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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马娘/鲁铎象征x目白麦昆】习以为常

2022-09-19 10:22 作者:123_一二三  |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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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娘



小酌几杯的地点被选在了象征家对目白麦昆而言其实并不算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她跟着鲁铎象征走进后者的专用书房,这个低调朴素的房间里到处都摆放着文件、文件和文件,从书桌一路放到了沙发旁的边柜,以不可忽视的存在感吸引着目白麦昆的注意力,和鲁铎象征的笑容一起昭示了她,或者她们在小酌几杯后的社畜人生。

目白麦昆从边柜上收回视线,抱着手臂看向正在试图从被挤得满满当当的茶几上寻找空间来放下胡萝卜汁的鲁铎象征,放在肘间的手指慢慢收紧:“您的胡萝卜汁还真不是那么好喝到的呢,我可以多要半杯当作为接下来工作预支的酬劳么?”

意料之中,鲁铎象征扭头看向她的表情稍显惊讶,却没有立刻说点什么,反倒是垂着眼睛像是在思考什么,目白麦昆都能从自己咚咚作响的心跳里数出她到底思考了多长时间。

就在目白麦昆在心里默念到37时,鲁铎象征结束了她的思考,扬起的微笑不像往日那样稳妥从容,看上去倒还真有点高兴的样子。

“有你的帮助真是太好了,但作为酬劳的话半杯胡萝卜汁未免太轻了。”

说这话的鲁铎象征只是小幅度地摇了摇耳朵,反倒是目白麦昆忍不住雀跃了起来,虽然面上仍是一副“啊又要加班了真是伤脑筋”的无奈模样,原本抱在胸前的双手却背到了身后,试图拉住正那条欢快摆动的尾巴。

正与尾巴抗争的目白麦昆没注意到鲁铎象征其实一直都在看着她,清冷的紫眼睛里含着笑意。已经看穿一切的学生会长不仅识趣地感谢了她的“慷慨相助”,还以聊表谢意为由提出一个建议:“那作为帮助的回报,晚点我做些饼干请你吃吧。”

目白麦昆已经控制不住她的尾巴了。

*

在目白麦昆的坚持下,小酌几杯的约定被暂且押后,虽然用她本人的说法是“劳动之后的胡萝卜汁会更加甜美”,但无论是她本人还是鲁铎象征其实都对真正的原因心知肚明:她只是馋鲁铎象征的饼干了。

象征家与目白家一向保持着不错的私交,目白家的小马娘们也都或多或少地与鲁铎象征相处过:向往三冠之路的目白赖恩早在见面之初就被这位不败三冠的皇帝所折服,目白多伯与目白善信也在与鲁铎象征的交往中渐渐变成了对方的小粉丝,而目白麦昆则在正式被介绍给鲁铎象征的那一天才知道自己之前发烧迷迷糊糊拽着的竟是皇帝本人,羞愤得几乎想把自己埋进花园中刚刨出的小土坑里。

鲁铎象征在交接文件时抽空看了眼目白麦昆,坐在另一侧的芦毛马娘腰板笔直,面容严肃,几乎已经看不出多年前那个抱着兔子玩偶在庭院里茫然四顾的病弱孩子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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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目白家的庭院里捡到目白家的小马娘是当时来做客的鲁铎象征所没想到的,她都不知道该先责怪居然将病中的孩子单独留在外面的目白家大人们,还是在自己家都能迷路的孩子本人。

目白麦昆,这个她只在资料中见过的芦毛小马娘在不住咳嗽,长长的双耳蔫蔫折起,藕节般的双臂紧紧搂着有她半个人大的兔子玩偶——这么冷的天她居然穿着短袖睡裙就敢出来!

当她冲过去把自己的外套披到目白麦昆身上时,鲁铎象征能发现小马娘的状态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差,脸颊已经烧得通红,双眼在咳嗽时紧紧闭着,看上去有些痛苦,而当目白麦昆终于停下咳嗽时,这个小马娘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露出了一个软乎乎的笑容:“管家爷爷?”

“是老阿姨。”鲁铎象征没好气地说,伸手把目白麦昆连人带兔子一起抱起来。

对于鲁铎象征而言抱起这个半大的孩子不是什么困难事,哪怕这孩子较同龄人平均体重稍微重一些,体温高得异常。

她像是抱了个小火炉,从庭院一路奔向主宅。揣着焦虑的负重跑就算是鲁铎象征都有些乱了呼吸。目白麦昆正安静地呆在她怀里,小手乖乖抓着她肩膀上的布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鲁铎象征自然知道目白麦昆在看她,却不懂这孩子在看什么,她在赶路中时不时会扭头确认下目白麦昆的情况,几乎每次都会对上一张认真思索的小脸,像是有什么重要决定需要这个已经烧迷糊的小马娘去斟酌。

就在她又一次侧过头确认情况时,目白麦昆突然伸手捧住了她的脸颊。鲁铎象征僵住了,不得不停下脚步以防怀里突然不乖的孩子失去平衡。火热的掌心贴在她脸上,目白麦昆眯起眼睛努力打量她的模样更是令人好气又好笑,而正当鲁铎象征打算把这双小手拿下去时,目白麦昆倒是自己撤开手了,脸上绽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不是老阿姨,是大姐姐,”目白麦昆这样宣布道,笑眯了眼睛,泛着不健康潮红的小脸上也多了几分神采,好像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一样,“是紫眼睛的大姐姐,兔兔也这样说的!”

*

“您已经盯着我看了一分钟了,如果我做了什么错事请直接告诉我而不是这样盯着我等我反省自己可以么?”目白麦昆耳朵动了动,看上去有些无奈,“还是您接下来要给我的这份文件里有什么需要重点关注的地方呢?”

鲁铎象征摇摇头,把手里搁置已久的文件递给目白麦昆,顺便回答对方的问题:“抱歉发了下呆,我想起了我们的初遇。”

接过文件的手突然一顿,尽管现在的目白麦昆在表情管理上已经相当不错了,但鲁铎象征还是在一瞬间从她脸上捕捉到尴尬、绝望和生无可恋,虽然也仅仅是那么一瞬间。

目白麦昆放下文件向她露出一个标准微笑,公事公办得像是每次家族会议的收尾:“您是说我被祖母引荐给您的那次吧?真没想到您还记得那样一个平凡的小马娘,这是我的荣幸。”

鲁铎象征看了看,有些惊异地摇头:“那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不过你搞错了也可以理解,毕竟初遇时你烧得很严重,为了找管家还一个人偷偷跑出房间结果迷路了,我还记得你带着一只粉色的兔子玩偶……啊,你现在的表情很像我们第二次见面时。”

此时的目白麦昆已经没有表情管理的余力了,正低着头试图从书房的地板缝里找到一条足够把她藏起来的缝隙。事实证明在鲁铎象征面前假装无事发生过与期待这个人记忆力突然下降一样是种自欺欺人。

“你当时也在做同样的事,依赖我真的是一件会令人如此羞耻的事么?”

“显然我对您当年的照顾只有感激之情,我所羞耻的是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目白麦昆挫败地把脸埋进双手里,长耳朵可怜兮兮地贴在头顶上,“多尴尬啊,那样无礼地对待客人,后来居然还做出指着您大喊这种事……”

“这倒也没有,”鲁铎象征实事求是,“我的确想过你忘了我或者没认出我这种事,所以也不算失礼。”

她说得如此坦然,好像“第二次见面了,我是鲁铎象征,之前被你称作紫眼睛的大姐姐的那个人”真的是一种稀松平常的社交套话一样。与之相比,当年在片刻的呆愣后被吓得尾巴毛都炸起来的自己是多么大惊小怪——就在目白麦昆如此自我反省时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作为小孩子的她在那时的确有着犯蠢的特权。

她支棱起来了,她抬起了头。

“——但现在看来,那两种说法似乎都是借口。”

目白麦昆的心理建设仅持续了十几秒便土崩瓦解,她一度想把脸再度埋回去,可鲁铎象征笑吟吟的模样就像是裹了奶油与糖浆的栗子蛋糕,就算那人口中正说着约等于威胁的话都难减其吸引力,尤其是对她而言。

“默认了?”鲁铎象征笑着问了句,不等她回应便又自己接上了话,“不用在意,这只是个玩笑。初遇时你烧糊涂了,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对了,请确认下相关附件是否完备,这是清单。”

目白麦昆静了下,伸手接过材料与鲁铎象征的好意,后者已经从这个小插曲中脱身,重新进入工作模式。

芦毛的马娘无声叹气,再次投入工作当中。

*

打工结束后的目白麦昆如愿拿到了她的饼干,配套的饮品却是现做的混合果汁。她光是看看鲁铎象征后者都知道她想说什么,一边笑着给她递杯子一边告诉她这样撘配饼干会更加美味。

“——所以你欠我的这杯酒要等到下次了。”

目白麦昆必须承认她在听到鲁铎象征这样说时心跳快了两拍,一种难以抑制的喜悦充斥心头,让她忍不住微笑。

鲁铎象征看了看她,将装满了饼干的碟子朝她的方向推了推:“看来你还是那么喜欢兔子。”

“是啊,我也没想到您会有兔子的模具,”目白麦昆小心翼翼地捏着兔子耳朵将一块饼干托在掌心,“实在是太可爱了,真的无法选择如何入口呢。”

“吃吧,饼干就是为了给人享用才做出来的,”鲁铎象征笑了下,摇晃着盛有胡萝卜汁的高脚杯闲适地闭上眼睛,“之后会再给你做的,无需太过在意它。”

“不,就算您这样说也……”

“那就不吃了?我们去买蛋糕?”

“……我吃。”

目白麦昆最终还是对可爱的兔子饼干下嘴了,咬下兔耳朵的瞬间甜食爱好者如她感受到身心分离的痛苦:她的心为破坏了如此精致的艺术品而不舍,但入口即化的口感与淡淡的蔓越莓味也是真的好吃。

“好吃么?”

目白麦昆点头点得很沉痛,再次伸向碟子的手也很沉重,她无法对自己说谎。

“那可真是太好了,”鲁铎象征倒没有被她的纠结所影响,依然在闭目养神,“上次见你挺喜欢这个口味的就多做了点,放心,有控制糖分,所以你可以多吃点……不,也别吃太多了,小心晚餐吃不下。”

一想到象征家的晚餐目白麦昆恨不得直接把这碟饼干吞了好顺理成章避开那些完全按营养配比制作的菜品,或者说大概能算上菜品的东西。可惜身为目白家马娘的涵养还是让她乖乖停下了手。

鲁铎象征刚睁开眼就对上这样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还憋屈的目白麦昆,她只是看看后者对饼干的深情凝视便把前因后果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眼前已然成长的芦毛马娘又一次和当年第一次品尝象征式简餐的小家伙相重叠,她记得那时的目白麦昆是靠目白浅间许诺的糖果才重展笑颜。

善于学习的学生会长想了想,提出一个建议:“好好吃饭,晚点请你吃糖?”

当年被目白浅间如此哄到眉开眼笑的目白麦昆此时却一脸惊愕地看着她,瞪圆的紫眼睛相较她的稍浅一些,长长双耳立在头顶,虽然两人同坐在相邻的办公桌后的位置遮挡了她的视线,但她不难想象芦毛马娘椅背后正竖着一条炸开的长尾巴。

“很惊讶?”

“是惊喜,”目白麦昆几乎是立刻纠正道,像是怕她多想,又像是急不可耐,“可以的话,我想要果汁软糖。”

这次换鲁铎象征无奈了:“没有,之前只是凑巧有原材料。”

“那等下一次?”目白麦昆问得有些小心翼翼,脸上有着难掩的紧张与期待。

鲁铎象征笑了声,撑着下巴看她,“嗯,下一次。”

芦毛的马娘终于如愿被逗笑起来。

*

就像是既定流程一样,晚餐后她们又迎来了一批新的文件。鲁铎象征的饼干当真如她所说成了宵夜,好在量大管饱,目白麦昆去为留宿的事向目白家打电话都能叼着一块。

接电话的是目白赖恩,这位向来对家人过保护的马娘先是为目白麦昆平安这事松了口气,然后表示会替她转达祖母,到了最后才想起来问她情况。

『你不是说只是为了感谢会长要陪她小酌几杯么?』

“一开始是这样想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真的很好奇是怎样的变化会让你留在象征家整理文件整理到要留宿……等下你上次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留宿的吧!』

目白麦昆迟疑了,她双手握着电话看了看鲁铎象征,后者正在奋笔疾书,对她的通话毫无兴趣。

“……反正来都来了?”

『这话不要问我啊……总之,如果是你乐意的就没问题,』目白赖恩隔着电话叹了口气,『不过就你的留宿频率,象征家怕不是真有你的房间吧。』

“这怎么可能?”目白麦昆都快被目白赖恩的妄想逗笑了,“我使用的房间并不是每次都是同一个呢,只是……”

『只是什么?』

目白赖恩在另一头好奇地追问,但目白麦昆只是匆匆聊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话。她扣下听筒的东西有点大,声响引起了鲁铎象征的注意,棕色长发的马娘抬头看了看她,随后又再次低下头继续奋笔疾书。

目白麦昆想起了自己未回答完整的问题以及无论换了几个房间都会出现在她床上的巨型兔子玩偶。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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