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L-A-7 雪暴(战前)
罗兰:“这是......到头了?”
里昂:“嗯,移动城市区块发生了断裂,我们必须想办法到那上头去。”
(核心城像是一根失去重心的杠杆向上倾斜,翘起的地下结构如同一堵巍峨的高墙,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想再花时间绕过这高耸的卫士已是奢望,因此,煌决定采用更简单的办法。)
煌:“我们的登城装置还在吗?”
里昂:“在我包里,人数也...没问题。”
煌:“好,我们用这个上去,图书馆的各位没有意见吧?”
罗兰:“(呼,好家伙,用这种攀升装置上去?我可好久没玩过类似的蹦极游戏了,趁机回味一下。)”
罗兰:“啊——啊,当然没问题。”
Binah:“虽说会稍显失态呢,不过也确实是最适合的方法了。”
(黑色转场)
(呼啸的风从耳旁掠过。)
(脚下,仿佛不是他们在升高,而是城市正迅速沉向大地。)
(众人在无言中上升。)
(有点冷啊,煌心想,无论是周围的环境还是现在的氛围。这些自称为司书的人实在是过于陌生了,自己该怎么进一步了解他们呢?)
(她清了清嗓子,决定用对话作为打破彼此沉默不语的方式——当然,也为了缓解这个尴尬的局面。)
煌:“咳...那个,既然贵馆已经与我们展开了合作,请问我们可以各位口中知道一些关于图书馆的信息吗?随便聊聊天也行?”
罗兰:“啊,那就看煌小姐您问的是什么问题了。”
煌:“嗯...不如说说各位的工作是?目前各位也像是在跑外勤呢。”
Binah:“正是如此,换作平常,我们也没有外出的机会。”
灰喉:“这是为何?”
罗兰:“嗯...简单地讲,我们一般只能在图书馆内活动,这次能出现在这四周,原因一是安吉拉的改造,二是光芒散溢。”
灰喉:“改造么...意思就是,各位并非?”
罗兰:“呃...该怎么说呢......”
Binah:“司书既非人,亦非物。我们的身体早已残缺,如今的外表,是安吉拉藉由图书馆打造而出的躯壳。我们目前和那些被称为异想体的生物一般,是光芒的造物。”
Binah:“正因如此,我们虽看似有血有肉,但若被杀死,仍是化作光辉而已。但凡事皆有利弊,正因我等已是光芒的一部分,也就不存在真正意义的死亡。”
里昂:“唔...这也不算是真正的永生呢......该怎么说呢,有点微妙?”
罗兰:“啊哈哈,我们也是过了不久才习惯的呢。不过,哪怕睁开眼睛的不是我们,只要他们还有着和我们一样的愿景,就足够了。”
煌:“嗯......呃,对了,话说回来,各位真正的工作是?”
罗兰:“欸,之前的话嘛......我们是在‘接待’来宾——物理意义上的,两伙人互相打一架,分生死的那种。”
灰喉:“呃...先不谈这个奇怪的过程,这件事和书有关系吗?”
Binah:“书是动机,也是目的;来宾们为了某一本书而来,司书为了来宾的书而战。”
罗兰:“在战斗中死去的来宾,统统都会被转化成书籍,而书籍的内容就是他们的内心所想,以及生命中某些重要时刻的记录。稍微有点残忍对吧?”
罗兰:“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在经历了一系列插曲后,我才知道他们实际上没有死去,而是在图书馆中沉睡着。”
煌:“嗯……虽说如此,总归是是会有点难以接受呢。”
Binah:“毕竟,都市的法则便是弱肉强食。”
煌:“是嘛……啊啊——啊嚏!欸…奇,奇怪,怎么会这么——”
(冷?)
(众人突然发觉,自己的嘴边挂着一缕缕白雾。)
(众人陷入沉默,唯有耳旁风声呼啸依旧。)
(一片雪花轻盈地飘落在煌的鼻尖上。)
(风声依旧。)
(但风却已夹杂着飞雪,冰棱扑来。)
罗兰:“!”
罗兰:“快停下!我们先到地面上去!”
里昂:“不……不行!卡扣,卡扣冻上了!”
(众人迎着劈头盖脸打来的寒霜向上,一时间,周围的风声像是在猖狂的笑。)
(不对……那不是错觉。)
(在那一瞬间——)
(罗兰和它四目相对。)
(但仅仅是一瞬,它和那一成不变的笑容就随着周遭的残垣断壁一并坠向大地。)
(煌和灰喉如同条件反射般低头望向自己的手,随即看到了和曾经一样的画面。)
(二人,不止二人,所有人的手都在渐渐被坚冰覆盖——很显然,若是不去处理它,想必在逃离其领域前,众人就会化作一尊尊冰雕!)
(罗兰和Binah对此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向着自己大喊——)
罗兰:“煌小姐!你们的装置可能得坏一条了!”
灰喉:“诶?!等下,意思是——”
煌:“好!里昂,红,待会我会用源石技艺加热四周,你们直接跳下去,我随后就到!”
红/里昂:“嗯!/没问题!”
(罗兰抽出利刃,干脆的地将登城装置的牵引绳一刀两断,而Binah也在第一时间用妖灵切开了卡扣。三人立刻向下坠去。)
(煌也在同时握住了卡扣,源石技艺迅速发动,冰霜随即败退了下去。趁此机会,两人一跃而下,平稳的落在了下方的平台处。)
(煌的身影升入白色的帷幕之中。)
(黑色转场)
罗兰:“真是的……果然是这家伙。”
Binah:“切莫大意。”
???:“何人……胆敢踏入本皇的府邸?”
灰喉:“是它在说话?那是什么?!”
红:“(是凯尔希医生说过的,寒灾么?)”
???:“报上名来,让本皇赐予汝等一场永眠。”
罗兰:“不好,快向后退!”
灰喉:“什么——”
(冰冻特效+音效)
红:“!”
(鲁珀少女反应过来,躲过了赫然从脚下出现的冰环,而眨眼间,这冰环便立刻形成了一个一人高的坚冰,将环内的一切极速冰冻!)
红:“灰喉!”
罗兰:“*,麻烦!”
(罗兰迅速拔枪,瞄准,开火,一气呵成。)
(子弹极速飞向那包裹了黎博利少女的冰棺,却被一束冰晶弹开。)
???:“可叹,汝并非携带光芒之人……汝应是那冰柩中的囚徒,而非向吾拔剑者。”
红:(这个角度,哪怕是冰也挡不住!)
罗兰:“糟!等一下,红小姐!那家伙和之前的怪物不一样——”
(红的匕首如有破竹之势,精准切向了寒冰之间的夹缝。)
(但对方并没有一丝动摇。)
(红突然发觉,寒气在顺着刀刃,袭向自己。)
红:(它居然会设计?!)
红:“唔!”
???:“勇气可嘉,但仍欠缺谋略。”
(冰冻特效+音效)
罗兰:“嘁,这家伙!”
Binah:“那位名叫里昂的工程师……”
(黑色转场)
煌:“好,就放在这里了。”
煌:“……这个角度,刚刚好。”
(煌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下方的交战声响随着下落愈发清晰。)
(由于漫天暴雪的肆虐,煌只能勉强分辨出落点的方位。)
(一个不算太雅观的落地后,煌到达了战场外围。)
煌:(这个温度……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啊。)
???:三番五次,扰本皇清静……未携光者,汝又是何人?
???:“报上姓名,向吾拔剑。”
罗兰:“别在意,你能听懂那家伙说的话,只是因为它在和你的精神共鸣,没有必要在意它说了什么。”
(拔剑音效)
罗兰:“等处理掉了它,该解决的事就会自然解决了。”
(——眼前的敌人与煌先前所见可谓云泥之别。)
(没有狰狞的外表,骇人的声响,它肃穆地伫立,睥睨着眼前的一切。)
(那一袭容雍华贵的淡蓝色长礼服,足以使所有王公贵族都羞愧到无地自容。)
(只有那面孔——在绣着华丽纹饰的领口上,那张带着一抹微笑,静静漂浮着的面孔——还能够证明,眼前的是一个怪物,而非一位活在史诗中的角色。)
(它的一言一行都在彰显着皇家的权威,那永恒不变的微笑下,传来不容置疑的言语。)
(接着,仿佛是察觉到了煌的疑问,女王轻轻扬了扬衣袖,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引导眼前的少女看向一旁——)
(两尊冰雕,再熟悉不过的冰雕。)
冰雪女王:“汝为何而来,吾已知晓,汝为此二者而来。奇特……汝并非携光之人,然鉴汝心意之切,亦有光芒萌芽之势……”
冰雪女王:“汝需谨记,汝需践行,向吾亮剑者,方赎得汝之同伴,吾之囚徒。”
煌:“——好,意思就是决斗吧?”
罗兰:“煌小姐,冷静下来。”
煌:“嗯,我很冷静,但我也不觉得我能忍住。”
罗兰:“好,那就让我们奉陪到底。”
Binah:“它不接受无意义的愤怒,只有用你的手,你的剑,才能让它折服。”
罗兰:“哦,对了,煌小姐,待会……”
(女王默默地凝视着对方,待对方开始向自己靠近,它便毫不犹豫地挺剑而出,刺骨寒风也在同一时刻席卷而来。)
(罗兰趁冰雪女王的注意集中在煌身上时,朝一旁打了个眼色。)
(而他望向的废墟处,里昂拿着罗兰手套中的战锤,正躲藏在掩体后伺机而动。)
煌:“比你更冷的家伙我都打过交道了——没道理解决不了你!”
(煌抡起链锯,温度指示器的读数在一瞬间飙升。)
(剑锋的寒芒同链锯的火舌在一瞬间激烈地碰撞在一起,两股交缠的极端气流卷起一阵强烈的风。)
(罗兰也在同时挥舞巨剑展开攻击。)
(震动,结冰声)
罗兰:“啧!反应真快!”
Binah:“柱。”
(巨大的黑色石碑凭空浮现,紧接着,Binah将手微微握紧,石碑便直接激射而出,击碎了缠住罗兰的冰霜。)
Binah:“我来牵制。”
罗兰:“好!”
冰雪女王:“汝又是在寻求何物?”
罗兰:“一条命,能不能算你头上?可能也没得选。”
冰雪女王:“傲慢,汝会为此付出代价。”
(震动,结冰声)
罗兰:“呼,好险,刚才那下可不是闹着玩的。煌小姐,差不多是时候了!”
煌:“交给我!”
(煌将链锯直直插入大地,霎时间,火光四起的链锯便颤抖着嵌入了地面。)
(煌将源石技艺在一瞬间发挥到极致,链锯的边缘开始发出炽热的白光,此刻,不止电锯,四周的地表也成了煌施术的单元;凭借这份力量,煌硬生生将接触的地面彻底熔化!)
(这份炽热将严寒的霜雪硬生生逼退数尺,而后,煌以千钧之势,将链锯向上挥动——)
(巨大的爆鸣声和掀起的炽热铁水一并飞向女王,但它并未避开,寒气在它的前方极速凝聚,一堵由凝结的霜花构成的冰墙拔地而起,代替女王与铁水相撞。)
(浓雾四起,但女王并没有因此受到太大伤害,铁水仅仅是攀上了它得衣着,将那华丽的纹饰化作了灼烧着的空洞。)
(飞雪自这些空洞中呼啸而出,妄图遮掩这份失态。)
(它看向眼前的挑战者,它认定那一击已经消耗了她的大部分精力。现在,是胜者的审判了。)
(于是,女王高高举起了剑,一股裹挟着冰棱的涡流自剑刃上形成。)
(它要宣布这场决斗的胜利,懦夫的失败——)
(枪响)
(但一声枪响打断了这即将实行的审判,剑刃微微倾斜,这代表死亡的寒风也在一瞬间消失无踪。)
(漆黑的身影自雾中冲出,趁着这一瞬间的破绽,攻击如暴雨般倾盆而下。)
冰雪女王:“愚蠢,汝竟妄图用如此浅薄的骗术遮掩吾的双眼。”
(八种武器轮番轰炸着它的身躯,女王也立刻反应出来,两人即刻陷入缠斗。)
(——而里昂一直就在等待这个机会。)
里昂;(就是现在!)
(他从掩体后方冲出,抄起罗兰的战锤,向不远处被冻结的红狂奔而去。)
(直到那寒冰被击碎的声响传来,冰雪女王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冰雪女王:“?!”
罗兰;“哈,看不透吧?!里昂兄,快躲开!”
(气势汹汹的寒流向里昂席卷而来——但这一次,红的速度更胜一筹,凝结成形的冰刀只擦过了一闪而去的残影,便带着不甘击碎在废墟上。)
里昂:“谢谢你……”
红:“是红,谢谢你。”
(红接过里昂手里的战锤,向灰喉疾奔而去。)
冰雪女王:“汝违反戒律,汝应当——”
罗兰:“先顾着你自己再说!”
(巨剑重重地砸在女王的头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那带着一抹笑容的面孔被碾为齑粉,它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几步,紧接着,那些化为碎片的冰晶又一次漂浮起来,飞向女王的领口。)
(一股寒潮自其脚下奔流而出,强大的推力让众人被逼退数步。)
里昂:“头都没了还不会死……这可真是……”
Binah:“异想体皆是如此,它们扭曲了生命的法则,以怪诞的形式拥抱了永生。我们所能做的,也仅仅是削弱它们,直到可以被图书馆完全掌控为止。”
冰雪女王:“冬日…在消逝……汝等之弱小,一视便知;但汝等之勇气,如冬日之蔷薇,十分,可嘉。”
煌:“停手了?”
罗兰:“不对,快阻止它!”
(女王停下了施法,在一瞬间,世界静了下来;但在下一秒——)
冰雪女王:“纵吾之国度在此败退……然吾亦会将汝等之国度蔷薇亲手碾碎——”
(女王第一次主动迈出了步伐,它轻轻躬身,将利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如同跳着一支圆舞曲般逼近红。)
(这支舞将分出胜负与生死——)
(震动,刀光声,结冰声)
煌:“唔!力道和能力都更强了!”
罗兰:“它动真格了!撑住!”
(刀光声,闪白特效)
(女王精湛的剑术让两人只得见招拆招,纵使有反击的机会,也难以击破覆盖在对方身上的冰棱甲胄。)
(看似脆弱的剑身在无数次的碰撞下,丝毫没有退却,反倒是煌和罗兰两人,被这份气势压得节节后退。)
(红穿过纷飞的霜花,眼前就是困住灰喉的层层冰霜。)
(流利而娴熟的动作,精准而恰当的角度,包裹着灰喉的冰晶一锤就被彻底击碎。)
灰喉:“咳咳,同样的感觉我不想再来第三遍了……”
红:“接住!”
罗兰:“好嘞!你们小心,这家伙铁定是被惹宝了!”
冰雪女王:“无法容忍……吾之国度,正在消逝……”
冰雪女王:“蔷薇……这遍地蔷薇……不……不!”
(在短暂的自言自语后,女王突然掀起一阵前所未有的雪暴。)
(众人只得勉强抓住周遭的事物,抵抗着风暴的推搡。)
冰雪女王:“吾之国度……转瞬即逝……尔辈定将……付出代价……”
罗兰:“停停停……呸呸,你自己……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吗?”
里昂:“哈……我有些……抓不住了!”
Binah:“——”
(Binah抬起了手——)
(四周的空间肉眼可见地震荡了起来,一瞬间,数道震波扩散开来,击碎了部分奔来的飞雪。)
灰喉:“风小了?是因为这个震动?”
Binah:“他的影子,你如此执着,我希望除了自傲,你还能继承些别的东西。”
(她轻抚着寒风,感受着从指尖流过的雪花。)
(下一秒,金色的线条自她手中向四面八方扩展,它们对抗,撕扯着寒风,将这愤怒的暴雪硬生生切开一条缺口。)
里昂:“那些金色的线条连这些都能做到?”
Binah:“做好准备,战斗可能随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