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天平：东方幻想合约 第三十七章 灵
今天对于旧地狱的所有人都是十分特殊的一天，尤其是对于地灵殿的所有妖怪而言更是如此，曾经仅仅只用来提供热能的核融合炉经过来自地上的河童的巧手的改造，即将正式启用新增的发电功能，而原来和间歇泉相关的冷却水热交换系统也经过适当的改造，并没有丢失原有的功能，甚至还能通过调节压力输出来使喷发规律化，这使得上方原本就受到妖怪青睐的热泉也因此引来了更多的游人。
经过长期的钙质凝结，那里已经形成了一片类似于黄石公园的结晶景观，白色的结晶坝如同梯田一般逐层向下延伸，在半山腰上铺开了一片片碧蓝色的湖泊，直到最下方的矿物质逐渐沉淀后，水流就一直向着山下流去，直到汇集到烟波浩渺的雾之湖内。
电力对于妖怪来讲一直是个令人不安的力量，因为不同于火焰，冰冻，风之类的妖怪轻易可控而人类难以掌握的能力，这种定向，精细，并且可以编程的能源，不需要任何的身体基础，只要有足够的智慧以及一个优秀的团队就可以对电力进行应用以及开发，这对于人类而言就像是划破黑暗的阳光一般，只要拿在手里就会如虎添翼，甚至有可能会在完全压倒性的劣势中产生自己的抵抗力量，当核融合炉改造项目初次被古明地觉提出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旧地狱住民都表现出了强烈的反对，觉自然很清楚，他们是忌惮人类拥有电能之后展现出的力量，甚至哪怕就算自己不能用也决不能留下这个隐患。
但是在博丽灵梦以及八云紫等人的支持下，这股并不足够强烈的反对最终还是妥协了，条件是决不能有任何一根电线连到人类村落中，施工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甚至在最下方的灼热岩浆也没有产生任何的阻碍，地热能本身可以提供足够大的能量去约束位于结构最中央的超高温等离子体，并且还可以在主体结构失效时起到防爆的作用，河城荷取声称若要维持其中的巨大压力，就只能让整个发电机组浸入最底层的岩浆中，至于是什么材料能够隔绝数千度的熔岩的热量以及压强，那就只有提供了配方和设计图纸的永远亭能知道了。
新的核融合炉对比以前的更有了地下所不具备的太阳的风范，月都的技术所产生的人工重力场完美地模拟了太阳的核心才能具备的压力，而再其中堆砌好的已经压成了金属态的氢还没有点火，因为能够提供核聚变燃烧反应的温度的，只有自己的宠物灵乌路空能做得到，她看起来对新的设计十分感兴趣，虽然希望不会在点火的时候搞坏什么东西。
“嗤……最后还是落实了吗？话说回来，墙壁外面就是滚烫灼热的岩浆啊，在这里竟然什么都感觉不到，月人的技术还真是恐怖如斯。”
“你就别抱怨了，星熊勇仪，等这里开始运转之后你就会知道电力有多好使。”
“我担心的又不是这个，我指的是地面上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意识到了电力的好处呢？那紫和灵梦她们搞的隔离不就形同虚设了吗？”
“哟，都到齐了吗？”
博丽灵梦气喘吁吁地大步走进了总控室，很显然，先前还在忙别的事情以至于赶过来都有点勉强，甚至衣服都显得有些杂乱，虽然这在一个不修边幅的鬼和另一个足不出户的觉妖怪面前，实际上还算好的。
“刚才是在和魔理沙约会才耽误的时间吧？瞧瞧这心思，还有些收不住呢……”古明地觉笑着看向这个颇为匆忙的城管。
“都是半公开的秘密了就不能稍微积点口德……算了，是我迟到在先，也懒得和你狡辩。”
“嗯……都准备好了吗？不过来看一看也不放心。”
八云紫前脚刚踏出隙间，后手就揽住了灵梦的腰，熟练得都不知道背后做过多少次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总算是引来了这个平常都在摸鱼的贤者的关注。
“您老人家可算是来了……正巧，准备点火了，希望阿空不会出什么乱子。”古明地觉打了个哈欠。
“说起来也巧，整个改建的方案绝大部分都是永远亭提供的，外界都还没有达到这个水准，一旦这颗人造的太阳成功点燃了，其产生的电力可以完全覆盖整个旧地狱还有妖怪之山的使用，以前的一些想法也总算可以成为现实。”河城荷取利用着背后的机械臂，在控制台上飞速地敲打着，据她的说法是一旦这里成功点燃，就可以在地灵殿之类的其他地方远程遥控，用不着阿空时不时的来这里维护了，当然如果她喜欢，还是可以到这里去的。
“你就不担心出事吗？紫？万一人类知道了这里的一切……”
“一切都在控制范围之内，星熊勇仪，这不是你应该担心的部分，就算有，也是先由灵梦去解决问题的。”
“最关键的是，要重新连接上地狱的话，确实得需要这么大的能源才行……”古明地觉说，“维持一个传送门需要的能源，光靠以前的核融合炉是无法满足的，得需要月人的技术才能实现，而且最重要的是，一旦可以通过稳定的传送门前往地狱，就可以在和那里保持联系的同时还能够限制这片地方收到的影响。”
“但是也会导致结界遭到破损……外界最近已经开始产生关于利用梦进行所谓的超光速折跃移动的研究了，一旦被成功锁定位置的话，持续了两百多年的博丽大结界将会是形同虚设。”灵梦走到了密布着各种按钮的控制台前，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中间的哪个被压缩的氢球。
“那又怎么样呢？如果我们找不到应对的办法，那也只是在这里等死的结果，建设这个本来就是不可避免的冒险罢了。”觉并没有任何打算放弃的意思。
“是啊，风险就是人类村落发现这里的一切，然后把我们全都扬到宇宙里去，真是配得上收益的隐患呢。”星熊勇仪继续发着牢骚。
“觉并没有说错，灵梦，外界的人类已经不止开始涉足现实之间的茫茫宇宙，现实和梦之剑的间隙也已经开始探索了，继续这样拖下去是没法解决问题的。”紫抚摸着灵梦的额头，提醒着她。
“管你说什么吧……既然你都同意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讲的，我只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灵梦回答。
“又是一个遭受了严重辐射导致神经元病变的样本……这个人的心智已经破坏的不成样子了，但是灵魂还是被困在这个几乎坏掉的脑子了……令人痛心。”
如果说这就是人类用大量的数据流以及交互信号产生的所谓的“赛博空间”的话，那还确实能够称得上名副其实，先前从木卫二上回收的这些被封存的大脑都被完好无损的带回了避难所，而且经过一番仔细检查之后，古明地觉几乎能从每一个这些已经被封装了几十年的容器内看到一个鲜活的人，一个被数字化形象所记录通过成像系统展现在自己眼前的投影，他们都是以前参加过战争的老兵，因为常年接受宇宙射线以及高能电磁场的影响，身体出现了不可逆转的损害才不得已这么做的。
只需要通过连接上去的接口就可以读取到这个人所有的生平往事，什么时候入伍，到了哪支部队，参加了什么任务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这并不是自己原本的能力能提供的，但是如今通过人类的技术，所有的这些过去都可以毫无保留的泄露出来，而对象本人压根不会知道发生的事情，他就像是整个人被扒了一份数字拷贝到互联网上一样，所有的一切都能被看的清清楚楚。
“看够了吗？你可以登出了。”
“噢天啊你就不能小点声……接上这地方后你的声音大的比响子还要振聋发聩……”
“抱歉，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正在脱离。”
周围浮动的四精度十六进制数据逐渐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实在的墙壁和玻璃，由于植入义体在接入赛博空间时会产生极大的热量，妖怪更是会数倍严重，所以古明地觉直接把自己泡在了还漂着冰块的水中，当然，预先把衣服都给下了，对于这点程度的寒冷而言，还算不上什么。
这线缆热的快要烧起来了，不过至少接上自己的眼睛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不适，不过自己这身体本来就经不起折腾，要不是为了进行全身扫描也不至于做这种既害羞又有风险的事……不过还好，充足的暖风很快就把身上的水珠烘干了，自己的第三只眼看起来也已经都洗干净了，人类是真的有洁癖，至少对于一个妖怪来说，每天都要用水配合上大量的清洁乳液把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洗的干净利落，有必要吗？算了，自己既然是在他们的地方，那也只能勉强遵守这个规矩。
林翎终于是下定决心对自己启用以前对通常人类才能用的全波段广谱扫描了，这是比CT还有核磁共振都要高效的办法，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完整纪录对象的身体数据，精确到每一个原子，之所以拒绝对妖怪使用，就是因为有着超自然力量的生物，其样本数据的精确性低得可怜，不过这次他好像换了个办法，希望可以有用……
“现在，差不多应该可以……哦不！”
林翎的无人机直接打开了用于遮蔽的房门，却没想到，正好撞见了还沐浴在擦过木星边缘的阳光里，此时仍然还是一丝不挂的觉，他立马控制无人机向后旋转，然而很显然还是晚了。
“得了，我知道是你，不是别的天天想着偷窥少女的变态，一个全身只剩下大脑和部分脊柱还是肉的人是不会对一个妖怪感兴趣的。”觉若无其事的回答道，随后便穿上了衣服回到了林翎的办公室里去。
“刚才真是抱歉，不是我……”
“不要在整这些繁文缛节了，我用安全协议看的一清二楚，快说吧，结果到底怎么样？”
林翎在全息影像里调出来了两个数据构成的全息影像，一个是普通人类的，另一个则是刚刚扫描完成的古明地觉的数据。
“妖怪和兽人之类的生物组成提醒了我，关于以前一直使用的扫描方式的漏洞，普通人类或者说其他的生命体都是这个宇宙正常演化得到的稳定的结果，至于你们妖怪，那就不一样了……”
林翎拿起了古明地觉的数据结果，将其展开为电磁波谱频段，所有经过扫描的数据都可以展开成这种单链的形式，就和染色体展开为链状DNA分子一般，不过在这里只有显示模式的区别，几条不同颜色的数据频段立刻从立体化的模型处延展出来。
“有趣……这不就是你们所理解的分子模型吗？”觉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看着这个经过可视化处理的奇妙模型。
“以我们所认知的微观物理学体系里是不会有你们非人类的魔法的，所以任何的科学规律自然也不可能有那些东西的影响，但是实际上，所谓的魔法这种东西，还是可以被我们已经建立的大统一模型所兼容的，毕竟任何形式的能量，它终归得有一个物质形式，哪怕是你们这种身体实际上相当的不稳定和紊乱的生物也是如此。”
林翎又拿出了作为参考的普通人类 数据模型，但是展开之后只能看到一条电磁频段，而不是妖怪的好几条。
“这个参考模型是谁的？单纯只是好奇。”古明地觉问。
“我儿子，林武，大概是入伍之后差不多三年留的，因为可以做成人物模型，想他的时候可以看一看。”
“那你应该也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从你身上去改进现有的扫描功能，我想知道我儿子为什么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竟然能和幻想乡的博丽巫女扯上关系。”
“我也想知道……”
古明地觉稍微犹豫了一会，但是还是觉得不要把博丽灵梦重现这件事告诉他为好，安全协议可以双向读取任何开放了权限的用户的思维，但是对于觉妖怪而言，她还是可以决定到底哪些不会通过网络传输上去。
“正常的生物的电磁波谱只会有一条，因为绝大多数发生在身体内部的化学反应基本上都是已经能通过生物科学进行描述了，但是你们妖怪和兽人的很显然不符合，因为你们的身体结构相比于正常的生物，活动能量高了几乎八个数量级，以前的方式很显然是不行的，所以当扩大了波段后，结果就很明确了。”
“说重点，到底是什么和人类不一样。”
“更高频段的数据显示出了你们和普通生物不一样的地方，”林翎拉开了那几个多出来的频段，“普通的部分显示出了你们作为人形生物的身体的数据，而这些，则更像是一些设定参数，用来表示你们的能力，强度，还有……说实话，我不太愿意相信，但是似乎可以通过其中的一部分来获取当时的想法和情绪状态……这是从人类身上不可能得到的结果。”
“妖怪没有人类的灵魂，只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灵，”古明地觉回答，“妖怪是不会有人类灵魂的生死循环的，只有怨灵化作的一些极少数的个体才可以被重新送往地狱进行生与死的轮回，妖怪很难通过摧毁物理形态来真正消灭，但是一旦灵体破碎了，那就彻底的湮灭了。”
林翎一声不吭的看着眼前的数据，随后从座位上起身，转向后方刚刚从木星的阴影中出现的木卫三，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难道有什么我没讲清楚？”古明地觉也从椅子上起身。
“不，不是这个……”林翎又坐回到了座位，也不知道刚才他在想什么。
“如果按你这么说的，实际上你们在物质上的部分要远比我想象的多……甚至实际上你们比现在张口闭口科学的人类还要物质，”他继续道，“这给了我一个启发，你的妹妹，封闭了自己的古明地恋，可能实际上有可以逆转的办法。”
林翎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刺激到了古明地觉内心的深处，自己的妹妹毫无疑问就是一切，无论做什么，只要有可行性，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尝试。
“那是什么？”她立即抓住了这一点。
“你们妖怪口中所谓的灵，应该和我看到的这些超越于普通物质层面的电磁波谱有着精密的联系，我甚至几乎可以说，利用我获得的数据，我或许可以用函数复制出这个灵，对你或者你妹妹进行模拟，随后通过一个足够强大的放射源对古明地恋进行照射，或许这样可以让她已经完全封闭的内心听到你的声音，知道你为她做的所有的事情，重新找回通往物质世界的办法。”
“扭曲事物的梦的放射源……那可是只有先驱者，月人也有可能才会造的东西，旧地狱的很多遭到严重破坏的一些遗迹还有那个核融合炉实际上也是他们的遗存。”
“然而很幸运的是，火卫一以前发生过一场‘恶魔入侵’的事件，死了很多人，最后只有两个海军陆战队的士兵杀出了一条血路，在那个发现的遗迹深处就有类似的东西，然而恐怕以及在那次事故中被恶魔劫掠进地狱里去了，这才是让我一筹莫展的地方。”
“什么？地狱？”古明地觉再一次拍桌而起。
“对，当时侵入火卫一的不只是恶魔，还将许多正常的人类转变为了低阶的恶魔，就是因为那里的放射源的问题。”
“你早该告诉我这些的，一个可以再次回到地狱的传送门，要是我能在那里重新和那边取得联系，一切就都好解决了！”
“你想怎样？那个传送门可不是你想开就能开的。”林翎也有些坐不住了。
“但是红魔馆的主人，蕾米莉亚知道，她可不是个只会整天吃人的普通吸血鬼，联系到地狱肯定不是问题。”古明地觉说。
“蕾米莉亚吗……我倒不是不想让她参与进来，毕竟自从那次事情以后，整个火卫一都加上了精神屏蔽框架以确保不再重蹈覆辙，但是这个吸血鬼内心中的志向，看起来要远大于她那副娇小可爱的躯体，至于她的妹妹，那更是很容易令人疏于防范的对象。”
“你还是对我们有这么大的偏见吗？”
“不，我只是单纯对她的力量感到警惕，一个在奥斯曼帝国，奥匈帝国和蒙古金帐汗国之间可以游刃有余的坐稳自己的公爵位置的吸血鬼，那肯定是得有强大的意志和能力才做得到，通行证拿好了，这可以带你们通过火卫一的联邦军的关卡，至于进去之后要这么做，那就看你们自己的发挥。”林翎将通行证交出后，就自己一个人先行离开了办公室。
伦敦已经下起了雪，位于郊外的红魔馆也早已经被一片银装素裹所覆盖，不过呼啸的北风因为周围有茂密的森林作为掩护，所以并未能够直接席卷到这里的地面，在已经有些锈蚀的铁质大门之下，古明地觉的身影显得依然是那般弱小。
“哇，都来了还不提早和我们说一声。”十六夜咲夜在看到之后赶紧打开了大门，给落满了雪花的古明地觉套上了厚实的大衣。
“是我太突然了，进去吧，有些事情要说。”觉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