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也是一种放松的方式
我记得一位教员说过:“前三十年睡不够,后三十年睡不着”。我想我或许是到了睡不着的年纪了吧。我也和一位朋友戏谑道,人啊,一旦上了年纪,心就变得软了,眼里就见不得一些事,一旦见了,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现在想想颇有点矫情,但确实是事实,这也难保不是未老先衰的迹象,身未老心已衰。



汉口路58号的一楼是幼儿园,天气好的时候就变得很吵,但是当心里无事的时候,就不觉得吵了,反而心里有些宽慰。这让我想起,二十多年前,冬日暖阳里,自己在院子里面吵闹,祖父和父亲看我的样子。人生啊,变化就是这么奇妙,不单单是这世道,单就只仅仅一个个个体的心迹的变化,也是这么得大。
越来越觉得,家庭和家人的重要。
少年时,觉得没什么比自由更重要的了,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如果说在青岛念书的时候,学到的东西并不多,几近荒废,自由且无用,我想是那段时间最好的概括,尽管我也常说,那是段至今回想起来仍是会“发光”的日子,但人不能仅凭着回忆活着,也不能为了回忆活着啊。如果说真的学到什么东西的话,我想可能是孙毅老师上课时讲过的一句话:“人啊,追求的应该是幸福,而不是其他的”。当时,孙老师给我们教授微观经济学,在谈到效用函数一节讲到了这个地方,印象尤其深刻。经济学可以看做是在有约束条件下的最优化效用函数问题,效用的最大化对应于的应该是人追求的是幸福,而非其他,一切物质,消费也好,货币持有也好,财富持有也好,劳动的负效用也罢,这些都是效用里的变量。而对每一个个体而言,效用的函数形式却不一样,有对数形式的,有CES形式的,有CRRA形式的,因此,对个人而言,当这些外在的变量一样的情况下,每个人的效用或者是幸福感是各异的。由此可以知道,获得幸福,有两种途径,一种是不断的增加外部的变量,另一种是改变效用函数的形式。当物质不断丰富,欲望不断满足的时候,幸福感自然会增加,同样地,这也受限于预算约束,个人能力禀赋和时代红利。改变个人的效用函数,则需要个人的修行,这同样很难。为什么还要有些唯心主义?心学为什么还有市场?我想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在当下这个社会中,没有比安顿内心更重要的事情了",王德峰是这么讲的。尽管那个时候我意识到了那一点,但是我依然觉得,越自由,越幸福,当没有约束时,效用才能更高,在数学上这貌似是正确的。



直到后来,大概是去南京年硕士的次年,才觉得事情好像并不是这样。人是需要家庭的,人是社会动物,人心里总该要有点想的,值得挂念的东西在的。《心经》里说“以无所得故,心无罣碍,心无罣碍故,无有恐怖”。一旦心里没有什么挂碍,就没有什么值得恐惧的事了,生死也不那么恐惧。佛家导人超脱生死的法门,虚空的禅意,或许便在于此。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之后才能珍惜,人心总是在围城内外游弋。秦晖讲,任何一种组织形式都是具有极大的破坏力的,家庭除外,后半句是我加上去的。以前认为,家庭是社会稳定的基石,这或许是社会学中早已承认的。家庭是具有约束力的。
直到后来又大一些的时候,又会觉得人生就是一场经历,但总需有人陪伴的,起初并不懂其中的深意,后来才明白。人不可能总是坚强的,除此之外,家人的重要性就显现出来了。孙老师是个老式的人物,心里是很感激他的,对学生很爱护,这是极难得的,至于传业的事情,按照孙老师的说法,人生很长啊,很多现在以为重要的事情,将时间的跨度拉的长一些,可能就不显得那么重要了,在压力大的时候是需要社会支撑的。而对学生的学业并不求全责备,犹记得开学之初的话,做个好人,厚积薄发,前一句是对为人的劝诫,后一句则是对为学的教诲。现在重新回想在念硕士的时候,确实很多事不懂,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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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为在重庆与玄武湖时所拍,权且做清清内存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