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耶律皓南×杨宗保/完颜不破×岳银平】我和僵尸有个约会 第二卷 破月篇 下
南保篇【下】
当看见屋内烛火骤灭时杨宗保脸上那瞬间被落寞填满的神情，耶律皓南不禁心口一痛，当他用杨宗保的视角重新经历那段令自己矛盾挣扎的日子，方才深切的体会到当日备受煎熬的又何止只有自己。此刻他眼前那双总是璀璨如星的眸子已然失去了昔日光彩，写满了黯然之色，无比清晰地感受着对方的失落与伤怀，耶律皓南心中突然便涌起一股想要立时冲进屋内狠狠打醒那个曾经执迷不悟的自己的冲动，然而此刻他最想做的却是拉住那道已然转身黯然离去的白色身影，然后将其紧紧地拥入怀中……虽然不知为何自己缺失了那段拥抱过对方的记忆，但先前所见的一切却不可能作伪，宗保在半推半就之下从了自己，自己却偏偏是自那以后便开始刻意地避着对方，如今想来此等行径简直混账至极，但最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却是宗保为何从不向自己提及那夜之事……
“不错，在下担心耶律皓南心怀不轨，所以想了一个办法，试探他的忠心。”隔着一扇门的杨宗保自然是不知道，李元昊这句话便是刻意说给门后的自己听的，而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耶律皓南却是心下了然。所以当他亲耳听到李元昊向女主进言要用宗保来试探自己的忠心时不由悚然一惊，一股不祥的预感就此袭上心头，而当他看到此刻宗保脸上的表情时，这股不祥的预感便愈加的强烈起来……不！宗保！我不准你为了我干傻事！难以言喻的恐慌感突如其来，耶律皓南脑海中再一次闪过那道被剑穿心而过鲜血浸染的白色身影，无法克制的寒意从心底深处向着四肢百骸漫延而去，这种感觉莫非就叫做害怕，是即将失去最重要之人的极致恐惧，耶律皓南从来不知道自己竟也会有感到害怕的一天，若是以前有人如此告诉他，他只怕是会嗤之以鼻。想到不久以后将要发生的一切，耶律皓南不禁攥紧拳头，他终于明白对方为何会选择走这条路，虽然李元昊和女主才是那幕后推手，但真正的罪魁祸首其实是自己……
“皓南，如果我们两个是普通人……”
“呵~你认为可以？”看着自己当日冷酷决绝地强行打断对方，似乎生怕多听一句便会动摇自己的心志，看着对方失落地收回想要拉住自己的手，满腔的无奈与遗憾都化作一道无声的叹息隐没在夜风中，耶律皓南心中的痛悔简直要撕裂他的心房痛断他的肝肠。这一刻凝视着杨宗保那渐渐黯淡下去的目光，他知道是自己的一再抗拒与故作冷漠断送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个机会，也因此将至爱之人逼上了最后的绝路……
“皓南，我知道我有愧于你，请你原谅我……”明明是为了救自己，却口口声声都是歉意。杨宗保，只怕这世上除了你这傻瓜，再也没有其他人会如你这般爱我耶律皓南……没经历过的人永远想象不出，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将那冰冷的铁器狠狠送入身体是一种什么样的体会。耶律皓南只觉得那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耳中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天地万物亦归于虚无，只有那可怕的一幕就像无声的慢镜头一般，无比清晰而又真实的在自己眼前缓缓上演着……疾奔的脚步戛然而止，耶律皓南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当他穿过杨宗保的身体，而那把剑也终于穿过了对方的心口，他方才忆起一个可怕的事实，这是已经发生的过去，自己不过是一抹意识体，根本就无法改变任何事。伸手想碰触那似乎近在咫尺的爱人，颤抖的手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触及到自己视线中那道渐渐模糊的白色身影，他和宗保就像被隔绝在了两个世界，再也无法感受到对方的温度与呼吸……他是真的永远失去了对方，无比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个事实，耶律皓南不禁一阵心绪大乱，随着一口鲜血喷吐而出，终于再也维系不住那已然摇摇欲坠走向崩毁的阵法……
“宗保，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发泄一般将密室内可见之物通通摧毁，此刻的耶律皓南万念俱灰，他甚至已经没有余力去思考，自己这发狂般的举动闹出来的动静是否会惊动辽国的人。如今的耶律皓南身上哪里还找得到半点的冷静自持与昔日的意气风发，这便是此刻杨宗保眼中所看到的一切。
“就算复国成功又有何用？我身边已经没有了你，就是得到整个天下，我也是一无所有……”震惊地看着耶律皓南紧紧地拥着已然失去生机的自己喃喃低语着，杨宗保从来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会从对方口中听到这样一番堪称情深似海的表白，可惜这一切来的太迟了……他不知道自己的魂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许是对人世尚有留恋，抑或许放不下眼前这个因为自己的死而痛不欲生的男人，只是如今他们已然人鬼殊途。想到这，一股莫名的酸涩感不禁涌上心头。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本想着既可以帮助皓南顺利过关，不让辽国女主和西夏太子对其有所怀疑，又能成功地令皓南心中生出对女主的不满与芥蒂，给他和大宋之间留下一条可能的退路。这明明应该是目前最周全的做法，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成果，牺牲的不过就是个微不足道的杨宗保罢了，只是看着眼前深陷在痛苦中而迟迟不愿接受现实的耶律皓南，杨宗保终究还是后悔了。其实自己才是那个最自私的人，即便他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救皓南，却也不能掩盖掉他想要借机离间皓南与辽夏两国关系的私心。自己毕竟是杨家子孙，身系大宋安危，然而用自己的死来算计深爱之人，这份负担重的令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可最悲哀的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成功的自信，就连是不是能得到对方的回应都没有半分把握，但就算如此自己也愿意拿这条命赌上一赌，赌皓南对自己亦非没有半点情意……在这个世上，没有谁会比自己更了解皓南，若说有一个人能对这场战争的胜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那么这个人便一定是耶律皓南，而杨宗保则希望自己能成为那个唯一能影响到他的人。结果，一切如他所愿，他赌赢了，然而他却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开过这场赌，只因为他的所作所为伤害了那个深爱着自己的人……探手想要触碰眼前这道分明近在咫尺却偏生遥不可及的身影，虽然明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更不可能听到自己说的话，杨宗保却还是情难自禁：“皓南，是我杨宗保这一生对不起你，可是我别无选择了。”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在这一刻耶律皓南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呼唤着自己，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宗保？待将臂弯里的爱人轻柔地安放在石台上，耶律皓南方才急急回过身来，炙热而又充满期待的视线四下搜寻着，将密室环顾了一遍又一遍，可是留给他的只有满室的空落与凄清……
“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希望你把我忘了，好好的生活。希望来世，我们两个能变成普通人。”然而，杨宗保的这番话耶律皓南却根本听不到，他总觉得自己心爱的人就在自己身边，然而眼前这空荡荡的密室告诉他，这一切不过都是自己的幻觉，他终于忍不住自嘲地笑道，“耶律皓南，别再做梦了！没有了，杨宗保已经死了，已经死了！”笑声中满满都是疯狂的意味。
望着鲜血一滴一滴不间断的从耶律皓南那紧攥的拳头里滴落下来，对方却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痛意般越攥越紧，杨宗保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疼，耳边充斥着对方那愈渐疯狂绝望的笑声，而地上那摊越积越多由鲜血汇集而成的小血洼更是令他忍不住鼻头一酸，“皓南，是我害了你，是我害得你变成了这样。到底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这么痛苦？”可是脸上的凉意告诉他，虽然魂魄也可以流泪，但那泪水却是冰冷的，不再拥有火热的温度，就像他此刻伸出的手，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无法触碰到对方，就连最起码的安慰都做不到……阴阳相隔，徒呼奈何！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而他们之间的缘分，早在他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那一刻，便已然画下终点了……
虽然早知道这次女主召见自己的目的是为了试探自己，然而当亲耳听见对方要自己用宗保的命来证明对大辽的忠诚，李元昊甚至提出要自己杀了杨宗保以后交出他的尸身，借此来强化天门阵的实力。此刻自己便身处在天门阵中，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没有任何顾忌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偷天换日以假乱真，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宗保交出去的，哪怕那只是一具没有知觉的躯壳。想起那个撺掇女主试探自己，还阴狠地想要将宗保的身体物尽其用的西夏太子，耶律皓南便恨的咬牙，森冷的语气即便是身在烈阳下也令闻者遍体生寒，“李元昊，我要你活着比死还难受！这里就是你的地狱！”
“你想干什么？！”当杨宗保注意到耶律皓南的举动时，一切已经来不及阻止，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匕首刺入对方的心口，直到那颗鲜活的心脏被取了出来，而那空荡荡的胸腔处则被放入了另一样东西，那是“降龙木”的木心，“皓南，你……”他不知道活生生地将心取出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他只知道此刻自己的心也宛若被人硬生生剜了出来，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懂，要亲眼看着至爱之人这般自我伤害需要多么大的勇气，这一刻他痛悔自己居然如此残忍，竟用自己的死来逼迫对方去承受这样的伤痛。
“宗保，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也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因为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开！纵使万般不舍，耶律皓南还是只能将宗保的身体付之一炬，只有这样才能杜绝任何被发现的危险，他不敢赌，也不能冒险，任何可能会再度伤害到对方的威胁他都绝不允许。但从此刻开始他便再也不能拥抱他、触碰他，就连看着他都成为一种不可能的奢望……
杨宗保看着耶律皓南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身体清理干净，拭去自己身上的血渍和污痕，换上干净无暇的轻纱白衣，然后为自己重新束发、洁面，万分耐心又无比郑重，就像在举行一项最神圣的祭礼，最后轻柔地将自己纳入臂弯，紧紧拥在怀中，就这么抱着自己从密室的通道来到了宋辽边境的郊外……这一路下来，他看着耶律皓南眼底的柔情一点点熄灭，直到那把吞噬自己身体的大火冲天而起，对方眼底的光芒也越来越黯淡，终至彻底湮灭……“我会将自己的生命与天门阵连在一起，如今我的心是以降龙木的木心代替，暂无大碍。宗保，我绝不会再做出令你难过的事。放心吧！”听对方如是说着，杨宗保却是心如刀绞。此刻他忘记了身为杨家人所必须肩负的责任，也忘记了心中一直放不下的宋国将士黎民百姓，眼中只剩下这个心如枯井一般死寂的男人……我怎么能放心呢？皓南，你可知道，令我最难过的事就是看着你如此伤害自己，自我魂魄归来，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令我心痛难当，究竟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再这么折磨你自己？忘了我吧！好好的生活下去，这辈子欠你的，下辈子我连本带利还给你……望着不远处那个几乎快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男人，他已经一个人在那不言不语地坐了几个时辰，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萦绕在他周身的孤寂感却是越见浓厚，杨宗保只觉得眼角的那股酸涩感也跟着越来越重，此刻自己是多么想抱抱他，给他一些温暖，然而他们之间终归是人鬼殊途了……
将宗保的骨灰放进了“永恒心锁”中，那是幼年时师父交给自己的，那时尚不明白师父之意，此时方才恍然大悟。虽然师父告诫过自己不能因一己之不忿倒行逆天，造成生灵涂炭，否则日后必有报应。然此刻哀莫大于心死的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吗？其实在杨宗保死去那一刻，耶律皓南就已经死了，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放过那个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幕后推手，他要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他要让辽夏的百万联军为他的宗保陪葬，彻底摧毁他们平定中原的野望！他知道这是宗保长久以来的愿望，他一直都知道，他也知道宗保的选择至少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原因，然而他并不在乎，对他而言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事能和对方相提并论，而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完成对方的遗愿，哪怕是自己的生命……所以师父，对不起了，徒儿要违背对你许下的承诺了，只要是为了宗保，无论是什么样的报应自己都愿意欣然承受。
紧紧握住掌心中那以“永恒心锁”为基石，加入宗保的骨血炼制而成的“聚魂珠”，耶律皓南语带深情地呢喃道：“宗保，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分开。”当他将事先早就保存下的宗保的心头血对着那颗“聚魂珠”滴了上去，眼见那“聚魂珠”竟似活了过来一般，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只不过耶律皓南看不见的是，原先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不舍离去的杨宗保那已然逐渐开始衰弱淡化的魂魄，竟是突然被那“聚魂珠”吸了进去……
成功的用自己的心骗过了女主，让对方相信这便是宗保的心，又用统一大业来诱使女主同意自己以辽国的童男童女来炼制十二煞天门阵。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残忍又阴狠，不为世人所容，但是那又怎么样？在自己眼中天下苍生皆蝼蚁，无人不可被牺牲，既然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了杨宗保，那么它的存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与价值，就算毁了又如何？更别说只是十二个童男童女的性命！
两军对峙，宋军却是要对抗辽夏两国的联军，面对几倍于己的兵力，杨延昭却是没有半点的紧张感。昨夜，他竟梦到了失踪多日的爱子，告诉自己这一役过后，也许能够迎来十几年的和平岁月，让将士和百姓都得以休养生息，过上安稳的日子。虽然只是个梦，今日的杨延昭却觉得格外平静，他甚至有种奇妙的预感，似乎一切都会按照自己的孩儿梦中所言……
利用天门阵伏击了小股宋军的先锋军，这是为了取得女主的信任，为接下来的引君入瓮打下必要的基础。耶律皓南知道若是宗保还活着一定会不忍，但在他看来，要成其大事就必然会有所牺牲，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丰厚的回报，牺牲少数人的性命那又算得了什么。一切不出耶律皓南所料，志得意满的女主见宋军刚一交战便已陷入被动，自然是对自己更为倚重了，这也给了他反转天门阵，将这辽夏联军以及整个辽都上京临潢百万余人坑杀于此的绝佳良机，他要让这两国联军以及整个辽都的人都为了那个人陪葬，包括他自己。因为想要发挥天门阵最大的威力，除了用如宗保那般的纯阴命格祭阵之外，其实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禁忌之法，那就是以布阵之人的生命与血肉为祭，引爆祭品所在之地的阵眼，至此倾城之威可成。攥紧手中正散发着幽蓝光芒的“聚魂珠”，此刻耶律皓南古井无波的眼底终于闪过一抹异色，那是终于能够得见爱人的欣悦，“很快我就可以为你报仇！宗保，等我，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宋国将士一个个都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犹如人间炼狱一般的惨烈景象，就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界限隔开了人间与地狱，对面是天雷降世天火燎原，自己这一边却是云淡风轻无惊无险……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为了不被殃及池鱼，杨延昭立时便下令全军撤退，因为在这世间唯有天灾是人类永远无法与之对抗的。
将胸口的瘀血吐了出来，那是天门阵的反噬造成的，耶律皓南知道自己这辈子的路总算走到了尽头。宗保，我终于可以去找你了。仿佛松了一口气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耶律皓南只觉得无比平静，他在想一个人，回忆他们之间的一幕幕过往，直到身后传来那令他魂牵梦萦思念至极的熟悉呼唤，“皓南——”
“宗保？！”耶律皓南虽然不敢置信，却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转过身去，仿佛晚上一秒那个声音的主人就会消失不见。
也许是因为此刻的天门阵太过逆天，身为天门阵的主人耶律皓南暂时拥有了超脱凡人的实力，也许是因为“聚魂珠”凝魂聚魄的神奇威力，杨宗保的魂魄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凝实了不少，抑或是耶律皓南因为天门阵的反噬，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所以便能看见以往看不见的东西。总之，这一刻他们终于达成了自己的愿望，再见彼此一面。“太难为你了，皓南……”看着杨宗保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耶律皓南迫切地想要一把抓住，却在探出手去的那一刻耳边乍然传来一道惊天动地的爆炸轰鸣声，然后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以前的事？”原来，这就是我们的前世，怪不得第一次见你就会有心痛的感觉。望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岳银平，还有手上那滚烫得几乎要灼伤自己的粘稠液体，那是岳银平的鲜血，完颜不破根本无法接受眼前所见的事实，刚刚从前世那失去了心爱之人的惨痛经历中回过神，便又再度面临着同样的命运，“不，我不信！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的？不可能的！”为什么？为什么都转世了，命运还是不肯放过我们？难道我们要永远背负着这样对立的身份和宿命吗？无论是杨宗保，还是岳银平，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你都要为我而死？难道我们之间就真的不能拥有美好的未来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岳银平只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疲惫感漫延全身，他真的觉得好累，想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觉，可是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却让他放心不下，那样痛不欲生的哀嚎怎么会出自他的口中，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这是为什么……吃力地睁开眼睛，看着完颜不破陷入奔溃的深渊，那么自负的一个人，居然在人前落泪，那是为了自己吗？心口处又开始一阵阵的绞痛，为这个爱自己胜过生命的男人。完颜不破，如果你没有遇到我，我又没有救过你，你会不会活得开心一点呢？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开心……
“糟了！”马铃儿看着完颜不破的眼睛从绿色彻底地转变成了红色，那是等同于僵尸王将臣的眸色，她没想到这只僵尸竟如此的痴情，居然会因为爱人的死亡突破了自身的限制，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升级了，现在只怕就连自己都无法轻易地收拾他了。
进阶僵尸王的动静可以称得上是惊天动地，仿佛渡劫一般，居然造成了天现异象，那强大的进阶之力甚至将完颜不破身披的甲胄彻底的粉碎开来……而当他从那黑红相间的能量风暴中成功安度走出来时，他的眼睛居然已经恢复成了正常人的黑色。
返璞归真吗？这下糟了，这是僵尸一族最完美的进阶，这家伙恐怕会比那个将臣还要难对付！一定要趁他还没成长起来前收了他，否则后患无穷！马铃儿掏出神符，正想出手，却有一道声音比她更快。
“是我害了你。我说过，不会离开你。对不起，我不能再——”不能再陪伴你了……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完颜不破激动地打断岳银平的话，仿佛如此对方便不会离自己而去，他根本就无法想象没有对方的日子，那对自己而言和身临地狱又有什么分别。
“答应我，不要再杀人了……”虽然是自己的选择，但是这一刻岳银平却仍然为了完颜不破而心痛，自己几乎算好了每一步，却偏偏无法顾及到他。完颜不破，是我欠了你。对不起，希望你把我忘了，不要再等着我……
“骗人！全都是骗人！为什么要骗我？！”
望着眼前这两个可怜的有情人，马铃儿突然不忍再出手，她愿意试着去相信他们之间的爱和羁绊，也愿意试着去相信以这只僵尸的痴情，也许真的可以为了对方临终的一句话克制自己的嗜血本能，她甚至还出言提醒，“人死了要轮回，这才是正路。如果你还留他在人世间，他就会成为游魂野鬼。”
“不，我不信！很快就会好的，很快……”完颜不破牢牢握紧手中的“聚魂珠”，仿佛那是他唯一仅存的希望……从现在开始，自己这漫长的生命只会为了一件事而努力，那就是让他的爱人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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