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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x朱瞻基】我像的那个祖宗(8)

2022-11-09 23:32 作者:秦玉卿  | 我要投稿

·拉郎配

·正史混杂野史,轻喜剧风

·OOC预警,撞梗致歉

 


 

 

 

(一)

 

朱厚照病恹恹地躺于床榻,苦夏的天气,他身上盖着薄毯,一只胳膊伸出来垫在小枕头上。塌边圆凳坐着位太医,正在为他把脉。

 

另有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子立侍在拔步床回廊间,这女子并非大明人士。内着袄裙下裳百褶为红型御姊妹衣,外披一件水色底大团垂枝牡丹清凉纱织衫,头上结髻插花型金簪,面上略施粉黛,手中持着团扇,正低头默然垂泪。

 

 

 

 

半炷香过去,太医结束了把脉,欠身对朱厚照行礼。

 

“启禀皇上,皇上此次因为饮食中毒引发绞肠痧,来势实在凶险,好在昨日晚间催吐及时止损,眼下发热头晕皆是因为并发症,请皇上勿忧静养,约莫不出十日便能好了,先请皇上服用清丸,臣马上回太医院抓药,午前便能送来。”

 

 

“嗯。”朱厚照迟缓地点头。

 

太医带了药箱,将一小瓶拿出来,自有水榭台下的小太监接了,将瓶子打开,倒出一粒在茶碗中,用清水化开。塌上的朱厚照用胳膊支着身子,侍立女子见了,赶紧将两只软枕垫起来让他靠着。

 

 

待朱厚照服用完毕,太医就要告退离开。

 

“吴杰,”朱厚照叫住了他。

“这几日你免不了要往返于宫里宫外,若太皇太后、皇太与皇后问起来,你知道该怎么说。”

 

 

“是,皇上,臣明白。”

“去吧。”

 

这是吴杰,朱厚照的贴身御医,武进人出身,从东宫伴驾至今,极得朱厚照信任。

 

 

 

人走了一部分,床前空了不少,朱厚照一眼就看到旁边无声落泪不停的的女子。

 

“别哭了......那么好看的脸都要哭丑了......”

 

 

“大皇帝陛下,求您治罪吧!”女子跪下来连连叩头,说话的口音偏东南地界。

 

 

 

“起来,别让朕说第二遍。”

朱厚照不悦地用上了皇帝威压,声音不大,那女子战战兢兢起来了,朱厚照伸手,请她在刚才太医坐过的圆凳坐着。女子僵硬着身子,却也坐了。

 

“昨夜你来,朕便说了不治你的罪,要是再提,朕就不等使团返程,提前打发你回琉球罢。”

 

 

 

“大皇帝陛下......”女子不哭了,听到朱厚照的话一愣,又不敢直视他:“请您不要这么做......我父王会生气的。”

 

 

“哈?你堂堂琉球长公主,偷着与朝贡的使团跑到大明,尚真就不会生气了?”

朱厚照脸色苍白,笑起来没心没肺。

“实际上,朕觉得你带来的琉球美食味道尚可,只是如今苦夏,天气炎热,再好的食物也放不长久,你带的东西还是飘洋过海来的,要是你现场制作,或许朕吃了还能评价几句。”

 

 

 

女子被朱厚照几句话逗笑了,她连忙用团扇遮掩,露出一对儿弯弯眉眼。

 

 

“朕一向大度,若你执意要请罚......朕就罚你,在朕未好全之前不准离开大明吧。”

浑身没有力气,但观看美人让朱厚照心情舒畅。

 

 

“谨遵大皇帝圣旨。”

女子要下座来拜,被朱厚照虚虚抬手拦住。

 

“好了,接着给朕讲讲你父亲尚真吧,昨日讲到哪了?”

 

 

 

 

(二)

 

 

“祖爷爷,是你么。”

朱厚照闭着眼睛,已是深夜了,他因病中,这两日生活作息都很颠倒。下午睡了一觉,现在醒了,朦胧中感到塌边有人,直觉是两日未见的朱瞻基。

 

 

就算认错也没关系,就说自己在说梦话也就是了。他自小就寝时不喜宫人侍立在侧,现在寝殿里没人才对。

 

 

“我只不在一天你就病了?”

果然是他,朱厚照笑着想,天下还能有人用长辈亦如平辈这种语气说话的,只有朱瞻基一个了。于是他睁眼,正好与俯身凑到和他只有一尺距离的朱瞻基对上。

 

“我本来就身体不算好......小时候总生病,我爹甚至允许我冬天不见外臣。还得过痢疾,轻则腹痛,重则吐血,不过别担心,这次才哪到哪儿......养个七八天就好了。”

朱厚照一连串说完一堆,缓了一会儿才感觉有了点力气,支着胳膊慢慢坐起来,卷过来软枕薄被一股脑地当靠垫用。

 

 

 

 

“你身体这么差还整天跑演武场上蹿下跳?”

朱瞻基直起身子看着他动作,他瞪着朱厚照:“精力过剩啊你?”

 

 

“正因为身体不好才要多动动嘛......我还从没因为练武伤过身子呢。”

朱厚照扶了扶额头,脑袋发沉有气无力的滋味可不好受。他午后喝了药,按理说应该恢复了些气力才对啊,还是这次害病着实不轻么?

 

 

“所以这是怎么搞的?”

塌边的圆凳还在那,朱瞻基坐下,脚边是一个正在燃驱蚊香的宣德炉。

 

 

 

“昨日琉球使者来入朝贡,当晚豹房设宴招待,随团的还有琉球长公主,她带了点家乡食物,在宴上进献,不知道是不是饮食对冲,总之我食物中毒,昨个夜里就不太好了。”

 

朱瞻基听着,眉毛都要绞成一团。

“琉球人给你下毒?”

 

 

“怎么可能,就知道你会这么想,唉唷,”朱厚照试图摆摆手,但是没抬起多高:“皇帝饮食层层把关你又不是不知。”

 

他一撇嘴。

“主要天气太热,食物不能久放,那姑娘又是飘洋过海从琉球来的,表面上那些果子啊菜肴啊还能看,内里就一言难尽了。”

 

 

 

“我下午就在这儿了,听你们说话的意思,你没治罪于这女子。”朱瞻基借着挥散驱蚊香的烟气做媒介,赶走了一只试图钻进蚊帐中的蚊子,那香的烟气在他手上似乎有了灵力,朱瞻基让它去哪就去哪。

 

 

“对。”

缓了一口气,头晕得厉害,朱厚照还是想把自己的话说完:“若说治罪,她是琉球长公主,我降罪于她等于把整个琉球都算进去,一件误会事儿搞得那么大,实在没那必要。”

 

 

 

“你那么善良?”

朱瞻基看着他一脸不屑,但眼中的担忧是实打实的。

 

“我可不信。”

 

 

 

 

 

 

(三)

 

“我宴会上时私下与琉球贡使接触,琉球正议大夫梁能透露给我一点信息,这位长公主是逃婚跑上船的,出使正册上根本没她名字,等发现人的时候船已经在海上飘了,出发就不好轻易回程,只好带着一起来大明。”

 

“要治罪,把她送回琉球让尚真去管他女儿,是最好的选择。琉球本就为大明藩属国,如此做法,更能使他尚家一脉亲近大明。”

 

朱厚照一感觉有了力气就说个不停,他还靠坐着,位置却变了——因为朱瞻基盘腿上了塌。

 

 

“尚家?”朱瞻基坐在熟悉的床尾,不过手里没有蛐蛐罐子,仔细品味这个词语,眯着眼睛思考起来。

 

“对,”朱厚照向后一仰,刚好倒在他给自己垫的“软垛子”上,盯着拔步床顶因风轻轻摇曳的纱帐垂带。

“琉球国姓,你当年赐的。现在是第二代国王,尚真。”

 

 

 

朱瞻基沉默,在朱厚照看来,只要一提从前的事情,这位祖爷爷必然在陷在回忆里,他也就继续说下去:

“海禁是祖制,但不代表我不能以民间名义开东、西、南三洋,郑和最后一次下洋是你那时候的事,因为前几朝不开海之后,现在许多藩国来献贡已经不似当年盛景,暹罗、爪哇、满剌加......如今都只能以琉球为中转,或琉球上书请示前往当地,或当地进贡至琉球再入我大明,使者来往也是如此,琉球成了大明与南洋、大明与西洋最重要一块板子......我觉得这不行。”

 

 

朱厚照长长叹气,朱瞻基已经做好当听众的准备在等他的下文,他笑一声,接着道:

“南洋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全靠微小的朝贡传递,四夷馆还在,到我登基时为缅甸馆选人,不是年纪大的就是精力已经衰退得不行的。我向内阁提过要效仿当年郑和下西洋,再派使者出海,但都以“劳民伤财,无人可举”这种车轱辘话堵回来。”

 

 

 

“和我当年面对的一点不差。”

朱瞻基抚着袖口上绣的祥云图样,幽幽一句。

 

 

“但你成功了!”朱厚照的眼里有光闪过,他一下子直起身子:“自你之后,大明再无使官下洋!”

 

 

 

“宣德五年那次郑和还在世,宣德九年也是因为王景弘想完成郑和的遗愿,这两位是一对儿我爷爷起兵时就侍立左右的终身至交,永乐三年出海郑和为正使者,王景弘就为副使,一直贯穿远洋始末。第七次下洋郑和没能回来,是王景弘一人做了所有的善后,他最后向我请求再次出海,说得极为恳切,就是想帮大明、帮好朋友再看一眼海上藩国。”

 

朱瞻基说到最后有几分动容,他低沉的嗓音给朱厚照也引得难过了些。

 

 

 

“啊不过,其实有一点暂时能解决你把琉球看得如此重要的现状。”

 

朱厚照一听朱瞻基这话,把耳朵都要竖起来了,连连催他。

“怎么个?怎么个法子?”

 

 

朱瞻基一甩袖子:“你把那位琉球长公主纳入后宫不就得了?”

 

 

 

朱厚照脸都黑了。

“我不要暂时的法子!你这想法太臭了!我是爱美人不假,但联姻是最不能解决南洋和西洋的法子!眼光放长远一点啊祖爷爷!”

 

 

念叨完长长一大串,朱厚照已然气息不稳,再一看朱瞻基狡黠的笑容,就知道自己被他下了套子了。

“唉,别笑啊祖爷爷,你当年怎么力排众议让两位远洋使再下海的,教教我嘛。”

 

 

“想听啊?”

朱瞻基坐得离朱厚照近了些,大有给人讲故事的气势。

 

“那便给你讲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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