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章18 ——【杀戮尖塔】【架空同人】【轻百合】
同人作品 阅前排雷：
非原作向，是米式架空世界观，不在塔里，有妖怪。
中短篇剧情流，可以根据喜好选择带不带脑子阅读。
CP：观猎观无差，恋情。
人物性格捏造。
配图和封面不是我画的，画手不想透露姓名，感谢这位无名氏。
章18约3500字，阅读时间约8分钟。
章18
尽管猎猎摆出了迎战的姿态，可观观却并没有在场上看到新的威胁。外圈的活死人们不足为惧，说到底，就算它们已经如此扭曲而可凄，也毕竟只有人类的水平，与什么妖魔鬼怪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杀了阿澄，他肯定会出现了。”猎猎轻声道，她又从怀中掏出另一小瓶兴奋剂，正准备要喝，观观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
这份关心合情但不一定合理，猎猎盯着观观，问：“你觉得眼下的情况，不用这个真的没问题吗？”
观观自知她说的没错，无可奈何地放开了她。她看好场上，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全数吸引任何敌人的攻击，这样猎猎就不需要继续透支她的体力。
猎猎又投掷一枚飞镖。果不其然，就和刚才的阿澄一样，于半空中，业医生现出形体。业医生很明显比阿澄更擅长应对袭击，他没有被戳到，而是摆着死气沉沉的一张脸，漠视下方。
等他看到躺倒的阿澄，他诡异地笑笑，对着尸体伸伸左手做出什么动作。
他手里聚集着一团黑气，像是在操控身体，但阿澄没有反应。他才看到那些滚落在地的琉璃珠子。
“这便是传说中的‘观者’的实力吗？”
他看向观观，却无视了真正引领战局走向的猎猎。他落地，身边冒起大团的黑雾。这黑雾里……蕴含了少数妖气，主要由将死未死之人的鬼气构成。
“黑雾……”
猎猎嚅动嘴唇，似有思考。猎猎举起她的吹箭筒，当着业医生的面吹出毒镖。业医生一伸手便将毒镖掐住，随意地扔到一旁的地上。
业医生的右手仍然拎着那个硬木箱子。观观想把箱子里装着人类四肢的事情告诉猎猎，但猎猎却像早就知道了一样，率先提出：
“业医生，你不把箱子放在地上，免得一会儿出了什么大差错吗？”
“什么差错？”他相当不屑，“最大的差错，就是我白天没给你用上我珍藏了多年的猛毒，导致你居然还能在我面前活蹦乱跳。”
观观忽而一愣。
她旋即明白这种感情叫做“后怕”。
观观使长杖横扫，但就如先前的极速逃窜一样，业医生的动作还是快到反常。是说，如今他已被妖鬼之气环绕，的的确确不能再强行说他是个人。躲的快，他倒是不主动攻击，仿佛只是玩乐。
“真凶啊，真凶啊。”业医生摇摇头，“观者大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掺合到事情里来？你们不该只是看着吗？真是失格。”
“……阁下将死，镇中百姓也将死，却拒绝接受亡故的事实而徘徊人间。”观观将长杖换至左手，右手掐出一团气力。“既已影响平衡，那在下也没有继续观望的理由。”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她不想让猎猎独自处理。
气力化作星芒，发出不强不弱的白光，她轻轻一弹指，星芒被扔在半空。失去手指的依托之后，星芒之光开始大展拳脚，将几步之内照亮。
被这个光辉照到的死尸在神圣的净化之下消散，它们临终前口里咿咿呀呀，拼出几个无法辨认的音节，意思大概是终于得到了解脱。
“……明明你的心里被一大堆琐事搅扰着，放个神光却还是挺有威慑力的。”
业医生也或多或少被光辉影响到，但不知为何，他既不展开攻势，甚至这一次也不愿意躲。他的眼睛盯着阿澄，阿澄也在神光的净化之下消散躯体。那些琉璃珠子在照射下泛着好看的色泽，从里面他能看到倒映着的自己的模样。
“快一百年了啊。”
他向着那些琉璃珠子走去，想伸手去捡，但——
啪嚓。
珠子刹那间碎裂，一看，碎块上沾有金色妖力。
“——什么？”
业医生先愣，旋即大喊：
“你做什么！你做什么！放开那些珠子！放开它们！”
他想冲刺，但好像受到了神光的牵制，他一跑动就脱力摔倒。猎猎面无表情地将琉璃珠接连破坏，那些珠子一旦碎开，里面就迸发出了大量的……鲜血。珠子被踩碎之后，竟会流血。
在妖力的牵引下，这些琉璃碎片稍微飘浮，仿佛要拼成什么形状。
“吸收人的精气和血液，运化成这种东西。拿到妖界的话，应该不少没脑子的妖怪会争相抢夺。”
诶？
观观有点讶异，纵使自己在常世行走四百年，对常世的绝大多数东西都略知一二，她也不能完全跟得上猎猎的思路。
观观不是没在各种记载里读到过有关妖怪的知识，然而常世并没有一套完整的应对妖怪的体系，各类记载里面含混不清，甚至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她对妖物的一切真正了解，不过是四百年间偶尔参与的极少数战斗之中得来的经验罢了。
而且说来惭愧，因她掌握神圣的战斗姿态之后，总一力拨千钧，她也未曾深入了解过其中的原理。
“也不足为奇不是吗，人类还有沁血的玉器这种东西，那我用来换取点妖力，也没什么好说，不是吗？”
血玉……原来如此。观观摇摇头。她见过将玉器埋入活着的生物体中的场景，那会儿她只觉得确实残忍，但也就如此，她最多感慨一下人类的贪性，总归是无动于衷。
但以如今的心绪再去看活人受罪，她心里的感觉实在难以言明。
“……业医生，你爱过阿澄吗？”
“哈？”
业医生已气急败坏，看到运化了将近百年的珠子一朝作废，他满目怒火。“说什么傻话？那么多人把玉器埋进羊和狗的血脉，他们会爱上这头羊这条狗？”
猎猎摇摇头，叹口气道：
“那我没有手下留情的理由了。”
观观无法预测她的行为，但本能和半年来的观察让她知道，她该后退。
将战局让给猎猎，观观自然放不下心，她在外圈环绕，一一将这些可怜的活死人净化。被猎猎这么一说，她才注意到镇民们的体内也有琉璃珠，但特别小，都快赶上沙粒。
她回头看。
看到，一团金色的火焰于场上挪动。业医生仍在原地站定，这个人真的从头到尾从来没有摆出过战斗姿态，不是躲就是原地受击。妖火之中，猎猎的身影浮现，她双手将匕首举过头顶，做出戳刺的动作——而后身影消失，火焰维持着这个动作留下残影。
仿佛是水中倒映着的景象，业医生只是动了动身体，碰触到这个残影，影子便触动了涟漪一般开始流动。金色影像流动成一缕，朝一个方向汇聚，定睛，流水般的妖力的终点是一把刀。
那刀，质感看上去和碎裂之前的琉璃无甚差别，想来是那些珠子碎裂之后被猎猎收集起来粘合出了形状。
玻璃刀刃自下而上嗖嗖两下，截断业医生的躯干。那个刀刃看上去锋利之极，但似乎很脆，才这么一招便出现了裂痕，猎猎将它们随便扔到背后的土地不再使用。落地之后，玻璃刀忽而消失了。
猎猎左手举起一团力道，手指摆出一个捏烂粉碎的动作。
“啊——！”
一小团妖力在业医生的后背表皮炸开，一团黑雾被剥离开了业医生的身体，于空气中消失。猎猎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又如法炮制，第二次没有产生任何效果。
是体力不支了吗？见识过猎猎使用妖力时的绝妙姿态的观观，看到此情此景不禁犹豫和稍许的担忧。小镇的活死人已经全数消灭，好像这些人的确一直在忍受痛苦，当看到观观有能力让它们解脱之后，他们相当温和且有序地等待观观的处决，导致她没花什么功夫也没怎么消耗体力就将这里处理干净了。
猎猎走向业医生的两半躯体，躯体的端口没有血液，也没有脏器，里面也没有塞着琉璃珠子。换句话说，就是一层空壳。她一脚踢开倒落在地上的硬木箱子，箱子里面的人类四肢滚落而出，它们似有脉搏。表面一层盖着的躯体掉出来之后，才看到原来底下还埋着一层内脏。
当猎猎正想要将这些活着的烂肉处理，业医生的躯壳活动起来，想从背后偷袭。
“小心！”观观一惊，急忙想要上去阻挡。却不想——
“嘿呀。”
忽然出现的隐妖小孩，已经将方才掉在地上的玻璃刀刃插进躯壳。玻璃刀刃此刻彻底碎裂，躯壳也应声粉碎。
躯壳死亡之后，那些活着的躯体仍在动弹。这一套下来的期间，猎猎甚至根本没有回头，好像早就知道隐妖小孩会突然协助似的。猎猎伸伸手叫隐妖小孩过来，小孩看看那些肉块，手里拿出了什么……针？一样的东西，扎进这些肉块体内，每一个肉块都扎了一针。
那些针，观观曾经见过。她刚和猎猎认识的第一天猎猎给她看过，据说是慢性毒的毒针……为什么会在妖怪手里？
隐妖小孩将这些肉块重新收纳回箱子里，将箱子合上。然后它拎着箱子，笑着跟猎猎说了再见，就于夜色中消失。
“呼。”
猎猎伸了个拦腰。
当箱子彻底离开这里之后，周围的房屋轰然倒塌，不出半分钟，小镇便化成了一片废墟。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具体，只是猜的。”猎猎把天罚头骨取下来抱在手里，顺了顺她的头发。她出了不少汗，脸色也差得很。“……我还是先去附近的镇子找个医馆睡一觉吧。”她有昏倒的架势，观观扶住了她。
“如果阁下在妖界能更自如……”观观突然想起了什么，“为何不索性前往妖界疗伤？”
“因为这个伤口伤到的是躯干，不是妖力。”猎猎答，“妖界……可以帮我抑制，但想治疗，只能在这边……啊啊，我能不能先睡一觉……睡好了再慢慢，跟你说？”
“那是自然。”
观观差点卡壳，她意识到自己在为人处世这一方面实属薄弱。她觉得自己的心绪应该不至于过分痴傻，但的的确确因为四百年从未与人深交留下来的坏习惯，而在这第一次的和人相处之后屡屡吃错。
临近的镇子吗……如果猎猎自己走路，可能要天亮才能走到。观观于是默默抱起她，她早年间做过数不清的负重训练，即便抱着人也可以保持稳定而不慢的速度前进。
离开的时候她也注意到，阿澄的家并没有倒塌，而镇门口的麦子不是假象，它们依然在风中摇曳。
观观不知道这两个细节意味着什么。她看看怀中的猎猎，后者合眼，呼吸均匀地睡着。她的脑子里藏了多少讯息？只有等猎猎伤势好转，才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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