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世神通同人转载+翻译】Morality Chain道德枷锁 阿祖拉同人 第九章(二)

第九章 奥马舒之王
(译者吐槽:作者对布米的厨力程度已经在篇幅长度上完美体现)
(X)
“哇噢,嘿!等等!”水族少年不断退缩躲闪,竭尽全力远离朝他飞来的拳头。泰李皱起了眉头。这个男孩的反应力很快。但这根本是浪费时间!她必须快点救出汤汤,把他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之后才能援助梅或阿祖拉——她们的敌人是御术师,而他不是。
“交出孩子,你就不会受伤了。”她不耐烦地说道。泰李向前猛踢,那个男孩跌跌撞撞地后退。“你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你在绑架一个可怜、无辜、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
“行!我明白了!带走他!”
“听着,你正让自己的处境更加——哈?”泰李停下来攻击,一腿向后翘起,一手向前弯曲,处于一个特殊姿态。“带走他?你认真的?”
“对,把他带走!这就是我们来这儿的最初目的!”水族男孩一把将汤汤推向她,小宝宝困惑地看着她。
“噢。呃,那好吧。”她迅速将汤汤抱回怀中,紧紧贴在胸前。“谢了,先生。也许你没那么坏。”她高兴地说道,同时鞠躬表示感激。
“谢了…我猜。”水族男孩看着她。“呃…你能不能帮我做同样的事?关于布米…”
杂技演员瞪大了眼睛。“啊,嗯…关于这件事你应该去问问阿祖拉。”
“阿祖拉?你说的是那个能放出疯狂冷火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小妞?”
“呃,对,但被让她听到。她为此真的很自豪。”泰李顿了顿,“那么,再次表达感谢。拜拜啦!”她快速跑走了——必须把汤汤安置好再去帮忙。
‘你知道吗,那小子还挺可爱的。’泰李心里想着。她以飞快的速度在脚手架上移动,汤汤兴奋地咕哝叫道。‘虽然他看起来…挺暖人的,我不确定是不是我的菜。’
(X)
“我见识过飞刀。”卡塔拉冷静地说道,将面前的水凝结成一块冰盾,偏转了反光的刀片。“我知道怎么对付你。”
她的对手不作反应,但她的手腕微微一动,一把匕首从她袖口飞出,锋利光滑的匕尖扎穿了冰层。卡塔拉将冰盾猛推到一旁,勉强不被匕首钉至墙上。
御水师皱了皱眉,迅速将水重塑成鞭状。调整姿势,向前抨击——飞刀女孩躲开一次、两次,接着另一把匕首向卡塔拉飞去。
显然寻常的远程战术不奏效。安昂在哪?卡塔拉不担心他与祖寇对战,但是另外那名女孩——她的某种气质让她感到不寒而栗。安昂会没事吗?
‘不,我必须相信安昂!’她不得不专注于眼前的对手。卡塔拉聚精会神,死死盯着反光的刀子,代表了飞刀女孩的下一步进攻。
那里!当她的对手掷出飞刀时,她也照做,将水袋中的水如洪流般涌出。湍急的水流将飞刀撞到一边。但卡塔拉真正的目标不是它——而是那女孩伸出的手。
瞬间,喷涌的水流包裹住了女孩的手,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然后愤怒地眯起眼,卡塔拉迅速冻结了水流,使那女孩的一只手无法动弹。卡塔拉咧嘴一笑。‘御水师先得一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接近布米…
突然间,她身边闪过了一个疾速的粉色身影,卡塔拉几乎没反应过来,她身上被飞速戳了几下,但她不感觉疼痛,但当那个粉色身影——一个女孩,三个之一——再次飞奔时,她突然意识到水已经不受控制,冰在融化,她缠上的水鞭也迅速瓦解,她再也不能控制水了——
“你做了什么?”她双眼圆睁,怒斥道。‘她是怎么消除御术的?’
咔嚓一声,似乎什么机关就位,她抬头看到飞刀女孩手中拿着像是三叉刀的东西。
“投降。”
卡塔拉唯一的回应就是挑衅的瞪眼。刀子女孩眯起眼,抽起胳膊。卡塔拉绷紧神经,准备移动。她不确定自己在这样的状态下能做什么,但她唯一确信的就是她不能就此放弃——
嘡!
“耶,回旋镖!”索卡欢呼着进入视野。“二对二!这才公平!”飞刀女孩苦涩地看向自己被打掉的武器,摇了摇头。
“一名未经训练的战士和一名不能御术的御术师。吓得我发抖呢。”刀光一闪,她手中又出现了一列刀子。‘她究竟藏了多少这些玩意?!’
“你知道吗,我觉得她说得对。”索卡片刻斟酌后说道。“也许战术撤退是正确的。”
卡塔拉瞥了一眼对手身后的布米,后者似乎在全神贯注地观察整场战斗。“布米怎么办?”
“他看起来不错。也许吧。我们可以随时来接他——在疯狂的杂技女孩和疯狂的蓝火女孩都消失后。”
卡塔拉咬牙切齿。尽管她讨厌承认失败,但她清楚应该在什么时机离开。也许他们可以——“等一下——阿帕呢?”
“噢,他在那边和祖寇正打着呢。”
“哦,行吧,那——等等,你说什么?”

(X)
“滚开,你这头蠢牛…牦牛…之类的东西!”祖寇懊恼地咆哮道,他想绕一圈赶到妹妹和神通交战的地方。飞天牦牛虽然体型庞大,但它行动敏捷,总能在祖寇移动前拦住他的去路。
“听着,我不想伤害你,但——”他心想他为什么还要和一头飞天牦牛费心沟通,但这条特别的思路(以及他脑海里想的其他事)都被野兽扇出的猛烈狂风吹散了,祖寇被拍飞在地面。
‘我在战斗,而且快输了,输给神通的宠物。我快完蛋了。’祖寇仰面朝天,注视天空。随着一声痛苦的呻吟,他蹬地起身,一团火球已经聚集在他掌心中。
“好了。再也没有老好人先生了!”‘这…比我想象中友善多了。’火球从他的拳头上咆哮奔袭,速度之迅捷,天空牦牛来不及躲避或着吹走它。生物痛苦地咆哮着,踉跄着后退,它原本雪白的皮毛上,一片烧焦的斑块清晰可见。
祖寇跑过分心的牦牛,试图打消他突然对野兽产生的同情。‘这是它自找的。再说了,我也没伤它那么严重。过几天就好了。’
他快速扫视周围,寻找指引妹妹位置的蓝火踪迹——以及神通的位置。
‘那里,下面滑道附近。’祖寇奔去,同时四处寻找通向脚手架的路,尽快赶往这两个对手。

(X)
布米国王是掌握中劲的大师。可哪位御土大师又不是呢?
诚然,布米是布米,他选择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观察和等待事物。不止一人曾质问过他的处事方式,而在无数次的质询后,他才意识到,不论他如何打算,将结果作为结论比他自己千辛万苦证实结果更加有效。这种办法也节省了大把时间——他发现解释自己的行为比单纯采取行动更费时费力。
不过他不太确定的是,是因为他的计划太复杂了,还是周围人太迟钝呢。也许两者兼有。
关键是他被大多数人认定为性格古怪。就像他决定将奥马舒交给入侵的火烈国一样。大多数官员为此都十分不满——即使是那些服侍时间最长的、习惯了他大部分怪异举动的人,也因他的决定忧心忡忡。
但显而易见、不可否认的事实是,这项决定在长远角度上是优质的,当然也有短期的好处。奥马舒仍然屹立不倒,这就是其一。火烈国不能容忍一座距离首都如此近的敌城,他们为此集结了一支庞然大军,即便布米通过一些巧计(还有运气)取得了胜利,土强国军队依然会被严重打击,城市也依然会陷入混乱,而火烈国派出的下一支军队将轻松碾平他们。
有时,纯粹的力量差距决定了一切。
所以,投降的决定是更明智的选择。新任的总督肯定不会对当地人太苛刻——他很顾家,布米坚信这一点。他明白仅仅需要观察,等待,机会总会到来,但在此之前…
现在看来,他的计划需要微微调整一下。很微妙的是——若想跳出框架思考整体性就意味着他得回首观察整个框架,一同梳理所有事件,这样才能明白事情应该如何发展。
但是有段小插曲。他可以容忍城市被占领。但神通——他的朋友——被威胁,他容忍不了。
那位火烈国公主的动作不错:即使他只能捕捉到几个瞬间,他也可以很好地估测出她的动作。当安昂一开始就慌张无措的时候,布米已经清楚神通绝对会输掉这场特殊的战斗。
除非有人能帮他。
布米叹了口气。那两名守卫他的女孩正和神通的朋友——卡塔拉和索卡,他没记错的话——紧张对峙。除了他们两人被力压一头外,双方都不太想加剧冲突。
别无他法。只能改变计划了。
“打扰一下,女士们。”布米愉悦地说。那个女孩——总督的女儿,他猜的话——微微侧过头,从眼角余光打量他。“你介意离笼子远几步吗?”
听到这她明显被吸引了注意——以及杂技女孩。她疑惑地看着他。
“嗯…你好好想想,几秒后我就要炸了这间铁笼,而我真的不想看到像你们这样的两个可爱女孩因意外受伤。如果这样我会十分自责的。”布米露出最无辜的笑容——虽然也不是很无辜。
“什么!”拿刀子的女孩举起了手臂——但她不准备扔。他唯一暴露的就是脸部,女孩训练有素,她不会攻击这样一名手无寸铁的囚犯。作为回应,他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从她茫然的表情中,布米可以看出这不是她期待的回应。事实上,由于她太过困惑,以至于她忽视了那些与工地脱离的尘土,直到有一团飘进她的眼帘。
“啊!”她一手揉搓眼睛里的尘土——杂技女孩也被分散了注意,于是布米集中精力,微微倾斜脖子。
在布米被关押于铁笼的一个月里,他对自己的新家感觉良好,特别是当他花时间努力探出新家的界限,并确定出这个装置的缝合点。他最近才发掘出通过金属中的杂质进行探测的能力,而且——谁知道呢?——也许他将来会深入推进这项能力。
不过现在,他的能力足够了。
石块从附近的地面迸射,以特定的角度撞击金属笼。一次、两次、三次——就这样一直撞击着。布米活动筋骨,向外猛推,感受到被撞击后的金属发出愉悦的嘎吱声,伴随不悦的呻吟,他踏出脚步,昂首挺身。
奥马舒的疯王重回自由。

(X)
在平坦开阔的房顶战斗,四面八方只有无垠的天空,广袤的城市在安昂脚下延展,没有障碍物、巨石或者坑道,他的一生中从未感到现在这样完全的、彻底的绝望无助感。
到处都是青火。无论他想跑到哪里,一缕火焰都会抢先落下。如果他企图跳跃,一片烈焰波纹就会划过头顶,切断他的逃生路线。如果他试图反攻,在他攻击前,一堵火墙就会立马出现。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诡异女孩的洞察力这么好?为什么她可以预料到他的一举,一动呢?
他该怎么做才能逃脱?
安昂向她扑去,在拳头上汇集空气进行正面对抗——但她避开了攻击,跃至半空,空中旋转了一圈与他擦肩而过,向他背后踢了一脚。安昂试图躲闪,向地面卧倒——突然间那女孩转移了重心,改变角度,眨眼之间,她的脚踩到了他的背上。安昂翻滚到一旁,再次迅速汇集周遭的空气,让自己翻身直立。
女孩再次摆出了御火术的姿势,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坏笑。‘神灵在上,她甚至不用喘口气。’女孩朝左侧缓缓抬腿。她诡异地将两指矗立,安昂从未在其他御火师上发现过的这种姿态。
他感觉这也合乎情理。毕竟她一点也不像他所见过的御火师。
“告诉我,神通,”女孩以嘲弄优越的语气轻声说道。“你平常都会训练多久?”
“哈?”这个出人意料的问题让他愣了一会儿——她迅速利用这一刻,向前跃起,一股火柱自她脚底升腾,向他冲来。
安昂向左躲闪——而她已经在那了,双臂摆动,继续进攻。她不可能那么快,任何御气师都做不到那么快,她是怎么——安昂失去平衡,从屋顶上掉了下来,落到了阴暗的街巷中。
他忍住疼痛,才意识到这是条死胡同。
完了。
安昂转身——她已经立在巷口,一手向下猛烈劈击,烈焰海浪席卷而来——安昂侧身躲避,一点点后退,她的每一击都迫使他不断后退。
很快安昂就会被堵到死角——神通无路可逃。
(X)
阿祖拉盯着神通,愤怒油然而生——以及失望。
这就是注定‘为世界带来平衡’之人吗?这就是火烈王苏进也忌惮三分的,驱使他倾尽生命中最后的时间,四分之一个世纪,去追捕的人吗?这就是祖寇一次又一次地、不能成功击败并抓捕的人吗?
像个笑话、像在侮辱。
不能否认他的确有些许天赋——即使他如此年轻,他也能操控出威力强大的御气术,而附着在他身上的纹身也本应是御气大师的标志。但仅流于表面,他不知如何正确施展自己的能力。他比阿祖拉更迅捷,却在这身能力下,将自己完全暴露,阿祖拉就算瞎了眼也分辨不出他究竟在闹哪出。他的御气攻击强而有力,他却无法集中精力,无法使气体正确地流动,导致多数攻击过早消散。他也有耐力,却浪费在狂乱、不必要的行动上,阿祖拉惊讶于他还有力气站着。
过了一会儿,阿祖拉将神通堵死在尽头,神通紧贴着墙壁,阿祖拉手上召唤出一团均匀燃烧的火球,挡在神通面前,谅他不敢再次试图逃跑。神通回望着阿祖拉,眼神中只有恐惧。
可悲。
“让我猜猜,”阿祖拉挑衅地说道,“你以为凭着天赋异禀的实力就可以得过且过。你可是降世神通啊,那么你是世上最强大的御术师也理所应当。毕竟,这就是世界的规则。对不对?我说的对吗?”
‘拥有力量却不使用它,是万恶之最,其结果也与懦夫无异。’
“那么,让我告诉你吧,神通。我也天赋异禀——打娘胎里就如此。但你还知道吗?今天的成就都源于所有的努力——我在训练上的付出比我生命中其他事都多。”她眯起眼。“所以现在,我比你更强大,比你更熟练,能把你逼到绝境。乖乖走过来吧,我不会把你伤得。”她顿了一下,“太惨。”
神通似乎在绷紧身体,深呼一口气,然而一个愉悦的声音突然从两人头顶传来。
“嗯,我也天赋异禀,我也经过训练,而且我比你们两个大了一百岁!”一阵模糊的运动后,一名魁梧的男人突然出现在阿祖拉和神通之间,她震惊地瞪大了眼。
“你!”阿祖拉对疯王咆哮道,“什么时候——”
疯王咧嘴嬉笑,霎时间,一道石墙从侧面砸向她,速度之迅捷,不等阿祖拉反应,她便被甩飞出去。她倒在地上,咳嗽着,气急败坏地咕哝着,她俯在地面,她渴望重回战斗,她渴望教那个傲慢的白痴不要越过她——但随后岩石从地面爆裂,如钳般将她束缚,她的手指被牢牢陷在土地里,甚至无法抽搐,甚至无法召唤一点火焰令她摆脱束缚,当她挣扎着、咒骂着时,她目睹疯王带走了神通。
伴随一声懊悔的尖叫,阿祖拉再次拉扯岩石束缚,直至肩上的撕裂感越加强烈她才停止挣扎,她意识到这样下去在石钳晃动之前她的胳膊就会脱臼,所以她瘫倒在地,大口呼吸着污浊的空气,并利用每一份空气咒骂着布米。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阿祖拉从未听闻过御土术能达到如此高度,而且——
阿祖拉生平第一次,战败了。

(X)
“呃…现在可以来聊聊天了。”布米掸了掸灰,说道。
“布米!你安全了!”
“我当然很安全。过去十年里,没有一天我不是安全的。顺便一说,你的朋友和阿帕在那儿等着你呢。”
“太好了!那我们快走吧,别让那个女孩追上来了。”
“我们?”布米摇了摇头。安昂感到胃里拧成了一股绳。“我很抱歉,安昂。但是我现在不能离开。”
“什么?但是你已经自由——也许是卡塔拉和索卡帮你的——但现在你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儿了!”
“安昂,我从铁笼中出来是为了帮你。你需要继续掌握四种元素,这样你才能阻止火烈王,如果你被俘虏了,其余都是白说。”
“我明白!但是我需要你来当我的导师!”从布米救出安昂那一瞬间的展示中,年轻的御气师才意识到,他们上次前往奥马舒的那场比赛不过是国王的表演——如果布米使出全力,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消灭安昂、神通。
布米蹲下身子,与安昂对视——安昂看出了老朋友眼中折射的遗憾与悲伤。“不行,安昂。”他低声说,“你需要一名御土大师来当你的导师。世上现存着一共二百零九名御土大师。”他沉思了一下,“还是说九十二?二十九?反正有一个九和一个二,重点是——你太执迷于固定的选择了。还有很多人可以教你御土术。”
“但——!”
“但是,”布米抬起一根手指继续说道,“只有一个布米国王,而奥马舒的人民需要他。这就是我留在这里的原因——这就是我让自己被俘虏的原因。如果我留在这儿,我还可以倾听和等待——等待正确的时机进行反击。”
“等待?”
“没错。告诉我,安昂,你对劲了解多少?”
(X)
“Az?你怎么——发生什么了?”祖寇惊诧的声音从她目光所及外传来。
“赶紧把我弄出去!”阿祖拉怒声呵斥道。过了一会儿,手腕上的石钳传来一股热流,坚硬的泥土被软化,她的双手终于挣脱了束缚。只要双手解放,她就能迅速解除其余束缚。
她挣扎着起身,气冲冲地跑出石屋,哥哥被甩在身后。她要追捕那个自以为是的国王,然后她要——
他就在那里,在城镇广场中央打坐,双眼紧闭。阿祖拉停下脚步,不知所措。
“哦,你出来啦。我猜是你哥哥帮你的吧?”他说道,依然紧闭双眼。“抱歉刚才对你那么粗鲁,不过我需要确保我和安昂能好好谈一谈。”
“他在哪?”阿祖拉质问道。
“噢,安昂?早就走啦,”布米顿了顿,“你不会还在因为我打败了你而感到愤愤不平吧?我了解这种——年轻的神童,觉得他们不可一世,直到被钉到了地上,才完全遗失了他们的自满情绪。”他嗤笑了一声。“呃,别太担心。就像我说的,以我多年经验,我的自我感觉良好。”
阿祖拉因狂怒而眯眼,迅速转变为战斗姿势,甚至她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一点。“一场公平的对决,没有意外,然后我们就知道是谁打败了谁!”
“呃…不行。我投否定票。”布米摇摇头。“快点把我抓起来,然后我们就可以各走各的了。”
“抓你?我要杀了你,你这个傲慢的——”
“呃,这就有点严肃了。”布米睁开眼睛说道,“但我不认为这是一个比较好的方案。你觉得呢?”
“你能够在全身无法动弹的情况下逃出来——我不知道你怎么做的,但那就代表着我们关不了你,也就意味着你是一个威胁。”她向老国王发射出一团火球——一堵墙从地面猛然抬升,保护布米不被爆炸波及。
“我越狱只是为了救助安昂。”布米耸了耸肩,“现在我没有理由逃跑了。”
阿祖拉放下手臂,默默后退一步。老国王咧嘴一笑。“啊,所以你还是蛮讲道理的嘛。我就知道你有脑子,也有胆识——”
她瞬间行动,双臂挥舞旋转,能量穿透周身。分离的两股能量相互碰撞,她聚焦精力,一手前伸,闪电撕裂空气——
“不!”在她身旁,一只手飞速猛拽她的手,闪电偏离了目标,炸裂在墙上,雷声贯耳。尘土飞扬,鹅卵石与碎块散落在广场,硝烟散去,只留气喘吁吁的阿祖拉狂怒地注视着哥哥。
自始至终,布米都纹丝未动。他转头望向背后的破坏,唇齿间逸出一声赞赏的口哨。
那一刻,阿祖拉关心不了其余事。“你,”她怒视哥哥质问道,“觉得你在干什么?”
哥哥凝视她。“我在阻止你犯错,这就是我在做的事情。”
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祖寇,让我说清楚一件事,”她低声怒吼道,“只要我们仍在追捕神通,只要我们仍是兄妹,你就不准质疑我的做法。现在。永远。”
“你的做法!”哥哥的金色眼眸中闪烁着光芒。“所以说滥杀无辜,屠戮已经投降的、手无寸铁的囚犯就是火烈国现在的做法吗?这就是父亲教育你的方式?”
那双本因盛怒而眯瞪的眸子惊愕地放大。她凝视着哥哥,一言不发,而哥哥一眼不眨地返还她的凝视。
“好吧,虽然这个场景挺有趣的,我也不确定火烈国皇室是否很喜欢在公共场合宣扬他们的家事,”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兄妹俩,“不管怎么样,如果公主大人现在没有心情逮捕我的话,那我想我只能回宫自首了。很难忘的一天,大伙。”说着,布米起身离去。
阿祖拉愣在原地,目视他离开。她的脑海中回响起一个遥远的声音,她感觉她应该去阻止他,但在那突然间,疲惫感贯彻周身,她太、太累了,累到什么也做不了。
布米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仿佛刚想起什么。
“噢,还有啊,你的朋友们已经被困在石茧里半个小时啦。虽然不是很难受,但你肯定懂不能移动半步的感受。我只是觉得吧,可能你会研究一下,然后把他们放出来。”
说完,他继续悠闲地散步。
(X)
“如果有一点土块离他不到百尺,我保证你会后悔的。非常,后悔。”阿祖拉盯着被重新俘虏的布米,对建筑工人低语道。既然他已经挣脱过一次,他们就不会放过第二次机会了。
还是一样的铁棺材,不过这次他被悬浮在巨大的铁丝网中。庞大的铁笼包裹住整个棺材,专为此人设计,使他无法接触土地,无法操纵他危险的力量。厚厚的焊接钢板严丝合缝,独留一个孔,允许疯王费足劲,才能仰望正午的阳光。
没有御土师可以逃出这里。一百年后也不会有。
阿祖拉转过身去,梅和泰李站在身后。她们被困在石茧时似乎没有受到太多创伤,阿祖拉也许会为此表达一点感激,因为她需要同伴在旅途中保持最佳健康状态。
“拿到我要求的物资了吗?”她问道。梅点头回应。
“食物和水足够我们维持一个半月。”她不带丝毫感情地说。“几套土强国的服装——我的改装了一下,还能藏暗器和飞刀。还有两百金币。地图和其他杂物…”
“还有四条——我数数,四条——猫鼬龙(mongoose-dragon)可以骑!”泰李快乐地说道。
这是个好消息。猫鼬龙行动迅捷,耐力持久,可以自由穿梭于阻碍许多坐骑的地形,并且不挑食——许多骑手只是在空闲时间释放它们,让它们自己寻找食物。无论如何,绝对比鸵马占优。
“干得不错,梅。”她点了点头,距离最后的准备工作只差一步了。
阿祖拉绕到角落,决心面对祖寇,他坐在那里,尴尬地盯着空气发呆。迷茫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叹了口气。
“嘿。”她轻声说。
祖寇转头面向她,站起身。“Az…那个时候,和布米那…”
阿祖拉闭上眼睛,摇头回答。“事已至此,祖寇。多说无用。”
“我指的不是那件事,虽然我仍认为你试图杀死他是错误的行为。”祖寇停顿道,深吸了一口。“我必须弄清楚,Az——我们平等吗?”
“…什么?”这不是一个明确的回答,但话又说回来,刚才也不是一个明确的提问。
祖寇叹气道。“我意思是…是…”他抬手轻抚头顶迅速生长的头发。“你还是那么专横,你知道吗?”
“我认为应该叫‘果断’。”
“好吧,随你怎么称呼——关键是你习惯了总是命令身边的人。虽然我想我也一样,当我还是王子的时候,但是现在…”他摇了摇头。“不对,扯远了。总之,你一直命令梅和泰李,我想她们并不介意,因为这是她们旅途上唯一的任——她们之所以愿意来这里只是因为她们愿意陪着你。可是这…这对我很重要。”
阿祖拉扬起眉毛。“你要讲什么,祖寇?”
“Az,我知道你大老远跑这里来都是为了我好。我也明白你同意帮我练习御火术为对抗神通作准备,而且我也十分感激。信我,真的。”他再次深呼吸。“但我认为这是我的追捕任务。我很愿意你能在平常领头——你是这方面的专家,真的,但当我发表意见时,我希望你能够注意到。”
阿祖拉按耐住本能的回答,祖寇根本不适合指挥一支小队——此言当真,至少据她了解。但她看得出,他认为自己的荣誉被伤害了,而且这样的伤害相当深刻,听取他的意见不会产生太大纠葛,就算他的意见漏洞百出,她也能纠正他并帮助他做出更好的建议。而且,一旦他们成功抓捕神通,祖寇将再次成为皇太子,在那之后,他需要做出许多重要抉择。所以最好尽早做预习。
于是她点头回答道。“我不能保证我会服从你的意见,Zuzu。但从现在开始,在作出重大决定前,我会先倾听你的意见。成交吗?”
祖寇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成交。”
“很好。那么我们该准备出发了——”
“王子殿下。”
阿祖拉转了一圈。奥马舒总督在不远处观察着四人,考虑到贵族通常会为皇室送行,所以这并非不寻常。不那么令人放心的是,几名全副武装的守卫跟随在他侧后方。
她保持脸色平静,挺直了身子,对总督点头道。“总督。对于你的送行,我不胜感激。”
男人愣了一下。这不是一个放心的反应。“公主殿下,当您与神通和他的盟友交战时…我们收到一封来自首都的诏书。”
阿祖拉小心翼翼地保持镇定。“难道它的内容对我很重要吗?”
“是的,十分重要。”他咳嗽一声,展开卷轴。“它说,一旦发现前皇太子祖寇,立捕治之,押送首都。”
“没错,而且我也告诉过你祖寇是我的囚犯,而且——”
“它还明确指出,”‘完了,肯定很糟糕。否则他就不会打断我了。’“这项要求祖寇立刻被押回首都的命令凌驾于其余权力之上。包括您的,公主殿下。”
院子里陷入一阵绝对的寂静。阿祖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如果你想逼我动手,我能直接让我父亲知晓你作为这座城市的总督,把这份工作干得是多么低级恶劣。不过是一点点的威胁,我可以通知父皇您是如何让反抗军在你眼皮子底下招摇过市,以及你是如何热心肠地帮助他们逃跑的。我可以让他知道,你居然曾企图用布米国王交换一个两岁的婴儿。我也可以告诉他,你是如何将布米囚禁了一个月,却从未意识过只要他心情好他随时都能从那个破铁笼里溜出来。”她压低声音。“我只需精心挑选几句美言,就能完全、彻底地把你碾平。”
男人保持目光平静,些许沉默后,阿祖拉微笑道。
“不过我不打算这么做,因为我打小就认识你,而且我也知道你有骨气,”虽然没脑子,但有骨气。她靠近男人,微微倾斜。“所以我要做的,只是简单提醒你一句,如果不是因为泰李、祖寇,和我,汤汤现在就不会躺在宫殿的婴儿室里,惬意地睡午觉。深刻铭记这一点吧。”
男人瞪大了眼睛,本能地吞咽着,阿祖拉后退一步,双臂交叉在胸前,等待总督的决定。过了好一阵,他才反应过来,点头鞠躬。
“愿生命之火照耀你,总督。”阿祖拉回答道,脸上的邪笑没有变过。总督转头看向一旁的女儿。
“梅。”
“怎么,父亲。”
“照顾好阿祖拉,”顿了顿,“和祖寇。”
“没问题,父亲。”

(X)
夜幕降临奥马舒。公主与她的扈从早已离开,灯火黯淡,城市里许多人都回到了寝息。
不过不是布米。他躺在牢笼里,沉默不语,闭眼会神,但他仍然清醒。
他在沉思。在某种程度上,他感到十分自豪,因为这些人认定他具有足够的威胁性,并为他专门建造了一所巨大的金属监牢。这大概是对他的能力的认可。
但事实证明,他的新能力经常一个接一个地出现,以至于他并没有特别关注最新的这项能力。更令人担忧的是,他们剥夺了他的王牌——只用脸就能施展御土术。尽管他们暂未琢磨出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们清楚御土师不能操控金属,所以他们将铁片在他周围围了一圈又一圈。这就太过犹不及了。
其他人也许会万分绝望——如果有人逼问布米,他肯定会指名道姓地说明是谁。不过这扯远了。其他人也许会感到绝望,但对于奥马舒的疯狂天才来说,这不过是另一个有待解决的问题。
就像面对大多数问题,一旦你停下来跳出条条框框再思考,答案近在咫尺。
与其担心如此多金属钢板是自由路上不可逾越的阻碍,不如开始思考如何将丰富的金属转化为盟友。
狭小的铁笼里,布米略微抽动着小拇指。这间铁棺材几乎让他无法动弹——他的手指又长又粗,还长满了老茧。但仍有头发丝那么宽的距离够他抽搐,已经足够了。
手指颤动了一下。然后又动了一下。一下。又一下,他逐渐与厚重的钢板建立一种稳定的、难以察觉的共鸣。
钢板回应了。不是很明显,但确实有回应。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会得到相等力度的、反方向的回应。正如布米总是挂在嘴边的那句:‘你撞到什么,它就会撞回来。’
当然,皇宫内没有官员理解了这句话——其中一位年长的官员甚至因此展开了关于和平主义的长篇大论,以及如何以德报怨。布米相当喜欢那个老傻帽儿,因此在投降前他确保她安全撤离了。虽然这又扯远了。
金属板伴随手指微微敲击嗡嗡作响,他能察觉到那极小的、难以感知的冲击波从厚实的钢板中穿梭而过。
他能感受到那坚硬的、历经加工的金属。他能感受到嵌入钢板深处的、杂质的、不规则的矿物质。他愈是这样做,他愈能深切体会到那股冲击波,贯穿金属牢笼,穿透钢铁网格,再至关押他的巨大金属洞穴。
如果布米仍被关在之前的房间里,他可能不会因此抓破脑袋——通过脸部施展御土术的能力完全胜任。不过老话说得好,需求是发明之母。
他已经完全明白怎么做了,事半功倍。还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和观察正确的时刻——正确的时机。
黑暗中,布米露出放肆又深沉的微笑。

本章完
作者:哇偶,我居然写了这么长的一章。有史以来最长的一章。(译者:you are goddamn right)
衷心希望大家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