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剑：第二章

                        （2）

   位于横滨市的某个学校，里面什么人也没有了。

   覆盖在操场上的雪足足有我的膝盖那么高，也正是因为下雪的原因，教育局决定让市里的学校停课，以解决厚如城墙的雪。当然，这里也不是没有一个人。不过据和人说，学校会允许学生来这里玩耍或者铲雪。

  你带我到这里来干嘛？

  “咱们得等上一会儿。”和人看着严肃极了，难道是因为刚刚我说错话了？

  喂，你没事吧，看你的表情……是因为我说错了吗？

  “嗯？”和人的脸上出现了疑惑的表情，“没，没有，你是位好人，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我只是在等人。”

  等人，吗？

  在学校门口等人，应该会是教师亦或者是同学之类的。而我们是因为有纪才来到这里的，所以也许有纪就这里上过学，而我们等得，也许是曾经教过的老师？亦或者是曾经与有纪同班的同学？但从和人的神情来看，这是一次不好的见面。

  我们在等谁，是……是有纪的朋友吗？

  “也许……”

  教师，之类的？

  “算是同班同学。”

  一股浓浓的不安感冲上心头。

  有纪她……在学校里过得不好吗？

  这句话听着像我妈妈的语气。

  这时，和人的眼睛微微地睁大，然后又恢复了正常。

 『看来不是一件好事呢……』

   如果真的校园暴力之类的恐怖事件，那我说不上会不会突然崩溃，因为那样就太可怕了，对一个病人用出这样的事，而且这个病人还是我的亲人，这愣谁也是无法冷静下来的。

   在雪中呆久了，头顶的积雪将我的棕色头发多填了几分雪白，也不知道头上的呆毛怎么样了。

  在前往学校的路上，路边变得越来越少，有时候甚至整条街都没有那种身穿蓝色或白色的棉袄，在大街上铲雪的工作人员了。

   “啊，来了。”

   和人的声音使我看向前面，在街道的远处，一位女孩走了过来。

  那个女孩低着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她穿着一身的灰色外套，脖子上围着一条绯红色的围巾。

  “喂。”和人喊了一声，“直田！”

  不知道为什么，和人的话语中有一股浓烈的火药味，难道那个女孩用了什么令人厌恶的事情吗？这时，女孩听到了有人在喊到名字，微微地抬头来，而就在这一瞬间，她脸上的表情迅速骤变了下来。她的嘴唇微微一动，似乎说了什么，但距离太远，听得不太清。

  “跟着我。”火药味越来越浓了。

  噢……噢。

  我跟着和人走了过去，也不知什么时候，雪竟然停了，再也没有雪从头顶上掠过。

   只见那位女孩一见到我们，慌忙的向后退，看样子是想逃跑？！可她为什么逃跑……

  “桐……桐谷和人？”直田的脸看上去滑稽极了，“你……你怎么？！你……是特意在这儿等我吗……”

   “只是有一些事情想知道。”和人看上去像极了社会上的小混混。

  “一些事……是那件事吗？”

  『那件事？』

   见和人默不作声，直田又说道：

   “果……果然是那件事吗？可，可我该说的上一次都说了，你，你还想怎么样……”

  “只是想确定一下真实性。”

  “确实真实性？！”直田说道，“确……确实什么真实性啊，我都说了，是……是那家伙先动手的，我……我只是自我防范。而且，主谋又不是我，这你是知道的，我什么也没有做啊，我……我只是正当防卫啊！”

  直田那颤抖的声音里，全是恐惧的味道。

  『那个人？是指有纪吗？没想到有纪还会打架。』

   “那你能说说吗，当时的情况吗？”

   “情况？！什么情况？！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要跟谁说？你？你是知道情况的，我难道还要再说一遍吗？”

  “我要你……”和人指着我说道，“跟她说。”

  啊……啊咧？

  “为什么啊，不是说好了，那件事外人都不知道吗？你难道跟外人说了？这违反当初的规定啊我告诉你。”

  “她可不是外人，她是有纪的妹妹。”

 『果然是有纪吗……』

   我盯着直田，而直田也盯着我，只不过与我的无知相比，她的眼神里更多的是疑惑。

  “她？木棉季的妹妹？别……别开玩笑。”直田装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木棉季的亲人都去世了，我也是亲耳听到木棉季这么说的。”

  那……那个，你叫直田对吗？

  “？”

  和人说的没错，我是她的妹妹。

  “？！！”直田被震惊到了，“什么……怎么……”

  “这件事解释起来非常复杂，我会和你在路上解释的。”和人上前一步。

  “路……路上？去哪儿？”

  “带她去看那张桌子。”

  『桌子？』

   “桌子？不……”直田拒绝道，“不……不是，如果她是木棉季的亲人，她准会杀了我的。”

  『看起来去个非常严重的事情呢……』

    “又不是你干的，怕什么？”和人质问道。

   “但，一般人看到那个……都不接受不了的。”

  “你也知道。”和人好似变了一个人，低吼道。“那你为什么不去阻止那些人，而是参与其中？”

  『看来面前的人……』

   “我……我当时害怕，而……而且，是他们威胁我的。”直田看上去快要哭出来了。

  『威胁？这……这么严重吗？』

  我猜我可能要做点心灵准备了。

  那……那个，“威胁”，是什么意思？

  “没……”

  “你带她去看一下。”

  “但她会杀了我的。”  直田的心灵似乎快要崩溃。 “那……那你必须保护我知道吗？”

 “保护你？！为什么？”

  “我……我怕……”直田用手指向我，恐惧的眼神从眼睛里蹦了出来。

  “……”

  “快点！快保保证啊！”

  这时，和人轻声的对我说道：

  “等等见到那个东西，我想让你压制住自己的心情。”

  嗯……嗯，好，到时候再说……

  看着我不怎么自信的回答，和人苦笑了一番。

  “你……你笑什么？”

  “我保证。”

  “啊？”

  “我保证你的安全。”

  “真的吗？不会是把我引到什么小角落里，把我打一顿吧。”

  “不会的。”说着，和人点了点头。

   我看着直田，也点了点头。

   “说……说话算话啊。”

   “苦恼”这两个字简直就是被画在直田的脸上了。

  “嗯，当然。”这时，和人说道。“现在，带我们去看看吧，直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