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同人小说】铁履一号（八）
“珍惜你能躺在睡袋内的每一秒，能捧着一杯雷卡咖啡吹气的每一秒，能从饭盒里舀起口粮的每一秒，一旦上了战场你就会开始回忆那些宝贵的休息时间了。”
——克里芬特第423步兵团詹诺特中尉
圣艾森特外城区，临时基地012内：
当铁履一号驶进大门口的时候，它的引擎的轰鸣声引起了民兵们的注意力。
护教军已经接替了他们的防守任务，那些活下来的可怜人围坐在护墙后面的空地上，与站在护墙边上的护教军刻意保持着距离，许多北莫洛安人依然对那些过度机械化自身的人持谨慎态度。
赫斯特在炮塔舱口看着他们，加热炉发出的光芒映衬着民兵们憔悴的身影，他们没有穿制服，只靠明显偏大或是偏小的防弹甲以及一顶差不多同样只有过大和过小两种尺寸的头盔来标明他们战斗人员的身份。他们当中有些人用的是激光枪，但大部分人还是装备的自动枪，这些武器不是挂在背后就是被抱在怀里。在战斗暂时结束后的空闲时间里，他们开始检查武器或是向帝皇祈祷，当黎曼鲁斯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停下手中的事情转头看着它，但在夜色之下赫斯特还是看不清他们的脸。
“真没想到我们竟然被当成了英雄，”克雷提斯感慨道，“明明我们的行为跟送死没有啥区别。”
“咳咳.....”赫斯特在通讯频道里轻轻咳了一声，“你知道通讯珠还在激活状态吧，列兵？”
“抱歉长官，我只是有点感慨。”
虽然克雷提斯没有明说，但赫斯特还是能明白驾驶员的言外之意是什么，对于这些匆忙武装起来的普通人来说，一群差点葬身兽口的坦克兵的确比全身上下都有点冷冰冰的护教军要更有亲切感。
一个民兵跑到了坦克的前头，一边跑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电筒，看样子他把它当成了某种指示灯来使用。在他的引导下，黎曼鲁斯一路开到了其中一座被改造成了临时车间的仓房内。
“幸会，中尉，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您和您的部下。”赫斯特听见了一个冷冰冰的电子合成声以一种熟悉的语调跟他说话，是工程士格雷梅Σ，他拄着机械神之斧走到了铁履一号旁边，背部伺服手臂也展开进入了工作状态。
“您怎么在这里？”赫斯特对他行了一个齿轮礼，虽然他的军衔肯定比一个普通工程士要高，但没有星界军军官敢于对一位机械神教的成员表现任何形式的无礼。
“交火开始后我试图从异形手中保护万机神的财富不受它们的亵渎，这座仓库储存了许多宝贵的物资，您和其他万机神庇佑的战士的支援正是时候。”
“职责所在。”赫斯特简单的回应了工程士。
“您和您的部下可以暂时离开坦克，我需要些时间检查它的伤口，安抚它的机魂，补充它的弹药，并提供一些升级。”
“也许我的部下能帮上一些忙。”
“不，中尉，并非所有人都适合参与万机神赋予的使命，请让我一人履行这职责吧。”
赫斯特没再说什么，他没有足够的专业知识去反驳这位万机之神的仆人。
“您的仪式需要多久？”
“等到完成后我的仆人会通知您的。”当格雷梅Σ这么说的时候，一个伺服颅骨从天花板上飞了下来，在他身边绕着他飞行。
赫斯特默默点了点头，他敲了一下炮塔，然后先从炮塔里钻了出来，紧接着其他坦克手也钻出了坦克，在旁边站成了一排。
“暂时解散，等我命令，但别嗨过头了明白吗？”赫斯特在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扫视了每一个人的眼睛，“这只是中场休息，我们还有一场仗要打。”
“是，长官！”所有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解散！”
坦克手们离开了，赫斯特在最后看了一眼铁履一号后也离开了车间，留下工程士准备开始他的工作。
圣艾森特外城区，临时基地012，医疗区：
在解散了坦克手之后，赫斯特暂时闲了下来，但他并不希望自己就这么闲着。思考再三后他决定去见一下基地的最高负责人，这样一来可以交换到一些可用的信息和情报，甚至获得基地通信设备的使用权来和指挥部取得联络。
他从一位站岗的民兵那里问到了基地管理楼的位置，不过想到达那里，他得先穿过一栋被征用为临时医院的仓房。
当他经过这里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要比刚才硝烟弥漫的战场更像人间地狱。
仓房的地板除了寥寥几条留出来的过道以外都躺满了人，他们躺在用毯子和织物铺成的临时床位上，每个人身上缠着绷带的部分都各不相同，他们呻吟着，试图翻动身体，但有限的空间使得翻身都成了问题，更何况有些人的伤势根本无法支撑他们这么做。更糟糕的是，整件仓房都充斥着消毒水和血液的味道，它们对肠胃的冲击力不亚于坦克车舱内的机油和火药味。
“你有事吗，士兵？没有的话就赶紧过来搭把手。”一个女声引起了赫斯特的注意，他顺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去，一个背着通讯器，手里拎着医药箱的女兵正向他挥手，示意他过来帮忙。
“动作快......不好意思长官，我没看清您的肩章，请原谅我的冒犯。”仓房内的照明珠只能提供有限的照明效果，也难怪这位女兵没能看清赫斯特的军衔，等到赫斯特来到他面前的时候，她鞠了一躬来表达歉意。
赫斯特看了她一眼，她大概刚成年没多久，有着一头齐耳长的金发和蓝色的瞳孔，她的脸很秀丽——秀丽到比起士兵更像一个歌手或是舞蹈演员。她的个子不是特别高，没有穿戴防弹甲和头盔，只穿了制服并在头上戴了顶便帽——制服显然是过大的尺码，因为光是袖口就足以盖过她的手腕还有多了。虽然看起来年龄不大，但举手投足之间还是散发着成熟的气质。
“军衔，所属部队？”赫斯特选择了惯用的打招呼方式。
“1472团第4连詹提娜·安格利卡少尉，医疗兵兼通讯员，长官。”女兵向他敬礼报告。“您能伸出援手吗，长官，我需要取出这名伤员体内的弹片。”
“乐意效劳，”赫斯特决定帮助她，毕竟现在自己也没什么事情要做。
“谢谢您，长官，请问您是哪支部队的？”
“原莫洛安402装甲团第4连第2中队队长，黎曼鲁斯‘铁履一号’的指挥车长赫斯特·马克西米里安中尉。”
赫斯特一边说着一边死死按住了嘴里咬着毛巾的伤者的上半身防止他坐起来，由于没有足够的麻醉剂，取出卡在腿里的弹片变成了一项有些麻烦的任务。
但詹提娜的确是一名合格的医疗兵，很快，她就把弹片取了出来，并将已经消毒洗净的创口缝合，包扎。
“休息几天就可以了。”当她转头安慰伤者的时候，后者已经昏死过去了。
“好吧，愿帝皇保佑你。”
“谢谢您，长官，没有您的帮助我恐怕根本没法完成这项工作。另外.......您刚才说您是那辆驶入基地的坦克的指挥官，是吗？”
“嗯。”赫斯特站起身，敷衍的回答了问题，他现在满脑子想着离开这里。
“也就是说那辆帮助我们掩护难民撤退的坦克是您指挥的，天啊，您真是位英雄。”
赫斯特努力想了一想，但他前面经历的战斗太多，他已经没有印象自己在哪一场战斗中没有帮助过逃难的平民了。
“我的部队被奇袭击溃了，混乱之中我和一些人带着部分外城区的居民向这座仓库而来，但是很快被兽人的卡车和摩托追上了，如果不是您......”
“你做了你该做的事，少尉，就像我做了我该做的事情一样。”赫斯特看着詹提娜的眼睛说道，“我们都是为帝皇效力的战士，无论战事如何发展，只有恪尽职守才能回报祂对我们的庇护。”
“我只是想说声谢谢.......”年轻的女兵低声说道，然后又提高了音量，“那您有见到我的兄长吗？他带着他的排在城里的某个地方抵抗兽人的攻击。”
“你的兄长叫什么名字？”
“瑞菲德尔·安格利卡中尉，他和我在一支连队，但我们在乱军当中失散了，他当时还指挥着一辆奇美拉。”
“对不起，我没有遇到任何有奇美拉的部队，但我想他肯定还在城中战斗。”
“没事......我只是，有点不好的预感。”詹提娜的情绪有些低落。
“打起精神，少尉，既然帝皇庇佑了你，那么祂也一定会保佑你的兄长的。”
“我没那么脆弱，我也已经有了做好最坏打算的觉悟，我还有其他伤员要照顾，抱歉告退了。”
詹提娜离开了，赫斯特见状也不好意思继续滞留，加快脚步走出了医疗区。
刚走出临时医院没多远，又有人再喊他。
“长官！长官！”
他撇过头去，看到克雷提斯和哥比森正向他跑来，司机的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你们怎么在这？”
“给您带了些东西，长官。”克雷提斯放下了手中的布包，把它在地上铺开，里面是一个饭盒和一罐雷卡咖啡，赫斯特打开了饭盒，里面是一份格洛克斯培根三明治。
“你们这是......”
“那边有人在分发食品，我们顺道给您带了一份。”哥比森解释道，“您这一路下来肯定饿坏了，吃点东西补补身子吧，长官。”
赫斯特想反驳，但是他的肚子传来的饥饿感让他被迫妥协，他现在的确没能力再去装硬汉了。
最终他选择了以稍微体面的方式吃掉了这些东西，随着热食和饮料下了肚，他感觉人也有了些力量。
“谢谢，”面对自己的部下，他有些不知所措，这是让他们第一次看到了自己软弱的一面。
“没啥长官，如果你有需要我们还可以再去弄一些。”
“不用了。”他挥挥手拒绝了坦克手们，“比起食物我更好奇一个问题，之前我一直没有机会问。”
“说吧长官，我们尽力回答。”
“为什么要给黎曼鲁斯取名叫铁履一号？”
两个坦克手对视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您是莫洛安人吗，长官？”
“当然。”
“那你怎么会没有听过铁履连的赫赫大名呢？”
“忠嗣学院可没有机会学到这些。”
克雷提斯摇了摇头，“您如果连铁履连的大名都没有听过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铁履连是莫洛安钢履军最负盛名的超重型坦克连，是第一批星界军部队之一。”哥比森补充道，“他们这次能回到莫洛安真是不可思议，据说这支超重型坦克连从来就没有撤编过，一直坚挺到了今天，并建立了无数功勋。”
“能成为铁履连的一员是每个莫洛安人毕生的梦想，”克雷提斯接着说道，“虽然向我们这种门外汉完全没有机会，但至少过过嘴瘾还是可以的吧。”
“原来如此......”赫斯特点了点头。
就在他和坦克手们攀谈的时候，一队衣着华丽的武装人员来到了他们身边。
“您是赫斯特中尉吗？”为首的队长问道。
“是的，”赫斯特点点头，“找我有什么事吗？”
“家主要见你，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