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子》白话译文翻译12卷中·范蠡说第六

《无能子》白话文 原文如下： 范蠡佐越王句践灭吴、杀夫差，与大夫种谋曰：吾闻阴谋人者，其祸必复。夫姑苏之灭、夫差之死，由吾与子阴谋也。况王之为人也，可与共患，不可共乐，且功成名遂身退，天之理也。吾将退，子其偕乎？大夫种曰：夫天地之於万物也，春生冬杀，万物岂于冬杀而反祸天地乎？吾闻圣人不贵乎独善，而贵乎除害成物。苟成於物，除害可也。是以黄帝杀蚩尤，舜去四凶，我今除吴之乱，成越之霸，亦成物除害尔，何祸之复我哉？况王方以灭吴，得子与我必相始终，子无遽於退也。范蠡曰：不然，夫天地无心，且不自宰，况宰物乎？天地自天地，万物自万物，春以和自生，冬以寒自杀，非天地使之然也。圣人虽有心其用也，体乎天地，天地虽无心，机动则应，事迫则顺，事过则逆，除害成物，无所憎爱，故害除而无祸，物成而无福。今王以怨吴之心，禄我与子，以取其谋。我与子利其禄，而谋吴以灭人为功，以报禄我者。人之奸也。自谓天地之生杀，圣人之除害成物，不其欺耶？大夫种不悦，疑之不决，范蠡竞辞勾践，泛扁舟於五湖。俄而越杀大夫种。 浅析： 范蠡辅佐越王句践消灭吴国，杀死夫差。在这个过程中，他与大夫种蠡商议：“我听说，设计陷害他人的人，他所遭受的灾祸必定会回来。姑苏的灭亡、夫差的死亡，都是由于我和您策划的阴谋所致。更何况，越王的为人，可以与他共患难，却不能共享乐。更何况，功成名就后，应该选择退隐，这是天理。我打算退隐，您会和我一起吗？”大夫种蠡回答：“天地对待万物，春天生长，冬天凋零，万物难道会因为在冬天凋零而反过来对天地构成祸害吗？我听说圣人并不看重独自修行，而是更看重消除祸害、成就万物。如果能成就万物，消除祸害也是可以的。因此，黄帝杀死蚩尤，舜帝排除四凶，我现在消除了吴国的祸乱，成就了越国的霸业，也是成就万物、消除祸害。为什么祸患会回来找我们呢？况且，越王正因为消灭了吴国而认为我们对他来说是不可或缺的，您不必匆忙地选择退隐。” 范蠡回答：“不对，天地是无心的，不能主宰万物。天地自然地维持自己的状态，万物自然地生长和凋零，春天以和谐的气息自然地生长，冬天以寒冷的气息自然地凋零，并不是天地有意让它们这样的。圣人有心去出力，用其行为体察天地的规律，天地虽然没有心，但当事情发生变化时就会相应地发生反应，当事情紧迫时就会顺应发展，当事情结束时就会逐渐消退。消除祸害、成就万物，没有憎恨和偏爱，所以消除祸害后不会有灾祸，成就万物后不会有福气。如今，越王因为对吴国的怨恨而给予我们禄位，让我们去完成他的计划。我和您因为享受禄位而设计消灭吴国来实现我们的功劳，以此来回报越王的恩惠。这是人的奸诈品性。自认为天地的生长和凋零如同圣人的消除祸害和成就万物，这不是自欺欺人吗？大夫种蠡对范蠡的话感到不悦，犹豫不决，范蠡最终辞别勾践，乘着小船在五湖上航行。不久后，越王就杀死了大夫种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