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赫】Summertime Sadness

白色情人节掉落,私设战后战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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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当她吻上身前男人时,不知对方是否如自己一般开始在脑海里转走马灯。
或许他曾期待过这个吻,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就如他从一开始的声明:我纯属路过,救你只是为了魔药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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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塔·温特森在纯血女性食死徒之列中不算是个绝佳的结婚对象,没有什么家世负担的她同时也不能给男方带来过多荣誉。
纯黑的短直发将发白的脸色掩于其下,状态不好时无意朝旁瞥一眼,面如菜色的样子倒颇像具行尸走肉。
——如此算下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与西弗勒斯·斯内普也是般配的。只是旁人没有想到魔药大师竟然会选择这种小女人(似乎红头发、绿眼睛的女子才是他的择偶标准)。
黑魔王自然也很愿意见到心腹仆人的开窍,对这门婚事的态度甚至可以称得上“满意”。
就连他们二人之间多出的那份英雄救美的情节也渐渐被人遗忘在了茶余酒后。
今年的仲夏夜有些潮热,连降温咒也舒缓不了夏日舞会上的隐隐热浪。——唯一令人庆幸的是伏地魔的短暂外出让食死徒聚会的气氛更放肆了些。
而丽塔提着晚礼服迈入宴会厅时晚宴正是微醺的状态。
她嫁给斯内普后变化了很多,似乎也更注重打扮了。——蓄起了长发,甚至试着烫了几个大卷儿。即使点缀在她无名指上的祖母绿正明晃晃地彰显丈夫的主权,今夜露背的酒红色舞裙仍不禁让过往男士予几分眼神流连。
——也不知一向保守的斯内普先生为什么会允许妻子穿着如此暴露。
西弗勒斯执着一杯香槟刚从一个大腹便便的魔药商前抽身,数位女士又堵住了他的去路。
“失陪,没有什么容颜药水,我得去找我的夫人了。”他侧身挤了出去,一气呵成地将高脚杯放上侍者的银托盘,迈步到妻子身边。
“香槟……”女子鼻尖动了动,“混着香水。”她侧过首去,耳下的流苏耳线随着头部的幅度晃了晃,耀出微芒的光。今夜的斯内普夫人像颗夏日午后身携雨珠的成熟果实,艳红且多汁。
上一支舞曲即将终了,有人鼓起勇气上前来邀舞,丽塔未做直接答复,自然地将目光转向身侧男人。
作为一个“大方”的绅士,西弗勒斯自动后退半步,妻子被牵进流光溢彩的舞池的同时,先前的几位夫人再次围了上来。
兴许是魔药和阴潮的味道适应久了,丽塔一时被舞伴浓重的古龙香水味熏得晕头转向。男人手掌间的汗腺过于发达,右手指尖的几寸更是直接贴上了姑娘的后背肌肤——她绷着背,自知躲不开,生硬地配合对方迈着单调的方步。
她有些不自在,将注意力放于眼侧的丝绸手套上:
「这可真是个好东西。」
——不仅遮盖了某个丑陋印记,更是避免了自己与男人手心的零距离接触。
对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攀谈,试图从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中捕捉到魔药大师的新闻或其夫人的笑颜——遗憾的是,丽塔完美避开了这二者中的任意其一。
几番毫无新意的舞蹈技巧重复下来,她愈显乏味。
借助一个大大的转圈,她终于完全脱离了男人的泥泞掌握,并及时地被中场加入的丈夫接手。
“感谢梅林。”她低声嘟囔了一句,连肌肉的绷紧度也紧跟着降了下来。方才的多汗舞伴被丢给了一位精瘦的夫人。
“你把头发盘起来了。”西弗勒斯很少将注意力放在丽塔的打扮上。
“是,”她讽刺参半,“我还穿了裙子。”忽略掉所有的理所应当已然成了丈夫的习惯。
西弗勒斯微微侧首睨了丽塔脚下一眼,确认后回到她身上:“值得夸赞。”
她自然知道他在看什么——毕竟脚踏高跟鞋拥有流畅舞姿也曾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
“喜欢吗?”丽塔抬头直视他的眼——喜欢她的新发型吗?喜欢她的舞裙吗?喜欢她的高跟舞鞋吗?——他却注意到她的瞳孔泛出褐色的光泽,略略蹙眉。
还未等西弗勒斯开口,恰巧舞曲转音,丽塔跟着节奏做了个重倾斜,西弗勒斯只得配合地支撑着她的身体并领着她进行了个优美的开放式自然转。
她今晚有些奇怪。
“丽塔——”
“不,”她躲开了,“别这么叫我。”连带着目光——一直追随自己的目光,开始避闪。
「她怎么了?」
西弗勒斯的唇动了动,他素来少有情绪波动,此刻却不由得紧张起来。
“那些鬃毛……够用吗?”姑娘的睫毛低垂,盖住了瞳色的异样。
西弗勒斯凝视了几秒她眼角的茶色眼影,答:“快完成了。”
——
他配置的那剂药水闹出的事情不小。光是从材料中的独角兽的鬃毛与汗液就能窥探出几分不寻常。没人知道那副魔药是拿来作何用的,但这仍阻止不了它在战后的魔法世界里风风火火招摇过市,掀起了捕风捉影狂潮。络绎不绝的买家和消息探听者上门,冷清的蜘蛛尾巷免不了成为门庭若市之地。
——
丽塔领悟似地点点头,将心思从新放回舞蹈上。
气氛愈发微妙,某种预感在西弗勒斯心中盘旋而起。
宴会接近尾声,舞曲的风格亦转向平缓。
她侧头贴靠上对方的胸膛,西弗勒斯的脖颈触到了冰凉的珠饰。
“先生,”丽塔唤他的音量很低,低到绝不会入第三人的耳。
——他的舞蹈动作迟钝了一拍。
“我来时,庭院里的月色很好,”
「不,绝不会是闲聊,她分明叫自己‘先生’!」——西弗勒斯疯狂预判着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他的身体可真温暖,引得她想挨得更紧:
“却没有一丝泄进来。”
「什么?」他拧紧眉。
“我知道我不该对你苛求什么,我没有权力——可……”
姑娘的步子放缓,低埋着头,
“看不见月光的日子好难熬。”
西弗勒斯的预料在下一秒被证实。
“作为丽塔·温特森·斯内普的日子,好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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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在禁林里被杀的同时,赫敏正倒在地下室的地板上,一个黑发女食死徒身边。
就算方才念出的索命咒救了自己一命,钻心咒造成的疼痛感还是没由地正在身体里乱窜。每根神经跟着了火似的,她在地上疯狂地抽搐翻滚,加剧了伤口的失血速度。
昏沉的意识完全丧失之前,她看到了那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黑色身影。
……
血肉模糊的她被斯内普教授从战场中救起,甚至之后的照料也是寸步不离。
生的机会再次被递到她手中——活下去,作为击杀赫敏·格兰杰的丽塔·温特森活下去。
西弗勒斯要求的回报不多:只是让处子之身的她去接近禁林里的独角兽,收集自己研制魔药所需的毛发和汗液。
“一笔划算的交易。”
——于双方而言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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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你救我真就是为了那几克独角兽材料,你根本……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处女。”
她逐渐仰头,试图从那对漆黑虹膜中挖掘出真相。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
她踮起脚尖,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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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并不意味着完美生活,恰恰相反,因为从她口中而出的不可饶恕咒,属于她的诅咒开始了:
她不敢结交任何人,生怕世人发觉自己还活于世上;她整日整日的局促于蜘蛛尾巷深处的那栋房里,操作着自己最不擅长的家政魔法,笨拙地照顾二人的起居;她蓄长了发,烫卷了尖端……
西弗勒斯能提供她想要的一切,却无法让她披着丽塔·温特森的皮囊找回曾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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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碎片在脑子里打转,工作的他,阅读的他,进餐的他,酣睡的他……
可此刻,她只需要一个带领自己逃脱诅咒的他——
西弗勒斯始终不出一言,对视中,赫敏甚至感觉到他身子的僵硬。
她期待着他的反应,直到舞曲终了。
舞池中的男女开始三三两两地分隔开来。
赫敏轻笑着叹息,离开他的肩,搜寻几番试图找到一句合适的结语——此刻大厅的另一头,一瓶香槟爆裂开来,惹来一阵欢呼,气氛瞬间悦动。
“家里的醒酒器坏了,我买了个新的。”她说着抽回目光。
提起裙摆,转身离去。
西弗勒斯隔着人堆朝大门方向望去,遥遥之间,确认了一个事实:
自己永远失去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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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湖边是她踢掉的高跟鞋与被众人打捞上来的红色舞裙、半只丝质手套。
没有尸体。
湖上掠过一阵风,吹散了晨间的雾气。
西弗勒斯探进衣袋,朝阳之下,普林斯家传的绿宝石再次回到了他手上。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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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什么是夏日的悲哀呢?
于赫敏而言或许是听到了他出卖自己的急促心跳;
于西弗勒斯而言或许是那剂自始至终都不曾存在的魔药。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