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渣翻 《无瑕之刃》第三部分第八章

选择谁将成为他们中的第一个是最困难的。第一个要死的人睁大了眼睛，双手紧紧抓住咔哒作响的镣铐，徒劳地想要保护自己。他惊恐地用迪伦克听不懂的语言尖叫起来。这重要吗?如果迪伦克想知道的话，他会很容易理解这些尖叫的含义。

第一次冲击使他的手臂颤抖起来。没能阻止尖叫，只是加快了尖叫。又过了三个小时，刀刃的闷响才在塔墙上回荡。

鲜血使他手中的砍刀变得滑腻。他看向下一个。她很年轻，是个初褪稚气的少女。在迪伦克的脑海里，顿时酸潮汹涌。他震惊,犹豫。

然后他在空气中尝到了它。麝香。它的狂喜预示着要把他包围起来，带他远离此处。

他颤抖着，把它吸进肺里。世界消失了，迪伦克开始起舞。

他脚边的女孩站起来迎接他，她的锁链融化成一件精美的丝绸和鲜花做成的衣服。迪伦克微笑着把她抱在怀里。四壁回荡着音乐，响彻大宴会厅的拱顶。

笑声和甜蜜的谈话声与流畅的旋律相交融，一对对衣着华丽的贵族在根据传统精心编排的舞蹈中相互交织。衣服擦过迪伦克的皮肤，他感受到它柔软的质地。女孩的眼睛旋转着，一绺赤褐色的头发在其间飘动，给人以头戴扑粉假发的遐想。

音乐改变。它恰当含蓄的音符被一个节奏不断上升、令人振奋的乐谱一扫而空。迪伦克把女孩甩了出去，他和一个贵族挽着手，一边笑一边转着圈。他一次又一次地更换舞伴，音乐越来越响，越来越美。

舞会在舞厅内所有人的热烈掌声中结束。一个男仆送给迪仁克一瓶起泡酒，并用水晶长笛，吸引着男男女女。软木塞和着一股金色泡沫从瓶子里喷出。它飞溅到每个人身上，引起哄堂大笑。它从迪伦克的下巴上滴落时，他感到头晕目眩。

几步之外，另一名少女对迪伦克大喊。他看着她，以他自己的笑容回应了她的笑容。其他的舞者站在彼此对面，手挽手，形成了一条微笑隧道。迪伦克笑着追赶女孩的背影，而女孩却停在了手与手相连成的尖顶下。他跟在她后面屈身前进，终于追上了她，咯咯地笑着拉着她来到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其他跳舞的人都在他们周围倒下，高兴得打起滚。葡萄酒和艾玛斯克洒在地板上，男男女女都不在乎其浸湿了他们的服饰。空气温暖而粘稠，充满了异域风情。

迪伦克笑了，玩笑似地拿起他手里的拐杖，朝女孩的王冠挥去。她强忍住笑容，假装受伤，倒在他的大腿上。她的身体在无声的笑语中抽搐。

迪伦克眨了眨眼睛里的一行酒液，一阵鲜活的刺痛让他大吃一惊。他试图用手指拂去，低头看见——鲜血——覆盖在指尖上。他的四肢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一阵轻柔的笑声把迪伦克团团围住。赴宴者的精美法衣和优雅的礼服都已烟消云散，变得破烂不堪。墙壁震动，价值连城的艺术品被震碎，摔在地板上，扭曲成一个圆形穹顶。

迪伦克的感官因恐惧而畏缩。他能听到的只有哽咽的抽泣声，以及从地板上传来的稳定轰鸣，地板迅速变成了钢和黑铁的网格。

奏者摘下头盔，俯视着坐在大屠杀中心傻笑的奴隶。四十个男人和女人的尸体瘫倒在他周围，被砍成大小不一的碎块。在这个凡人的膝上躺着最后一个人，一个年轻的女人，她还在抽搐，砍刀的刀刃仍嵌在她的头骨里。

巫师对这尖叫声很是享受。他很享受最后笼罩在奴隶们心头那动物般的恐慌。他能听懂他们说的几种语言，能听懂他们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对着疯狂的凶手大喊大叫的疯狂话语。他们赌咒发誓，许下虚无缥缈的诺言，只求多苟活片刻。

尽管他很喜欢这一刻，但他最喜欢的时刻正在绽放。当现实再度重返的那一刻。迪伦克清醒的那一刻。

奏者倾听着。最初是震惊，随着甘露诡计的崩塌，他浅吸了一口气。迪伦克慌乱地摆动四肢，将女孩的尸体从身上踢开，使其机械地倒在甲板上。迪伦克意识到这一行为的严重性，粉碎了他曾看到的假象，将胃里剩下的东西朝甲板倾倒。他嚎啕大哭起来，那是一种彻底绝望的哽咽声。他滑倒在地，膝盖抵着胸口。他的尖叫声变得原始，如一曲充满仇恨和凄凉的悲歌。

对于奏者的耳朵来说，宛如仙乐。他已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黑暗中现身。一个冰冷而古老的存在，像一个疲惫的旅行者挤在火炉旁取暖。

“够了，小家伙，”奏者低语。他弯下腰，双手捧起迪伦克的头。巫师温柔地吻了一下奴隶的额头，品尝着从他唇缝流入的激情，以及无辜者的鲜血。

“这会很完美。”

克莱昂命令王冠号继续前进，因其尚在黑暗之中。她聆听着猎杀精锐们的报告。无论他们还剩下什么。变种人之血如开闸洪水，但飞船遭到切割，至少和之前一样。总有东西潜伏在飞船的阴影里。

一股寒意掠过她的凡躯。克莱昂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被其表皮泛起刺痛着的鸡皮疙瘩，这一罕见情况给逗乐了。不管巫师在做什么，都给他们带来了来自深渊的新玩意儿。

仿佛得到暗示般，奏者的精神与掌管王冠号的恶魔孩童相连接。

+降下盖勒立场。+

P.S. 好吧，第三部分完结了，还剩下第四部分的七章。看能不能在五月完结吧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