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温情的推理小说系列第二部
时光
张永康坐在办公桌旁整理着近期的案件资料,自从当上刑警以后他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虽然会面对许多暴力犯罪,但自己的人生却充实了起来。
“怎么样,北河口那件案子的资料整理好了吗?”孟祥德拿着一个黑色资料夹向张永康走来。
“好了,给。”说着张永康将整理好的资料递给了孟祥德。
“真是想不到啊,居然会有那样的人。”孟祥德接过资料叹气到。
“世上什么人都有,只是你没遇到的还有很多。”张永康随口说到。
“看来我还是太年轻了啊。”说着孟祥德抽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果然刑警这个职业是干的越久经验就越丰富呢。”
“是啊,虽然我们的目地是去抓人,但每当破案的时候我还是很心痛,虽然他们都有各自犯案的理由,但看到他们因一时的欲望而犯下过错时我还是替他们感到惋惜。”张永康停下手头的工作转向孟祥德。
“不错,虽然我学习了大量的犯罪者心理,但每当一个人承认罪行之时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样做。”孟祥德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有他与众不同的地方,正像书里面说的‘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人也是一样,每个人的思想都不尽相同,既然我们不是别人,我们自然无法体会别人的内心感受,同时我们也不知道别人对一件事的看法是否与我们自己相同。”张永康说的很慢,但听得出其语气中透露出的坚决。
“但是我看你好像能窥探他人的内心,上一次你不是猜到了那个女人的想法了吗?”孟祥德看着张永康,似乎在等待着他给出答案。
张永康闻言笑了笑又摇了摇头,“不,你错了,我并没有看透她的内心,只是因为她将自己的内心展露的太多了,而我只不过是以自己的思考方式去解答她所展露出的东西。说白了,我也不过是在碰运气罢了。”
“是吗?那有空的时候也教教我怎么碰吧。”孟祥德笑着说到。
“没问题,只要你愿意听就行。”张永康也笑着回应到。“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这个了呢?”随即张永康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
“没什么,只是最近感觉你的办案方法不错,想学习一下,毕竟我也不再年轻了。”说着孟祥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有什么新案子吗?”张永康问到。
“没有,最近都风平浪静。对了话说你女儿现在已经上大学了吧?”
“是啊,不过她还是老样子,也没什么长进。”
“多和年轻人交流交流,毕竟年轻的大脑更加活跃,难道不是吗?”
“嗯,我知道了。”张永康点了点头又坐正了身子,他听到关门的声音脑中不禁浮现出女儿的身影。
“风谦,吃饭了,再不来菜就要被吃光了。”马袁对着二楼喊到。
自从嫁入毕家后马袁就感到很累,大儿子风谦文质彬彬而且学习很好,经常一个人在书房看书,有时甚至连吃饭都会忘记;二女儿小桃人如其名长得非常可爱,虽然其智商不高但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吗“女子无才便是德”,小桃这个孩子还是很讲究礼貌的;小儿子延谦最为聪明,虽然才刚上六年级但已崭露头角,多次获得国家级数学竞赛一等奖。但他平日里却很少学习,大部分时间都在看小说,特别是侦探小说,他曾经说过自己很佩服那些小说中的侦探,他希望自己长大以后能像他们一样破获奇案。
毕家的主人叫毕间,是一家公司的老板,虽然平日里跟家人聚少离多,但他还是很关心这个家的。毕间的父母都已经去世,所以平日里家里也没有什么亲戚到访,唯一一个和他走的比较近的便是他的堂弟何伟,何伟虽然是大学生却不肯吃苦,本来在他们那个年代可以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但由于他不努力所以在哪也干不长,结果导致现在都快四十岁了也没个稳定的工作。
去年何伟到一家公司应聘,却没想到正是毕间的公司,毕间也想帮他一把于是便给何伟安排了一个职位,得知何伟没有住所后毕间便让何伟来自己家住,毕竟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多一些人家里也热闹。
何伟也好像明白了一样,开始踏踏实实地干起工作来,毕间很是欣慰,看到如今的情况他的内心也平静了许多,不像曾经那般波涛汹涌。
“风谦哥,这次考的怎么样啊?”小桃放下手里的筷子问到。
“还好,这次的模拟题不简单,特别是物理最后的磁、电、力三场混合真是叫人头痛,我反正是没做出来,我想能做出来的都是神一般的人物吧。”风谦夹了一口菜说到。
“不用担心,题难了大家都不会做。”小桃说着安慰的话。
“对了,阿延,倒是你准备的怎么样了,马上就要升学考了,怎么还不见你紧张,每天都还是抱着推理小说看也不说多写几套卷。”风谦突然将话锋转向延谦。
“你就放心吧,哥。那些题对你弟弟我来说太简单了,闭着眼睛也能拿90分,根本就不用去刻意学嘛。”延谦挥动着手中的筷子如指挥家一般。
“风谦哥说的也没错,虽然你聪明但多做几道题也没有坏处,是不是?”小桃也开始劝延谦。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以一贯的作风收场后延谦开始频频动筷。
“对了,光说他们哥俩儿了,倒是小桃你这次考的怎么样啊?”马袁趁机问到。
“还是老样子,政治的时政题还比较好答,但地理明显难了不少,毕竟我没有弟弟和风谦哥那样的脑子。”小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
“其实我也只是读死书而已。”风谦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吱……咚!”突然传来了关门的声音。马袁闻声便欲起身,但风谦却已先一步站了起来。“你们继续吃饭吧,估计是何叔叔回来了,我去看一下。”说罢风谦便走出了餐厅。
“天气果然凉了啊。”何伟一进家便独自感慨到。虽然刚刚立冬,但却明显让人感到了寒冷,从外面回到家里眼镜便起了一层雾。
“何叔叔,您回来了啊。”风谦主动向何伟打招呼。
“是风谦啊,你们吃了吗?”何伟问到。
“正吃着呢,一起吃一点吧。”风谦对何伟说到。
“不了,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我是想要是你们还没吃,我就出去买点儿。”何伟一边说一边换了鞋。
“对了,我爸他今天回来吗?”风谦问到。
“他今天要和神贸公司的老板吃饭,估计是不回来了。”何伟将大衣挂到衣架上,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回答。
“那叔叔你自便吧,我先回去吃饭了。”说罢风谦转身向餐厅走去,心里想着麻婆豆腐不会已经被吃光了吧。
“也不知道风谦他们今晚吃什么。”毕间嘴上与邻坐的人交谈着心里却在想家里的情况。
虽然现在生活比以前好了,公司也做大了,但相应的应酬就更多了,年轻时毕间很是活跃,但凡有这种场合总少不了他,因此他也通过这种方式结交了不少人,这也为其公司日后的发展奠定了基础。随着年龄的增长经历的事情变多,毕间越来越难忍受这种氛围。他开始厌恶觥筹交错,但他又不能远离这种生活,毕竟有很多人需要自己,自己不能不顾他们的感受。
酒过三巡、意兴阑珊,神贸公司的董事长建议众人一起去“金玉满堂”夜总会娱乐一番,在场的人闻言都露出诡异的笑容。
“陈董,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一下,恐怕不能随行了。”毕间来到神贸公司董事长旁边一边敬酒一边说。
“真是公司有事吗?”陈董的眼皮翻了一下。
“确实有事,等下次吧,下次有时间我一定请陈董玩儿个痛快。”毕间一边为其倒酒一边说。
“好吧,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家有娇妻可以理解,重视工作也是好事,但别太束缚自己,毕竟你还年轻,不要等不行了才后悔如今没有把握机会,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小个子男人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后便招呼众人离去。毕间例行公事般向众人辞别后便打车离开了。他看了看表:十点三十分,还好今天回家应该不会太晚,要不然儿子又要抱怨自己把他吵醒了。
“某常染色体隐性遗传病在人群中发病率为4%,色盲在男性中的发病率为7%。有一对表现正常的夫妇,妻子为该常染色体遗传病致病基因和色盲致病基因携带者,那么他们所生小孩同时患上述两种遗传病的概率是多少?”风谦正在做生物题,遗传这一块本身就难,这种问题就更不好算了,但是今天的作业却有如这一般的许多难题。虽然已经写了几个小时了,但是还是没有写完。
“咚。”一声闷响传入风谦耳中,“十点五十”风谦看了看表,莫不是父亲回来了?风谦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了门厅。
“爸,你回来了。”风谦从楼梯上走下来对着毕间说到。
“嘘,小点声,他们都睡了吧。”毕间轻声说到。
“嗯,不过爸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有应酬吗?”风谦一边帮毕间收拾鞋一边问。
“他们去唱歌了,我说公司里还有事就先回来了。”毕间穿好拖鞋对风谦说到。
“那样没关系吗?不会影响到公司的收益吧。”风谦轻轻地关上了柜门。
“偶尔这样一两次也无所谓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明天不是还要上学吗?快去睡觉吧。”毕间边说边将风谦推向了楼梯。
“那爸你也要早点儿睡啊。”风谦一边上楼一边对毕间说。
“知道了,你快去睡吧。”毕间笑了笑看着风谦消失在转角。毕间匆匆地洗漱完毕便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毕间没有开灯而是一头栽倒在床上。“要是能这么一直躺着就好了”毕间心想,倦意向其袭来毕间陷入了梦乡就连衣服都还没脱。
听到父亲的房门关上的声音风谦才回到书桌旁,算了一半的题还在书桌上,另外还有几道题没有算。风谦看了一眼表已经十一点十分了,风谦在题下写出“1/48”后便关灯上床睡觉了。
“嘉园啊!有什么事吗?”张永康的声音略显激动。刚才张永康正在翻看以前的卷宗,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虽然他也知道上班时间接电话不好,但还是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电话居然是女儿打来的。
自从经历了那次事件,她成熟了不少,她自己提出要改一个名字,因为她要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去迎接这个世界,之前的小明太俗气了,显得自己也很平庸,于是她换了一个名字叫:张嘉园。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喜庆,也算是鼓励自己奋进吧!
“也没什么事,就是学校里搞了一个社团活动,同学们听说你是刑警就想让你来给我们讲讲课,说一说平时办案的情况。”女儿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大概要多长时间啊?”张永康问。
“一天就够了,你看你多会儿有时间就来,来之前先通知我一声,我叫他们准备一下。”张永康听的出女儿的声音略显激动。
“好吧,那我考虑一下,要是三天之内还没给你打电话那我就是不去了。”张永康说到。
“对了,最近有没有见到风谦弟弟啊?”女儿突然问到。
“风谦吗?”张永康一下子便想起了这个人,记的第一次见他时自己还是巡警,那是他处理的第一起车祸。那时风谦年纪还小也就六岁左右,嘉园也不大刚刚七岁。那是一次意外,风谦的父亲当时开着车虽然车速并不快,并且也没有违反交通法规的地方,当时的事故责任认定为另一方全责,对方是一名老司机了,但由于酒驾意识不清从而造成了一起悲剧。
“喂?爸,你在听吗?”女儿的声音将张永康拉回现实。
“刚才想事情走神了。”张永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虽然最近没什么案子,但是我还是忙的不可开交,所以最近也没见到他。怎么?找他有事儿吗?”张永康关切地问。
“不是还有半年就高考了吗,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他的学习情况。”平淡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边传来。
“这样啊,我想他应该不错吧,从小就那么认真,虽然不太聪明,不过却很用功,等我抽时间去看看他再告诉你。”张永康一边想一边说到。
“嗯,爸没事就挂了啊。”
“嗯。”
“爸,再见。”
“嗯,再见。”张永康对着手机说着,听到了传来的忙音。张永康收起手机摆正了身子,却发现孟祥德正站在一旁。
“咳,刚才女儿来了个电话,我看没什么急事就接了。我保证下次不会再这样了。”张永康连忙解释。
“没事,反正这两天都没什么事,女儿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事,要是需要请假的话就跟我说一声。”孟祥德无所谓的说。
“咦?又有新案件了吗?”张永康指着孟祥德手上的黑资料夹问到。
“奥,没什么,这只是以前的一个案子,很经典反正我也是闲的就拿来看看。”孟祥德晃了晃手中的资料夹说到。
“对了,这周五我有些事情想请一天假,可以吗?”张永康问到。
“没问题,如果你要是当天回不来也不用着急,我会给你续假的。”说罢孟祥德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张永康拿着手机想着女儿听到消息后开心的表情。
“郭队长吗?”孟祥德礼貌地问。
“祥德啊,有什么事儿吗?”大队长的声音清晰而洪亮。
“张永康家里有点儿事,向请假两天。”孟祥德平缓地说到。
“嗯,好吧,那就准假两天,但是办完事后让他立即回来,眼前正好遇到案子,局里正缺人手跟他说明白,知道了吗?”
“明白。”
“嗯,案子有了进展马上向我汇报。”
“是!”孟祥德干脆地答到,另一边传来了忙音,孟祥德将手机调成了振动模式放进了口袋。
“孟队长。”一名年轻的刑警向孟祥德行礼。
“情况怎么样?”孟祥德一边戴白手套一边问。
“初步判断为他杀,现场比较整洁。”年轻刑警一边走一边汇报。
已有几名刑警到达了现场,他们见到孟祥德都打了招呼。
“被害者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名叫毕间,初步判断是被勒死的,发现尸体的是死者的秘书,因为有一份文件需要其签署,所以秘书就来找死者,秘书当时敲了几下门但是没有反应,于是便试着转了一下门把手,门就这样开了,但是屋内的景象却是其始料未及的。”
“老板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了,是吗?”孟祥德打断了年轻刑警的话。
“没错,之后她便上前仔细查看,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老板的死状。”年轻刑警补充到。
“发现尸体是几点?”孟祥德一边环视现场一边问。
“据秘书所言,她发现老板的尸体后吓得愣了一会儿,然后才报了警,她报警时是四点三十分,发现尸体最早不超过四点十分。”年轻刑警答到。
“好吧,那就暂定是这个时间。具体的死亡时间了解了吗?”孟祥德又追问。
“刚才陈医生说了,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但是准确时间还需要进一步解剖尸体才能知晓。”年轻刑警翻动笔记本说出上面的话。
孟祥德一边听着年轻刑警的报告一边向死者的办公桌走去。尸体已经被搬走,只剩下白线形成的轮廓。孟祥德看着这轮廓想像着当时的情景。
看完了办公桌孟祥德又开始四处走动,虽然是间办公室,不过基本设备却很齐全,既有大书柜也有五斗橱。墙上有暖气片和电扇,看来在这里办公是冬暖夏凉,有钱就是不一样啊,不像我们刑警不管多会儿都要去走访、调查,孟祥德心里这样想着不由的出了神。
“另外,还有一点可疑情况。”年轻刑警的一句话将孟祥德拉回了现实。
“奥,什么疑点?”孟祥德一下子来了兴趣。
“据鉴事科的人说,死者生前服用过安眠药,但是体内含量却很低,相反的死者死时面前放着一杯咖啡,从中却检验出了极高的安眠药成分。”
“这么说的话是凶手想要先让死者睡着再动手杀他,但是由于他对安眠药不了解,所以错放了很多,导致死者发现了其中的诡计不再饮用,而凶手已经骑虎难下,于是只好将其勒死。”孟祥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可说不通啊!”突然一个声音从孟祥德身后传来,孟祥德回头一看原来是第一中队中队长赵秋生。
赵秋生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很孩子气,但是却非常老成,十年前曾和湖北警方进行协同抓捕,破获了一起特大凶杀案。近几年来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案件,但是只要是他经手的案件无一例外都被成功侦破,所以他才晋升为第一中队中队长。
“那还请赵兄提点一下我到底什么地方说错了。”孟祥德反将一军。
“好啊,首先死者是被人勒毙的,但是现场却没有发现凶器,依此推断凶器有两种去路。1.被凶手带离现场。2.被凶手掩藏于现场。虽然我们已经搜便了整个房间,但还是没有找到凶器,这样看来第一种可能性便大大提高了,那么既然凶手将凶器带离现场必定会处理凶器,从凶案现场来看并没有发现打斗的迹象,因此可以推断出是死者服用的安眠药起作用后凶手才下的手。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凶手要等到其疲软无力后再动手呢?况且如果安眠药是死者自愿喝下的话,那凶手又如何知道死者到底喝没喝安眠药呢?”
“等一下,我的推理是建立在安眠药是凶手骗死者喝下的基础上而提出的。”孟祥德提出异议。
“不错,我正要提出这一点。诚然刚才我的假设解释不通,那么我们只能理解成是疑犯骗死者喝下了安眠药,但是问题又来了,既然他已经想到利用安眠药了,又怎么会不把控用量呢?如果这个人是个傻子的话到还说的过去,但是若真是如此那么他还会在匆忙杀死死者后将凶器带离现场再对现场进行整理吗?显然这又是矛盾的,从现场看来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所以可以有以下推测:1.凶手和死者认识,其是在不经意间杀死死者的。2.凶手是一个具有反侦察意识的人,有一定的犯罪能力甚至不排除有前科。所以打从一开始凶手就是要勒死死者,而不是使其丧失意识后再行动,安眠药可能并不是本案的重点,所以你的推理是说不通的。”赵秋生流畅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这么说也对。”孟祥德暗自想到,仔细品味赵秋生的话孟祥德也觉得他说的更在理。
“那赵兄认为这起案件是何人所为呢?”孟祥德思索片刻后问到。
“现在还不好说,但我认为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较高。”赵秋生看了看孟祥德说。
“为什么呢?”孟祥德又问。
“原因有三1.毕竟这里是死者的公司,如果不是熟人又怎么会知道死者在这里呢?况且要是有陌生人进出公司,公司里的人也一定会有印象,相反的如果是熟人的话反而会印象模糊。2.现场没有打斗痕迹,而且刚才我也检查过了房中的物品并没有移动过的痕迹,这一点在很大程度上说明了熟人作案的可能性。3.死者被杀的方式,死者是被勒死的,这算是一种比较痛苦的死法,如果是临时起意或谋财害命,凶手一般会用刀或钝器击杀被害人,而采用勒死这种手法,杀人者一定是怀着一颗仇恨的心,他对被害人怀有强烈的恨意,所以才要让被害人痛苦的死去。”赵秋生一一说出了要点。
“那接下来,我们又要对他的社会关系展开调查了吗?”孟祥德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
“是啊,估计像他这样的老板社会关系不会简单,到时候还需要你多多帮忙了。”赵秋生对孟祥德说到。
“没问题,我们一定会尽力协助。”孟祥德高亢地说到。
“到时候那个张永康也会来吧?”赵秋生试探地问。
“奥,他最近有点儿事,估计不能参与此案的调查了。”孟祥德抱歉地说到。
“这么不巧啊!我还想看看他的实力呢。算了,既然如此那就下次再说吧。”赵秋生以轻松的语气转移了话题。
“这次的案件应该比较简单吧。”孟祥德在心中暗自思索着。本来孟祥德是想让他也一起来调查的,但当孟祥德听到他受到女儿的邀请时这个想法便消失了。当初孟祥德还是个菜鸟时,他和父亲的关系就很不好经常会吵架,当上警察后他更是鲜有时间去看望父亲,结果父亲突然得了癌症去世,而母亲也因为这一打击不久也离世了。当时孟祥德非常后悔,但一切都太迟了,他已经回不到过去的时光了,如今人近中年的他再一次体会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痛,因此当他听到张永康能和女儿相处甚好之时不禁感到一丝欣慰,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让张永康享受这幸福的时光,这起案件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做出这个决定孟祥德一点儿也不后悔。
“太好了!”张永康这样想着。
这个星期五就能见到女儿了,而且还能去到大学给一群充满朝气的年轻人讲自己的故事,想想都觉得神气!今天是星期三,学校应该还在上课,不过风谦所在的学校不是全封闭式管理,现在这个点儿他应该在家吃午饭吧。
张永康想既然女儿提起了风谦,那自己不如去看看他,反正自己也很长时间没见过他了,风谦应该也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吧,张永康这样想着。
“叮咚”清脆的门铃声响了起来,马袁赶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去开门。
“您是?”打开门后马袁看到了一张不算熟悉的面孔。
“我是张永康,张小明是我女儿。”张永康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
“奥!您是来找风谦的吧,真不巧他说他今天有事就不回来了,如果您有什么急事就告诉我吧,我会转告他的。”马袁对张永康表示歉意。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起好长时间没有看他了,而且他又处在高三的关键时期,所以就来看看他。既然他不在,那还请代我向他转达努力学习的心愿,同时也希望他不要太有压力,要开心快乐。这些东西还请您收下,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些还是有好处的。”说着张永康将手中的物品交给了马袁。
“谢谢,等星期天您再来吧,那时风谦就在家了。”马袁接过物品后对张永康说。
“好吧,只要我有空一定来,那今天就先告辞了。”说罢张永康便转身下了楼。
“再见。”马袁向张永康说了再见后便将物品拿进了家中关上了房门。
“妈,刚才是谁啊?”延谦见母亲回来了便问。
“奥,没什么。是你哥哥的一个朋友,见你哥哥不在便回去了。”马袁想没必要跟小孩子说的那么清楚。
虽然马袁对张永康没什么印象,但是对张小明却是印象深刻。记得之前风谦经常和这个女孩一块玩,两个人的感情也很好的样子,一开始马袁还以为风谦谈恋爱了,后来她才发现风谦与那个女孩的父亲关系也很好,于是她便明白了风谦与那个女孩只是朋友关系。一年前风谦的身边突然看不到那个女孩儿了,马袁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如今她的父亲却找上门来说要见风谦,这究竟是为什么呢?谁知道呢,马袁开始继续吃饭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十月十四日下午两点到晚上六点,你人在哪里?”一名刑警拿着笔记本和笔一边问一边准备记录下风谦所说的话。
“当时我在书店看书,后来又去逛了逛街,不过没有人可以证明这些。”风谦回答着警察的问话。
一小时前,三名刑警找到了风谦。当他们告诉风谦他父亲被人杀害的消息时,他一下子愣住了,平时只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事,现在居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风谦对此体会不到一丝真实感,仿佛刚才警察说的都不是实情。刑警向风谦简单说明了情况后便开始询问风谦,因为倾向于熟人作案,而且也为了以后分析案情能方便些,所以顺便询问了风谦的不在场证明。
“不要紧,这只是例行公事,因为我们的工作就是这样。”刑警一边记下风谦的话一边安慰到。
“那你父亲平时会很长时间都不回家吗?”这时一名上了年纪的刑警又突然发问。
“嗯,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经常会出差或是应酬。虽然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会打电话通知家里一声,但是也有例外。记的有一次父亲一个星期都没有回家,也没给我们来电话,我和母亲当时都快急死了,最后我们还报警了,结果第二天父亲却回来了。原来他是和一个客户去外地做调研了,因为当时走的匆忙便没给家里打电话,后来又因为忙就忘记了这件事,结果才弄出这样的事来,从那以后父亲即使两三天不回家我们也不会觉得奇怪了。”风谦很确信地说。
“这样啊,那你爸爸有没有什么仇人啊,比方说谁借了你爸爸的钱很长时间还没还,或是跟你爸爸在生意上有竞争的人。”上了年纪的刑警又问。
“父亲在外面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毕竟父亲在家里也不是很爱说自己的事。”风谦略有些不快地答到。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爸爸星期日也工作吗?”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那个刑警开口了。
“有可能,因为父亲是个很认真的人,所以他会在第一时间处理工作上的问题。如果需要的话,父亲会亲自到公司解决那些问题。”风谦努力克制自己,尽量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回答刑警们提出的问题。
“谢谢你的配合。”那名最后提问的刑警站起身来对风谦说。
“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案情有了进展请一定要告诉我。”风谦也站了起来。
“一定。不过你的父亲也一定会感到欣慰吧。”
“这话怎么说呢?”
“能有一个像你这样乖巧、懂事的孩子只要是父亲就会高兴吧。”
“这么说刑警先生也有孩子了?”
“不,我还是单身。”
“哦,是吗,看您也不小了,要抓紧了啊。”
“好吧,我尽力。”
简单的道别后,刑警们便离开了学校。还是没有真实感。“父亲被人杀了”脑中只有这几个字,但却没有丝毫的画面感,风谦努力不去想这件事,但却又不能不想,一想到晚上回家众人听到消息后的神色,风谦便不能再想下去。
自己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说教了,孟祥德一边走一边想着刚才的事。
说起来也怪自己,都三十六的人了,却还没结婚真是说不过去,不过孟祥德也不是不愿意结婚,而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当刑警已经十六年了,在这段时光中孟祥德虽然经历了很多,但对于爱情他还是不甚明白,当年他也有过一见倾心的人,只是多年之后再回首却发现那只不过是青春的躁动罢了。
“这不是祥德吗?怎么有时间散步呢?”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孟祥德抬头一看原来是张永康。
“奥,没事儿发会儿呆,转一转。”孟祥德随意的答到。“倒是你怎么也在外面瞎逛啊?”
“奥,我刚去看完一个人,所以就顺道逛逛。”张永康笑着说到。
“对了,问你一件事。”
“说。”
“你说爱情是什么?”
“爱情?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张永康有些吃惊。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了,就想问问你这个过来人。”孟祥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你谈恋爱了?”张永康露出一丝坏笑。
“没有。”孟祥德干脆地否定了。
“等你谈了恋爱再告诉你。”张永康还不等孟祥德再发问便走了。
“真是的,连这都不告诉我。”孟祥德心中抱怨着,又开始向警局走去。
“爱情是什么?”当张永康听到这个问题时一下子便懵了,虽然自己已经结婚而且都有了孩子,但是对于“爱情”张永康还是一无所知,所以当孟祥德问起自己时,自己也无法回答,只好找了个借口应付了过去。
“他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呢?”张永康自言自语着。算了,等过两天见到嘉园问问她吧,现在的年轻人不是都很懂这个吗,问问他们一定能得到满意的答案。
张永康躺在床上,准备小憩一会儿,毕竟下午还要上班,他可不想这两天睡眠不足,等见到女儿被训斥一番。
“根据各组汇报上来的情况,我将信息整理成了如下的关系,大家请看大屏幕。”孟祥德摁下播放键。
“首先是被害人的家庭关系,被害人的妻子叫马袁,而被害人的三个孩子由大到小分别是:毕风谦、毕小桃、毕延谦。其中小桃是女孩儿,另外被害者的堂弟何伟也住在被害者的家中,除此以外被害者就没有其他走的近的亲戚了。”孟祥德详细地介绍了毕间的家庭关系后走下了高台,赵秋生则站了起来走上高台。
“刚才孟队长已经将被害人的家庭关系说明了,现在我来说明一下现在已经调查到的其社会关系。死者成立的公司近期运行良好,而且死者本人也没有不良嗜好。死者在业界口碑不错,据查并没有什么人与其有深仇大恨,唯一与其有过节的一人也已经核对了不在场证明,证明其不可能犯案。总之,就目前的资料显示,死者的社会关系并不复杂,虽然处于商业圈,但都是点头之交,所以这其中并没有人与被害人有太多瓜葛。”赵秋生不仅说明了调查现状,而且还加入了一些自己的观点。
“另外我们还发现,不久前被害人投了一笔保险,投保人是他自己,所投保险类别为‘意外伤害险’,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若得到保险金则会有一千万,所以也不排除其家人为了这笔钱而杀害被害人,因此接下来我们要将调查重点放在被害者的亲属身上。当然被害者在商业圈的社交关系这条线也不能断,保留两人继续跟进深入调查,其他人都转到调查被害者亲属这边来,具体安排由各组长传达。散会!”说罢赵秋生关闭了仪器。
“赵兄,你认为会有人因为钱而杀了自己的亲人吗?”孟祥德一边走一边问。
“当然,我就处理过这样的案子。那也是一个商人家庭,死的是父亲凶手是儿子,母亲死的早父亲便又娶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当老婆,后来因为那个女人在外面偷汉子而且还偷取公司的钱,结果导致公司倒闭,家庭破裂,儿子把一切都归咎于父亲,他知道父亲有保险,于是便在一个雨夜杀了父亲并假造了不在场证明。他想要斩断与过去的联系,重新开始人生,当我们抓获他时,他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赵秋生并未停下进行的脚步。
“可是这起案子中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啊。”孟祥德反驳道。
“奥?”赵秋生停下了脚步,转向孟祥德“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这起案子跟我说的不同。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每一个家庭也都有外人看不到的悲伤。正像树木在阳光下生长,但根却在泥土中吸取养料一样。每一起案件的背后都隐藏着一个故事,我们不能被它的表像所蒙蔽,我们要探寻的正是那不同的悲伤,正是那深埋于地下的根。在我们掌握事实之前作出任何推论都是荒谬的!你也参加工作很长时间了,怎么也感情用事起来?”
“感情用事吗?我还以为我不会再像年轻时感情用事了,看来我是被他影响了。”孟祥德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谁?张永康吗?”赵秋生试探性地问。
“是啊,以前我还嘲笑他这个人喜欢感情用事,没想到现在我也成了这样,看来情感果然比规章厉害。”孟祥德叹了一口气。
“是吗,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他,看看他的情感到底有多强大。”说罢赵秋生便向办公室走去。
“北京就是不一样啊!”张永康坐在公交车上看着两边的风景感慨着。
刚刚下了火车,正好赶上一趟公交车,虽然不是上班时段,但还是很堵,不过女儿所在的学校处于近郊,所以过了这一段也就不那么堵了。
张永康一夜未眠,本来就因为上了年纪而觉少,又加上马上就要见到女儿了的兴奋,他根本就睡不着,坐火车的时候他还想起了以前的时光。那时女儿还小,他带着她去北京玩,女儿很是高兴,而且那时就说要考上北京最好的大学,没想到这句话竟然成真了。而且他还将受邀给她们讲自己的故事,这真是令人激动。
下了公交车张永康开始步行,没过多久他便看到了女儿就读的大学,同时在大门口他也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爸!”张嘉园喊了一声便向张永康跑来。张永康见状也迎了上来,两人抱在一起,张永康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爸,您又失眠了吧?看看这黑眼圈。”张嘉园看着张永康担心地说。
“没事儿,其实我是高兴地睡不着,想想我连大学都没上过竟然能来给大学生讲课真是激动。”张永康抹了抹眼泪说到。
“好了,爸,同学们都在等您呢,等您给他们讲完我再和您去吃饭。”张嘉园一边说一边搀住了张永康。
“嗯,走。跟你说,我给他们讲完了,绝对让他们长进不少。”张永康一边走一边高声地说。
张永康和女儿一起吃着饭,但脑海中还想着刚才的场景。女儿带他去的是学校里的推理社团,社长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生,全社有八十余人,虽然相比其他社团人数少了些,但在张永康看来这已经是很多人了,而且其中一个人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这个人叫赵琰宏,虽然年纪轻轻却文雅老成。而且当张永康讲述一些案件时他都能在张永康说出真相前给出答案,并且全部说中,其思维的缜密程度另张永康钦佩不已。
“爸,想什么呢?吃菜啊。”说着张嘉园给张永康夹了一筷子菜。
“哦,好,谢谢女儿。其实我是在想你那个同学。”张永康吃了一口菜说到。
“是不是赵琰宏啊?”张嘉园问。
“嗯,你也发现了吧,这孩子头脑很好,而且举止也很文雅。”张永康有些激动地说。
“那当然了,爸你住的离北京比较远,所以还不知道其实他特别厉害,已经破获三起案件了,而且其中一起还是在我们学校里发生的。”
“什么!你们学校还发生过案件!”张永康听到这里吃惊的连咽进口中的饭都吐了出来。
“不过幸好他很快解决了案件,所以也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对了他破获的第一起案件就是著名的‘寂静的柏丝莱’一案,爸也应该听说过吧。”女儿为张永康讲述着。
“对,确实听过这样的报道,因为被窃的是一颗价值连城的珠宝,所以电视台也做了介绍,但是却没有提及赵琰宏这个名字,节目里只是说警方在热心市民的帮助下抓获了窃贼,没想到功劳其实都是这个小子的吗。”张永康听完女儿的话不禁这样想到。
“对了,爸,你这次可不可以在这儿多待几天啊,你看同学们那么热情,而且你也很开心不是吗?”女儿突然对张永康说。
“局里这几天不太忙,况且我也挺长时间没好好陪女儿了。也好,那我就再待几天吧。”这么想着张永康对女儿说;“等我先请个假,然后再好好陪你。”
“真的!太好了,爸你要说话算数哦。”说着张嘉园笑了。
“行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都二十岁的人了。”张永康略有不快的说到。
“在爸面前我永远都只是个孩子。”说着女儿又向张永康的碗里夹了菜。
“喂?刑警三中队吗?”
“是,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是张永康,请帮我找一下孟队长。”
“奥!原来是张副队长啊,孟队长现在不在,您有什么急事吗?”
“也没什么。对了孟队长为什么不在呢?难不成又有什么新案子了吗?”
“是啊,最近刚出了一件案子,孟队长正和一中队中队长赵秋生一同调查呢,听说现在还没什么进展。”
“是吗。”
“张副队长您要是有事儿的话就跟我说一声,等孟队长回来了我再转告。”
“奥,不用了,我就是想告诉他一声明天我就回去了,既然他不在那就不用跟他说了,再见。”
“再见。”
收起电话张永康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不安。看来这次又要食言了,不过没有办法,他不能放任案件不管,虽然有些对不起女儿但他依然无怨无悔。
“根据同事所言,这起案件是发生在我请假的那天,照此说来孟祥德应该跟我说明才对啊,可是他为什么还会给我假让我来看女儿呢?”刚刚张永康又向队里的同事了解了详细情况,从时间上看孟祥德完全可以将此案告诉他,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这是为什么呢?忽然张永康想起了昨晚与那个人的对话,仔细回想他说过的话张永康似乎明白了。他蹉叹自己的迟钝,又很佩服那个人。以前他相信年龄越长知识越丰富,越通晓事理,但他现在明白了一个人对世事的了解绝不是靠消耗时光而得来的。既然我已经知晓了答案那我还有什么理由退缩呢?想到这里张永康鉴定了自己的选择,也握紧了手中的纸。
“您好,我是刑警中队三队长孟祥德,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天却被我们打扰了,真是不好意思。”孟祥德今天带了一名警员来调查毕间家的情况。
“没什么,只是家里有点儿乱,还希望你们不要笑话。”马袁将房门打开把两人让进了家。
“其实我们也是不得已才选了这个时间的,毕竟孩子们都大了,即使他们嘴上不说但心里也一定很讨厌我们这些警察。”孟祥德说着便进了毕间家。
“你们家住的是楼中楼啊!”孟祥德看了一眼通向二楼的楼梯不禁感叹到。
“奥,因为家里人比较多,而且这些年也还算景气,所以就买了二层。”马袁打趣地说。
“到底还是做生意赚钱啊!像我们一辈子也买不了一层这样的房子。”孟祥德想着自己住在父亲留下的房子里,心中感到一丝庆幸。
“孟先生喜欢喝什么呢?茶还是啤酒?”马袁已经系好了围裙。
“不用麻烦了,来两杯清水就好。”孟祥德连忙摆手。
过了不一会儿,马袁便端来了一壶茶。“我想了一下,还是喝茶比较好有助于缓解疲劳。”说着马袁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谢谢。”孟祥德接过茶后喝了一小口“今天我们来的目地之前就已经告诉您了,今天我再确认一下,我们要对房间进行搜查,请问您同意吗?”
“当然,既然是警方提出的要求我当然同意,况且你们不是说这样就能查出杀我丈夫的凶手是谁吗?”马袁表情严肃地答到。
“我更正一下,是对破案提供帮助,并不是说确定凶手。”孟祥德也很认真地说。
“只要是能尽快破案就好。”马袁表现出并不想在这种事上纠缠的态度。
“好吧,那既然您在,那我们就先从您的房间开始查起吧。”孟祥德喝干了杯中的茶。
“好吧,请跟我来。”说着马袁站了起来。
“果然是女士的房间,不仅整齐还有一股香气。”孟祥德走入马袁的房间便闻到了一股幽香。
“哪里,毕竟都是四十岁的人了,这么做只是因为年轻时养成的习惯而已。”马袁笑着向孟祥德说。
“毕竟是女士的房间,我看还是您自己打开给我们看吧,要不然翻到不该翻的东西就不好了。”孟祥德嘴角泛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放心吧,我现在已经没那个精力了,他也不是很感兴趣。再说还有三个孩子,属于女人的东西我也所剩无几了。”说着马袁叹了一口气。
“‘时光似箭催人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孟祥德也感慨道。
“想不到孟先生还附庸风雅。”马袁听此露出了几许钦佩的目光。
“哪里,只不过是胡诌的罢了。对了您还是告诉我们一下您的私密物品都放在哪里,我们就不检查那些地方了。”孟祥德颇为诚恳地说到。
“左边第二个柜子第三、四层。”马袁说的时候还是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好的。请您在外面等候十几分钟,我们查完了会把东西都放回原位的。”说罢另一名刑警便将马袁带了出去。
十七分钟后孟祥德从马袁的房间出来了。“接下来我们想到您先生的房间看一下,不知道可以吗?”孟祥德再次对马袁提出征询。
“好的,他的房间我们也没有进去过,所以我想应该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马袁很干脆的表示同意。
男人与女人的房间就是不一样,何况这还是一个中年大叔的房间。毕间年过五十,同大多中年男人一样上有老、下有小,自己还处在各种人际关系之中。不过比间没有父母这一层负担倒是让他轻快了不少,但商海沉浮也不是一般人能扛的住的。以小见大从这个房间便能看出他的生活状态,床上的杯子被揉成一团放在床角,床头的灰也积了厚厚的一层,显然不是一、二个月没有打扫的结果,虽然处于阳面,但却拉着窗帘,很明显白天的时候这里都没有人,这间屋子的主人只有晚上睡觉时才会回到这里,所以窗帘才不用拉开吧。
检查了几个柜子,里面的东西少的可怜,除了公务装和一件西服就只剩一件运动衣了。孟祥德还翻到了一本小相册,随手翻了翻他发现这里面是毕间年轻时的照片,到末尾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小孩,虽然年纪很小,但还是可以看出是小时候的毕风谦,这些照片中有的是毕风谦的独照,也有他和毕间一起照的,照片中父子二人的微笑是那样灿烂,虽然相册没有装满,很多页都有空白,不过这也是毕间的美好回忆吧。当遇到烦心事儿了就拿出来看看,烦恼便会烟消云散吧。孟祥德看着相册不禁想到了自己,自己的相册早不知道去哪儿了,如今即使想回忆过去的时光,也找不到能够寄托的事物了。
当孟祥德搜查完毕准备离开时却发现在台桌的内侧还有一个铁制的小箱子,孟祥德很好奇便弯下腰去试着打开箱子,“咯”箱子并没有被打开,仔细一看原来有一把锁。孟祥德盯着那箱子看了一会儿便决定不去找马袁打开它,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他独自的天空。
“哦,这次用了这么久啊!”见孟祥德出来了,马袁立刻打招呼。
“嗯,因为是主要调查对象所以比较细致。”孟祥德坐了下来顺手将一张纸递给了另一名刑警。
“还有谁的房间在一楼吗?”孟祥德边说边自己倒了一杯茶。
“小叔子何伟也住在一楼。”马袁见状连忙给另一位刑警也倒了一杯。
“你们亲戚之间倒是走的蛮近的啊!”孟祥德一边喝茶一边说到。
“正好他在我丈夫公司工作,所以就让他在家里住下了,这样也省的他在外面租房子。”马袁一边搭话一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那他现在在家吗?”孟祥德问到。
“奥,他出去了,不在。”马袁看了一下表似乎在计算着时间。
“咚!”正在这时传来了关门的声音。“啊,估计是何伟回来了。”马袁说着便向门厅走去。孟祥德示意另一名刑警不要动自己则跟了上去。
“嫂子,这是?”何伟见马袁身后还有一个男人不禁心生疑惑。
“奥,这位是刑警先生,他是为你哥的案子来的。”马袁向何伟解释到。
“真是不好意思,事先也没有通知您一声。”孟祥德说着向何伟走了过来。
“您找我有事吗?如果要问什么的话我一定会告诉您。”何伟表现的颇为积极。
“不,只是因为调查需要所以要检查每个人的房间,不知道您是否同意我们调查您的房间。”孟祥德以公事公办的口气说到。
“当然,警察要搜查谁,谁就要服从,更何况这还和我哥有关,我当然一百个赞成。”何伟当即表示愿意。
“那好,还请您带路,马女士请你到客厅把那名刑警也叫来,好吗?”孟祥德说完马袁便向客厅走去了。
“请进。”何伟打开了房门孟祥德走了进去。与之前的两间相比这间空间要稍大一些,或许是因为要当作一个人的家来看吧,所以选了间大屋。屋内东西摆放的很整齐,一张床,一个柜子,一个桌子便占了整个房间的3/4。桌上摆放着一些职员用具,拉开抽屉里面散乱地放着一些书,有期刊杂志也有各色小说。
再看床,床单是深灰色,就是俗称的“懒人单”,但被子却整齐地放在床头。正当孟祥德准备检查柜子时马袁带着另一名刑警到了。“小王啊,过来帮忙。”孟祥德招呼一声又转向何伟“请稍等一下。”
何伟的东西不是很多,衣服也就是几件普通的工业装,除了衣服便没有什么其他东西了。将物品记录下来后孟祥德和另一名刑警还有何伟马袁一起把东西放回了原位,四人一同走出了房间。
“这样一来一楼就检查完了,这样看来二楼都是孩子们的房间喽?”孟祥德转身面向马袁。
“是的,因为楼上比较安静,而且空间也大,所以就都让孩子们住了。”马袁答到。
“孩子们的房间没有上锁吧?”孟祥德又问。
“上锁?为什么要上锁呢?”马袁很是不解。
“您不知道吗?现在的孩子都有很强的隐私意识,特别是女孩子,她们都会给自己的房间上锁,甚至连日记本都要上锁,她们觉得外界是不安全的,外人是不可信的,秘密只能留给自己。”孟祥德一边走一边说。
“是吗?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我想我的孩子应该不会这样吧,他们又没有什么秘密。”马袁摇了摇头。
“奥,那您就当我没说过好了,走吧,咱们上楼吧。”孟祥德说着便准备上楼。
“我就不上去了,可以吗?”何伟问到。
“当然,您不必拘谨,现在已经没有您的事了,您可以自由行动。”孟祥德停下脚步对何伟说。
“对了,延谦还没起吗?”何伟刚转过去身突然又转过来问。
“对啊,已经九点多了,刚刚因为忙着和孟先生说话都忘了叫他了。”马袁有些不好意思。
“睡懒觉啊!果然还是小学生比较幸福,不像高中生休息日也要上课。好了,那咱们就一起去叫这个小懒虫吧。”说着孟祥德开始往二楼走,马袁和另一名刑警也跟了上去,而何伟则回了自己的房间。
“果然还在睡懒觉啊!连房门都还关着。”孟祥德看了一眼关着的门笑了笑。
“我来叫醒他吧。”说着马袁伸手去拉门,孟祥德却阻止了她。“如果您不反对的话我想看一下小孩儿睡觉时的可爱模样,不知道可以吗?”
“这倒是没什么。”马袁把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孟祥德示意其他两人安静,慢慢地打开了房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然而屋中的孩子早就起来了,此刻正坐在床上看小说呢,不过孩子好像特别专注都没注意到房门被打开了。
“延谦,你怎么又在看小说。”突然马袁闪到了小孩身边训斥到。
”妈,你多会儿进来的,怎么都没音啊。”小孩惊讶的神情溢于言表,突然他看到了孟祥德二人立刻警觉起来“妈,他们是什么人?”
“这两位是刑警,专门调查你爸的案子来的。”马袁一边说一边戳小孩儿快点起来。
“刑警!”小孩儿两眼放光,一下子便从床上跳了下来冲向孟祥德。“我叫毕延谦,我很厉害的。你们要破案吗?带上我好吗?”
“延谦,你给我过来,怎么可以这样无礼。”说话间马袁将延谦拉回到床上。“真是对不起,让您见笑了。”
“没什么。”孟祥德绕过马袁来到延谦身边,“我可以坐下吗?”孟祥德问。
“请坐。”延谦带着一丝不高兴的语气说到。
“谢谢,小王啊你带马女士先下楼吧,我有一些话要单独问这位小朋友。”孟祥德说完另一名刑警便将马袁带走了。
“我叫孟祥德,你好。”说着孟祥德伸出了手。
“哼!”延谦发出不屑的声音,将脸扭向了一边。
孟祥德拿起刚刚延谦正在读的小说,一看原来是《无人生还》,“你很喜欢侦探吗?”说着孟祥德将小说递了过去。
“怎么?不可以吗?”说话间延谦已经将小说拿到了手。
“没有,只是像你这样大的孩子大都喜欢打游戏,看动画片,为什么你会喜欢看侦探小说呢?”孟祥德轻声问到。
“我才不像他们那么幼稚呢!那些东西都太差劲了,一点儿挑战也没有,还是侦探小说有意思,每一个侦探都特别厉害,我就是喜欢!”延谦颇为骄傲地说着。
“奥,那你都读过那些作家的书啊?”孟祥德也起了兴趣。
“有很多啊,像柯南•道尔,爱伦•坡,阿加莎,埃勒里•奎因,约翰•狄克森•卡尔,安东妮•布朗,保罗•霍尔特,江户川乱步,横沟正史,松本清张,岛田庄司,宫部雪美,东野圭吾……”延谦一个接一个的说出了许多名字。孟祥德趁势打住,“好了,你确实不一般。”
“谢谢。”延谦停止了表现向孟祥德道谢。
“你长大后想到刑警吗?”孟祥德问到。
“不,我要当一个侦探!而且专门接凶杀案!”延谦昂着头说到。
孟祥德笑了笑并没有表达自己的观点。
“咦,叔叔你怎么不说话,还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吗?”延谦盯着孟祥德认真地说。
“不,叔叔相信你,所以叔叔才会笑啊。”说着孟祥德摸了摸延谦的头。“请不要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对待我。”延谦一边说一边用手将孟祥德的手移开了。
“好吧,那小大人侦探我可不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呢?”孟祥德坐正了身子。
“好,请问吧!”说罢延谦也坐正了身子。
“十月十四日下午两点到晚上六点,你在哪里?”孟祥德问。
“唉,记不清了,十月十四日是星期几啊?”延谦反问。
“星期日。”孟祥德立刻回答。
“那我就应该在看小说。”延谦听后答到。
“有人可以证明吗?”孟祥德又问。
“应该没有,除了四点半妈妈给我拿来一些水果,其他时间我都是自己一个人,没有人可以证明。”延谦答到。
“你爸爸跟什么人有仇吗?”孟祥德又问。
“应该没有吧,不过爸爸在家也很少说话,我也不是很清楚。”延谦答到。
“你觉得你哥风谦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孟祥德又问。
“我哥?他这个人为人不错,但就是有些古板,学习也很用工,但是他缺乏灵气,有几次我问了他几个简单的推理题他都答不出来,让他看看推理的书他也总说没工夫,总之我哥他就是典型的中国式长子啦!”延谦飞快地评论到。
“奥,这个评价倒是相当新鲜。”孟祥德笑着说到“你姐姐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姐吗?怎么说呢?就像是古典英国式淑女与现代女孩的一种结合体吧!总之我觉得我姐就跟普通的女孩子没什么两样,喜欢看肥皂剧、花痴、胆小,总之就是小女生啦!”延谦再次犀利地回答了孟祥德的问题。
“奥,那你看你妈妈是一个怎么样的女性呢?”孟祥德继续问。
“我妈?就是家庭主妇一类的吧。平时也没什么喜好,每天就是去买菜,做饭,其他的还真没有什么。”延谦这一次倒是没有什么惊人的言论。
“那何叔叔呢?”孟祥德又问。
“何叔叔嘛,这个不太好说,因为每天我起来的时候他都出去了,当他回来的时候我也基本上都回房间了,即使是星期天我们也很少见面,我一到星期天就喜欢呆在自己的房间看书,何叔叔也好像有事儿,每个星期天一大早就出去了,直到吃晚饭才回来,所以我们基本上见不到,我对他就不是很了解了。”延谦这回倒是想了一会儿才开始回答。
“谢谢,你说的我都记住了,能不能再麻烦你带一下路,带我看看你哥哥姐姐的房间。”孟祥德看着延谦说。
“好吧,不过你要小心一点哦,要是弄乱了姐姐的房间她会生气的。”说罢延谦从床上站了起来。
“好,我一定会注意的。”说罢孟祥德也站了起来。
延谦领着孟祥德来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这就是我姐的房间了,你可要千万小心,不要弄乱她的房间啊。”延谦再次强调。
“好的,我知道了,进去吧。”孟祥德不得不又申明了一次。
“咦?门怎么还锁上了。”延谦试着去拉门,门却没开。
“果然啊。”孟祥德叹到“算了,还是带我去你哥的房间看看吧。”
走进风谦的房间便感到一股文化气息。孟祥德来到书桌前,随手拿起一本数学题集,上面密密麻麻地全部被写满了,再看其他的试题也都一样。“高三的孩子果然辛苦啊!”孟祥德不禁感叹到。
孟祥德又来到书架前,只见书整齐地摆放在书架上,一层一层的好像都归类了,孟祥德粗略地看了一下有:《麦克白》、《人间词话》、《呐喊》、《宋史》、《量子力学》、《时间简史》等等,好多书孟祥德都没听过。
“补充一点,我觉得我哥很有文艺范,虽然他不喜欢读侦探小说,但其他方面的书他还是涉猎很广泛的,我想这也是他的性格造成的吧。”延谦突然走到孟祥德身旁说了这些话。
“是啊,我都这个岁数了,这里的书我有的还不知道,还真是惭愧啊!”孟祥德又忍不住感叹到。
“没事,没事,从现在开始也不晚,要不然我先借你两本书,增长一下学识?”延谦在一旁笑着说到。
“不用了,等我有时间再说吧。”孟祥德苦笑着说。“好了,我们下去吧。”
“不用调查了吗?”延谦问到。
“今天就先不用了,我们下去吧。”说罢孟祥德走出了房间。
“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这么长时间,虽然今天已经很详细地调查过了,但难免以后还会再来打扰,还请见谅。”孟祥德站在门口对马袁说。
“哪里,孟先生来多少次都没关系,下次不办案的话也可以来坐坐啊。”马袁笑着说到。
“好的,有机会我一定来。”孟祥德笑着跟马袁道别,带着另一名刑警离开了毕家。
“这一家人还挺不错的。”另一名刑警说到。
“未必啊。”孟祥德立即否认了他的观点。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另一名刑警问到。
“嗯,那个何伟很可疑啊。”孟祥德说到。
“何以见得呢?”另一名刑警又问。
“他的房间。首先在我们去死者的房间时发现房间里很乱,而且房间很长时间都没有打扫了,被子也是乱堆一团。相反他的房间却被收拾的井然有序,房间也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你不觉得奇怪吗?”孟祥德问。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无非是因为死者太懒,而何伟比较爱干净罢了。”另一名刑警说到。
“错!你仔细想一想,何伟铺的是‘懒人单’,这是因为他不愿意经常洗单子,他桌子里的杂志小说散乱地堆放着,说明他并不是一个爱整洁的人,但他的被子却叠的很整齐,而且桌子表面也收拾的很整齐。反观死者,他虽然很忙,但他妻子可是一个家庭主妇啊!打扫丈夫的房间不是妻子的责任吗?但为什么死者的房间会那么乱呢?答案只有一个,何伟和马袁有私情!”孟祥德说出一句令人震惊的话。
“不会吧,队长你是不是想多了。”另一名刑警有些不相信的问到。
“错不了,要不然他们俩为什么要刻意掩饰呢?”孟祥德又说到。
“掩饰什么?”另一名刑警狐疑地继续问。
“你没有注意到吗?看来你还需要多练习才行。刚才我们搜查何伟的房间时有一样东西没有出现,而这是极不自然的。”孟祥德停下来看着另一名刑警。
“队长,您就快说吧,我真的想不出来。”另一名刑警做出了投降状。
“好吧,其实这样东西很常见,那便是:内衣。这个东西一般不容易引起人的重视,但确实又很重要,一个人不可能只有一件内衣,但我们却没有在那里发现一件内衣,这就说明他一定还有一个地方放着内衣和其他的生活用品。这件事上马袁也是一样,虽然她已经四十了,但是却有三个孩子,可想而知她年轻时是什么样的女人,这种女人一定会有不少丝袜、性感内衣,虽然我们没有具体查看,但若是认真查找也必然一无所获,因为提前得到通知,所以她一定把那些东西都藏了起来,为的就是不引起怀疑,那么那些东西都去哪儿了呢?我想一定是何伟将其拿到他的秘密住处了吧!”孟祥德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推理。
“可是这都是队长您的猜想啊,有什么根据吗?”另一名刑警问到。
“是有一些,你记不记得搜查何伟房间时的状况?”孟祥德问到。
“记的,有什么问题吗?”另一名刑警问到。
“最后搜查完的时候是几个人走出房间的。”孟祥德问。
“四个,啊!”另一名刑警一下子明白了。
“是啊,虽然是亲戚,不过当警察搜查的时候也应当回避才是,特别是一个女人更不应该处于一个被搜查男人的房间,除非她觉得这没什么,因为她已经熟悉那个房间了。”孟祥德一字一句地说着。
“队长,接下来怎么办?”另一名刑警问到。
“你先回队里,找几个人去查何伟的秘密住所究竟在哪里,有了消息就告诉我。”孟祥德命令到。
“是!那队长您呢?”另一名刑警问。
“我?我还要去见一个人。”说着孟祥德打开了手机。
“谢谢你啊,小王。”张永康拍了拍年轻刑警的肩离开了档案室。
刚刚翻阅完这起案件的详细档案,张永康心中生出一丝波澜,居然是自己认识的人出事了,当警察这么多年张永康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不过张永康已经有了一些想法,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去查证自己的想法,想到这里他准备去见一个人。
孟祥德问到毕小桃的学校后便打车赶到了那里,因为赶到已经是下午了,所以学校已经下课了,孟祥德与多方人员沟通后才找到毕小桃。
孟祥德表明身份后毕小桃并不感到惊讶。“您是来找我了解我爸的情况的吧。”毕小桃开门见山地说到。
“不错,看来你也都知道了,那我就直接问了,十月十四日下午两点到晚上六点你在哪里?”孟祥德并未拿出纸笔。
“哦,我在逛街,快五点半的时候我回的学校。”毕小桃想了一会儿便说到。
“有人可以作证吗?”孟祥德又问。
“有,我跟两个同学一起去的,你可以问问她们就知道了。”毕小桃答到。
“好吧,那你把这两个人的姓名和联系方式给我,我会去查的。”说着孟祥德从口袋中翻出一个小本和一支笔递给了毕小桃。
“对了,我们在逛街的时候看着我哥了。”毕小桃接过本和笔后对孟祥德说。
“那是几点?是你们一起看到的吗?”孟祥德连忙问到。
“大概是四点钟吧,是我们一起看到的。”毕小桃答到。
“你们当时在哪儿逛街?”孟祥德继续追问。
“应该是在顺安街和富兴街一带。”毕小桃想了想答到,之后毕小桃将当日和其一同逛街的同学的姓名及联系方式都写在了本子上交给了孟祥德,孟祥德接过本子后又将刚才毕小桃所说的记录在本子上。
“你觉得你弟弟是一个怎样的孩子呢?”孟祥德在写完一段话后又开始发问。
“延谦那个小鬼啊!平时装作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而且还特别喜欢看侦探小说,说是要当什么大侦探,其实就是一个比同龄人稍微聪明一点儿的小孩儿罢了。”毕小桃颇为不屑地说到。
“那你觉得你哥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孟祥德又问。
“我哥?他可是个大好人。为人稳重,学习成绩又好,人长的又帅,而且还很有修养,总之我哥就是最棒的!”毕小桃有些激动地说。
“那你觉得你叔叔何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孟祥德将纸翻了一页继续问。
“我们的对话不会泄露出去吧?”这一次毕小桃并没有回答孟祥德的问题,而是反问孟祥德。
“这点你可以放心,这些记录都会保密的,而且只要你不愿意说也可以不说。”孟祥德放下手中的本看着毕小桃说到。
“那好,不过这件事您可千万不能让何叔叔知道。”毕小桃再次强调。
“好,说吧。”孟祥德又拿起了本。
“有一次我正准备洗澡,当时我正在洗头,所以弄的满脸都是肥皂沫,都睁不开眼了,所以我想用毛巾擦一下,于是我便半睁着眼去拿毛巾,可是我却发现门没有关紧,有一双眼睛正盯着我看!当时我还不太确定,后来我冲干净泡沫后又往门缝处瞟了一眼,确实有一双眼睛盯着我看,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我到现在还忘不了,我想那一定是何叔叔,只是因为他是我叔叔,所以我不好说,但我觉得他就是一个大色狼。”毕小桃急促地说完了这些话。
“那你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孟祥德看毕小桃恢复了神色又继续发问。
“父亲吧,他在家的时候很少,而且他在家的时候我多半都在学校,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父亲这个人。”毕小桃这一次倒是说的很平静。
“谢谢你配合,我们会尽快捉到杀害你父亲的凶手的。”孟祥德收起了本,准备告辞。
“以后应该不会再有这样的询问了吧。”毕小桃也站了起来。
“应该不会了,下一次相见应该是在法庭审判凶手的时候了吧。”孟祥德默默地说到。
“希望你们能早日破案,我还有事就不送了。”毕小桃对孟祥德说。
“谢谢,再见。”说罢孟祥德便离开了。
“几年没见都长成大小伙子了。”张永康看着风谦微笑说到。
“叔叔也还是老样子啊!”风谦也笑着说到。
“你是说我长得老相吗?”张永康说到。
“哪里,我的意思是叔叔还是跟从前一样硬朗啊。”风谦摆着手说。
“唉,岁月不饶人啊,一转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你们都长大了,我们也都老了。”张永康不禁发出了感叹。
“叔叔还是巡警吗?”为了调节气氛风谦转移了话题。
“不,我现在已经是一名刑警了。”张永康笑着答到。
“奥,叔叔你终于实现自己的愿望了。”风谦听到这消息后很是高兴。
“是啊,说起来这还真是意外,人在一生中会有许多个转折点,我想这便是我的一个转折点吧!”张永康看着风谦静静的说到。
“是啊,岁月如梭,时光易逝,人生的转折点也会越来越少了。”风谦也附和到。
“不错,人就是一个在时光的路上做选择的东西,你每向前一步,之前的方向便无法变更,我们无法回到过去,只能遥望远方,每一步我们都走的犹豫不决,不管这一步你走的多好,等到回首时你总会蹉叹不已,因为还有更好的道路你没有选择。”张永康叹了口气停了下来。
“若是如此,那便只顾前进,不去给自己留下回首的时间不就好了吗?”风谦向前倾了倾身子说到。
“不错,忙碌是可以使我们暂时忘记痛苦,但人总有忙不动的时候,到那时再回看之前的时光,那实在是太残忍了,不去回首是不可能的,但若我们回首时看到的是一片明媚那便够了,因为这便让我们沉醉。”张永康说完后小啜了一口茶。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古人的话果真不错,我会记住叔叔说的话的。”风谦看着张永康说到。
“人老了就是喜欢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了,倒是你现在怎么样啊?”张永康收起了严肃的神情又恢复了微笑的模样。
“我啊,挺好的,虽然快高考了,不过我并不是太担心,因为我觉得我可以考上理想的大学,家里也都很好,弟弟妹妹也都很乖,只是父亲他……”说到这里风谦突然停了下来。
“啊,对不起,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了,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张永康见状连忙劝到。
“奥,原来您也知道这件事了,那您今天约我出来是为了调查案件吗?”风谦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
“不,我这次约你出来单纯是私人性质的,并没有公事。”张永康说到。
“那您参与我爸的案子吗?”风谦又问。
“这起案件不归我管,不过我的好朋友孟祥德是主办这起案件的。我相信他很快就会破案了。”张永康答到。
“原来孟祥德是您的朋友啊。”风谦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他已经询问过你了吗?”张永康见状问到。
“嗯,他询问了我的不在场证明,只是很可惜,我的不在场证明并不充分,所以我估计我已经被列入了嫌疑人名单了。”风谦苦笑着说。
“不用担心,孟祥德是一名优秀的刑警,他一定能捉住真凶,而不会错抓好人。”张永康对风谦说到。
“铃铃…铃铃…”风谦从裤兜里拿出了手机,“有条短信。”说着风谦便打开手机查看。“关于你父亲的案子还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请尽快到刑警中队,孟祥德。”“是孟祥德发来的,说是让我去一趟刑警中队。”风谦看完短信后对张永康说到。
“好吧,我跟你一起去。”说着张永康便站了起来去结账了。
“这次请你来是为了确认一些事情还请你如实回答。”孟祥德看着对面的风谦以一种严肃的口气说到。
“好,我会如实说的。”风谦平静的说到。
“你说你在十余十四日下午在看书、逛街,那请你说一下具体的路名。”孟祥德盯着风谦说到。
“应该是顺安街,因为那里有几家不错的书店。”风谦想了一会儿才答到。
“谢谢你的配合,你可以回去了。”孟祥德轻轻地说到。
“这就完了吗?”风谦疑惑地问到。
“嗯,以后如果有需要的话还要请你来,不过你不用担心,这只是办案需要。”孟祥德平淡的说。
“没关系,只要你们有了一点消息请务必通知我。”风谦强调到。
“嗯,如果案情有新进展我会联系你的。”说着孟祥德将风谦送出了询问室。
张永康见风谦出来了,便上前与其沟通了几句,便将其送走了。
“怎么,你在怀疑他妈?”张永康见风谦走远了对孟祥德说。
“嗯,以前确实怀疑过,不过现在已经排除他的嫌疑了。”孟祥德将详情与张永康说了一遍。
“奥,这么说来现在何伟的嫌疑反而是最大的喽?”张永康听完孟祥德说的发出了感慨。
“不错,但也只是处于怀疑阶段,还没有什么实际上的证据,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等他们查完就应该能明白了。”孟祥德说到。
“对了,这起案子好像不只你一个人负责吧?”张永康问到。
“嗯,赵秋生也在办这个案子,只是不知道他的进展如何。”孟祥德叹了一口气。
这时孟祥德的手机响了,“喂,小李啊,有什么情况吗?什么!查到何伟的秘密住所了,好你把地址发过来,我现在就去!”孟祥德兴奋地涨红了脸,“太好了,查到何伟的秘密住所了,我想案情很快就会有重大突破了,你要不要也来看看。”
“嗯,快走吧。”说罢两人快步走了出去。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孟祥德看着房间说到。
“确实,这里并不引人注目,但却是一个不错的幽会场所,因为在居民楼中,所以两人进出也没什么不自然之处,而且这里距毕间家的距离也适中,很巧妙的避开了其他人的视线。”张永康也说了自己的想法。
“不错,你看,这里不仅有男性的内衣,而且还有女性的,而且也有情趣内衣,与我推理的完全一致。看来这个何伟嫌疑很大,需要好好调查一下。”孟祥德用手托着下巴说到。
“嗯,让我来帮你吧,反正我都回来了,这样也可以快一点破案。”张永康转过身去对孟祥德说到。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孟祥德想了想回答到。
张永康正欲说话孟祥德的手机又响了,“喂,谁啊?赵兄啊,什么事啊?什么!你已经破案了,现在马上回去,知道了。”孟祥德挂了电话后脸色很不好看。
“别丧气,你不也是为了破案吗,现在案子破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别哭着个脸,走,咱们回去吧。”张永康安慰到。
“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看来我还是比不过他啊!算了,走吧。”说罢孟祥德吩咐剩下的几个刑警打扫房间,自己与张永康一同赶回刑警中队。
孟祥德和张永康到时厅里已经坐满了人,赵秋生正站在最前面的台上,准备陈述案情,孟祥德与张永康坐定后赵秋生开始了自己的陈述。
“经过调查‘十一四杀人案’已经有了初步的结果。在我向大家陈述结果前要先说明一些事情。首先,被害者死前服用过安眠药,但在体内却未检验出极微弱的量,相反在其面前的咖啡中却检测出了极高的安眠药成分。另外,最重要的是死者是被勒死的,但凶器却并未找到,一开始我们认为是凶手拿走了,其实不然,真正的凶器一直都留在那个房间里,只是当时我们没有找到而已。”说到这里厅里出现了议论。
“咳咳!安静,先听我把话说完。因为被害者是被勒死的,所以我们判断凶器为条状有韧性的物体,但是当时在房间中却没有找到这样的物体,但之后我第二次调查现场时却发现第一次调查时漏掉了一个地方,那便是风扇!我让人把风扇拆开,结果在其中一个风扇的转轴上发现了被缠住的绳子,经比对与被害者脖子上的勒痕相一致。我想说到这里大家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吧?不错,这不是一起他杀案件,而是自杀!”赵秋生此言一出厅中立刻出现了骚乱。
“安静!”赵秋生再次强调“这确实是自杀,在绳子上只检查到了死者的指纹,而没有其他的指纹,另外,这根绳子也是死者公司的物品,并非外部绳索。”
“赵队长,你说他是自杀,那他要怎么勒死自己呢?”一名刑警站起来问到。
“很简单,死者将绳子套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再将末端系在风扇转轴上,然后只要打开风扇的定时转动功能,自己再坐回桌前,等着被勒死就可以了。顺便一提当绳子勒住死者时会有一段时间,死者会本能的去用手解绳子,为了抑制自己的本能,死者才会服了带有安眠药的咖啡,至于为什么会放那么多,之后我会解释。”赵秋生平静地说到。
“那死者为什么要自杀呢?”又有一名刑警提出了疑问。
“因为这个。”说着赵秋生从桌上拿起了一份文件。“这是一份保险,投保人是毕间,受益人都是他的家人,如果毕间因为意外死去,他的家人就会得到大量保金,这份保险是我从毕间房间的一个上锁柜子中找到的,他的家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所以他们的嫌疑可以被排除。连同这份保险一起找到的还有一个笔记本,这个本是毕间的,其中记述了他这些年的经历,而最后的日记中他提到自己不想活了,但又怕自己不在了会让亲人们无法生存,于是他便想到了将自杀掩饰成他杀,从而让自己能安心的死去。其对咖啡的处理也是为了迷惑我们,好让我们认为这是一起他杀案件,总之我们是被他给骗了。”赵秋生说完后将文件放到了桌上。
全场一片肃然,大家都被这个结果所震撼了。之后赵秋生又说了一些最后要处理的事,结案手续将在两天后办理,那时这件案子就算彻底结束了。
“没想到结果竟是自杀,看来我这次侦查的方向定错了。”走出报告厅孟祥德不由的叹到。
“不,你没有错,错的是赵秋生。”张永康突然说到。
“他错了?可是他把一切都解开了啊,而且那些东西又不可能伪造。”孟祥德很困惑的看着张永康。
“不错,他确实解决了一些问题,但他的推理有一个很大的漏洞,但正是由于他的推理才让我明白了真正的凶手是谁,虽然很不想去面对这个事实,但也只有如此了。我现在去劝凶手自首,如果你想明白了还请不要去抓他,我相信他会去自首的。”说罢张永康便扔下一脸不解的孟祥德出去了。
“有漏洞?”孟祥德准备回档案室重新查看这起案件的记录,他希望能在凶手自首前破解这起案件。
时间的流逝不足以使人衰老,唯有回忆才会让人心絮不安使人苍老,唯有无情的人和不顾感情的魔才不会老,只要被称之为人便会老,但老并不可怕,因为当你愈渐老去,美好的记忆也会增多,时光一去不复返,唯有回忆留彼心。你问爱是什么,爱就是静候时光流逝,心中却留下无尽的回忆。
张永康看着手中赵琰宏写给他的纸。他知道这个人不是无情的魔,只是因为爱才被恨迷惑,如今唯有爱才可以挽回他,今天张永康便要挽回他的爱,他逝去的时光。
“张叔叔,找我有什么事吗?”毕风谦的声音从张永康身后传来。
“嗯,今天找你来是因为你父亲的案件已经有结果了。”张永康转过身对毕风谦说到。
“奥,那为什么不把其他人也找来,也告诉他们真相呢?”毕风谦问到。
“我不能这么做,我不想让你的形象在他们的心中破裂,因为杀死你父亲的凶手就是你。”张永康用尽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张叔叔,你可不能开这种玩笑啊,我可是有不在场证明的。”毕风谦笑着说到。
“那是假的。”张永康痛苦的说到。
“即使我妹妹会说谎,但我又怎么知道她会说在哪里看见我的呢?”毕风谦辩解到。
“我说过是你妹妹为你做的不在场证明吗?好像没有人和你说过这件事吧?”张永康反问到。
“啊,我是猜的,我妹妹也经常去那条街,所以当我听到孟警官问我不在场证明时我就猜到了。”毕风谦连忙解释到。
“不错,你猜的能力确实很高,否则你也不会有能力犯下这起案件,街名确实是你猜的,但不在场证明这件事却是你妹妹告诉你的。我估计你妹妹是用短信通知了你,但她却没有告全你,你又不敢再往回打电话仔细询问,但你知道你妹妹一定会说顺安街,因为那是你去的最多的一条街。顺便说一下,你妹妹的两个朋友也做了伪证,因为你妹妹早就请求过她们了,女生之间只要朋友请求就一定会帮忙,所以她们才会为你做伪证。”张永康平静的说到。
“即使是亲妹妹也不会刻意留意他哥哥罪喜欢去哪条街道吧?张叔叔你这么说就没有根据了。”毕风谦说到。
“不错,因为不是亲妹妹,所以她才会知道,因为你是她最爱的人啊!”张永康叹了一口气说到。
“原来如此,这么简单的事情我竟然没有发现。”孟祥德顿时明白了一切。
在整理线索时孟祥德发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便是毕间一家的关系。马袁其实是毕风谦的继母,毕风谦是毕间与前妻生的孩子,而毕小桃则是马袁与前夫生的孩子,只有毕延谦才是毕间与马袁生的孩子。
孟祥德仔细思考了毕家的居室布局,并且也重新回想了他们一家人所说的话,结果他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毕小桃和毕延谦对毕风谦的评价虽然都不错,但互相之间却很看不上对方,而且毕风谦与马袁的交集也体现的很少。作为长子更应与母亲多加交流,但实际上却不是如此,就仿佛他们是两家人一般。有了这个想法后孟祥德又大胆假设马袁并非毕风谦的生母,毕间并非毕小桃的生父,所以毕小桃对毕风谦并非怀有兄妹之情,而是爱慕之心,所以她才会为毕风谦做伪证,按照这个前提推理下去一切便都说的通了。
“我想你应该知道你父亲有自杀的倾向吧?”张永康看着毕风谦问到。
毕风谦沉默不语。
“你正是利用你父亲打算自杀这一点来实施你的计划。我想你在你父亲的单位找到了那根绳子,然后拿着它等在门口,等到你父亲喝下带有安眠药的咖啡后你再进去将其制服,并用电扇的诡计杀了他,当然全部过程你都戴着手套。”张永康平和的说到。
“不是我。”毕风谦小声地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张永康表示自己没有听清楚。
“这个方法并不是我想出来的,其实这是爸爸想出来的。”毕风谦默默地说着。
“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吧。”张永康柔和的向毕风谦说。
“当我进去时爸爸已经喝下药了,他看到我手中的绳子已经明白了一切,于是他让我坐下听他说完最后的话。他告诉我他投了一份保险的事,并且也表达了他对母亲的歉意,他说他想以死做个了结,希望我可以帮忙,我便按他说的帮他完成了这一切。”说完毕风谦舒了一口气。
“果然你们都放不下当年的那件事啊。”张永康想起了第一次与毕家父子见面的场景:那是一起车祸,正是那场车祸夺去了毕风谦的母亲,虽然当时认定责任方为酒驾的司机,但几年后张永康才了解到了那次事件的真相。那天毕间与妻子一同接毕风谦回家,结果半路上毕间的手机响了,由于毕间开车不能接电话,他的妻子便替他接了电话。没想到电话的另一头却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毕间的妻子责问毕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毕间却默不作声,结果毕间的妻子很是生气开始于毕间拉扯起来,结果车子失控发生了车祸,毕间的妻子也因此失去了生命。
当时毕风谦还小,还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不久后毕间就又娶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便是之前给毕间打电话的马袁,马袁过来时带了一个女孩,毕间便为其改名为毕小桃,之后两人又生了一个男孩,取名为毕延谦。
“人没有不犯错的,但有些错能犯有些错却不能犯,即使你父亲犯了大错,你也不应该如此对待他啊!”张永康激动地说到。
“他根本就不配当父亲!他只想着赚钱和鬼混,完全不顾家,母亲死了他却一点都不痛惜还娶了一个野女人回来,野女人和别的男人鬼混他都不知道,这个家还像个家吗?”毕风谦也怒嚎起来。
“你错了。”张永康平淡的说。
“我错了?我哪里错了!”毕风谦已经歇斯底里了。
“其实你父亲并没有忘记你的母亲,他最爱的人也是你,他为家庭付出了他的一切,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其实多年前你父亲就开始忏悔了,当年我也与他谈过,他也知道自己错了,但那时你还小,他不想再与马袁离婚重新对你造成伤害,所以他才忍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等你长大有了独立生存的能力。我想当他看到你要杀他时,他一定是很坦然的。他希望用死来化解你的怨恨,他希望你快乐的生活下去,不要一直被痛苦的回忆困扰,要回忆那些美好的时光,活在当下,当你回首时才不会感到遗憾。自首去吧,重新开始别让你的父亲白白死去。”张永康看着毕风谦等着他的答复。
“我还有机会吗?”毕风谦抬起了头。
“当然,相信我,迷途知返为时不晚,只要你肯自首,你的未来就是光明的。”张永康注意着毕风谦的表情。
毕风谦又低下了头,双手不住的打转,终于毕风谦站了起来。“走吧。”张永康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欣慰的笑了。
“这次赵秋生可是对你刮目相看了呢。”孟祥德喝了一口酒说到。
“还好了,你应该也解开了吧?”张永康夹了一口菜反问到。
“嗯,你说的不合理之处是指的绳子吧。一般绳子都很结实,特别是能勒死人的就更结实了,如果绳子不断开那么这个诡计就会被人发现,所以一定要有一个人帮助死者完成这个过程,案发那天马袁和何伟在厮混,他们不可能;毕小桃在和朋友逛街也不可能;毕延谦一直在房里看书也不可能,所以就剩下毕风谦一人了,所以他一定是凶手。”孟祥德颇为得意的说到。
“果然你还是擅长以线索为根据的推理啊,其实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张永康喝了一口酒故意停了下来。
“是什么?你快说啊。”孟祥德急促地追问。
“其实毕风谦非常的聪明,毕延谦的那些侦探小说他也都读过,他只不过是装出一副不聪明的样子好让自己不被察觉到罢了。”张永康又倒了一杯酒,缓缓的说到。
“对了,你不是问我爱是什么吗?给,这就是答案。”说着张永康将那张纸递给了孟祥德。
“这么深刻,不是你写的吧?”孟祥德看完后问。
“不错,这确实不是我写的,但我却很认同,这才是真正理解生活的人。”张永康感慨到。
“是啊,时光流逝,唯有记忆永恒,我们的这一生又是为谁而活呢?珍惜现在和过去的时光,恐怕才是生活的真谛吧。”孟祥德也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夜,很美。两人坐拥这难得的时光,一起留下那最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