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无畏的介入吸引了终结者们的注意，他们看着这台陷入疯狂的金属石馆冲向了不远处的泰伦生物巨兽。就在两个巨物战作一团的时候，阿尔斐俄斯认出了这具石馆的主人——卡索，他曾是圣血天使战团最优秀的战士之一，即使是在埋入无畏以后也作为一名古战士奋战了很长一段时间，却最终陷入了疯狂成为了死亡连的一员。他的命运仿佛在警告其他的圣吉列斯之子——无论他们曾经有多么高尚英勇，他们终将无法逃避基因种子的诅咒带来的厄运。

而另一边，无畏一边挥动着两只动力爪与刽子手拼杀，一边从扩音器中发出疯狂的战吼和嘲弄，在这名已经疯狂的战士眼里，眼前的敌人不是张牙舞爪的泰伦刽子手，而是跟随叛徒军团进攻皇宫城墙的恶魔引擎，而他所在的战场不是濒临死亡的彼岸花星上的总督宫殿，而是神圣泰拉的皇宫城墙前。他的攻击狂暴而又致命，两只动力爪在刽子手的几丁质甲壳上留下了数道伤痕，但他自己的装甲也因为疏于招架被刽子手的撕裂爪划出了几道口子。就在战斗的末尾，刽子手的巨爪贯穿了无畏的外壳，而无畏则捏住了刽子手的喉咙并击发了下挂的热熔枪，炽热的微波束贯穿了刽子手的头骨，破口处散发出一道热气，然后无畏扔下毫无生气的泰伦尸体，向着宫殿的深处怒号寻求更多的挑战者。

“听好了，叛徒们。听听卡索说了什么：我仍旧屹立不倒，帝皇正将祂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乃死亡的化身！”无畏的战吼回荡在空荡荡的广场上，但新的挑战者没有再出现，伴随着伺服引擎一阵吱嘎吱嘎的转动声，无畏冲进了宫殿废墟的深处，以期待能找到新的敌人供他杀戮。

剩余的死亡连战士也跟随无畏冲进了废墟深处。在确认周围没有敌人以后，卡拉恩带着终结者们也再次向宫殿深处进发。他告诉他们总督的藏身之所已经找到了——就在他们的脚下，而他找到的那个信使机仆的头颅将帮助圣血天使们抵达他所在的位置。

但当他们再次进入宫殿内部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再一次让他们感到惊讶。

死亡连们没有四散开来去追杀那些潜伏在残骸中的基因窃取者，相反他们聚集在一名战死的终结者身边肃立着。为首的死亡连士官单膝跪地，摘掉了他的头盔，将他的一只手放在死去的终结者的胸甲上，仿佛在祭奠这名战死的战士。而在这个过程中，士官低声喃喃着他的名字——拉芬。

就在卡拉恩尝试接近他们时，死亡连意识到了有生人正靠近他们，他们转过身将武器对准了一连长，而无畏卡索也撞开了附近的一堵墙壁出现在附近，就在一场同胞相残的悲剧即将上演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卡索从满是冒气的浓水的走廊的另一头向他们冲过来，无畏机甲举起了挂着风暴爆矢枪的爪子：“谁来了？盟友还是敌人？表明你的身份或是尝尝我的愤怒。”

“请等一下，神圣的卡索，”拉芬声音十分低沉，就跟他刚才拼杀时嘶吼的声音一样“您难道看不出来他们是我们的兄弟吗？告诉我，兄弟？永恒之门还屹立着吗？原体大人怎么样了？”他的措词当中透露出一股绝望的气息，仿佛一个饱受折磨的孩子正在寻求安慰一般。拉芬匆忙地穿过其他黑甲战士急着想见到终结者们“可汗向他承诺的那样来支援我们了吗？告诉我，兄弟。”

卡拉恩这才明白他们仍然活在黑色狂怒带来的万年前的梦魇当中，拉芬相信他们是跟随原体跳帮大叛徒荷鲁斯的旗舰复仇之魂号的先锋，并将得到与之相配的荣誉。为了避免进一步刺激他们，卡拉恩撒谎说他们的确在跟叛徒军团作战，并让他们担任进攻的先锋。死亡连欣然接受这一责任向宫殿地底出发，而终结者们跟在他们后面一同出发继续寻找总督的下落。但他们没有发现冥府之虫正在暗处继续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在接下来的旅程当中，一行人没有再遭到任何泰伦生物的攻击，他们怀疑虫巢意识可能采取了其他战术来针对他们，所以他们依旧保持警惕盯着任何基因窃取者可能出现的位置，而死亡连则在前方一言不发的开辟前进的道路。就在他们沿着信使机仆脑内数据提供的路线进入了一条密道并行进了很久以后，死亡连们突然被某种声音吸引了注意力向声音的来源冲了过去，为了避免什么意外情况发生终结者们也很快跟了过去，随着距离的缩短他们听出这股声音并不像是交火或是泰伦生物发出的声音，而更像是......音乐。他们一路追到了一座巨大的花园当中，里面和外面的景象有着天壤之别：绿色的草地环绕在一条清澈的湖泊周围，天花板上炽烈的灯光在这个地下小世界里充当了太阳的角色，无数的贵族男女躺在草地上昏迷不醒，他们的身边尽是曾经装满佳酿的水晶酒瓶。花园的尽头是一座装饰奢华的凉亭，一名穿着尊贵服饰的老者躺在凉亭正中的软席上，身边围绕着手持刀剑的保镖机仆。就在血天使们进一步靠近时，保镖机仆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准备保护他们的主人，而死亡连也举起了兵刃准备准备与他们念想中的被腐化者战斗，所幸卡拉恩及时在不必要的流血即将爆发前拦下了他们。

“为什么我们不杀了这些享乐主义者，兄弟？他们有何居心？卡索能闻到弗迪亚人身上腐化的味道，而他将净化这里。”卡索慢慢地转过身，手上的爪刃没有耐心的敲击着。

“莫要释放您的愤怒，强大的卡索，我想在我们完成了这里的任务后会有足够的机会供你杀戮的。”卡拉恩冷静地说。

无畏再次转身去面对他，而卡拉恩则强迫自己站在原来的位置。黑色装甲上血红色的光学镜片直直的盯着他，无畏举起自己的一只爪子，其中一根爪刃在轻轻地碰到一连长的胸甲时发出了‘叮’的一声。

“我认识你。”

尽管这句话是用低沉而缺乏感情的低吼声说出来的，但卡拉恩还是不敢相信他听到的东西，他很快冷静下来说道：“我也认识您，强大的卡索，洛芬和德米特尔之陨的英雄，我知道您是一位真正的圣吉列斯之子。”

“我是......真正的圣吉列斯之子，我听见了天使的声音，兄弟。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天使的脸庞，现在我会克制自己的怒火，兄弟。”卡索放下了他的爪子转身离开了，卡拉恩深深地舒了口气，示意阿尔斐俄斯一行人继续跟着他。

当终结者们走进老者时，他并没有对向他逼近的红色装甲的巨人感到惊讶，而卡拉恩通过数据比对也认出了眼前这位老人就是冥府星系的统治者，星区总督奥古斯都.佛拉克斯，当他们示意他跟随终结者们撤离时，后者却出人意料的拒绝了这一盛情，并声称圣血天使的到来应验了困扰他的诅咒。

在看到血天使们不解的表情后，佛拉克斯从他的软席上起身，决定告诉卡拉恩一行人他的故事，来让他们明白事情有多么糟糕。

当奥古斯都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他是家族的独子和唯一的法定继承者，但是当他的父母从一次星间贸易会面中回来以后事情就发生了变化。奥古斯都的母亲生下了一个孩子，她给他起名叫提博瑞斯，而奥古斯都的父亲则宣布他将代替奥古斯都成为家族的继承人。这一决定让奥古斯都感到了威胁和被冷落，雪上加霜的是，他的新弟弟是个奇怪的变种人，长着额外的肢体和锋利的爪子，他也不止一次看到父母邀请宾客去探望这位新生儿，而那些客人却再也没有出来过。他越来越害怕自己的下场会跟那些客人一样，更令他害怕的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对这个畸形的变种生物的所做所为毫不在意，甚至像当初培养他一样教授那只怪物成为统治者相关的课程，最终奥古斯都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他决定亲手夺回属于他的东西。

于是他在背地里开始拉拢星球上的贵族的支持，并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发起了针对他父母的叛乱，虽然在这场内战中他成功干掉了自己被腐化的亲生父母，但是他的变种人弟弟却逃到了城市的地下不见踪影。在奥古斯都继位成为星区总督以后，他没有放弃寻找提博瑞斯的打算，但随着弗迪亚下层传来的人口失踪报告和流传开来的关于“冥府之虫”的故事加重了他的不安全感，他开始担心遭到这位前“家族成员”的报复。失去安全感的他不再关心政务，而是开始大兴土木，征召私兵，甚至是收容黑船上逃脱的非法灵能者，他开始专注于保护自己的安全，直到利维坦虫巢舰队的到来击溃了星系的防御以后他才明白在他杀死自己的父母那一瞬间自己已经被诅咒了，而诅咒只会随着身为家族最后一人的他的死亡才会宣告终结。

奥古斯都的故事令卡拉恩感到不安，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那么与他交手的那只基因窃取者族长就是总督曾经的弟弟提博瑞斯，而它的行动不是基于虫巢意识的指令猎杀生物质和消灭妨碍吸收生物质的敌人，而是想向杀死被它蛊惑的双亲的奥古斯都复仇。

就在这时头顶的大灯突然熄灭了，奥古斯都明白是冥府之虫切断了避难所的供电设备，它来找他了复仇了。死亡连们组成了防御阵型，并很快与冲进避难所的泰伦武士和基因窃取者交手，混战之中卡拉恩试图疏散避难所的其他人，却被阿尔斐俄斯警告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必须以任务为优先事项，终结者们强行将奥古斯都带离了他的避难所，突然避难所内开始涨水，原来冥府之虫破坏了宫殿下层的水阀放出了所有水流开始淹没各个管道。随着涌入的泰伦越来越多，终结者们让卡拉恩带着总督先行撤离，随后他们再想办法与他会合。还没等卡拉恩答应，扎克雷尔激活了避难所闸门的激活符文，将卡拉恩和总督隔离在了避难所外面。

无暇纪念他的兄弟们的牺牲，卡拉恩带着总督沿着信使机仆数据内的地图向出口走去，突然又一波基因窃取者杀了出来，卡拉恩留下独自一人断后，让总督先行离开。

奥古斯都一个人急匆匆地穿行在管道之间，凭着自己的记忆寻找出路，但年老体衰的他还是被冥府之虫逮到了。在他明白求生无望了以后，开始主动向它寻求死亡的终结，但是族长并没有向他发动攻击的打算，而是在原地狂躁的吼叫，挥动它的利爪切割附近的地面和墙壁，仿佛在和某种力量对抗一样，就在它的爪子即将伤到奥古斯都的时候，求生本能让这位老人掏出了隐藏的刀刃划伤了族长，但他也被族长挥动的手臂打晕了过去，就在族长终于恢复过来，准备给奥古斯都致命一击时，卡拉恩及时出现用巴尔之锤挡下利爪，一人一虫再次交手，但这次卡拉恩无意再与族长纠缠，他把它引到了一处快要塌陷的管道上，然后一锤破坏了管道的承重结构，让基因窃取者族长跟碎裂的管道一起掉到了深渊当中。无暇确认对手的生死的卡拉恩带着昏迷的总督继续向上层走去，不一会儿他们终于再一次来到了宫殿的广场处，卡拉恩接通了与战团的通信，被告知来接应他们的风暴鸦炮艇已经在路上了。他松了口气，开始警戒余下的攻击，并思考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失职导致了惨重的损失，但很快警报声打断了他的思考，鸟卜仪扫描到大量的生体信号向他的位置靠近，他举起武器，准备迎接这最后的狂潮。

但他并非一个人在战斗。

就在基因窃取者和泰伦武士从建筑废墟中鱼贯而出时，幸存的终结者和死亡连们也从另一个方向回到了广场，阿尔斐俄斯一边向逼近的虫群开火，告诉卡拉恩他们找到了另一条逃生通道逃了出来。终结者们在广场上组成了防御队形向四周逼近的虫群倾泻爆矢弹雨，或是用动力剑和动力拳套迎击那些胆敢靠近的虫子，死亡连们则利用他们的跳跃背包在虫群中上下翻腾，用剑刃、战锤和拳脚屠杀脚下的泰伦，但失去理智的狂战士们也因为疏于防护不断减员，当拉芬挥舞着雷霆锤再一次跳起时，一个身影跳得比他还高，在他反应过来前砍下了他的脑袋。

冥府之虫还没有倒下，复仇心不仅让它活了下来，还让它一度摆脱了虫巢意志的控制自由行动，而现在它的目的很简单——让血天使成为总督的陪葬品，它以难以捕捉的迅捷向卡拉恩冲过来，两名阿尔斐俄斯小队的成员试图阻止它，却先后死于族长之手，最终它再次与卡拉恩交手，但长期高强度的战斗已经削弱了一连长的力量，就在冥府之虫再次将它的撕裂爪刺向卡拉恩时，卡索也再次出现了，阻止了族长对卡拉恩痛下杀手。

“不，野兽，卡索说你的爪子将无法触及他的心脏。”无畏的爪子划过族长的后背，那只怪物试图转过身来，却发现自己被无畏的另一只爪子抓住了，随着一阵零件转动的吱嘎声，无畏将它狠狠地扔到另一边，放任它的躯体在废墟中弹跳。卡拉恩不理解的看着无畏“你似乎已经把自己陷入麻烦当作习惯了，兄弟，卡索已经救了你两次了。”无畏转过身开始扫视整个战场“我的兄弟们在哪里？敌人已经逼近了。”

又一只刽子手冲到了战场上，卡索试图截住它与它撕杀，但是这次刽子手直接瞄准了他受损的部分的部分发动猛攻，很快刽子手的一只巨爪就贯穿了无畏的核心部分。目睹着一切的卡拉恩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内心嗜血的欲望，他释放了猩红饥渴冲向了刽子手，巴尔之锤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砸向刽子手的脑袋，直到它的脑袋只剩下一滩碎肉为止，在解决了巨兽后卡拉恩来到了倒地的无畏身边，确认这名战士最后的状态。

“兄弟，你能重新站起来吗？”他试探道，小心翼翼地靠近损毁的战斗机器“卡索？卡索！”

齿轮和伺服引擎在机体试图调整动作的时候发出吱嘎声，光学传感器无目的摇动和旋转，卡拉恩在卡索再一次举起他的爪子时僵在了原地，无畏的爪子轻轻地扫过血天使的躯干，点在了胸甲的中心上。

“我曾发誓无论生死都将效忠，但是我能感到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身上，我无法移动，我的装甲......已经被彻底破坏了，我听到他翅膀扇动的声音，兄弟。我......看.......见.......”卡索的声音越来越来越小，在话没说完时就完全沉默了，他机身上的状态显示灯开始闪烁直到完全熄灭。卡拉恩将他的一只手放在无畏破烂不堪的外甲上，他能感觉到卡索的狂怒消散了，随着他力量的流失一起。

随着一阵引擎的呼啸声风暴鸦准时抵达了撤退地点，卡拉恩环顾四周，发现死亡连已经在他们的最后一战当中找到了最后的平静，而终结者们正在带着昏迷的总督向风暴鸦跑去，他也注意到族长又一次爬出了废墟，但也因为刚才无畏的攻击而被重创暂时无力攻击。他想去终结它，但他的任务不是这个，所以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撤离这里。

卡拉恩像风暴鸦跑去，身后追赶的虫群则被风暴鸦的爆矢弹和突击炮撕碎，他在阿尔斐俄斯的帮助下登上了炮艇的甲板，在确定所有人都登上炮艇后，风暴鸦发射了一波地狱打击飞弹彻底摧毁了广场并升空离开了此处，卡拉恩在心里祈祷这次冥府之虫彻底死了。

但他最后一撇还是看到了爆炸的烟雾中那对充满了仇恨的红色眼睛。

尾声：

风暴鸦载着一行人来到了弗迪亚的海洛斯港，这里血天使们正和幸存的帝国卫队一同抵抗涌过来的泰伦虫群，在着陆在停机坪后，卡拉恩像正在等候他的但丁战团长和考布罗汇报任务完成的消息，在对所有的信息进行汇报后，但丁示意卡拉恩稍作休息，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战斗。而奥古斯都则被送到了医疗舱进行治疗，但关于他血脉的秘密还没到揭露一切的程度，在此之前他们还有一场血战要打。

圣吉列斯之子必将赢得这场对抗大吞噬者的战争的胜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