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贝拉四世的前篇中，我们从其幼年生活开始，一直提到了他继承匈牙利王国后进行的一些列改革。不过真正的重头戏，还要数贝拉四世迎战西征而来的蒙古人。这场战事的结果在前篇中已经提到，匈牙利国王遭到了彻底的失败，几乎让蒙古铁骑赶下亚得里亚海。最终还是靠着蒙古人自己撤兵回去争夺大汗之位，他才勉强逃过一劫。那么在本期的专栏中，我们就一起来看看贝拉四世在蒙古人退走后，对匈牙利进行的各项重建工作，以及他与欧洲邻居间的后续故事。

三、励精图治谋发展

等到蒙古人撤走后，贝拉四世终于在同年5月返回了满目疮痍的匈牙利。在多瑙河以东，匈牙利的大部分领地都遭到了十分严重的破坏。那些由土木篱笆墙保护的城镇，几乎都被蒙古人所摧毁。而像埃斯泰尔戈姆这样防御工事相对坚固的核心城市，也不过只有内城的城堡幸免于难。并且由于田野被破坏，匈牙利在前一年几乎没有收成，他们很快又遭到了饥荒的打击。在蒙古人烧杀抢掠与粮食短缺的双重影响下，匈牙利的人口较前减少了1/7到1/6，同时剩下的人也大多流离失所。在这种情况下，其社会组织与经济结构遭到的破坏，远远要比表面上的数字严重得多。虽然战争本身带来的破坏可能是一过性的，但是后续的影响却是持续的。想要重建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需要花费相当一段时间，而在这期间几乎必然要承受持续的衰退。并且匈牙利人并非是在正面战胜了蒙古人，他们也不十分清楚对方什么时候还会再来。因此除了自身重建上的困难，他们还要时刻承受担心蒙古人去而复返这一心理上的折磨。

于是对于贝拉四世来说，他只能一面重建匈牙利的统治与经济，一面防备蒙古人发起新的进攻。从1242下半年开始，匈牙利国王于其后的近二十年中，在内政、军事、外交等方面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重振国力。首先为了弥补人口的损失，贝拉四世允许来自德意志、摩拉维亚、波兰、鲁塞尼亚等周围地区的移民到匈牙利定居，并在税务方面给予他们一定的特权。匈牙利国王还从南方请回了曾经的盟友库曼人，让他们定居在蒂萨河沿岸的平原上。贝拉四世甚至安排自己的长子斯蒂芬，娶了一位库曼首领的女儿伊丽莎白，借此来加强双方间的联系。不过库曼人在各项习俗上，还是与基督徒有着较大的差异。新娘伊丽莎白虽然接受了洗礼，但是库曼族长们在与匈牙利国王的盟誓上，仍旧按他们部落的旧传统斩狗为誓。因此在被完全同化前，库曼人与匈牙利人间免不了还会有些摩擦。

在经济重建方面，贝拉四世大力促进领地内商业城镇的发展，并在上匈牙利开发矿产。他在回匈牙利之前，就给自己在克罗地亚和达尔马提亚流亡时曾停留过的城镇，如萨格勒布和特罗吉尔，予以特权作为感谢。回到匈牙利后，贝拉四世又给多瑙河沿岸的20余座城镇授予了商贸特权，以促进商业城镇的贸易发展。而对于毁坏过于严重的城镇，例如佩斯特，匈牙利国王则将其遗民迁移到了多瑙河对岸的布达。在这里很快一座新的要塞城镇拔地而起，并逐渐发展为匈牙利新的商业中心。

类似布达这样在多瑙河西岸的建设，其实也是贝拉四世军事重建的一个体现。经济状况有所改善后，匈牙利国王立刻投入了大量的财富来加强战力，以防备蒙古人的再次入侵。在静态防御方面，贝拉四世下令在战略要地新建了近百座防御要塞。其中最重要的工程，莫过于他规划的“多瑙河防线”。该防线就是以多瑙河为依托，在其西岸建设工事并借助自然地形阻止蒙古人再次渡河。

而在军事组织方面，贝拉四世也做出了重大改革。虽然蒙古人的入侵导致匈牙利的贵族死伤惨重，但正好也减小了内部改革的阻力。匈牙利国王在待开发的森林地区重新分封了一批领主，并要求每个受封之人为王室军队提供10名具装骑士或持枪骑兵。同时贝拉四世还将雇佣贵族骑士的权利下放给各领主，只要他们能够为王室提供足够的军马效劳。此外匈牙利国王还将一些土地捐赠给了医院骑士团，希望借助骑士团的力量来帮助自己抵御蒙古人潜在的新攻势。

在外事方面，贝拉四世也软硬兼施，展开了一系列的军事外交行动。匈牙利国王的第一个目标，是此前趁火打劫的奥地利公爵弗雷德里克二世。1242年下半，贝拉四世率军攻入奥地利，迫使公爵弗雷德里克二世交还了之前勒索走的三个伯爵领。不过大伤元气的匈牙利王国毕竟实力有限，总要在几个方向的战线上有所取舍。转过年来的夏天，威尼斯强占了觊觎已久的扎达尔，对此贝拉四世就几乎无能为力，只得放弃该城的宣称权。但是威尼斯人并没有打算跟匈牙利国王彻底撕破脸皮，他们还是承认贝拉四世有权获取达尔马提亚诸港镇三分之一的关税收入。至于在匈牙利的东北方向，贝拉四世则主要采取的是联姻结盟的策略。1243年同年，他将女儿安娜嫁给了哈利奇的宣称者罗斯提斯拉夫 米哈伊洛维奇，还于1245年试图为自己的女婿夺取哈利奇，不过最终被丹尼尔 罗曼诺维奇击退没能成功。

同时在1245年8月，贝拉四世又通过外交手段，让教宗格里高利九世废除了他在抵御蒙古入侵时对神罗皇帝弗雷德里克二世的效忠誓言。神罗皇帝当然不会对此坐视不理，他授命奥地利公爵弗雷德里克二世领军攻打匈牙利。与贝拉四世结怨已久的奥地利公爵，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他于1246年大举入侵匈牙利。而贝拉四世也不打算坐以待毙，他在自己女婿罗斯提斯拉夫等人的支援下，起兵东进迎敌。同年的6月15日，两军于莱塔河河畔对阵。此战匈牙利国王的军马虽然被击溃，但是德意志一方的主将、奥地利公爵弗雷德里克二世当场阵亡，因此还是贝拉四世笑到了最后。并且由于公爵弗雷德里克二世死后无嗣，奥地利就此陷入了继承争端，再也无力东进。

相反的，趁着奥地利陷入内乱，贝拉四世反而有机会从中取利。到了1250年夏天，匈牙利王国的实力已经恢复到了相当的水平，蒙古人一方也暂时没有再次西进欧洲的迹象。而德意志这边的形势则不容乐观，神罗皇帝弗雷德里克二世在意大利病痛缠身，留守阿尔卑斯山以北的太子康拉德也面临着荷兰伯爵威廉的挑战，几乎顾不上奥地利这边的问题。于是贝拉四世率军越过边界劫掠了奥地利，此举进一步搅乱了争夺该地继承权的局势。此时掌有奥地利公爵头衔的，是已故公爵弗雷德里克二世的侄女格特鲁德。但是她在自己的丈夫、巴登边伯赫尔曼六世死后，已经无力再压服奥地利的贵族。本地贵族以格特鲁德无法保护他们的权利为由，想要请北边的波西米亚国王温塞斯劳一世接手奥地利。于是温塞斯劳释放了自己叛逆的儿子奥托卡，还将后者封为摩拉维亚边伯，并以其名义争夺奥地利。很快波西米亚的大军就进入了奥地利，并得到了本地贵族的欢迎和支持。同时奥托卡为了加强自身的宣称权，还于1252年2月娶了已故公爵弗雷德里克二世的姐姐、大自己30岁的玛格丽特。

而无力与之对抗的格特鲁德，只得向西逃向匈牙利，寻求贝拉四世及哈利奇领主丹尼尔 罗曼诺维奇等人的帮助。于是匈牙利国王与之前有过摩擦的哈利奇领主达成了和解，结成同盟打算将格特鲁德送回奥地利。到了1252年6月，贝拉四世和丹尼尔组成联军，开始进攻奥地利和摩拉维亚。为了给匈牙利和哈利奇的介入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同时也是为了强化三人间的联系，格特鲁德还于同年7月嫁给了丹尼尔的儿子罗曼。但是匈牙利-哈利奇的联军并没能击败强大的波西米亚，匈牙利国王在将近2年的时间中多次发起进攻，但是都无功而返。直到教宗英诺森四世介入调停，双方才于1254年5月1日在普雷斯堡达成停战协议。该协议将已故公爵弗雷德里克二世的遗产一分为二，已成为波西米亚国王的奥托卡仍然保有奥地利，而斯蒂里亚则被割给了贝拉四世和格特鲁德。但是这样的结果显然并不能让所有人满意，罗曼由于没能得到奥地利，很快抛弃了格特鲁德和两人间的女儿玛丽亚，这场同盟也就此宣告结束。

四、多瑙左岸难偏安

西边的战事暂时结束后，贝拉四世又将目光转向南方。既然他已经没有机会再为自己女婿罗斯提斯拉夫 米哈伊洛维奇夺下哈利奇，便索性任命后者为马科霍公爵，负责南部边界的安全。罗斯提斯拉夫上任的第一年，就完成了对波斯尼亚的掌控。到了1255年，他又迫使保加利亚沙皇米海尔 阿森一世将贝尔格莱德和巴拉恩斯割让给匈牙利。由于自己女婿在南线不断取胜，贝拉四世甚至偶尔会自称保加利亚国王，但是他暂时没有向东南方进一步扩张势力范围。

回到西线这边，贝拉四世虽然在普雷斯堡协议中分得了斯蒂里亚，但是当地贵族并不接受其任命的管理者斯蒂芬 古特雷德，还于1258年初赶走了后者。于是匈牙利国王再次亲率大军攻入斯蒂里亚，重新巩固了自己的统治，并将斯蒂里亚公爵的头衔授予了长子斯蒂芬。志得意满的贝拉四世，第二年又接见了东方蒙古人的使者。拔都死后其子亦相继去世，汗位遂传到了他三弟别儿哥手中。信奉伊斯兰教的别儿哥并没有再次西进欧洲的打算，他此次遣使来见匈牙利国王，是提议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贝拉四世的儿子，双方结秦晋之好。不过匈牙利国王拒绝了这个提议，他显然不想让一个异教徒成为自己的儿媳妇。

到了1260年，斯蒂里亚的贵族们再次反叛贝拉四世及其长子斯蒂芬。由于无力对抗匈牙利国王，反叛的贵族们这次向波西米亚国王奥托卡求助，希望后者能够入主斯蒂里亚。前文曾提到过，斯蒂里亚原本就是奥地利继承争端中的一部分，因此奥托卡自然认为其原本就该属于自己，便欣然接受了贵族们的邀请。而贝拉四世对此显然不能容忍，便召集了自己在东、南欧的盟友，包括哈利奇的丹尼尔、波兰国王“圣洁者”布列斯劳五世等，主动向摩拉维亚发起进攻。

1260年7月，贝拉四世的大军和奥托卡的人马在下奥地利的格罗伊森布伦附近遭遇。两军分列摩拉瓦河两岸，隔河对峙都不敢轻易发起攻击。于是奥托卡主动退避三舍，提议自己后撤让匈牙利联军过河。而贝拉四世的长子斯蒂芬则过于冒进，他不等父王的军马完全渡河，便强行对后撤到格罗伊森布伦的波西米亚国王骑兵卫队发起了突击，想要擒贼先擒王。奥托卡立刻抓住这一机会，马上召回主力部队展开反击，并率领骑兵队击退了斯蒂芬的进攻还重伤了匈牙利太子。得胜之后，波西米亚国王与步兵主力部队汇合后，又战胜了刚刚渡河的贝拉四世。此战匈牙利国王的军马惨遭溃败，很多人在逃亡途中淹死在摩拉瓦河里。

遭受了重大损失的贝拉四世也无力再战，只得于次年3月底与奥托卡在维也纳和谈，同意放弃斯蒂里亚。此外双方还约定通过联姻来确保和平，波西米亚国王同意与自己年迈的妻子玛格丽特离婚，转而迎娶匈牙利国王的小女儿玛格丽特。但是从小生活在多明我修会的匈牙利公主拒绝了这门婚事，还在多明我修会的支持下宣誓独身并献身于教会，以防自己父亲通过教宗废除她的誓言。贝拉四世对此大怒并迁怒于多明我修会，转而在领地内支持方济各修会。不过他和波西米亚国王的联姻协议还要继续，于是匈牙利国王只得让自己15岁的外孙女、马科霍公爵罗斯提斯拉夫的女儿库尼贡达，代替自己小姨出嫁波西米亚。

在西线吃了败仗后，贝拉四世只得将目光转向东南方。匈牙利国王和自己的长子斯蒂芬于1261年入侵了保加利亚，迫使新任沙皇君士坦丁一世放弃了维丁的领地。随后贝拉四世便返回了匈牙利，留下长子斯蒂芬继续战事的收尾工作。匈牙利王子率军马沿着多瑙河继续深入，首先围攻了维丁东南的洛姆，接着又直逼保加利亚王城特尔诺沃。但是沙皇君士坦丁避而不战，斯蒂芬一时又难以攻破工事完备的特尔诺沃，只得于同年年底从保加利亚撤军返回了匈牙利。

斯蒂芬急匆匆地返回匈牙利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贝拉四世对幼子小贝拉的偏爱。斯蒂芬总觉得父亲对自己弟弟的偏爱，会严重影响到自己的继承权。尤其是贝拉四世将小贝拉封为斯拉沃尼亚公爵，这更被斯蒂芬视作父王想要废长立幼的一个信号。因此在他返回匈牙利后，父子二人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紧张，甚至于第二年秋天爆发了公开的冲突。随着埃斯泰尔戈姆大主教菲利普和考洛乔大主教斯马拉德介入调停，贝拉四世才和斯蒂芬于11月底在普雷斯堡进行谈判，并于12月5号达成了暂时的和解协议。在这份协议中规定，他们父子二人以多瑙河为界平分治国。其中贝拉四世继续统治多瑙河以西的土地，而东边则归给了斯蒂芬。从前面的图中可以看到，对于斯蒂芬来说这个结果其实已经远超他所持有的特兰西瓦尼亚公爵所包含的领地范围。而对于贝拉四世来说，此前他为了防备蒙古人进攻的工事大部分都建立在多瑙河以西，因此核心领地可谓仍在自己手中。此外老国王还要求斯蒂芬作出承诺，不会武力入侵斯拉沃尼亚这个留给他弟弟小贝拉的领地。

然而贝拉四世和自己长子间的关系仍然十分紧张，这份合约也没能维持很长时间。斯蒂芬的雄心壮志，已经促使他像一位完全自主的国王那样行事，全然不顾他应该是和自己父亲共享匈牙利的王权。外事方面，斯蒂芬继续派军前往保加利亚，与拜占庭抢夺势力范围；内事方面，小国王开始大肆扩充自己的直辖领地，甚至连其母玛丽亚和姐姐安娜的私人领地都被他收归己有。玛丽亚也许不会和自己儿子多做计较，但是安娜可不打算向自己弟弟让步。她的丈夫、马科霍公爵罗斯提斯拉夫 米哈伊洛维奇在不久前刚刚去世，因此安娜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直接向贝拉四世申诉求援。老国王本就与自己长子矛盾重重，当然愿意支持安娜对抗斯蒂芬。

于是在1264年夏天，贝拉四世的军马在安娜的领导下，渡河来到了多瑙河东岸。安娜20岁的长子、匈牙利老国王的外孙、继承了马科霍公爵头衔的小小贝拉，也统领一军随母去对抗舅舅斯蒂芬。不过毕竟小公爵在经验上有些欠缺，因此实际指挥军马的是他的副将亨里克 科斯泽吉。起初贝拉四世的军马一路势如破竹，他们于同年年底攻破了萨罗斯帕塔克，还抓到了斯蒂芬的老婆和孩子。特兰西瓦尼亚大总管、库曼人首领拉迪斯劳斯二世可汗也背叛了小国王，并率领族人沿着马罗斯河谷反过来进攻斯蒂芬。但是拉迪斯劳斯可汗的军马被仍忠于小国王的彼得 恰克击败，折戟于德瓦要塞城外。接着皇家大法官劳伦斯又率领一支新军发起进攻，将斯蒂芬一路逼到了位于特兰西瓦尼亚最东边的费科泰哈洛姆要塞。劳伦斯随即展开了围攻，但是却被小国王的追随者击退。转过年来的3月，斯蒂芬的军马终于开始发起反攻。两军在伊沙赛格进行决战，激烈的战斗中马科霍公爵小小贝拉临阵脱逃，其副将亨里克 科斯泽吉被俘，最终由小国王斯蒂芬一方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贝拉四世这边失去战事的主动权后，两地的大主教菲利普和斯马拉德又一次介入调停。父子双方在1262协议的基础上，又达成了一份新的分治协议，并于1266年3月在布达佩斯玛格丽特岛上的多明我圣处女修道院正式确认签订。这份协议在贝拉四世和斯蒂芬各自的权力上做了很多详细的划分，并对税收和人口迁移的问题进行了规定。协议达成后，斯蒂芬将目光移向了东南边的保加利亚，而老国王则聚焦于匈牙利内部的贵族安定。

到了1267年，贝拉四世将斯蒂芬及封下的所有贵族聚集到埃斯泰尔戈姆。以当年安德鲁二世时签署的1222金玺诏书为基本，匈牙利国王重新规定了各级贵族的权利与义务。这次会议后没多久，贝拉四世又在自己统治的西半部，即特兰西达努比亚的每个伯爵领，各指派了4名贵族担任财务官，以此重建自己领地内的财政与税收权。

当贝拉四世采用种种措施恢复元气时，南方的边界又传来了急报。塞尔维亚国王乌罗什一世亲率军马入侵马科霍，公爵小小贝拉无法独力应对其进攻，只得向自己外祖父求援。于是贝拉四世便派出军马前去增援，他们不仅击退了塞尔维亚人的进攻，还直接在战场上俘虏了乌罗什一世。于是塞尔维亚国王只得认输，并在支付了高额的赎金后，退出了匈牙利国王的领地。

到了1269年，已经63岁的贝拉四世，遭遇到了对于老年人来说最重大的打击之一，即白发人送黑发人。在这一年的夏天，他最喜欢的小儿子小贝拉不幸去世，年仅20岁。小贝拉未及完婚，自然也没有留下子嗣。而且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转过年来的1月18日，贝拉四世的小女儿圣玛格丽特也因病早亡。双重老年丧子的打击下，匈牙利老国王很快就一病不起。由于没有其他男嗣，贝拉四世的领地只能由斯蒂芬继承。但是由于此前的父子相争，老国王并不信任他的儿子，担心自己的妻女和支持者会遭到斯蒂芬的报复。于是贝拉四世在弥留之际，还向另一个曾经的对手、波西米亚国王奥托卡二世致意，希望他能够帮忙庇护自己的家人和下属。1270年5月3日，老国王在布达佩斯的玛格丽特岛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贝拉四世死后被安葬在埃斯泰尔戈姆的方济各会教堂中，随后又被大主教菲利普转葬在埃斯泰尔戈姆大教堂中。

在匈牙利的阿帕德王朝中，贝拉四世的统治时间算是很长的了。而且贝拉绝非空度了这么长的统治期，他同时也是匈牙利历史上比较重要的一位统治者。就其自身而言，贝拉四世年轻时早早就崭露头角，甚至招致了自己父亲安德鲁二世的忌惮。而且在他登位之后，贝拉四世立刻开始强化王权，大有要成就一番事业的架势。但是不幸的是，在贝拉四世完成改革走上巅峰之前，就赶上了蒙古人西征的大潮。恐怕他在被蒙古铁骑追击了一路后，终生都因此留下了阴影，并花费了相当的经历来建设多瑙河防线以应对蒙古人再次西进。虽然在贝拉四世的余生中这道防线并没有真正用上，但却是留给后人很好的遗产。话说回来讽刺的是，贝拉四世在晚年的时候同样遭到了自己儿子的挑战，也许这就是命运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