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缘（九十一）
落沂山
第二次来到落沂山山脚，傅红雪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时间倒回了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毕竟所有的仙妖精怪齐聚山脚，一边恭敬的行礼一边又明显带着莫名兴奋的神情，真的和之前自己醒来之后没什么两样，不过这次，被包围的不是之前的五人，而是花无谢一个了。
只是花无谢似乎很习惯，不过三两句，就让热闹非凡的山脚再次恢复了宁静。
“好了，小雪，接下来修复多少就看你了，记住，只有将错乱的过往拨回到原本的轨迹，‘他们’才能回来。”
“那你呢？”
“我会附身在你的玉坠上，毕竟我可不能让‘他们’看见。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了。”
花无谢拍拍手，五个身影就出现在了草地上。
傅红雪看着眼前沉睡的五个身影，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花无谢看了一眼傅红雪脸上的泪痕，直接张开手掌，引导五个光球进入各自的重塑的肉身，待到光球和肉身完全融合之后，五人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看到傅红雪眼中的慌乱，花无谢笑着摇摇头。
“慌什么，不过是进了幻境而已。”一边说一边施法让自己进到了傅红雪的玉坠里，“好了，出发吧。”
接下来的幻境一开始和之前的那次没什么区别，只是【铃铛】在取余一鸿身上的内丹的时候，傅红雪并没有阻止，反倒是在余一鸿的弥留之际，花无谢提醒傅红雪隐身上前，然后意识从玉坠中探出，随后一道隐隐绰绰的光笼罩了余一鸿一会儿，很快就结束了，结束之后，花无谢才让傅红雪悄悄的离开。
‘你做了什么？’
‘我的预知之力就算是天界的仙神都扛不住它的吞噬，更何况‘他’一个凡人，只是‘他’使用太多了这份预知之力，所以即便我取回了这份力量，还是会有点影响。’
‘影响？你是说……’
‘只要有正确线索就能推断出大部分真相，不过这影响对于凡人之间的事情挺好用的，碰上仙妖精怪就可能会出错。’
‘原来是……等等，那么说来，那时候他的命格那么奇怪是因为你的预知之力？’
‘白凤的占卜没错，生命线很长是因为他身上有着我的预知之力，至于英年早逝，你觉得被我的预知之力吞噬着生命力，能不‘英年早逝’么？’
‘那我当时想阻止自己，你为什么拦我？’
‘这里不用修正，需要修正的，是后面，你现在记住原本的轨迹了吗？’
‘……记住了’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等这里的时间自然过去，直到‘他们’的出现。’
‘……我知道了。’
‘别那副神情好不好，小雪，你也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等，我不是陪着你么？’
就这样，傅红雪和玉坠中的花无谢在幻境之中共同等待了很久，终于等到了齐衡出现，不过这次，齐衡没有找到那张写着‘我在边城，等你归来’的字条，而【傅红雪】也在断情蛊初解气力尚未恢复的时候，卷入了武林纷争，最终死于飞马堂堂主的诡计之下。齐衡考取功名之后，跟随舅舅逍遥王走遍天下，寻找着那个自己不知姓名不知相貌的爱人，直至花甲之年寿终正寝之时。一生并未娶亲的齐衡成为了朝堂和武林之间的纽带，虽无武林盟主之名，却让天下所有英雄归服。齐衡寿终之日，皇帝特意追封为武林无冕王。
又过了一百多年，傅成勋出现了，花无谢在玉坠中看着穿着大红嫁衣的【傅红雪】，忍不住感慨起来。
‘小雪，还真别说，你穿这大红礼服的模样，还真的令天地颜色尽失。’
‘……不管到时候他们是不是记得我，我答应的事，说过的话，都会做到。’
‘小雪，你还真是……’
‘走吧，不能让【我】发现他的踪迹。’
‘唉，那你的祖师觋衍怎么办？’
‘【我】会替成勋守着柏家，到时候会过继两个柏姓旁支。’
‘看不出来【你】也有那么为财着迷的时候，不过太冷静了，偶尔冲动一次也很不错。’
之后的几年，傅成勋在流亡中饥寒交迫，由于途中意外被人认出身份而遭人辱骂责打，最终不堪忍受屈辱跌落悬崖而死，而那个悬崖不是别处，正是后来的无雪崖。
【傅红雪】在而立之年将柏家两个旁系的孩子过继到傅成勋的名下，等到云觋月出生，展露出阵法天赋之后，【傅红雪】将自己一生的心血《天极迷阵》交给了云觋月，不过并没有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而是留下了‘无聊抠门商人’的字眼。然后就在一次游山玩水之中，遭遇了山贼的抢劫，等两个孩子带着官兵赶到的时候，只能看着【傅红雪】浑身是血的跌落山崖，虽然山贼后来被尽数擒获，可是【傅红雪】跌落的山崖被云觋月命名为无雪崖，两个孩子下到了崖底，将【傅红雪】的遗体收殓，云觋月甚至在【傅红雪】死的地方，布上了一个简易的天极迷阵，只是并没有启动，然后发誓定会将《天极迷阵》发扬光大。
‘看不出来啊，小雪，你都可以算的上现在流传的所有阵法的祖师了。’
‘没你接触的那些强。’
‘小雪，别那么谦虚嘛。’
‘不是谦虚，没有先人，怎么有我。’
‘唉，别在我面前恭维那两个创造出我就躲着不见的初始二神’
‘无谢，齐衡的能力我知道怎么来的，可为什么你原本打算取回成勋的能力后来又放弃呢？’
‘真实之眼又不像预知之力会吸取生命力，再说了，我又不是放弃，我只是把真正的真实之眼取回，复制了一个放在他身上而已，而且要真实之眼起作用，没有看遍人世冷暖，认清人间沧桑是不行的，既然他符合这个条件，就让他用一次呗，反正一世结束，那个复制的真实之眼也就没了作用了。’
‘…………’
‘好了，接下来我们去哪？’
‘回边城’
‘好，那就边城。’
时光荏苒，两千五百年就那么匆匆过去，傅红雪和花无谢看着沧海变桑田，绿洲成沙漠，终于在【小傅红雪】和小连城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幻化成了一只普通的蝴蝶，出现在了蝴蝶泊。
每当看到连城璧偷偷跑出来总忍不住手养想抓蝴蝶，【傅红雪】就会及时出现并制止连城璧的时候，花无谢总会忍不住笑出来。
‘小雪，看不出来你那么喜欢蝴蝶啊。’
‘这是我发现的，自然这的蝴蝶都是我的，除了我，谁都不能抓。’
‘是是是，唉，那个蓝色的，那不是澜釉蝶么！我还以为除了我那就没别的地方有了，没想到这儿也有。’
‘澜釉蝶？’
‘说白了，就是初始湮灭神创造的，别的作用没有，就是好看，为了向初始轮转神表白心意用的，可惜，初始轮转神看到蝴蝶就来一句你追上我，我再考虑给你答案，于是这两就开始了你追我逃的戏码，越玩越认真，后来索性撂挑子不干了，把天帝之位交给了两个师父就躲着不见人了。’
‘…………天帝沈巍是初始湮灭神的徒弟？’
‘不是，面面才是初始湮灭神的徒弟，巍巍师父是初始轮转神的徒弟。’
‘………………我没记错，初始轮转神掌生，初始湮灭神掌亡……’
‘对啊，面面不像对不对，不过他确实是初始湮灭神的徒弟哦。’
‘那无谢你呢？’
‘这个嘛，你猜。’
‘……不猜’
‘猜对有奖哦。’
‘不猜。’
‘错过了可就没了哦。’
‘不猜！’
‘好吧，只是到时候，小雪别后悔哦。’
渐渐的，【傅红雪】和连城璧都长大了，不过这一次，【傅红雪】十五岁生日的时候并没有在家，而是独自一人跑到了蝴蝶泊喝了个酩酊大醉，第二天晚上才回了边城，连城璧在当天受了白红莲的惩罚，在床上躺了近乎一个月；三年后的鹣鲽节前夜，【傅红雪】因为白璧君的暗中使绊没有收到连城璧的邀约，而是赴约前往神医谷去见了之前无意间认识的神医谷谷主墨迁，虽然途中同样遭人追杀，不过墨迁及时赶到，用神医谷谷主的身份保下了【傅红雪】，并将其带回了神医谷救治。没过多久，连城璧被迫迎娶白璧君，只是连城璧在成婚后从没有停止寻找【傅红雪】的下落并一直追查到底是谁想对【傅红雪】下手，就在连城璧查出白璧君曾经派大量的人追杀过【傅红雪】的时候，从神医谷寄来的一封信，使得两人彻底反目成仇。十年的时间，连城璧画了不知道多少幅傅红雪的画像，本打算选一幅最好的给【傅红雪】寄过去，可是却因为白璧君计谋和白红莲的愤怒一把火烧了干净，大火过后半月，连城璧联手姐姐子书茹将白璧君和白红莲送上了刑场。由于身体长期遭到慢性毒药的侵蚀，加上一直心思郁结难舒，终是在三年后，为远在神医谷的【傅红雪】创造出独特点心——雪娃娃——后撒手人寰。远在神医谷的【傅红雪】从子书茹处得知这一消息之后，沉默了很久，本打算回边城，可谁知子书茹竟然也被白红莲下了同样的慢性毒药，经过墨迁的诊断，是微量的忘情，于是墨迁在【傅红雪】的要求下，制作出了能让微量忘情失效的解药——解忆，只是若是没中微量忘情的人服用，会导致那人忆起前世之事，于是最后的一颗解忆被墨迁亲自封存进了禁地。而傅红雪也在回边城的途中，遭遇了白府的追杀，还没有到边城，就已经死去，就连闻讯赶来相救的叶开和路小佳也一个重伤，一个身死，最终子书茹带着【傅红雪】的骨灰，连同弟弟连城璧的一起，撒入了沙漠；小丁奉命带着重伤的叶开前往神医谷找墨迁，伤愈之后两人返回边城，将【傅红雪】的糕点铺发扬光大，并把雪娃娃特别列入糕点铺的不传之秘方，而【傅红雪】制作糖糕的独门秘法并没有传授出去，只在这第一家店里，默默传承了下来。
‘小雪，你居然那么心灵手巧！’
‘无谢，我想去蝴蝶泊。’
‘可以，我还想去查查看有没有‘他’的痕迹呢。’
‘？’
‘想去，那就现在出发吧。’
幻境中的蝴蝶泊依旧美丽，那只飞舞的澜釉蝶依旧是漫天蝴蝶中最特殊的一只。
只是傅红雪并没有看风景的心情，一个人闭眼坐在旁边的亭子里，就如同当初刚回想起来没多久打了叶开一顿独自跑来的时候一样，由于想事情想的太专心，就连花无谢什么时候从玉坠里跑了出来都没注意到。
花无谢看着此刻的傅红雪，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若不是感觉到了傅红雪的魂魄有散逸的迹象，他也不会从玉坠里出来了。
用法术让傅红雪进入沉睡之后，花无谢来到了水边，看着那只澜釉蝶，没有使用任何力量，只是轻轻柔柔的吐出两个字——过来。
那只澜釉蝶没一会儿就飞到了花无谢的面前，停留在他的指尖。
“修为不错，虽然本体比较舒服，但是要对话，还是人形好使些。”
澜釉蝶原本还轻微舞动的翅膀瞬间不动了，没多久，一个穿着蓝衣的少女出现在了花无谢的面前并恭敬的行礼。
“澜釉拜见无谢仙君。”
“起来吧。初始湮灭神还真会挑地方培育蝴蝶。”
“无谢仙君，您不是……”
“嗯，这里的‘我’还在养魂之梦里呢。”
“…………那，不知无谢仙君呼唤澜釉，可是有什么吩咐？”
“他们发现这里，是偶然吗？”
澜釉一呆，过来很久才明白花无谢问的到底是什么，“无谢仙君，澜釉不能说。”
“你去吧，无论哪天傅红雪要抓你，不许反抗，算是对你的惩罚。”
“感谢无谢仙君体谅。”
没多久，蓝衣少女变回了蝴蝶，重新回到了飞舞的群蝶中。
花无谢看着沉睡中的傅红雪，幻化出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小瓶子，然后划开自己的手腕，接了一滴到小瓶子里，而那道伤口被花无谢用手指一划就消失了。之后花无谢轻轻晃了晃小瓶子，没一会儿，在一道金光之后，小瓶子里的那滴血就变成了小半瓶透明的液体。
将小瓶子放在傅红雪身边并撤掉法术之后，花无谢就回到了玉坠里，没过一会儿，傅红雪就醒了，只是忍不住的头疼和胸口闷闷的感觉，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小雪，思虑过重不适合你，定魂水放在你手边了，记得喝。’
傅红雪拿起手边的小瓶子，没有怀疑直接打开喝了下去，渐渐的，头疼和胸闷的感觉就消失了，‘无谢，你说我不合适思虑过重，那你呢？’
‘我和你出来的方式不一样。’
‘通过仪式出来是不是就不会魂魄散逸了？’
‘谁让你的是凡品，而我的是神品呢。’
‘你能说一句实话么？’
‘因为本源的特殊性，所以我每句都是实话。’
‘这是你的限制？’
‘嗯。’
‘那定魂水到底是什么？’
‘非知道不可？’
‘非知道不可。’
‘嗯，这么说吧，小雪，你既然会做糕点，那么，制作糕点时候用来调味的各种味道的果味汁怎么做的你该明白。’
‘…………所以，原料呢？’
‘原料是什么重要吗？’
‘越是修为高，精血就越少，你又有多少可以放。’
‘就你那点程度，还用不到我的精血。’
‘……算了，不指望你能说句真心话。’
‘小雪，你怎么可以那么可爱。’
‘不过，谢谢。’
‘忽然道谢做什么，让他们回来不是你的心愿么？’
‘…那你呢？’
‘一直都是那么过来的，怎么，小雪这是心疼我？’
‘你明明可以不陪着我进来的。’
‘我也有目的的。’
‘……当我什么都没说！’
‘关心我你就直说。’
‘…………走了。’
‘小雪，你真的是太可爱了，哈哈哈～’
‘花无谢，你给我闭嘴！’
‘哈哈哈～～’
‘也不许笑！’
果然花无谢就收了声，只是傅红雪还是感应到了玉坠里的花无谢那捂嘴偷笑的模样，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之后三百年的时间，傅红雪一直住在裴家所在的隔壁城镇没有离开，直到五岁初遇的时候，傅红雪才隐身前去见了墨玉珏，果不其然，为了给【傅红雪】治病，墨玉珏跑去药房偷药，只是不巧被巡逻的侍卫发现了，更加巧合的是，斐家嫡子裴司荼正好也半夜睡不着来到了药房，一番鸡飞狗跳之后，在傅红雪的暗中帮助下，墨玉珏逃过了侍卫的追查，而裴司荼无意之中打翻了烛台烧了整个药房，关于药房的失火，斐家主并没有责罚裴司荼而是让巡逻的侍卫背了锅。
‘前面都没怎么见你出手，怎么这次出手了？’
‘……’
‘我也没说你这次出手会影响修复，别那么紧张。’
‘……对不起。’
‘还不知道你么？我们该走了。’
‘嗯。’
十五年后，裴青夺冠的当夜，傅红雪再次隐身来到了斐家，果不其然，一个月后的一天，斐家主和裴司荼联手给墨玉珏下了毒，以解药威胁【傅红雪】跟他们走，确定裴青毒解之后，【傅红雪】就被两人带去了那个阴暗的地下室，而裴家主的侍卫长接替了【傅红雪】的位置。墨玉珏见【傅红雪】不见了，找了三个月，直到被裴家主甩了一耳光才停止了寻找，逐渐变成了研究药方毒方的无情工具，直到七年后，无意间撞见几个人在掩埋一具难以辨别相貌不成人形的尸体的时候，墨玉珏的眼中才重新有了情绪。
当夜，墨玉珏悄悄出门，挖开了白日那几人掩埋后的痕迹，确认了那尸体的身份之后，墨玉珏无声的坐了一夜。
天蒙蒙亮的时候，墨玉珏跑去买了一口无比华丽的棺材，然后将那具尸体挖了出来，整理完他的遗容之后，无比小心的放进了自己买的棺材里，然后找了一个风水绝佳的地方重新下葬，不过没有立碑，而是做了一个灵牌，从此随身带着。
三个月后，一封检举信秘密递到了皇帝的案头，皇帝看完之后震怒，下令彻查，没多久裴家覆灭，所有收缴的物品尽数被皇帝下令定位禁药，封锁宫中，而墨玉珏作为秘密检举者，免于一死，不过没有接受皇帝给的官职，一个人绝尘而去。
所有的事情结束之后，墨玉珏将之前没有立碑的墓迁移到了一处风景如画的山谷，并立的墓碑。然后在旁边建造了一座小木屋，每天不是整整花园，就是帮山下的人们治治头疼咳嗽等小病小痛。直到一次山贼抢劫山下村落，并跟随逃跑的一个小女孩来到了山谷。
山贼头子解决了小女孩之后，就命人进屋翻找值钱的东西，可惜，除了一堆草药什么都没找到，不过屋外的墓碑引起了山贼头子的注意，恰在此时，墨玉珏回来了，见村子里一直很缠着自己的小女孩倒在血泊里，见到自己的屋子被翻得乱七八糟，还有一个刀疤男站在墓碑前朝着自己露出诡异的笑容，那人手中的刀还在滴血，怎么会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裴家获罪之后，所有姓裴的会点医术的人都会被世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定义为裴家人，更有山匪盗贼打着杀灭害人的‘裴家医师’为名头到处烧杀掳掠。
原本墨玉珏还想着要不要做做戏，可见那山贼头子直接一刀劈了墓碑，并说姓裴的没资格立碑，这才使得墨玉珏顿生杀意，可惜当时身上没带毒药，再加上双拳难敌四手，被随后闻讯赶来的同伙围攻，重伤弥留之际，被那山贼头子直接扔进了小屋，没过多久，小屋就燃起了熊熊大火，而那山贼头子则带着手下，将山下的村庄也一把火烧了。
当地官府闻讯赶到的时候，别说山谷，就连山脚村庄都已经是一片焦土，后来此等乱象由各地官府联名上奏，皇帝又连发几道圣旨，这才使得“裴”姓免去了被无辜连累而消失的厄运，至于那些打着所谓的杀灭害人的‘裴家医师’名号的山贼土匪，也在清缴令下被灭的干净。至于那些残留下来的一些斐家的外姓医师，也都改了行，再也没有从医，同时也不允许后代从医。其中的一小部分人将自己知道的一些药方毒方交给了神医谷，从此在神医谷附近的小村落安了家。
傅红雪看着即便死也没让人抢走的灵牌墨玉珏，若非花无谢的及时提醒，差点就直接撤掉隐身法术将那山贼头子暴打一顿了。
直到墨玉珏彻底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后，花无谢才从玉坠中现身，并将傅红雪带出火海。
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傅红雪实在忍不住了，“一个个的都是笨蛋！”
花无谢看着傅红雪红红的眼眶，眨了眨眼睛，“还说呢，你不也是一样？”
“……没他们笨。”
“我觉得差不多。”
“花无谢！”
“现在心情好些没？”
“这样他们就能回来了？”
花无谢浅浅一笑，手掌一张，那五个光球就又重现在了花无谢的手中，不过原先乱七八糟的因果线现在以及理顺了一大半，只剩下很小的一部分还纠缠着，“等到剩下的这些都理顺了就好了。”
“剩下的这些是……今生？”
“对，所以我们还不能离开，只是接下来，直到仪式的前一夜，我们都不能现身。”
“………………我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