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相知情（六百六十一）
“你们最好收起自己所谓的架子，在这儿你们跟我这奴婢没什么区别，做错了事都得受罚。雪小姐的性子你们也见识过了，还觉得能在她手上讨着好吗？”
“哎哟喂，这不是咱们这些老东西老眼昏花，脑子不好使了嘛，这才说出了这混账话。您呀，别往心里去，大人有大量。”
“哼，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泽玉倒是有些傲气在身上的，不似之前冬儿那般低眉顺眼，想来她也是不服气自己被派来伺候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杨若清虽然看不见，但从她对自己的态度来看，她巴不得自己死了她好上位取代自己。真是把什么都表露在外面，这种人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杨若清故意装作不知道，推说自己累了要休息，让他们都出去，省得吵起来自己耳朵受罪。他现在是真的没力气跟他们废话，只能想法子多攒点精神。艾漪儿不在了，除了靠她留下的那些药吊住性命，他也指望不了旁人了。
对于杨若清这过于冷淡的态度，泽玉自然很不爽。奈何他是主子，自己只是个小小婢女，还要指望着他的余晖庇佑自己一二。她也不傻，嫉妒杨若清是一回事，真让他死又是另外一回事。看塞上雪如今癫狂的神色，就知道对杨若清入戏有多深。他要是死了的话，怕是所有伺候过他的人都要为他陪葬了。
唯有靳畅和神色紧张，他的医术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他也能瞧出杨若清时日不多了。虚亏如此严重并非一日之寒，必然是精神和身体受到双重折磨，否则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明明应该是快要生产的人，全身却瘦得骨头都能一把摸到。更让人揪心的是，他腹中的孩子似乎有胎停的迹象，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塞上雪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这孩子似的，只是要求他们尽量保住大人。莫非这位公子腹中的骨肉不是塞上雪的？然而这不是他能够过问的事情，知道的越多离死越近，所以好奇心还是不要太重比较好。
鉴于之前都是那位叫艾漪儿的姑娘为他医治的，所以靳畅和想去她的屋子里看看她曾经开过的方子，用过的药物。本来那些守卫是不肯放他进去的，但后来也不知怎地又松口了。靳畅和是一头雾水，但救人性命要紧，他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当然不会知道，那天的事泽玉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塞上雪。塞上雪并没有立刻处置他们，是因为暂时还用得上，不想把他们全部吓破胆。但对于她提到的靳畅和，塞上雪倒是有兴趣培养一二。虽说不能替代艾漪儿，至少在紧急关头还能派上用场，不至于跟那些废物一样只知道胡来。
同时塞上雪也警告泽玉，让她务必看好杨若清，如果有什么差池，她第一个不放过。泽玉心下颤颤，不敢再有什么坏主意。只是她不明白，杨若清都成现在这样了，塞上雪到底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她很想当面去问塞上雪，但问了未必有答案，自己也可能见不了明天的太阳。
“你最好给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嘴巴要是不牢靠的话，冬儿便是你的前车之鉴。”
“奴婢不敢妄言，一切听从您的安排。”
“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已经有太多的人令我失望了。去吧，他身边离不开人，小心伺候着。”
“是，奴婢这就回去。”
暗中给塞上雪打小报告，要是让杨若清知道了，怕是更加要排斥自己了。泽玉并不傻，看得出杨若清一心防着自己。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她要是瞎掺和，保不准就做了别人的垫脚石，稀里糊涂就死了。
她出了一身的冷汗，回到杨若清屋子的时候，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了杨若清轻微的鼾声。他现在要么睡不着，要么睡着了不容易喊醒，也难怪泽玉会有胆战心惊的感觉了。外面的大夫们也是时刻不敢松懈，恨不得豁出一身本事来保全自己的这一条老命。
“我的方子可是我家传的，绝对管用。”
“屁嘞，你自己都不敢喝，你还让病人喝，你是嫌他下黄泉的速度不够快吗？”
“还是我这贴效用好，哪怕他断了气，也能从鬼门关把人给抢回来。这可是绝密，连皇帝老子都不知道呢。”
“你就吹吧，真要这么管用，你名声咋还不如我呢？”
“应该服我的药，这是我为那位公子特意配制的，根据他身体情况来调的剂量。就算不能让他立刻好转，至少能使他的病情不再继续恶化。”
“切，说白了就是用补药调养着，至于说那么好听嘛。”
“……”
“……”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看上去是想为杨若清好好治病，实际上怕是想直接送他去阎王殿。别说他病成这样，就算是个健康的人，吃上一轮他们给的药，不死也要费了大半条命。
泽玉绝对不能让他们胡来，否则自己的小命就要葬送在这群庸医手里了。他们哪里会管那么多，只想着自己能够脱身。至于医德，他们像是会有那种东西的人吗？泽玉怕自己一个人拦不住，又喊来了两名守卫，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祸害了杨若清。
可大夫们口口声声说自己的药是最灵验的，还顺带踩一波别人的药，声音之大杨若清想要装作没听见都不成。最后无奈之下，杨若清让他们自己先喝一口自己的药，确认没问题后再端进来给他。至于喝不喝，那就是他的事了，别人管不着。
杨若清虽然医术一般，但也比外面的半吊子强得多。何况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还能撑多长时间。他可不想在死之前还要被这群所谓的神医们坑害一波，白白受活罪。
最后他只收下了靳畅和送来的温补药膳，多少比那些苦到家的汤药要好得多。虽然嘴里没胃口，但为了能继续撑下去，他还是勉强吃下了一大半，肚子里暖暖的感觉还是挺舒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