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我哪晓得?就是个看大门的!

我名叫红美铃,是给红魔馆看大门的。我家小姐名叫蕾米莉亚,她老爸是在哇啦鸡鸭还是乌兰起亚当官的,名字叫弗拉德,据说他是被亲戚谋害,死了——于是我家小姐就带着她妹妹跟一部分家产跑了。起先还是在欧洲那边儿生活,但是她是吸血鬼不是个人,就这么样的教会那边便天天有人来找她麻烦,三天来个神父两天来个修女啥的,后来把教会整急眼了,说是要派啥机关来处置她,听了这话之后,她便成天茶不思饭不想,最后边儿又带着家里人——跑路啦!
好,那便跟着跑路——可是能跑去哪儿呢?白天黑土地的全是人呆的地方,我们这班的妖魔鬼怪就没有什么能活的路,好在是光绪皇帝还是哪个皇帝在位的时候,大小姐找到了幻想乡这地界,才算是有个地方落脚。
那个年头我还没有给她看大门,当时还算是个人,不是啥妖怪,就是没啥人样。成天在上海滩鬼混,也没能耐也没路子,整个一垃圾瘪三。后来那孙大炮要革宣统皇上的命,把那孙子吓得跑鬼子那去了。他没了袁大头又开始闹,袁大头死了欧洲那边洋人又开始打仗,打完仗中国人这边自己又闹,只是他们闹他们的,和我这垃圾瘪三毫不相干。在后来,大概是民国十几年,上海的那些个工人开始在那里大罢工游行,我就混进去起哄看热闹。结果谁知道那国民党的军队过来了,放了一阵枪,打死了好几个人,我也挨了一下,枪子儿打我胸口进去,后心出来。我一吃痛立刻晕过去了,后来也不知是怎的,居然活过来了。就是这活过来的地方不太对,也不知是谁干的,我竟然在一个山沟里活了过来。这时候我正躺在一个人的膝盖上,那人正在搂着我,嘴里叫唤着“同志,同志”。我看那人的衣服就知道他是个兵,立刻就后悔了——我凑的什么热闹啊这是?这下可好,我是被那些兵要带去刑场杀头了!
我便问他说:“这里是个什么地方?我什么时候要到刑场去?”
“什么刑场?这是瑞金中央!”,那个兵回答,“我看你倒在河沟里,就连忙扶你起来,发现还有一口气儿。就把你带到医院就回来啦。”
瑞金是个什么地方?我刚才分明是在上海街上。于是我就又问他:“现在是哪年哪月哪一天?”
“1934年十月!”
“小赤佬,侬覅弄怂阿拉!”,我立刻破口大骂,“昏了十年,我这还是个人?”
“同志,我可没有骗你。”,那兵回答,“红军战士可不撒谎!”
“你不是国民党吗?”
“我们是要去革蒋介石命的,怎么会是国民党呢?”
“这话先不说,给我找个出路,不然的话,我要饿死!”
他确实是言而有信,伤养好了之后,他便叫我也一起和他参军了。无奈的是蒋介石的命我们没革成,反而差点叫他们给包抄围剿。就这样,我们从瑞金跑了两万五千里去了陕北。黄土窑洞还没捂热乎,小鬼子就打进来了,然后一通摆弄,我们又成了八路。从垃圾瘪三成了保家卫国的士兵——我现在还得感谢一下当年那个子弹。不过既然当了兵,那一打仗的话,就是捐躯也是个小事儿了——四零年十月,攻打火车站的时候对面鬼子放了一炮,好巧不巧打在我们这堆儿里了,一下子给我炸飞出去老远,然后就昏过去了。在醒了以后还是躺在一个人的腿上,还是被人给从湖里捡起来了——只不过那人是个洋人,黑衣裳套白围裙,应该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妈子。谁晓得他一开口就是满嘴的日本话,我就寻思——我一定又是被俘虏了,然后我就下意识的把手伸过去掏枪,结果发现我那支驳壳枪被他们缴了。好啦,接下来他们要么是把我发配去做劳工,要么就是给我严刑拷打,那我一定得宁死不屈,还得联系上大部队过来——可惜的是,上边儿两个是他们都没做,而且——这地方就连中国的国土都已经不是了。
那老妈子把我带去他们小姐那里——那就是蕾米莉亚了。这时候我才晓得,我被他们给弄进日本山沟里一个叫幻想乡的地方去了。虽然现在依旧是1940年,但是这住着的人却不知道外面在打仗。再然后,更邪乎的事情就来了。说真的,我早都已经不信这些牛鬼蛇神了,可是他们却说我变成妖怪了。再一看眼前的这些家伙,身上都背着个翅膀,有的还头上长犄角,身后有尾巴——的确不是人。那好,妖怪就妖怪吧,反正我的唯物主义思想也还是把他们当长得像人一样的生物罢了。
再然后,虽然他们不知道外面在打架,但是却也一天天像发动一些什么争斗。于是我家小姐领着她手上那些个吸血鬼,就要和博丽神社的巫女打相打。结果就不用说了,她的那些手下一个不剩的全死了,就连她自己也吃生活了。
这有钱人家里哪能没佣人啊?就是那帮巴子可不肯给妖怪干活,于是只好连哄带骗,再加上强拉壮丁的拽过来一堆拆烂屙的妖精拱她使唤。
再然后又给了我个活儿干,叫做什么女仆长跟地主家的管家没什么两样,让我天天看着那群妖精别掏浆糊。实际上这帮东西基本上也不干什么活儿,把他们叫到家里纯属二五卵冒充金刚钻。
这回她天天看着我干活,我也跑不掉了,就这样在她手下做牛做马做了几十年。后来她捡到一个小孩儿,取名字叫“十六夜咲夜”,然后就叫我带着她干活。等到这个孩子长大了,却说要把我给炒掉,让她来做女仆长。理由是说我在他那里工作了那么久,应该也培养成一个成熟的人才了,既然是个这个人才,他就不能自己独占,要给社会分享——这种话一听就知道是在放屁,不过是吝啬那点工资罢了。我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搂着蕾米莉亚到大腿苦苦的求了她半天,他才假惺惺的安慰了我一遍,然后我就把我派去看大门儿了。

这活儿说不上累,也说不上是轻松。一天从早上干到晚上也没有什么休息日,但工作内容少得很,在门口站着就行。不过我这个职位也不过是充排场的而已,那些贼骨头该进去还是进去,毕竟一个个都是会飞的,还怕我一个地上走的不成?尤其是那个叫雾雨魔理沙的,我都怀疑她和帕秋莉内外勾结了。这家伙自从那次把我家小姐打了一顿之后,来偷东西抢东西就越来越大胆了,先前还只敢从后院进去,现在居然直接大摇大摆的走正门了。有一次我抓住她了,骂到:“册那,这贼骨头害我丢了好几个月工钱。”结果帕秋莉便走出来,把几本装订的很是华丽的书亲手给了魔理沙。我一看到这场面就气不打一处来,问她:“你可知道她是来偷东西的?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要把你干的事告诉大小姐。”
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说道:“那你尽管去好了。”
结果大小姐只是把他给训了一顿而已,什么惩罚也没有。而我有一回偷着去厨房找了些吃的却差一点被炒鱿鱼。哎,谁不知道有钱人嘴里的公平都是假的呢?为富的要是仁了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算啦,这事情我也不提也不管了,反正我就是个看大门的。
再后来,大小姐又不满意我说自己“只是”个看大门的了,于是又把打理花园的责任扔在我身上了。我就想,这不是开玩笑呢吗?我要是一去花园魔理沙准得溜进来,她一进来我工资就跟着没了——况且我做两样工,蕾扒皮还只肯给一份工钱,院子里的花被二小姐玩的时候弄坏了还得我自己补种上——我哪来的钱去买花啊?只能动点歪脑筋了。俗话说久病成良医,我看了这么久大门我还不会偷吗?于是我就从风见幽香哪里弄来几棵向日葵种园子里了。结果当天就被她逮住了。我看她身边还跟着记者,立马就闷特了,求着她别给我写报纸,幸亏她也实诚,仅仅是要我赔礼道歉,不然把我曝光饭碗就没了。
可是咲夜却打听到了这件事了,于是便时常拿它数落我,或者给我弄松。我头皮桥了,就骂她:“你这忘本东西,谁给你拉扯大的!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你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还不是踩着我身上走上去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她装腔作势的拿着蹩脚的中国话跟我说到,“阿拉是靠自己的能耐走到这一步的,就是侬也不知道努力成天捣浆糊,怨得着阿拉伐?”
哎,都是给人做工的,神气什么啊,就是工资再多职位再高没了蕾米莉亚还不是和我没两样?蕾米莉亚总跟那些女仆说没了她我们就活不下去,咲夜也跟着拍马屁,实际上看她手下都没了的时候投五头六的样子,还不知道谁拼着命养着谁吗?我算是直到为啥当年工人罢工国民党军队要开枪了——他们不做工,饿死的是那些当官的啊。

幻想乡里大班老克拉不少,一个个都搞得有模有样的。像是妖怪山上的那个河城荷取,她也算是个企业家,大工厂一天运转起来的收入比我们家多的多,手底下的工人也多了起来。
但她似乎并不满意现状的,总觉得工人越多越好,工厂规模越大越好,机器运转得越快越好,以至于跑到我们这里来戳壁角,那些妖精女仆连自己的事儿都忙活不过来,哪里呀?还有心思去干什么兼职?宵夜的话是从早到晚都要跟在大小姐身边的,更是不可能去——于是乎我这闲杂人等便被她给盯上了。
他就一遍遍的给我讲他那里的工资有多高待遇有多好,在那里干多久就能做到什么样的位置上。然后他又信誓旦旦的跟我说,她和我们家大小姐那种坐吃山空的贵族不一样,说自己是什么实干企业家,劳动致富知识发家。她这一套说辞颇像那个发明灯泡的美国人一样,实际上想也不用想,这种有钱人肯定不会说什么实话,先把你忽悠过去做工啦,然后你觉得她骗你要走的话就不给你工钱,或者是拿点儿什么其他的理由把你给打发掉。之后还要给自己干的这种事情包装得光鲜亮丽的,马上不努力呀,怠惰呀之类的帽子扣在那个走掉的员工身上,在标榜标榜自己的理念多么的优越,把这称为什么狗屁企业文化——也就是我还没有钱,我要是有了钱的话,这种事儿我也能做的到。
所以我自然是回绝了她。但是打这之后他似乎就和我们红魔馆杠上了。先是让员工疯狂的加班,然后裁掉一批又招新的来——以你这样干的话,大家一定会埋怨他吧,于是乎她要开始做什么所谓的慈善。我以为这事儿也就是花钱买安心安慰自己的罢了,谁知道她实际上是在搞噱头,捐款也得开会请记者,投资建设个什么项目的话,里面一定得给自己立个项立个碑或者是挂一块浮雕之类的。
我就讥讽她说:“你这算是个什么慈善啊?既不慈,也不善,跟做生意有什么两样呢?有那个功夫还不如给你的员工涨点工资好啦,毕竟他们一天天累死累活的,钱却几乎全进你口袋里啦!反正你也只是一天开开会指点指点罢了,根本就出不了多少力,哪来的什么资格嘲笑我们家小姐呢?”
“这就是你思想陈旧观念迂腐啦!慈善和做生意有什么冲突吗?它创造价值,创造可持续发展的经济模式,让无数人就业,让无数人看到希望。无论是商业还是公益,我们今天所有的一切,所做的一切,就是要让无数人对工作和生活充满希望。”,她煞有介事地批评着我说,“况且不要小看脑力劳动啊,如果不是我的领导,我在指挥,我给出了发展方向。他们能干出什么来?况且我也是靠自己的努力才这么有钱的,不是吗?只要在我这,肯拼搏,肯奋斗,早晚有一天会和我平起平坐的。”

哎!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和咲夜嘲讽我的没什么两样。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咲夜不是什么大老板大富翁也没那么有钱,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不得不佩服一点,荷取这家伙死命揽钱的能耐倒是不小。因为所做的事看上去都是为了幻想乡好,所以大家也都称赞她,她挣到的钱也就更多了。
她挣到的钱多啦,大小姐自然也眼红。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从那里分一杯羹。我们就在一起开会,问怎么超越荷取的公司。
“那就搞她没搞过的咯。”,我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他搞武的,咱就搞文的,幻想乡里缺啥搞啥呗。”
于是她不知道从哪想了个鬼点子,要搞什么文娱创意——先弄了一个什么书库允许幻想乡里的人都可以往里面投稿,然后再找几个他中意的跟他签合同。我们还在想这点书,能卖什么钱?结果第二天她就和稗田阿求签合同了——然后有了这家伙的先例,投稿的人就多了。不过即使这样也没赚来什么钱,有钱人的脑子应该不会想这种简单的路子。果不其然,第三天就开始宣布要把阿求的小说拍成电影。再然后,就把秦心请来签合同演电影了。我们都觉得她不适合演这个主角,不过大小姐觉得只要他长得好看粉丝多,演的啥样都没问题,肯定能卖出票的。这吸血鬼可是真鬼,先是搞了一批天狗编假新闻,一夜之间全幻想乡的人注意力全在我们这电影上了。也别说,虽然这片子质量一般般,但是就为了秦心买票和纯属好奇来花钱凑热闹的人真是不胜数——之后又是演唱会又是出书,大赚了一笔压过了荷取的公司。然而过了几年,秦心不在那么吸引人了。于是大小姐又拍了电影请了九十九姐妹来演——就这样循环往复了下去,赚的盆满钵溢的,只是我的工资半毛钱都没涨。不奇怪了,把钱从他们口袋里掏出来和把肉从他们身上剜下来没什么两样,他若是真给我们涨工资了,那我反而要怀疑是不是东风谷早苗搞的鬼。
前面也说过了,这些人越是赚钱越想赚钱。于是大小姐又把我们招到一起开会,和我们讨论要怎么样发展企业文化,括宽业务。之后她还破天荒的单独问我说:“你跟荷取那家伙比较熟,帮我出个主意,咱也搞个什么慈善公益之类的。”
“册那!我拿晓得,我就是个看大门儿的。”
这话说完之后,我感觉浑身轻松。只是撂下了这句话以后我也不敢走,也不敢再说什么。结果呢?自然是我这个月的工资又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