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向】《乱纪但正义的三兽行》第二十一章：沼泽深处
时间已近中午，空中的阴云带着灰色又明亮地照亮着大地。
沼泽中散发着潮湿和腐朽的气味，哪怕在沼泽外围也能远远地闻到，一行人走在被踏出路径的野地中，野地中生长着茴香、荨麻等杂草，暗淡的绿色覆盖着地面。
“说起来我们都没问过那个村长叫什么名字。”沃利尔啃着一块肉干边走边说道，三人在赶路中顺便解决着一餐，一旁的约翰尼似乎已吃过早餐。
“他叫萨洛扬·霍根。”约翰尼听后忙解答道，这是三人在路上第一次听见他开口。
这让瓦伦丁来了兴趣：“他对蜥蜴人为什么敌意这么大？还是说你们村里的人都这样。”
“我们和蜥蜴人的矛盾一直存在，村民外出靠近他们部落他们总会用武力驱赶，经常有村民受伤，我想村里的人很难不对他们反感，至于村长……”约翰尼露出复杂的神色，“他并不是村里的本地人，上一任村长收养了他，据说他当年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一个人从沼泽里跑出来，满身泥泞和伤，抱着一把骑士剑。”
“你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吗？”瓦伦丁好奇地问道。
约翰尼低下头看了眼地面，似乎思索了几秒后又抬头说道：“没有人真正清楚，只有流言，传说他和他的父母一同旅行，遭遇了蜥蜴人部落的驱赶，他们被赶到沼泽中，然后发生了惨剧，只有他逃了出来，蜥蜴人经常会把一些旅人赶到有鳄鱼的水池中，这都是村里的老人说的。”
“如果真是这样，他对蜥蜴人的仇恨是可以理解的，但不该把没有的罪名安到他们头上，这有失公允。”格雷厄拍了拍护手说，他手中的肉干已经吃完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假如我们能和蜥蜴人进一步交流，我想我们能减少很多麻烦，以后大家的生活也会更好。”约翰尼点头赞同道。
“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能选出你这么清醒的副手。”瓦伦丁用夸张的语气调侃道。
约翰尼微微一笑：“我想村长虽然表面固执，实际上还是有自己的考量吧。”
格雷厄冷哼一声：“谁知道呢？”
再一次进入蜥蜴人部落，这次来迎接的是卡拉。
“你们发现了什么吗？（龙语）”卡拉拉开宽大的木门后踏步冲到格雷厄面前问道，接着他转头很快发觉随行的约翰尼，“你们怎么带了个人类？（龙语）”
“他是村庄派来交流的，他们说想和你们就合作进行谈判。（龙语）”格雷厄介绍道。
卡拉转过眼睛盯着约翰尼，爬行动物毫无神情的冰冷眼神让约翰尼有些手足无措，只得微微点头向眼前的蜥蜴人致意。
“这事得和老洛哈谈。（龙语）”卡拉转身说道，“过来吧，对了，那你们的调查怎么样？（龙语）”
一行人向着部落中心的大树前进，部落门边两匹马依旧待在原地嚼着地上的干草，地面散发着淡淡的马粪味。
“有一点线索了，待会我们想去沼泽深处探查一番。（龙语）”格雷厄和卡拉保持同一步调。
“那我也必须去。（龙语）”卡拉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格雷厄看了他一眼：“这得问问你的哥哥和老洛哈。（龙语）”
“我可不是什么幼崽了，况且你们肯定需要一个沼泽中的引路人。（龙语）”卡拉凑近格雷厄的脸说道。
格雷厄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不过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大树下方，老洛哈和之前一样未穿衣物，撑着木杖缓缓走下环绕树干的木梯。
老洛哈在木制平台上站定，浑浊的眼睛扫过人群，最后目光落在了其中唯一的人类身上：“来自无鳞种聚落的客人，还有巨龙的后裔和同伴，欢迎你们的到来，敢问有何贵干？”这是格雷厄三人第一次听老洛哈说通用语，说的很慢，发音有些尖锐，夹杂着嘶嘶的气流声，而且显然最后一句话是对约翰尼说的。
“很高兴见到部落的首领，我代表骑士村来传达村长和村民们的意愿。”约翰尼将右手置于胸前稳稳地鞠了一躬。瓦伦丁皱起眉，这样一个小村子的副官居然懂得如此标准的鞠躬礼？
“我记得上次和你们首领的交流并不愉快，你们不愿回答我们的问题，而你们的问题我们也并无答案，不过我们都否认对彼此有任何袭击和绑架行为，我想我们并没有什么可以谈论的。”老洛哈缓缓回忆道。
“我们的村长希望能和你们就合作的问题进行谈判，共同寻找我们各自族群中受到袭击的真相。”约翰尼依旧以恭敬的态度说道。
“合作？是个新奇的提议，我们从不与外族合作，不过眼下我们的确需要彼此协作。但你们想谈判，”老洛哈满是血色符号的面部微微抽动，“你们的首领能到这里来吗？”
“村长希望能到离村庄最近的沼泽外围处进行谈判，这对我们来说都公平，如果您无异议的话现在就可以前往。”
老洛哈轻轻哼了一声：“……是个可以接受的提议，我会带上我的战士，希望这次我们都能为彼此留下友好的印象。”
“村长希望……我们彼此都不要带太多人和武器。”约翰尼皱起眉。
“是么，但我腿脚不便，需要部落内的战士帮忙出行，我想这一点能被你们的首领理解。”老洛哈的语气沉重而缓慢。
约翰尼犹豫了五秒钟，又鞠了一躬答道：“当然，也感谢您接受我们的提议。”
“卡洛，过来。（龙语）”老洛哈用木杖敲了敲脚下的木板。
站在平台下左侧不远处的卡洛摇着尾巴走到老洛哈身旁，老洛哈俯下身低语一番，卡洛起身点点头向部落的东面跑去。
“那么我现在就准备出发，你要一同前去么？”老洛哈缓缓走下木制平台，一旁的蜥蜴人战士忙上前搀扶。
“村长希望我能随行白骑士一行前往沼泽深处进行探索。”约翰尼答道。
“沼泽深处？巨龙的后裔，那里十分凶险，我希望你们能谨慎考虑再前往。（龙语）”老洛哈的目光落在披着厚重板甲的红龙裔身上。
“我们已经决定好了，（龙语）”格雷厄的双眸坚定，“对了，卡拉希望和我们一同前去。（龙语）”格雷厄转头看了眼后方的卡拉。
卡拉忙走到老洛哈身前低下身恭敬的说道：“我能带领他们在沼泽中前行，还请您允许我一同前行。（龙语）”
老洛哈伸出爪子轻轻抚摸卡拉的头顶：“孩子，我知道你十分担忧你的伴侣，但你要记住你的孩子还在家中等候着你，你也远不如这三位英雄那般强大，所以假如遭遇危险，你断不可向往常一样冲锋在前，听从英雄们的指挥，你的孩子还需要他们的父亲，明白吗？（龙语）”
卡拉郑重点头：“明白！感谢您的应允。（龙语）”
“三位英雄，”老洛哈抬头看向三人，“也请多加小心。”
沃利尔挠了挠头：“那我们这是要出发了？”
“感觉几乎没做准备，你们别一股脑就往沼泽里冲，当心踩到脚底的鳄鱼。”瓦伦丁叹了口气。
老洛哈的瞬膜扫过眼睛：“那我还是再给你们一次赐福吧。”
同上次一样的施咒，轻盈的绿色星光也洒落在卡拉和约翰尼身上。
“出发吧。（龙语）”卡拉背起三根标枪，站在四人前方将众人引向沼泽深处。
后方的卡洛带着一众战士簇拥着老洛哈从另一边的大门走出部落。
正值午后，沼泽内光线充足，翠绿的浮萍在沼泽的水池中漫游，粗糙的脚爪从中踏过，浮萍如无数小船在波浪中摇晃。
沼泽中的一切是如此的富有生机，各式的植物在其中生长，昆虫四处爬行，在深邃的池水中，冰冷的爬行动物监视着它们的猎物，而在树木间巨蛇无声地爬过。
一群渡鸦从上方掠过，发出尖锐的叫声。
卡拉说沼泽的最深处部落内的猎手是不会进入的，那里曾经栖息着一只巨鳄，部落在上一代萨满带领下在耗费大半战士的情况下才将其杀死，那里死了太多蜥蜴人的战士，老一些的蜥蜴人都警告他们不要进入那片区域。
“……传说那头巨鳄曾经住在沼泽最深处的一个洞穴中，不过我从未见过这里有类似洞穴的地方。（龙语）”卡拉一边向前进一边介绍道，虽然只有跟在他脚爪后的格雷厄听得懂。
在泥泞与各种池沼中行进了约两个小时，沼泽中起了淡淡的雾气，周边依旧一片绿意，不过在迷雾的遮掩下透出隐隐的诡异。
瓦伦丁嗅了嗅周边，空气中那种腐朽的气息变得浓烈起来，变成刺鼻的臭味，但从周边的景色来看看不出来源。
他们正走在一片较为空旷的土地上，左侧一条清澈的水流在石头间缓缓流淌，右侧是一片缓缓向上延伸的小坡，几棵矮小的树木生长在上方，下垂的细小枝叶遮挡住了部分光线，迷雾则掩盖了远处的景色。
瓦伦丁不禁皱起眉来，他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一旁的沃利尔注意到他减慢的脚步：“大叔，怎么了？”
前方的三人闻言也不禁转过头。
“我觉得——”瓦伦丁张开口，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一声木头的击打声。
格雷厄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把小小的骨质手斧插在左侧一棵树的主干上，斧头的做工很粗糙，刃部完全没入木质中。
格雷厄没有犹豫就抽出了背后的双手刀摆出架势：“敌袭！”
迷雾中传来几声尖锐的叫喊声，一群红帽地精突然从中簇拥着冲了出来，它们拿着骨刀和斧头踏过水流从沼泽的树林中冲出，总共有六只，高度大概到瓦伦丁的胸口。
瓦伦丁立刻闪到沃利尔后方，同时望向地精冲来的方向，在它们后方似乎还有一个地精站在远离前方地精群的地方。
“后面还有一只！”瓦伦丁喊道。
“看到了。”格雷厄说，他高举大刀将冲到身前的一只地精一刀切成两半，地精发出的叫喊戛然而止，内脏和血液倾洒在地面，将一旁的水流染成红色。
另外五只见状下意识绕开这只高大的龙裔，两只冲向看上去手无寸铁的沃利尔和瓦伦丁两人，另外三只奔向格雷厄右手边的约翰尼和卡拉。
后方的地精举起手中的木杖，一道血色的光辉将领在沃利尔身前的两只地精身上，它们的叫喊顿时变得愈加活跃，各举着两把骨质刀刃朝沃利尔扑来。
沃利尔左爪甩开，中途一根荆棘钻出迅速缠绕在左侧的地精脚踝，沃利尔向外猛得一拉，地精便失衡向地面倒去，右爪张开，沃利尔快速吟咏：“火焰之灵，为我斩断敌人。”
火焰弯刀迅速成形，沃利尔抬爪挡下右侧地精的骨刀，同时左爪再次回拉，左侧地精的身体被拖动着砸在另一只地精身上，两只地精顿时一同翻倒在地面。
后方的瓦伦丁同时用发着金色微光的右手戳了戳沃利尔的背部，光辉顺着手传递到沃利尔身上。
“感觉祝福术用这挺浪费的，神导术就够了。”瓦伦丁一脸狐狸似的笑容说道。
沃利尔抬起弯刀向地精砍去：“你就没什么伤害性的法术吗？”
刀刃划开上方地精的背部，火焰灼烧着肉体，将血液蒸发，地精发出刺耳的惨叫。
“有是有，但用在这挺浪费的。”瓦伦丁将眼睛斜开。
沃利尔懒得回答，砍下一刀后见上方的地精还挣扎着试图爬起，下方的地精也试图推开自己的同伴，沃利尔他便直接踩在了它的背部，沉重的重量让两个地精身体压在一起时发出几声咔啦的脆响。
沃利尔没等他们惨叫几句，双手握着弯刀先砍在上方的地精脖子上，第一次没有砍开，只砍开半截，露出烧的焦黑的细小颈椎和血管。
估摸着这样活不了，沃利尔第二刀转变握法，直接插进下方面部朝上的那只地精的眼睛中，刀刃蜿蜒着从地精的眼睛伸入颅骨内部，火焰和刀刃将里面搅得乱七八糟后沃利尔才将刀刃抽出。
另一边，格雷厄在将第一只地精砍成两半后，顺带将一只背向自己的地精踢倒在地，没等它爬起来，格雷厄一跃而起，利用自己五百多磅的体重让它的脑袋和身体进行了一次分居。
转过头，一根血色的尖刺射来，格雷厄抬起手，尖刺击中他厚重的板甲，没能穿透。
格雷厄抬头盯紧远方的地精术士，踏步冲上前，那只地精显然意识到情况不妙，抬手又释放了一道鲜红的光辉，径直击中了格雷厄的侧脸，留下了一道类似烧灼的白痕。
格雷厄显然没感觉到任何伤害，随手一擦后在奔跑中用左爪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
匕首飞出，在下落中击中的地精的腿部，地精术士身体一歪跪倒在地，格雷厄挥刀砍下，将术士招架的木杖和脑袋一起砸得粉碎。
至于约翰尼和卡拉的战斗同样很简单，卡拉是沼泽中的老手，很快就用标枪搞定了这只拿着一把骨斧的地精。
而约翰尼显然并不经常练剑，同地精招架几招后，沃利尔赶来送最后这只地精去见了他的同伴。
“为什么这里会有地精啊？（龙语）”格雷厄将刀插回背部向着卡拉喊道。
“我也不知道！从没听说过。（龙语）”卡拉看着满地的地精尸体同样不解道。
瓦伦丁低下身嗅了嗅已死去的地精的尸体，不禁皱起眉。
正在这时，迷雾中又传来一声高吼，一个举着巨大木棒的高大浑圆身影从中缓缓现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