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lloween
“Trick or treat.”
沉默。
“NOW I ASKING TO you again!Trick, or treat!?”
C坐在家里一动不动,听任门板发出尖锐的划声。月光从门缝溜进一缕,把她长长的耳朵投影在厚重的墙上,仿佛要钉上去一般。
她不过这节。
这游戏已经流行了几百年。
起先是E提出来的,后来E腻了,A又接着玩。现在A带着E和E们一起玩。
“Trick or treat.”
村里的人只要听到,就紧紧锁门。
这是咒语,也是预言。
冬天到了,A和他的小伙伴来了。
因为任何人都无能为力。
并不是没有反抗过。
G和J反过,A说他们是巫女,村里人决定还是先杀女巫吧;U在村子旁自立门户,带跑了不少村民,A说她是异端,村里人也把她田刨底了,她自此不见踪影,鲜红的村旗黯然落下,只有她大儿子和十几个瘦小孩子哀求着回来……最后,A做了村长。A种田,或者说只种田,但不自己种;也不会做糖。所以每年冬天没有糖吃。糖极其重要,因为可以稳定有效的补充魔力。这时候,A身披漆黑的魔力长袍,手举镰刀,挨家挨户要糖。
那镰刀因连年的使用斑斑生锈,却仍在暗夜中闪着寒光,铁元素的腥味香飘万里。
不给又如何?
Y不给,A带人进他家放火,至到他分家;I不给,A带着人砸烂了他全家。I家顶上的星月法阵轰然倒下,划伤了砸得忘乎所以的A,A便杀了I全家。J和K早已投靠A,每年为A义务劳动,因为交糖不够,A惩戒起来也没有丝毫犹豫。就连臣服多时的E们,不交糖,虽然未必亲自动手,却对无家可归的E前邻居I们对E家的破坏熟视无睹。
C早就知道风声了。
也知道年成。
她不仅种田,产糖,还造法器。
其中听闻也有禁器。
虽然少,但出手一样天地失色,日月皆伤。
“还早。”
血红瞳色之下的咒语发生器官,窃窃私语着。
有人敲门,但不要急。
“おはよう。”
“已经晚了。还有,这是我家。”
“そうですか。那我问了。可以回来吗?”
看着眼前樱色长发的她,月下独自站立着,截断了房间的投影。天真的神情,纤细的身体,似乎人畜无害。
不会忘的。
将熟睡的自己,砍倒在血泊中;将熟识的自己,砍倒在血泊中;将熟悉的自己,砍倒在血,泊,中。
杀人如麻的她,变了吗?
有。也没有。
屈服于更强大的力量,内心绝不认同。
说来C能活着,还有A终结了她的一份力呢。
各取所需,并无需感谢。
“还不可以。”
在黑暗中站立了许久的她,渐渐模糊身影了。
“这样啊。A要来了。你会去吗?”
“不会。”
许久。
“我以为远比当时的我强大的你,会去。さようなら。”
C看着逝去的影子,自言自语。
“就是这样才不去。你那时,不过是白给人头。”
A来了。
他说的什么,根本没听。
没有在意。
门很厚,墙很难翻,没人能进来。
C还在做糖。
用雪白的材料,细心的捏好,然后存起来,一颗颗的慢慢品尝。
那糖纸上,分明印着“大白兔奶糖”。
似乎是照着自己的样子画的。
A急了。
镰刀挥下。
别家已经没有糖了。
“Trick or treat.”
这哪里是treat,分别是抢劫;trick也不是trick了,而是村里最好的精确附魔制导魔法弹。
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照亮了夜空,连魔韵都是致幻巫术蘑菇形状,可见功力深厚。
门没了。
东风吹过。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只看见大家在吃大白兔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