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退休刀客塔的深夜食堂:博士的不加糖咖啡

初夏的微风,带着一丝鼓动的燥热,穿过一层镶着金边的窗帘,拂过一个胡须凌乱的鲁珀族职员脸,就像是吹过一丛许久未浇水的杨木林一样。
他放下被汗水稍稍浸湿的图纸,用手抹去鬓角的一丝汗水,抬头望向墙上的挂钟——一台具有龙门味儿的挂钟,橙黄的表盘简约而朴素,再适合不过一个擅长熬夜的服装设计师了。
时针指向1与2之间,当然不是12小时制。
“该死,有完没完啊。”略显肥胖的他把图纸整理好放进公文包,“算了,还有点时间。”
整座大楼都空荡荡的,被黑暗包裹而看不出门牌号的办公室时不时传来些缥缈的呼唤声,不过这些并不能吓到这位有些臃肿的设计师,他现在一心想着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吃点东西,唠唠嗑。
当然了,不是回家。对于一个已婚男人来说,正常下班反而失去了一些“自由”。
他在电压不稳定忽闪忽闪的路灯下踩灭烟头,从大路上拐了个弯,进了一个小巷。
如同黑暗中温暖的烛火,能给人带来精神与身体上的慰藉的地方,当然是一家别致朴素的小店。
他抖了抖尾巴,拉开了门。
“欢迎光临~”金发的老板在后厨忙活着,煎炒煮煨的劳作声如音乐一般悦耳动听。
“和平时一样。”他笑着说。
“稍等。”
老板拿出酒杯,放入冒着寒气的冰块,再满满地倒上一杯啤酒,纯白的泡沫如花丛一般绽放开来。
再接着,一碗新鲜的鳗鱼饭摆在了胖职员面前。
他抓住酒杯,狠狠地灌了一口,连续不断的咕嘟咕嘟声让人佩服他的肺活量。
“呼~哈!真爽。”
“今天怎么没看到你那个瘦的跟柴似的搭档?”一旁戴眼镜着灰色皮夹克的中年人问道。
“他早下班了。”他捏了捏鼻梁,“最近接了一个很不好干的单子。”
“有多不好干?”
胖职员把含在嘴里的冰块咔吧咬碎,想了想道:“甲方挑剔到星星里找太阳。”
“是个大集团的大小姐,不得不接,这几天加班加点真是愁死我了。”
“可恶......”他恨恨地轻轻锤了锤桌子,“那家伙找细节太准了,她是在警校里受过什么专业训练吗?”
“来,这杯我敬你。”丰蹄族的男人举起酒杯和他干了个杯,都把半杯酒一饮而尽。
“喂,老板。有没有什么馊主意给这哥们说说?”男人对刚刚闲下来的老板说道。
老板做出标志性的动作:抱起手。
“这么说来,我倒是跟富婆相处过一段时间诶。”
“不好不好不好不好!”胖职员露出笑容,“英俊如老板还做过小白脸么?”
“啊不。”胖职员咬住勺子,“你这家伙怎么看都是那种一不小心就被年轻女孩迷上的那种吧。”
“真是让人羡......愤怒!”旁边的丰蹄点头表示赞同。
“不不,结果还是没被看上嘛.....要不然我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开食堂.....”老板望向一边墙上的菜单。
“哈哈,我就说嘛!”大家一起笑了起来,老板笑着,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
老板停止了微笑,把点燃的香烟拿起又放下。俊朗的脸上却悄悄蒙上一层阴影。
等到大家都走完后,店内又只剩老板一人,他手持抹布,认真仔细地擦试着桌子,直到其表面微微反光他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橘黄色的灯光继续照耀着,狭小但温馨的小店内每一处角落都一览无遗。招财猫内部机械转轴的声音简单枯燥地循环着,右上角高挂的电视机重播着昨日的新闻,每一个人都形色匆匆,面露喜色的人、有苦难言的人、贫穷的人、富有的人。
博士手里夹着燃尽的烟头,碧绿的眼睛吃吃地盯着前方,仿佛是门外有大海什么的。
他记得汐斯塔市,并不是现在的汐斯塔,是那个早已被天灾降临过的地方,被万丈火山灰笼罩,被万顷岩浆覆盖的地方。
他在一个叫做知更鸟咖啡厅喝过咖啡,和一个大小姐,还有一个拿着骇人重弩的保镖。
那段时间,锡兰一直缠着博士想要更多的——关于罗德岛研究矿石病的资料。
“博士,想喝什么,我请客哦。”锡兰很开心地笑着,一旁的黑还是面无表情。
“唔......”博士抬头将饮品单从上看到下,“一杯咖啡,不加糖的。”
“阿好,那我要一杯红茶。黑呢,还是咖啡吗?”
“是。”她简短明了地回答道。
咖啡师是个年轻人,大概是上一任店主的儿子,健壮的双臂麻利地在台上操作着。
“您的咖啡,请慢用。”他将两杯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咖啡放在博士和黑面前。
棕黑的咖啡沿着杯壁流进嘴里,一股苦涩的味道如炸弹般在舌头以及眉头上爆开。博士轻闭眼睛,苦涩香醇的味道在口腔蔓延。
“咕咚!”锡兰向博士杯子里投下几块方糖,“这家的咖啡不加糖的话可是很苦的哦。黑倒是无所谓啦,博士这个样子......哼哼.....真是有失威严呐。”
她这几天心情真的很好呢。博士有些入迷地看着她,轻呷咖啡。
“唔.....好甜。”他感叹道,尽管只加了几颗方糖。
现在的博士起身,用牙把一条速溶咖啡撕开,带着廉价气息的糖精和咖啡豆味占据了他的鼻腔。
热水混着粉末,像是工业的水泥,粉末在搅拌下渐渐消失,只余下一些棕色的粉末稀疏地洒在桌子上。
他举起那个蓝色的,画着小箭毒蛙的马克杯,轻轻尝了一口。
“唔....好苦。”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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