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预告】沉寂者
预告，超纯原创预警，烂文笔预警，神神叨叨预警
原野向着天穹的边缘无限延展，直至湛蓝、银白和翠绿最终融为一色。一条天际线。没有太阳，却明亮如最炙热的夏季午后；没有风，野草衣襟却翻飞舞动若狂风撕扯。已成断壁残垣的观景台矗立一侧，兽迹风痕在布告板上蚀刻着时间流淌。一座赛场的废墟。
鲁铎象征打了个寒噤，全身汗毛倒竖。她本能地预感到，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一阵风，一阵真正的，她从未体验过的庞然狂风迎面扑来。在身上猛击，在耳边尖啸，几乎将她整个掀翻在地。宛若整个赛场的意志般，不知是考验来者，还是厉声拒绝。
她踉跄几步，再定睛一看，布告板上纵横交错的痕迹慢慢扭曲，拆开又拼上，两个名字赫然浮现。
“鲁铎象征”与“踏雪乌骓”。
她再看去，便只是不成形的划痕。可能只是眼花。
一个人站在身旁，她能感觉到，像是刚刚来到，又像等候已久。她转身，看见一位青年。那个青年也看着她，双手背后，嘴角带笑，超自然的金眸里看不出任何情感。他身着短衫马甲，绑腿布条缠满整条小腿，式样古旧的布鞋，全身漆黑，只有脚腕上的绑带与鞋是白的。
“还真是老一套。”
青年评价道，声音同样中立而超然。
“······什么？”她不自觉咽一口口水，“你是谁？”
“赛跑。”青年语速不快，吐字清晰，像是仔细思考后才开口。“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不过，那个名字不会在外面使用，还请注意一下。”他说，微微点头，“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秦篾。”
鲁铎没有说话。她满肚子疑问，但不知从何问起。
“很年轻嘛。”青年上下扫她一眼。“能跑吗？”
“······嗯，可以。不过很不熟练，家族还没有安排正式的训练，只有自己跑过一会。”鲁铎一顿，“为什么要跑？”
“嗯，好问题。”青年开始原地压腿，扩胸。“当下比较流行的说法是，如果有能力跑，那就得一直跑到再也跑不动为止，这是顺应本性。我还没有我自己的答案，姑且就这么解释吧。还有，推荐你活动一下，我不希望待会跑的时候拉伤或者出什么意外。你们总是很脆弱的。”
更多疑问，鲁铎只是照做。“我们？”
“你们。”青年点点头，随后顺势活动脖子。“你们这些——怎么说呢——这些偶像，身体性能高度特化，获得大量却短暂的崇拜，然后被历史彻底忘记。不过十年，二十年，力量就会逐渐消亡，然后变成废人一个。即使那三位看着你们，也没有例外。”他说，“你的脑袋里装着事业。但如果你乐意去翻翻历史书，就能发现一百年前也有人想过，两百，三百，一千年前也有。每个人都有事业，每个人都不过是重复，无可厚非。这就是你们。”
“你这是历史循环论，”鲁铎说，“现在和以前不一样。”
“如果你们真的能被称作‘历史’，我也许会赞同你。你我来这不是为了辩论学问，余下你想知道更多，还请自己去查资料。”青年笑容更大了，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以后不要随便用一个你不了解的词，如果你不想出丑的话。”
“嗯。”虽然不甘，青年倒是没说错。“那我们要做什么？”
“赛跑。我可能会顺带教你一些东西，或者说你可能会顺带学到一些东西。奔跑技巧，心态，为人处事，甚至是运用崇拜的力量。”青年热身完毕，在狂风中站定。风撕扯着衣襟，如同一片乌云飘荡。“不过，我自己都是半吊子，能教的东西实在有限。”他撇撇嘴，“我能做的只有把一切都示范一遍，能学到什么全凭你自己。”
“不过，为什么？”鲁铎仍是不解。
“我们都能奔跑，那么要做的只有继续奔跑下去。但在此之前，总得有个人来示范一下。”青年冲她笑笑，面向天的尽头。“准备好了？”
鲁铎也看向前方。
“要跑到哪里？”
“天的尽头。”
“什么时候开始？”
“你自有答案。”
风停了，于是他们变成了风。
“那时候要是我没那么啰嗦直接跑该多好。”图书馆馆长哀叫着拧动脖子，喀喀喀喀。“年轻犯的错——哎呀好疼——怎么抱怨都抱怨不完。”
“怎么说得像个大叔一样。”鲁铎笑着说。馆长只有在两人独处时才会放松下来，这点让她颇为自豪。
“已经是大叔啦——倒是你，都没变化。”馆长整个人瘫在沙发里，从上衣袋里摸出烟盒。
“禁烟。”
“抱歉。”他又塞了回去。
两人在惬意的寂静中各干各的，无需多言，无需多虑，只要对方在身边就好。从未知青年到训练员到图书馆长，从陌生到理解再变得陌生。鲁铎说不清自己有什么感受。
“馆长。”
“唔？”
“现在还觉得是循环吗？”
馆长从沙发后面探出脑袋来，她也从电脑后面探出头回应视线。但这不是她想象的那种有些懒散，无奈而疲惫的眼神。馆长的金瞳直勾勾地盯着她，即使如今阅人无数，她依然不能解读那眼神，看透蕴藏其后的东西。浑浊，中立，不可窥测。
“也许吧，我自己也不清楚。”馆长终于窝了回去，粗声叹气。“不过你最好打消那个念头。我算是支持你的事业，但是不会一直站在你这一边。你是朋友，不是同类。”
又被看破了。“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她语调赞许，也充满挑衅。
“只是鼻子灵，差不多吧。”馆长从沙发上挣扎起来，活动活动腰部。“偶像很难被升格，界限不明，也不能为人所用。我不推荐你轻举妄动，同类比你想象的更多。唯一一个可行的方法是跑去你们那三位面前拜一拜，祈祷她们能够从石像里出来帮你们一把。”
鲁铎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
“让所有马娘都幸福的世界——不能依赖神明。”她说，“我们最终能组织属于我们自己的力量，那之后，世界将不再需要神明。”
空气变得更为粘稠沉重，干燥窒息，静电噼噼啪啪作响。馆长吸了吸鼻子，皱起眉头。
“你倒是很会挑同类——”
“啪！”一记小型闪电正中馆长的脖颈，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电了一下。
“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他没有伸手去摸脖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侧着脑袋打量鲁铎象征。闪电蓄积，紫眸横对，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馆长冷哼一声。
“希望你见到他们的时候，还能有这种底气。”他向外走，全然不顾雷霆尖啸。“我还是不推荐你这么做，看在朋友的份上。”
门窗紧关，房间内却寒风乍起，自然的底噪之后浮起雄浑低沉的合唱。
“——汉王有德，不杀降将。想家思亲，解放回乡。当此长夜，仔细思量。赶紧逃走，免死他乡——”
仅仅是片刻分神，积蓄起的雷电便土崩瓦解，归散虚无，连带她身体里的力量一并驱散。
“莫要轻举妄动。”馆长扶着门把手，最后看她一眼。“莫要激发沉寂的星。当魂魄归来，世人将直面万千星辰的威光。”
他推门而出，只留下鲁铎一人。
果然，还是差得远了。但差距并非不可追赶。她看见馆长扶着门把手时险些脱力，如果那一击命中要害的话——
一只手忽地推开门，折过来扒在门上。
“咖啡和三明治？”馆长从门后冒出半个脑袋。
“咖啡和寿司，麻烦了。”
“那一半是我的，你不许动，动了把你寿司吃掉。”馆长这才离开，鞋跟在门廊外踩得很响。
鲁铎笑了。她坐下来，拿过馆长的那份文书，开始工作。
我知道它很神神叨叨的，因为我也是神神叨叨的。
这是个预告，如你所见，基本上是原创的。关于失落的神祇们。我一直都很想写，但一直都没有时间。
今明两年是没戏动这个系列了，好像也没戏动其他的东西。以后要么会更，要么不会。看学校脸色。
如果侵权，请打死我
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