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同人】铁履战记——毒刃出鞘（二十二）
伪装商船王座之光号，医疗舱
“总督的情况怎么样了，生物贤者亚罗？”
赫玛斯和艾琳缇娜走进了医疗舱，巴提莱斯科总督正被绑在一张医疗床上处于昏睡状态，四肢被插入了各式各样的细管来向他的体内输送药物。两台伺服颅骨正围着他转来转去，透过它们的机械部分扫描他的身体情况。
一名机械教贤者站在舱室一旁的沉思者旁边，他的原生手臂和辅助触手一起在操作台上敲击各个按钮，显示屏上展示着总督的各项生理信息。
听到审判官在呼唤他的名字后，他转过头，袍子兜帽下的那张脸上的血肉明显多余其他常见的机械教成员。
“他的健康状况恶化的很严重，现有的治疗手段也只能做到暂时延续他的生命而已，那些科摩罗的异形在折磨血肉之躯方面的确创意十足。”
他拿出了一张数据板给赫玛斯，审判官接过去看了一眼，然后皱起了眉头。
“那他能撑到我们问询结束吗？”
亚罗没有直接回答审判官的问题，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那好，唤醒他吧。”
审判官很清楚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两全，现在比起总督的审判，艾塔洛迦的真相更为重要。
生物贤者转过头，在沉思者的操作面板上按下了一个按钮。
某种淡金色的液体顺着管道注入到了昏睡的总督体内，几秒种后，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牙齿也跟着开始打颤。
“哇啊！”
年迈的总督大叫一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而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站在床边的赫玛斯。
“您好，巴提莱斯科总督，我一直想拜会您很久了，我是赫玛斯·埃格里奥，异形审判庭审判官，黄金王座上的祂的卑微仆人。”
“现在，和我讲讲艾塔洛迦上发生的一切吧。”
艾塔洛迦地表，环岩谷地，惩击战斗群驻扎地
“我不明白，赫斯特大人...”塔尔玛被指向他的枪口吓得摔了一跤，“你说的不是向导是什么意思？”
他不解的看着驭铁中尉的眼睛想要个答案，但是对方却不为所动。
“早在我们第一次在驻地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有疑心了，虽然你的打扮和其他向导大致没有区别，但随着我们一起行动的次数变多，我愈发能明显感觉到，你并不是他们的一员。”
赫斯特站了起来俯视着面前的向导。
“你身上的那件袍子很明显在尺码上就不合身，这对于一个负责接待外来人的职业来说显然是不合格的；除此之外，你的知识储备虽然及格，但是说话的语气和气场却非常内向，这同样不是一名接待者应该有的缺点。”
“你到底是谁？是来做什么的？”
面对赫斯特的质问，塔尔玛明白他已经藏不住了。
“我承认我不是向导，但我也不是你们口中的混种渗透者。”
他说着掀起了一只袖子，露出了一只瘦弱的胳膊，上面满是鞭笞留下的伤痕，以及一个烙铁留下的印记。
“我只是...一个想摆脱命运的普通人。”
他看着赫斯特的眼神也变了，从最初的无措变得平静。
“我知道了。”
赫斯特也放下了他举着爆矢手枪的手。
“那么讲讲你的故事吧，塔尔玛。”
“我是第8472名统治艾塔洛迦的行星总督，当我拿着内政部的手谕来到这里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们甩给我的是个烂摊子。”
靠坐在升起的医疗床上的巴提莱斯科总督有气无力的跟赫玛斯分享他的故事。
“的确，这就是个封建世界，管理它的难度要比那些巢都世界容易的多，但相对的它对于帝国的战术价值也就低得多，当我们有一天真的遇到威胁的时候，我们毋庸置疑地会先于星系乃至次星区的其他星球先一步成为牺牲品。”
“历任行星总督们并非没有想过解决的办法，你们看到的如今的星港城就是历代总督倾财打造的成果，而那些宏炮炮组则是在星球上发现的古遗迹内发掘后由聘请的机械教专员修复的，而作为代价，他们带走了大量的青壮年，这也让我的前任们看到了可行的艾塔洛迦的生存之道。”
说完他又做了几个深呼吸。
“原本总督们升格那些艾塔洛迦人只是想满足星港城和太空站的日常维护和安保的需求，但在那之后事情就变味了，因为在帝国，人力一直是一种非常极端的资源，要么多到无处可使，要么少的供不应求。”
“他们开始提高升格的名额上限，吸引更多年轻力壮的艾塔洛迦人来到星港城脚下，其中只有少部分成为了星港城的一份子，而大部分人则被赶到了指定的哈布区块当中，等待着来访的船长们的挑选。”
他咳嗽了两声，艾琳缇娜把输送饮用水的软管递到他的嘴边，他吸了两口，然后继续讲那个故事。
“谁也不知道那些被带走的人去了哪里，也没有人去关心那之后的事情，随着星港城的移民已经形成了他们自己的社会和群落，而在我上任的时候，事情又发生了一点变化...”
“就和其他向导一样，我出生在星港城，那座城市是所有接触到星空之上的世界的艾塔洛迦人的家园。”
塔尔玛坐在草地上讲述着他的身世。
“但是不是所有星港城的居民都有机会成为接待外来者的向导，只有少数佼佼者在经过了重重选拔和训练后才能担任这份职位，其次则是星港城的防卫部队或是其他维持城市和星港正常运转的岗位，而大部分人最后的命运就是等待来访的船长们的挑选。”
“挑选？”赫斯特问道。
“对，艾塔洛迦的什一税和主要出口虽然明面上是以各类农产品和矿物为主，但实际上人口买卖也是历代总督赚取财富和吸引外来者的手段之一，也是靠这一点才让艾塔洛迦保持着一定的知名度，不会成为那些在遭到入侵时被第一时间遗忘的星球。”
“那些会被卖掉的人都会被在手臂上烙上烙印，而我....曾是他们的一员。”
说着他又卷起袖子看了一员自己的烙印。
“没有人知道那些被带走的人去了哪里，也没有知道他们的命运如何，虽然许多人对星空之上的生活充满了憧憬，但我却感到了害怕，于是我在一次交易开始前...”
“逃跑了。”
“有了宏炮的保护，我们的港口的确已经很久没有再遭到海盗的骚扰了，但是很快就有新的威胁找上门来了。”
巴提莱斯科又吸了一口水，他喝水的次数已经越来越频繁了。
“灵族？”赫玛斯试探性的问道。
“如果这是你们称呼那些尖耳朵的名字的话，是的，我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事。”
“呜啊啊啊！”
守卫的惨叫声在年轻的巴提莱斯科耳边回荡，他缩在自己的办公桌下，两只手握紧了小刀的握把，这把武器带来的心理上的安慰要比真实的作用大得多。
他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放任自己的部下在门外被那些不速之客屠杀，但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但他还是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下定了决心，从桌子下钻了出来。
然后他就僵住了。
四个人形生物优雅的站在房间的门口，它们的身影都被掩盖在漆黑、幽暗、表面多刺的盔甲之下，其中两人拿着类似手枪和弯刀的武器，而另外两人则拿着一把和它们差不多高的大剑。
它们无一例外都沾满了巴提莱斯科的贴身护卫的鲜血。
为首的那名人形生物收起武器，摘下了它的头盔，露出一张优美但是苍白的病态的脸。
“您好，巴提莱斯科先生，我是腐坏之心阴谋团的执政官拉赞尔，我此行的目的是来跟您谈一笔和以前的猴子统治者们谈好的买卖。”
他用优雅的高哥特语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只是我没想到您的保镖们是如此的不领情，虽然我们是一支刚刚建立不算久的阴谋团，但这不是他们蔑视我们的理由。”
他说着瞟了一眼身后的屠杀现场。
“所以我们给了他们一点教训，当然，我想你也不希望保护你的是一群废物吧。”
拉赞尔说着举起了一只手做了个手势，另一名装备了手枪和近战武器的阴谋团成员优雅地走了上来，很轻松的就拿走了巴提莱斯科手中的刀。
“这位是莱纳斯，我想他会高兴认识你。”
“幸会，巴提莱斯科先生，想来杯酒吗？”
他微笑着收起了武器，然后从护甲架上解下一个小瓶子，然后用一只手指崩开了它的盖子。
还没等巴提莱斯科来得及回应，莱纳斯就猛地掐住了总督的嘴巴，把那瓶暗红色的液体倒进了他的嘴里。
然后他就感到喉咙和胃传来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痛苦地在地上滚来滚去。
而拉赞尔只是看着他在那里痛苦的挣扎。
“啊，我忘了，吃惯了糟糠和脏水的猴子是吃不惯我们的珍馐的。”
“不过相信我，你会喜欢上它的，还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那种。”
“可惜我只顾着待客，忘了这次来是来谈生意的了，算了，这里有细则，莱纳斯会带着你好好看看的。”
拉赞尔说着把一张卷轴扔到了地上，它看起来像是用人皮做成的。
“那么，再会。”
他和另外两名拿着大剑的异形战士移开了，只剩下莱纳斯还还站在那里，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副打扮，穿上了一件帝国风格的罩袍。
“那么，我先帮您擦擦汗，再来处理公事吧，总督阁下。”
他狞笑着对着汗如雨下，来回打滚的巴提莱斯科说道。
“我趁着一次巡查换岗逃出了哈布区块，因为每次上船的人都是超额的，所以他们一般不会去追究一个人的失踪。”
塔尔玛依然坐在地上，而赫斯特则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静静地听着男孩诉说他的故事。
“我逃到了边缘区块的一座废弃房子里，靠着在轨道电梯周围的街市捡垃圾为生，但幸运的是房子的隔壁就是一栋培养准向导的学堂，所以我一有时间就溜进去偷偷听课，也借这个机会学到了很多东西。”
“但我还缺的就是一个向导的身份——那件长袍。”
塔尔玛盯着袍子的袖子看了一下。
“然后有一天，我看到一个穿着袍子，看起来像是向导的人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我的房子附近，他的头光秃秃的，好像是在那里找些什么。”
“我当时就起了歹意，从房间里拿起了一块砖头，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给他的脑袋狠狠来了一下，然后换上了他的袍子，拿上了他的向导证。”
“你杀了他？”赫斯特问道。
塔尔玛点了点头。
“我把他扔进了边缘区块的废物处理器里，那里会把星港城的生活垃圾粉碎、焚烧，这样一来就没有任何痕迹了，虽然在艾塔洛迦一个平民的生死也没人关心就是了。”
“就连‘塔尔玛’这个名字，也是我偷来的向导证上的名字，幸运的是那个人还是准向导，他应该是正好去中心办理正式的入职手续，所以上面没有他的照片和其他信息。”
“那你的真实名字...”
“没有，你会给一头要被卖掉的格洛克斯兽取名字吗？”
“这就是我的故事，赫斯特大人，我不仅是个假向导，还是个杀人犯。”
他跪着走到了赫斯特面前，抓起他握枪的手对准了自己的眉心。
“所以给予我制裁吧。”
“而这.....就是我经历的一切.....”
监测生命的仪器发出嘟嘟的警报声，代表这位行星总督的生命已经时日无多了。
“那些.....被你们称为黑暗灵族的家伙……用药物控制了我，逼迫……着我做决定……默许了它们在艾塔洛迦的乡间掳掠人口，……而依靠着那些散落在……星球地表……上被我们认为是前人类文明……留下的遗迹的传送门，它们才得以绕过轨道防御措施横行无忌……”
他说话越来越短促。
“到后来，它们甚至……带来了那些……怪物……让它们在整个……繁衍……”
然后越来越模糊。
“我……想……换（反）……困（抗）……但……那……个……药……”
监测装置亮起了红灯。
“我……不……甘……呜……”
巴提莱斯科最后一次伸出了手想抓住什么，然后那只是无力地垂了下去。
监测仪上的图表也变成了单纯的横线。
“他死了……”
艾琳缇娜看着总督的脸，他的眼睛还瞪着。
赫玛斯默不作声的走到床前，伸出手盖上了总督的眼睛。
“监测对象已失去生命体征。”
亚罗用毫无感情的电子音说道。
“足够了，抄写机仆已经把他的话给记录了下来，这些情报现阶段也足够了。”
“为了生存而跟异形交易....吗。”
艾琳缇娜看着总督已经冰冷的尸体。
“艾琳缇娜，你去草拟一封发往狄多戴尔星区内政部的信件，说巴提莱斯科总督因公殉职，需要他们尽早决定新总督的人选。”
“亚罗，把总督的尸体火化入匣，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将它埋在艾塔洛迦的土地上。”
赫玛斯冷静地为他的下属分配工作。
“另外准备一封发给欧文和巴勒科迪恩的信件，等他们任务结束后，我需要和他们商量一下作战计划。”
“活捉暗黑灵族莱纳斯的计划。”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