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僵尸之夜同人：崩溃 （4）：变故
一只僵尸仰面朝天，步履蹒跚地走进了便利店的门，布鲁特上前迎击，我却感到有什么东西擦过了我——
”快点，别让他跑了——“
”不，我们现在还是要保命要紧！“地上的煤油再度燃了起来，借着一点火光，我看到青年掀开窗户，纵身一跃。
瓦尔萨斯似乎拼了命要把青年抓回来，却被瑟琳娜死死拉住。
阿弗雷德和布鲁特似乎没注意到两人的拉扯，他们正在门口努力阻挡开始大批涌入店门的僵尸。瓦尔萨斯猛地一挥手，将瑟琳娜的散弹枪打落在地。
”这次行动我是组长，瑟琳娜！这种人物可以让任务分级提高到A，A级任务的最后期限是10月8日！我、是、组、长！“瓦尔萨斯一字一顿地大吼道，声音让我的耳膜一阵疼痛。
不知为何，我的心中突然泛起对青年一种深切的怜悯与同情，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情。
瓦尔萨斯推开窗户，翻身跃出窗外。
我突然感到一阵惊惶，用力拽住他的衣袖，指甲深深嵌入他那一件紧身黑衣中。
他怒目圆睁：“快点放开！”
一大群僵尸涌到了窗口，瓦尔萨斯愣了一会儿，刚刚准备探身下去的他脸色铁青，再度跳进了屋内，将那一扇小小的窗户狠狠地关上。
青年的身影早已融入了茫茫的夜色。
最后一只丧尸被布鲁特打得脑浆迸裂，阿弗雷德再点起一盏煤油灯，转过头说道：”所以，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追！给我追！“瓦尔萨斯的胸膛气得一鼓一鼓。
瑟琳娜却什么话也没说，脸色苍白，手中的霰弹枪在不断颤抖，与初遇时冷酷的她判若两人。
“没有用了。”阿弗雷德说道，“为了一个制毒师的助手？”
“25号一到，五个人都被留在这座荒废的城市里，能不能活到11月，这都是个问题！”
“那你总得向上级汇报吧？对讲机呢？现在全市范围内的手机信号估计都断了，对讲机就算不需要网络支持——”阿弗雷德把右耳里一块扭曲的灰黑色物体掏了出来，“全队唯一的对讲机也坏了，大概是在出车祸的时候。”
瓦尔萨斯用厌恶的眼神瞥了阿弗雷德一眼：“我的也是。“
“这是不是太巧了一点？”
”不过请你们记住，这个人的重要程度还不止这些——他这个人对整个MIB都是个威胁，如果他落到了——”
他似乎注意到我也在听，刚刚说出口的话似乎又被压了回去。
“成功找到他的概率可能还不如三天之内到锯木厂的概率，不要管他了。”
瓦尔萨斯没有作答，右手食指在一张破旧的木桌上不断地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似乎是一根试管的形状。
“不要想这么多了，睡了吧，瓦尔萨斯就是这样的人，一个一有点蛛丝马迹就要神经兮兮的人——”阿弗雷德打了个哈欠，“水泥地也不是不能睡，如果阁下想要出去找人的话，明天我们就得来找你尸体。”
瓦尔萨斯的表情很是不甘。
”不过我相信，这里是美国，总能联系到总部的。”
一个难眠的夜晚，我在便利店坑坑洼洼的地板上过了一夜。心神不宁的我，似乎感到有一朵黑压压的云在我的头顶飘荡。
执勤完毕的布鲁特叫起了我：“起来了，接着赶路。”
窗外雨声依然大作，似乎是因为便利店地势低洼的缘故，雨水从街道上透过门缝蔓延进店内，地板上汇聚起一条条小溪。
推开门，一具僵尸的尸体漂了进来，脑袋开瓢，尸体已经开始肿胀。
“天啊……”瑟琳娜皱紧了眉头，“真没想到这条街的地势会这么低洼。”门外的积水已经漫到了脚踝。
浑浊的泥水上面飘着各式各样的杂物：树枝、塑料箱、木板，以及……一盏警灯？
灰白色的天幕下，我看到在中心大街的远处停着一辆警车，似乎是在积水中熄火了。
警车车身看起来遭到过撞击和爬行者的抓挠，布满了裂痕，车头也早已扭曲变形。
”警察？“
”再看看。“
两位防暴警察和一位手持步枪的警察跳下了警车，防暴警察的面罩上沾满了污血、脑浆和其他一些令人作呕的东西，其中一位的胶皮警棍都断了半截；而看起来像是队长的那位警察脸上也是血迹斑斑。
我握紧手中的资料夹，踏着漫过脚踝的水走向那三位警察。队长的脸似乎被昨晚的暴风雨刻出了几道沟壑，但他黑色的双目依然散发出光芒，一种责任感的光芒。
瓦尔萨斯紧跟在我的后面。
”我们……和警局总部失去了联系……“
”警局总部？现在情况如何？“
”黑帮就算有散弹枪和几千打手，也没看到他们敢到东区去打警局。没想到……警局居然被僵尸给包围了，我约翰逊从警十三年就没见到过。“其中一位防暴警察努力把他裂开的警棍给接好，”瑞克局长现在在干什么，我目前也不清楚，我猜多半拿着他的左轮冲到大门口去了。“
“你们昨晚有看到什么人吗？”
“昨晚我们到这儿的时候是……我想想，昨晚十点吧。之后有一大群丧尸涌到了我们的车旁边，至于你说的人……”队长用狐疑的目光看了一眼瓦尔萨斯，视线聚焦在了那一副墨镜上上，“我们根本没注意到。”
“最近的一个撤离点在……我看看……市体育馆。”另一位防暴警察略微掀开面罩，“我们建议立刻撤离。”
“我们不可能去这种地方的，我们自有自己的安排，那边已经被人占用了。”
“卡特队长，我感觉这几位有点不太对劲……”
“斯图尔特，你去旁边看看，我感觉附近又有僵尸。”卡特队长大步走到瓦尔萨斯面前，“紧急权利法案已经生效了，你可知道现在任何公民都必须遵循联邦执法人员的指示？现在
中心大街已经废弃了，附近几千居民都……都已经撤到安全地点了吧……”他在说最后一句话时，语气莫名失去了一开始的斩钉截铁。
“联邦执法人员？你们连警察局都联系不上了还去找联邦政府？市长大人呢？州长大人呢？”
“违背指令者完全可以被逮捕！”卡特似乎一提到有关执法程序一类的事情，语气就变得信心十足。
”我们的私人事务不需要警察插手。“瓦尔萨斯下意识地把枪掏了出来，卡特却没有一丝退却：”难道你以为现在暴力袭警不是犯罪吗？约翰逊，看好他们，这件事有必要跟总局汇报一下。“
”行了行了行了，二位不要吵了。“我下意识地握紧手中那一本被水沾湿的资料夹，要是没了它，恐怕……
”我再问一遍，你们四个和他是什么关系？“我说的话似乎加剧了现场的紧张气氛，因为卡特的目光已经锁定在了我脸上，他察觉到了我和四位特工的格格不入，但我总感觉这位队长的表情中带着些更深层次的思考。
“现在末日当头，我还是劝这位警官不要管我们了，我们的安全是我们自己的事情！”阿弗雷德似乎也对卡特的盘问感到很不满。
“我有权……”
“我还是劝你不要迷信什么程序正义了！‘有权’，‘有权’，现在还有人管法律吗？”
“对此我宣布，我有必要将你们带到安全地带进行调——”
突然间，我眼前的景象仿佛被用力挤压一般顿时扭曲了起来，视野中泛上一片血红。
双耳顿时充斥着一阵阵杂音，我感到我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痉挛，在震颤，双手宛如帕金森症的患者那样不断颤抖，好像有一颗炸弹从颅骨中炸开那样痛楚。
同时，胃中似乎有谁正在不断翻搅，要把我的五脏六腑从胸腹中抽出来那般。
我得走。混乱的思绪中我勉强整理出了这样一句话。但双腿仿佛被钉死在了柏油马路上，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一双手似乎把我推到了别的什么地方，有谁在死死地扯着我，把我向中心大街的一侧拉去。
刚才的痛苦感宛如退潮一般散去了，但接下来是一阵无力感，浑身上下顿时失去了力量。
突然间，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打到了我的脸。
“？”
“这种嚎叫真的遭不住……”
我仿佛从深海中浮起一般，脑中卷成一团的思绪逐渐厘清，瑟琳娜似乎用枪托狠狠地砸了我一下。环顾四周，我发现我走进了一间精品店，瑟琳娜正站在我旁边。
”淦……你这人居然这么沉，好不容易把你拉过来的。“
“瑟琳娜，你要去哪儿——“远处是阿弗雷德带着讶异的喊声，”你TM的快回来！僵尸过来了！“他的身影被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僵尸挡住了。
是突击步枪的开火声，瑟琳娜扫了一眼尸潮，猛地关上残破不堪的玻璃门，”快点给我走！“
”可那不是你的队友——“
”我的队友？快点，往后门走过去，不要去管那两个傻子还有那三个警察，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要确保瓦尔萨斯不在就行。那个混蛋……“瑟琳娜似乎咬牙切齿，”你的资料夹呢？“
刚才被嚎叫吓住时，我十指紧紧地扣住了那一本资料夹，瑟琳娜脸上勉强浮现出一丝微笑，“还在就好，给我走！”
“去哪里？”
“去锯木厂！”
“就我们两个人——”
“我警告你不要问这么多！快点走！”瑟琳娜突然向天花板上开了一枪，宛如在我身边炸开了一发惊雷，“不想走是吧？我让你跟天花板一样下场。”
从后门走出一片狼藉的精品店，或者说是被瑟琳娜生拉硬拽地扯了出去，是一条僻静的小街，一根路灯杆被拦腰截断倒在路中央。我听到了身后隐约传来的怒骂声。
”瑟琳娜你这个叛徒！还有那位查尔斯，你要是不过来就等着——“
”不要理睬他们。一群什么都不知道的智障，都被瓦尔萨斯蒙在了鼓里。“瑟琳娜用枪托打断了路边两辆自行车的车锁，”骑车，这附近的机动车就没一辆能开。“
我看了看积水的路面，泥沙色的水正在高处不断向下流淌。
然而，还没有上自行车，精品店里就钻出来一个人影，是瓦尔萨斯。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手枪的开火声在哗哗的雨声中依然清晰可闻。
接着是阿弗雷德和布鲁特。阿弗雷德迟疑了几秒钟，接着扣动了扳机。布鲁特则呆愣在原地。
散弹枪喷射出的火光在灰色的雨幕中显得那么无力。伴随着一声吃痛的叫喊，瑟琳娜的小臂上爆出一朵血泉。
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我把那一本资料夹丢进车篮，跨上自行车，头也不回地向高处跑去。雨幕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
似乎没有人来追我，我骑着自行车吃力地向小街的高处骑去。冰冷的雨点让我浑身上下的衣物都浸满了水，雨珠从我的发丝上不断向下滴，在我的脸上汇成一道溪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