第二天在布雷斯特(Brest)仍然随着一众业余车手开始比赛。奥地利人没能重复前一天的业绩,最终在总成绩榜上名次滑落。在这届环法之后的赛程中,他还赢了两个赛段冠军并最终以总成绩第15名完赛,在业余车手中排名第一。如今将近90年过去了,奥地利始终没有出现第二位穿着黄衫的车手。
另外,属于奥地利的环法赛段冠军除了布拉1931年的3胜外,就只有托奇尼希(Totschnig)2005年在Ax-3的突围获胜。托奇尼希也凭借这一胜,出人意料的被选为当年奥地利最佳男运动员。前年环意博斯特尔贝格(Pöstlberger)神奇披粉,其令人惊讶的程度不亚于他的前辈,也是奥地利人历史上第二次也是最近一次穿上大环赛领骑衫。不知何时奥地利能再次迎来他们在环法的惊喜。
2.阿梅代·富尼耶(Amédée Fournier,1939)
二战前的最后一届环法,阿梅代·富尼耶凭借他的场地车经验,夺得了第一天的黄衫。
尽管战争的阴云在1939年环法若隐若现,没人会想到车手再次7月云集巴黎参加环法将会在8年之后。法国人寄希望于维克托·科松(Victor Cosson)、勒内·维耶托(Amédée Fournier)和莫里斯·阿尔尚博(Maurice Archambaud)去填补安德烈·勒迪克(André Leducq,上一节提到的1930和1932年环法冠军)和安托南·马涅(Antonin Magne,1931和1934年环法冠军)去年退役留下的空白(1938年最后一个赛段两个人携手通过终点共享赛段冠军功成身退,可以说是环法的一段佳话,比起前几年某二人窝里斗不知高到哪里去了)。国家队和4个地方队(由于轴心阵营的德国、意大利和西班牙当年抵制参赛,环法组委会允许组建四个法国地区队以及比利时分为两队参赛)都没有想到邀请富尼耶来参赛,直到临近比赛东北-法兰西岛(North-East–Île-de-France)队中有人退出,才匆忙召他进队。这并不是富尼耶第一次参赛,1936年他曾以业余车手的身份参赛,但第四赛段他就摔车导致手腕骨折,被迫退赛。
在他们原定的主将夏尔·佩里西耶(Charles Pélissier,曾在1930年砍下8个赛段冠军,和莫克斯(1970)、梅尔滕斯(Maertens,1976)一起保持了环法单届赛段冠军数的纪录)刚刚宣布退役的情况下(富尼耶正是顶替了他的位置),他们队伍来到环法仍旧野心不减,但策略却更加聪明。第一赛段比得火花四溅,各路好手试图突围但都无功而返,富尼耶却一直在主车群中等待时机。“你们可在比赛的某一刻看见这位年轻的梅多克(相信对法国红酒有了解的人对这个地名不会陌生)车手像我之前写的其他愚蠢的年轻人那样去追逐黄衫吗?并没有,他像一只老鼠一样躲在主车群中”,亨利·德格朗吉在《汽车报》的专栏中如是评价他狡猾的策略。直到主车群离终点卡昂只有几公里的地方,他跟上了一个8人集团的进攻追击前方单飞的卫冕冠军罗曼·梅斯(Romain Maes)。当比赛最后进入到自行车场时,1932年洛杉矶奥运会的场地车奖牌获得者决定用自己的绝对速度说话。“那时我有一种错觉。但我立刻意识到明天我有机会穿上黄衫比赛,这个念头激励着我像个疯子一样往前冲。当我抬头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真的赢了!”这是他在当天回到酒店后仍然沉浸在获得荣耀的喜悦中所说的。
带着第一天获胜所得的30秒减秒的优势,他信心满满地准备在第二天早上的个人计时赛中捍卫他的黄衫。但最终他还是将黄衫让给了梅斯。几天后,他的总成绩已经滑落到了第54名,但他仍然在南特(Nantes)的自行车场中再得一胜,不过这是他在环法的最后一场胜利。
3.安德烈亚·卡雷亚(Andrea Carrea,1952)
作为福斯托·考皮(Fausto Coppi)和吉诺·巴塔利(Gino Bartali)的副将,他在穿上黄衫时痛哭流涕,觉得自己不值得拥有这本应该属于主将的荣耀。
当一个副将是职业奉献精神的体现,有些人甚至把副将比作神职。很多车手职业生涯的路线都是通过比赛认识到自己能力的上限,然后以应对严峻挑战的不惜力和极高的忠诚度来成为一名值得信赖的副将。“只有一个勇敢的灵魂才能接受这份默默无闻地承受痛苦,为了主将的胜利榨干自己的体力以及放弃自己刚刚加入自行车时扬名立万的抱负的工作”,雅克·戈代(Jacques Goddet,仔细看过上一篇专栏的人一定也还记得这个名字)在队报(L'Équipe,汽车报改版之后的名字,一直沿用至今)上的这段话不仅是写卡雷亚的,也是颂扬那些在主将的阴影中的副将“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高尚品格。
卡雷亚当年是在帮助考皮拿到他的第四个环意冠军之后来参加环法的。Il Campionissimo(考皮的绰号,冠军中的冠军)用绝对实力碾压一切竞争对手,彼时他在主车群中因为实力和人品而受到极大的尊重。卡雷亚的出生地距离考皮的家乡卡斯泰拉尼亚(Castellania)只有几公里,工作与感情上这两层关系使得卡雷亚有足够的动力去为考皮竭力服务。第9赛段距离终点洛桑(Lausanne,世界体育之都,不多解释)还有140km时,卡雷亚加入了突围集团为主将作牵制。赛段结束后,最先过线的突围集团甩掉主车群9分多钟,科雷亚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突围集团中总成绩排名最高的车手。在他得知自己得到黄衫后,他留着眼泪接过了队友菲奥伦佐·马尼(Fiorenzo Magni)的黄衫,害怕来自考皮、马尼或者是意大利队教练宾达的愤怒。一个队报的记者描述说:“他就像刚刚在家偷吃了一罐果酱的小男孩,看到父亲回家就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当然,队里的人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严厉地指责他,而是都对他穿上黄衫表示了衷心的祝贺。
尽管他认为自己不值得穿这件黄衫,但冥冥之中,他穿黄衫的唯一一天却也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天。这一天,环法首次将终点设置在高海拔的山顶,正是日后成为环法标志的阿尔普迪埃(Alp d'Huez)。这位谦逊的副将也作为第一个身着黄衫征服这21个令人生畏的发卡弯的车手而被历史永远铭记。也是在这一天,考皮在最后4km发动单飞击溃了所有的对手并穿上黄衫(将将领先卡雷亚9秒,也许卡雷亚用这种方式告诉世人他保黄衫非不能也,实不为也)。那天总成绩榜前三被意大利人垄断了。在经历了一个休息日之后,环法又将踏上意大利的领土,前往其历史上第一个法国之外的山顶终点塞斯特列雷(Sestriere),卡雷亚继续勤恳地做他的副将工作,将考皮的黄衫一直保到了巴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上。最终卡雷亚以总成绩第九名完赛,但这成绩在队内排在考皮、巴塔利和马尼之后,不过是第四而已。
不知道Egan Bernal小朋友在读完这个故事之后,是否知道他该如何唱《一曲忠诚的赞歌》了。
4.汤姆·辛普森(Tom Simpson,1962)
在他1967年在风秃山(Mont Ventoux)上不幸殒命的5年前,他曾是历史上第一位身着黄衫的英国车手。
50年代末期,许多大牌车手在赞助商的压力下无法参加不能给品牌带来曝光度的环法,这使得环法的参赛水准逐年下滑。环法组委会被迫做出改革,1962年初宣布当年环法恢复商业赞助车队的参赛模式,但仍然规定各车队必须有主国籍,即每队的10名车手中至少有6名来自主国籍,剩下车手的可以理解为“外援”。由于前两次参赛没有抢眼的表现(1960年第29名,1961年因为巴黎鲁贝造成的膝伤在鲁贝赛段被迫退赛),辛普森在赛前并不受关注。他所在的勒鲁车队(Leroux)的头牌车手安德烈·达利加德(André Darrigade,法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冲刺手,也是本文中提到的历史车手中第一个至今还在世的,今年已经90岁高龄了)在第二赛段即冲刺获胜并穿上黄衫。
这个英国人(在他搬到圣布里厄(Saint-Brieuc)之后也可以当做是布列塔尼人)一贯给人的印象是智商欠费。队报形容他是“一个被鲁莽浪费掉满身天赋的傻瓜”不过这届环法前期,他的总成绩一直排名很高,到第一个比利牛斯山地赛段开始前他在GC榜高居第3位,他准备在这个前往圣戈当(Saint-Gaudens)的赛段发动突袭。巴阿蒙特斯(Bahamontes)在图尔马莱山口(Tourmalet)和阿斯潘山口(Col d'Aspin)吃了大量的爬坡积分,但真正的筛选发生在通往佩里索德山口(Col de Peyresourde)的路上(如果熟悉比利牛斯爬坡的看官,应该对这三座山都不陌生,如果前面再加上奥比斯克山口(Col d'Aubisque)就是著名的死亡循环),最终只剩下包括各大热门在内的22人集团。尽管最后罗贝尔·卡扎拉(Robert Cazala)赢得了赛段冠军,但汤普森作为第一个穿上黄衫的英国车手,无疑更加引人注目。

在这7年前,布莱恩·罗宾逊(Brian Robinson)作为主将率领英国队首次参加环法,随后他在1958年夺得了英国人首个环法赛段冠军。在汤普森穿上黄衫后,这位前一年环弗兰德斯冠军及当年巴黎-鲁贝亚军才被真正视为总成绩竞争者。对于一个沉浸在领骑环法这一代表自行车形象的冠军来说,充满信心就足够了。“如果温布尔登(Wimbledon,温网此时正在进行)在下雨,我毫不怀疑那些媒体文章会比平常更长。否则一定存在着被人们所忽视的风险。”,他在预测自己能否在第二天保住黄衫时这样幽默地说到,“我当然愿意把黄衫穿得越久越好,但我担心明天叙珀巴涅尔(Superbagnères,最近一次使用还是30年前)的爬坡计时赛,这对我来说还是长了些。”事实果然如此,第二天他就把黄衫拱手让给了耶夫·普朗凯特(Jef(Joseph是本名,就像丹马一样,约定俗成叫简化名) Planckaert),之后又被安克蒂尔夺走并一直穿到巴黎。直到50年后,同样是场地车出身的布拉德利·维金斯(Bradley Wiggins)继承了他的遗志,终于有英国人能在香榭丽舍大街站上最高领奖台。
5.让-皮尔·热内(Jean-Pierre Genêt,1968)
热内是雷蒙·普利多尔(Raymond Poulidor)最忠实的副将之一,1967年还是环法总成绩最后一名,却在第二年的开局阶段穿上黄衫。
1968年时,普利多尔显然还在职业生涯的前期,但早在环法开赛前他就已经被认为是夺冠大热门了。尽管这届环法是国家队形式的绝唱(1967年恢复了国家队参赛制度),但凭借在赛季其他时间和梅西耶车队(Cycle Mercier)队友之间锻造出的紧密联系,“Pou-pou”(普利多尔的昵称,与其发音相近的poupoule在法语中相当于dearie/sweety/darling,你懂得)除了国家队队友之外还能获得俱乐部队友的支持。这其中就有身高1米83、体重83公斤的大个子热内。他并不关心总成绩,只是为了他的主将努力工作。他从1964年的春季古典赛开始就一直在辅佐普利多尔,帮助他在之前4年3次登上环法总成绩领奖台。1967年热内一路拖着伤体、忍着剧痛坚持到了巴黎,最终只能以总成绩最后一名完赛(第78名,出发人数130人)。
法国和比利时瓜分了前几个在维泰勒(Vittel,当地的矿泉水品牌现在也是环法赞助商)附近的赛段。第四赛段车手前往鲁昂(Rouen),普利多尔在梅西耶的几个队友开始搞事情了。让·斯塔布林斯基(Jean Stablinski)在赛段最后三分之一开始暴走,但随后被后方主车群中包括乔治·沙普(Georges Chappe)、热内等人的进攻所追上。马赛(Marseille)人沙普和布雷斯特人热内通力合作最终在7月的第一天分享了荣誉:沙普小集团冲刺获胜,而领先主车群3分26秒过线也使热内成功在总成绩上超过范-施普林格尔(Van Springel)穿上黄衫。
“以前他只是个送水工,如今他在比赛中的辛苦和磨难和以前一样,但却是一个荣誉加身的金牌送水工。”第二天戈代在队报的专栏中的评价满怀感情。队报中的其他文章也赞扬他为当副将放弃了自己的发展前途:“我一直信守诺言,忠于朋友。我完全承认前些年回头时我会有些后悔,而且挣的钱也不多。但最终证明我做的是对的,努力最终得到了奖赏,我很高兴。”第二天早上7点就开始了前往巴尼奥勒-德罗讷(Bagnoles-de-l'Orne)的前半赛段(那时环法存在ab赛段,即上午比半个赛段,下午比另一半赛段)。热内回到了自己的正常岗位,将黄衫让给了乔治·范登贝赫(Georges Vandenberghe)。两周后他又在圣埃蒂安(Saint-Étienne)拿下一个赛段冠军。在此之后,他每届环法都辅佐着Poupou直到普利多尔1976年最后一届参加环法。
提到车坛“千年老二”,你最先想到的是谁?二维码、井宝还是亚尼?但环法中最负盛名的“千年老二”非普利多尔莫属。他单独保持着环法总成绩领奖台记录——8个。作为前一年的法国国家锦标赛以及米兰-圣雷莫的冠军,他在1962年首秀就被认为是总冠军的有力竞争者,最终获得了第3名。但他的命中却与黄衫无缘。总成绩3次第二、5次第三。休说没有总冠军,就连哪怕一天黄衫他都没穿过。这点比起文中介绍的这些人来说,又显得悲哀得多。
不过环法第二最多的车手还不是他,而是荷兰人约普(其实也是约瑟夫的昵称)·祖特梅尔克(Joop Zoetemelk),他的环法经历了莫克斯和伊诺的统治时代。他同样也是1970年首次参赛就获得亚军,但落后莫克斯超过10分钟,只能算是“地球组冠军”,他甚至在第一个山地赛段总成绩上升到第二之后就声称他接下来的目标就是保住第二,第一已经不作他想了。不过幸运的是,在他获得5个环法亚军之后,终于在1980年由于伊诺肌腱炎发作身着黄衫退赛而完胜其他竞争对手夺冠。此后他还在1982年再次屈居伊诺之后,从而保持了环法时间跨度最大的领奖台纪录(12年),随后他状态下滑,不足以支撑他竞争总冠军。但他仍然在坚持参赛并完赛直到1986年,其间他只因为1974年环法热身赛上的严重摔车而错过环法。16次参赛完赛率100%,和去年刚刚退役的西尔万·沙瓦内尔(Sylvain Chavanel)共同保持完赛次数纪录(乔治·辛卡皮(George Hincapie)虽然也是16次完赛,但受到阿壮牵连导致多年成绩作废,所以官方纪录中并不承认)。另外他11次取得总成绩前5名也是环法纪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