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史演义故事03

3.

回到会同馆，陈佳莹拿着从药店买来的药去了厨房：“我最近琢磨一个新方子，今天要试验一下才行。”剩下李艺彤、鞠婧祎、龚诗淇、袁雨桢围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袁雨桢一边听其他人说话，一边掏出一包瓜子来慢慢地嗑。

李艺彤问道：“青韦和奥之去京城是做什么？”

“青韦是谁？我们这里有这个人么？”龚诗淇疑惑道。

李艺彤解释说：“我觉得飞扬这个字不太好，不如叫青韦，又好听又有意义。”

龚诗淇不是特别明白：“这个字有什么意义？我只知道它是‘婧祎’二字各取一半。”

李艺彤正要解释，鞠婧祎忽然说道：“叫什么名字有什么要紧？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我和奥之要去京城，是因为知道朝廷有一道‘招才纳士’的诏书，写明了‘不限性别，只要通过考试，就能进入博望苑学习，之后酌情量才任用’，所以想到京城走一趟，即使考试不通过，也能增长见闻。”

“你说得对。”李艺彤赞成鞠婧祎的话：“其实我和雍容、俊卿也有这个心思。不瞒你们说，去年我就去了京城，可惜没有考中。我连家都没有回，在这里寄寓了大半年，就盼着今年朝廷再发明诏，前些日子果然被我等到。既然我们都是要进京考试，不如结伴同行？”

龚诗淇拍手笑道：“那太好了！我本来担心自己和飞扬二人不够安全，现在多了你们三人，我就不用过分担心了！”

鞠婧祎略想了想就同意了，袁雨桢也没有意见。

嗑瓜子的袁雨桢看着喝茶的三个人，突然开口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诏书里为什么连续两年都特别提到‘不分性别’的话？”

李艺彤和鞠婧祎听了这话，都皱起了眉头，显然是在思考这个问题。龚诗淇直接就问袁雨桢：“这么说的话，你好像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快说来听听！”

袁雨桢听了，脸上顿时露出得意的神色。她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瓜子，然后喝了一杯茶，接着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说话；“据我推算，这是因为皇帝没有子嗣。”

龚诗淇不解：“怎么可能？我记得皇帝有一子一女啊！”

鞠婧祎已经明白了：“可是这个皇子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脸，其他所有人都只见过公主。”

“哎呀！你是说，皇帝没有儿子，只有女儿？”龚诗淇感觉很不可思议。

袁雨桢道：“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解释吗？”龚诗淇摇头。

李艺彤赞同这个说法：“这样说的话，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皇帝想要让自己的女儿继承皇位，所以现在提拔一些女性来做官，以便减小将来女皇登基的阻力。”

“既然这样，”龚诗淇还有一个问题：“前些年他为什么不做这件事呢？皇帝登基已经十多年了呀！”

“我猜测这其中的原因，应该是前些年皇帝地位还不是特别稳定，不敢贸然施行，加上他尚在壮年，还希望生下儿子，所以拖到今天。”鞠婧祎解释说。

龚诗淇想了想，觉得鞠婧祎的猜测很有道理，不过她转念一想，脸色变得古怪起来。李艺彤觉得奇怪，但问她她也不说。等到了晚上，龚诗淇突然大笑起来，然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鞠婧祎。鞠婧祎听了，先是一怔，接着也笑起来。

龚诗淇憋着笑说：“我要把这件事告诉宇直和雍容她们。”说着就出了门。她边笑边走，等走到走廊转角处，她偶一抬头，却看到有一个人正站在房顶上静静伫立。龚诗淇也不以为意，只当是在会同馆里住着的什么奇人异士。正想着，那人已经不见了。

龚诗淇没有想到，这个神秘人从房顶上下来，就快步走进了罗曼没有关门的房间。罗兰也在这里陪着姐姐。她听到脚步声就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她知道这个人恐怕就是罗曼的索命人，想求求对方，可是罗曼早就要求她不要说话，所以她只动了动嘴唇，但什么也没说。

不出罗兰所料，罗曼看到来人，身体不由得发起抖来：“罗曼……见过尊使。”

女孩看了看罗兰：“这就是你的妹妹？”

“是……是的。她什么都不知道，请尊使不要迁怒于她。”

“你放心好了。你知道，我是不想杀你的，毕竟以前我们关系那么好。可是你做了这样的事，我也没有办法。”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扔给罗曼：“这是能让人马上毙命的毒药，一点痛苦也没有。会长看在你多年来还算尽心的份上特别赏你的。”

“多谢。”罗曼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将瓶中毒药一饮而尽，然后就没了生机。罗兰伤心欲绝，大哭起来。

女孩叹息一声，便对罗兰道：“妙人不在了，就由你来接替她的位置，不过这会同馆就得交给其他人负责了。我听说你不日就要进京考试，希望你金榜题名。这也是对妙人的安慰了。”

罗兰抬起头，婆娑泪眼看向女孩。“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女孩笑道：“难道你想将来杀我报仇？——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姓程，名宇璐，字有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