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绑匪到保镖的少年坏蛋，从傻白甜到桃夭花的公主殿下” ஐ大元素使［水之章 其十］

    “您要教我射箭…不对，您…要教我战斗？”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没错……”

  飓影目视前方，饮下最后一口汤药，满脸惆怅。

  “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你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我不想让你死了，那样我会很伤心的。”

  “伤心，因为损失了一大笔蕾拉？”雨茉微笑着注视着他的眼睛。

  “是啊，只是因为蕾拉哦！”飓影不情不愿地说。

  “可是，影先生，我从来没有接受过什么战斗的训练”

  “你有水元素共鸣。”飓影喝着药，随口抛出重磅炸弹。

  这下雨茉是真吃惊了，她知道自己有一些水元素共鸣能力，也听过母亲跟她谈起去斯图尔灵上学的计划，只是……她本来打算着保留这个能力，留待机会用于逃跑的，现在却被他发现了。

  “怎么了，以为我不知道吗？”飓影微笑着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笨蛋，龙的脾气我最清楚了，它们可不是讲理的生物哦，至少不讲我们这边的理。”

  “你是一个水元素使，是你让xxxx臣服，用的是绝对的力量而非话语的温柔。”

  “可我……我真的不记得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了……”雨茉挠挠头，双眸清澈得能映出水花。

   飓影轻轻执起她的玉手，注视着她。

  “没错，这就是所谓“觉醒”的过程。”

  “起先，你忘记了自己是谁，全身上下被水所占据，任它们摆布，只是固执地想要守护自己的情感，它们也乐于用这个机会向凡间投下怒火。然后，你要使你的内心强大，从元素手中夺回意志的控制权，让它们为你所用，对你臣服。”

  “元素是力量之源，而元素使是力量之剑，武器和战斗技巧，就是他们意志之剑的延伸。这就是为什么你要学习战斗技巧，你需要更好地运用元素的力量。”

  飓影一股脑地将元素使入门必修的内容全告诉了雨茉，却没想到雨茉思考良久，问了一个颇为现实的问题。

  “您…不怕我学了战斗技巧后，把您“杀”死后逃走吗？”

  她显然不习惯说这些，“杀”这个字说得扭扭捏捏，她似乎也从来不优先为自己考虑，才会说出这么离谱的替“坏蛋”着想的话来。

  飓影不说话，只是默默放下杯子，侧过身来，与雨茉盘腿面对面坐好，在微弱的火光中，仍可见这位落难公主面庞上的灰尘与污渍。

  “我不害怕。”

  面对雨茉那蒙尘却依旧单纯无瑕的眼睛，他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因为我已经欠你一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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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赫尔塔斯镇吗？”雨茉把护目镜别上额头，欣喜地问。

“是——红色荒谷、冒险家协会星级最低接待处所在地、法外狂徒的天堂、旅行者的地狱，也是深林境内唯一的蛮荒之地——赫尔塔斯。”飓影补充。

“蛮荒之地？”雨茉不理解了，在她的印象里，深林这片土地从来就没有蛮荒的地方。

“叫它蛮荒之地还算是好听的了。”飓影收住马，又说。“这还是我照着诺亚大陆漫游指南念的，按我个人的看法来看，这里就是一个犯罪天堂。”

“犯罪天堂啊……”雨茉低头，似乎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她猛地抬起头，两眼放光。

“所以，我们可以在这里喝到啤酒吗？”

  “什么？”

  “就是那种只有大人才能喝的东西。”

  飓影迷惑了，他一时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在与和雨茉一起“旅行”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已经深刻领会到了雨茉那单纯到有些傻乎乎的性格。

  习惯了的话，倒还蛮可爱的呢。

  “何止是啤酒？”飓影微笑。

  “在这里，你可以体验到成人世界的一切放纵，与顽疾……”

  “哎呀，终于有床睡咯！”雨茉放下行李，就顺势倒在床上，满脸笑容。

  “小心床单里可能有虱子哦！”飓影也微笑着放好包裹，在椅子上坐下。

  “啊？”雨茉吓得一跃而起，贴到了飓影身上。

  飓影恶作剧得手般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哎呀，放心吧，虱子咬不死人的。”

  “影先生，您又拿我开玩笑！”雨茉松开了他，气冲冲地坐会到床上，满脸哀怨地注视着他。

  她不再那么怕他了，甚至会时不时跟他赌气。飓影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这样的她，倒比完全的公主样子的她鲜活多了。

  “对不起啦。”飓影只好道歉，但雨茉仍盘着手，穿着牛仔长靴的腿搭在椅子上，身体埋在床上的阴影处，不说话。

  “那…我带你去买把弓怎么样？”

  话音刚落，那片角落里的阴影突然亮起来，因为雨茉那漂亮的冰蓝色眼睛突然变得有神。

  “影先生！”

  “这…这是真的吗？”

  飓影点点头，一个月以来的弓箭特训和野外生活，除了让雨茉彻底从高贵优雅的公主退化成了一个大多数时候蓬头垢面，手上结了茧的女猎手，浑身上下平添十几处伤痕外，还使得她更加地贴近尘世，她学会了生火，知道了怎样寻找合适的宿营地，了解了如何烧着草药灰驱蛇。而当飓影第一次把那把旧弓交到她手上时，她甚至连拉弓都会憋得满脸通红。但现在，她已经学会如何号令水，以精神力掌握元素力，利用元素的强大力量，让箭尖化作洪流与怒涛。尽管……尽管她仍不愿意用自己的所学去伤害任何一个生灵，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已的的确确不再是那朵温室里的小花了。

  “那我还可以喝啤酒吗？”雨茉的两只大眼睛炯炯有神地注视着他。

  “可以。”

  “只要你喝得下。”

  “嘿，迈奇，最近生意过得怎么样啊？”飓影一进店门，就朝着柜台上的老头热情地挥舞双手。

  “嘿嘿，还不是老样子。”柜台后的老头站起身，他白花花的胡子一大把，动作倒还挺敏捷。

  “想在你这里挑一把弓。”飓影倚靠在柜台上，同时眼睛扫视着屋外的动静，递过去一片薄荷叶。

  “有烟吗？”老头狡黠一笑。

  “该戒了啊。”飓影白了他一眼，将薄荷叶塞进自己嘴里，又扔过去一整包好烟。

  “嘿嘿，快了，快了。”老头喜笑颜开，却一根也没舍得抽，悄悄塞进了口袋里。飓影把他的小动作全看在眼里，这包烟是东大陆工业巨头艾辛集团的最新产品，迅速在整个大陆的中下层人民中掀起了一股“时尚”浪潮，艾辛自己也赚得盆满钵满，也引来了一些诸如“艾辛这个家伙自从死了个元素使老婆后运气一直特别好。”之类的言论，但世人都不得不承认，在他的妻子安娜·希斯达莉娅死后，他迅速重振集团，并使它坐稳了东大路艾辛第一工业集团的地位。

  “怎么说，转行做销售了？”老头偷偷点起自己的那根旱烟，凑近着说话。

  “什么意思？”飓影皱眉。

  “什么意思！”老头哈哈大笑，随后又压低声音说：“说吧，你又是拐骗了哪家的贵族小姐，骗她练弓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飓影严肃地反驳道，面色却微微发红。

  “是不是很享受一边握着人家的嫩手，一本贴着人家的屁股教射箭的感觉啊？”老头继续说“还带来我的店里，说吧，要吃多少回扣？”

  “她…她不是什么贵族小姐。”飓影气急败坏地说“她…她是我的……”

  “还不承认？”老头吐出一口烟气，露出满口大黄牙。“你看那女孩，进了我的店里兜兜转转看了好几圈了，兴奋得要死，但她连碰都没碰一下我的弓，站姿简直端庄得要命，这身材…该死，真像一颗鲜嫩多汁的水蜜桃，我看了都想咬一口。”

  看到逐渐在身边涌起的墨绿色旋风，以及飓影的怒视，老头赶紧换了一副表情。

  “咳咳，说吧，想吃多少回扣？”

  “都说了不是回扣！”飓影猛敲桌子。“这包烟送你了，给我用心挑出你收藏的好货来，要最好的！”

  “你是真动心了？”老头会意地眯了眯眼睛。

  “谁要你管……”飓影嘟嘴。

  “美女，小心低头！”迈克在前面带着路，不时回头叮嘱道。

  雨茉一边低下身子，费力地穿过一堆摇摇晃晃的储物架，一边说：

  “迈奇先生，请您别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老头瞥了雨茉的胸口一眼，快活地吹了吹口哨。

  “嘿！”飓影不满地喊道，老头又是那副满脸赔笑的表情，眼睛却还是在往雨茉的方向飘，雨茉不知道他们在暗暗较量着什么，只能带给他们一人一个温暖的微笑。

  这微笑好像有种魔力，让他们霎时间都安静了下来，继续赶路。

  “影先生。”雨茉小声凑过来对他说话。

  “怎么？”

  “美女是什么意思啊，漂亮的……女性？”雨茉好奇地问。

  “你领悟得很快嘛。”飓影微笑着点点头。“你只要记住，“美女”是这边打招呼的通用语就够了。”

  “知道了，就像烟草和…啤酒！”雨茉绽开笑容，朝飓影眨了眨眼睛。

  “你倒是挺擅长举一反三……”飓影微笑。

  

  “我们到了，嘿嘿，这里就是我的私人珍藏武器库，一般的顾客我还不让他们来呢。”麦克颇为自豪地说。

  “去看看吧，都试一试，不用在乎价格，用得趁手就行。”飓影轻轻推了推她的腰。

  雨茉小心地走上前，随手拾起一把弓，站成了标准的射箭姿势，紧绷的肌肉，专注的幽蓝色的眼睛，以及那如柳般柔和的曲线，这是弓与花的结合，力量与美的完美诠释。

  “可以…给我一个目标吗？。”她向老人微笑

  “箭在旁边的架子上，我这就去把靶场给你打开。”老头吹着口哨，拉下了一个拉杆，乒乒乓乓的机械声霎时间响彻耳畔，在那堆满杂物的走廊尽头立起了几个人偶。

  “小心点，美女，这把弓可不好拉。”老头倚着架子，缓缓吐出一口烟。

  话音未落，她已出手，这是一支没有箭矢的箭，因为当她把意志凝聚到眼睛，弓，目标三点一线之时，就已经有水迫不及待地想为她冲锋在前，弓弦仍在嗡嗡虚唱，洪流便已将人偶尽数吞没，但很快，这些水便消失于无形，除了造成的毁灭与惊掉了下巴的老头迈克外，什么也没剩下。

  “娘咧，你这姑娘还真就不是一般人。”

  “我说过了，迈克，拿出你的真货来。”飓影微笑。

  “这么看来，只有那件老古董适合她了。”老头长吁一口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