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风同人】提瓦特列国志(第二百七十八节:酒醉的女士,冻结的情话。)

“女士”在万民堂旅居的最后一夜,她谢绝了包括莫娜在内的所有愚人众同仁的请托,独自一人在套房内孤芳自赏饮酒独酌。
说起她的身世,那还是一个遥远的往事。
那时候的她不叫至冬化的索菲娅,而是罗兰;出身地不是至冬国,而是蒙德。
五百年前的她远远没有今时今日的雷厉风行,只是一个热爱歌唱的业余曲艺家。
那时候的她想的远没有现在这么波澜壮阔,仅仅是好好唱歌,挣点小钱,给爸妈养老,随便找个志同道合的吟游诗人出嫁,当个普通到极点的蒙德主妇。
不过她日复一日的甜美嗓音召唤来了一个平常的过客。
因为蒙德是诗歌的国度,吟游诗人乃地方特色一如异世界古代炎夏处处皆有的戏班,少女的歌唱没有引起特别的注意,却也没有落下一个欣赏的观众。
每一位吟游诗人拥有属于她/他的粉丝团,而前者未必尽知粉丝们的具体细节。
这名过客并未引起她的注意,直到一次魔物袭击的意外。
那时的她和家人拉货车路过清泉镇附近,突然遭到了一股丘丘人的袭击。从未系统训练的蒙德平民肯定是打不过人高马大的丘丘人怪物,那时还稚嫩的她见到丘丘暴徒挥起一道火光巨斧,已经感到了时日无多...
“你如果现在还活着,看到蒙德灭亡的你会不会过来打死我?吨吨吨(喝酒)。”
在她的印象中,即使时隔五百余年,她也能清楚地记得当时人们评价他的一个词:正义。
为了正义,他除暴安良;为了正义,他攻城拔寨;为了正义,他杀戮无数。
因为这份对正义的执着与超凡的武功,他被冠以“幼狼”的名号,成为西风骑士团副团长。
“而那样的你,居然不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意思...啧啧啧,要是蒙德人尽人皆知此事,你的正义就要多上一句不解风情了。吨吨吨(喝酒)。”
名唤鲁斯坦的副团长不清楚,血战救下的人群之中,一位少女悄然绽放了春天的鲜花,默默等待着他随时去采摘。
无论他的面容随着杀戮变得越来越狰狞,少女始终芳心暗许,等待着他的回应。
“如果那个时候我家人不叫我远去须弥国求学,至少我也要死在你的面前!”
正是这个遗憾,少女从须弥国学成归来之时,蒙德为妖魔几近摧毁,那位不知真情在的“幼狼”据说战死。
少女的眼泪流干了,灵魂烧却了。
【蒲公英随着晨间的风远行,秋日的风带回收获的芬芳,但无论怎样的风,也不能再为我带来你的注视了。】(游戏圣遗物“终末嗟叹之诗”故事)
甜美的歌声化为灼世的烈焰,她燃烧了自己的生命,燃烧了一切,只为了烧毁一切令她丧失暗恋情人的罪恶。
终于有一天,改称炎之魔女的她耗尽了最后的能量,奄奄一息......
【我与你、你的女皇的目的,是一致的。
洗净这个世界的歪曲之源:短视愚昧的诸神、污秽漆黑的深渊。
很好。无论要做什么都好,就让我成为实现我等目的的道具吧。
因为我啊,即使穿上了白衣,我全身上下早就沾满了不可能洗净的,死骸的油与灰啊。】(游戏圣遗物“无垢之花”故事节选)
“如果不是女皇陛下给了我第二次机会...吨吨吨(喝酒)...今时今日,我还能不能这么隔空对你倾诉都不知道...”
当年的少女罗兰,正是今日愚人众第八执行官“女士”,炎之魔女索菲娅。
如同因杀戮过多反惊吓民众的“幼狼”,炎之魔女形态的她称不上完整的人形。
仅仅因为一时的温婉等待,换来了永世无解的凄婉哀叹。
她身处的弗拉迪马里耶(璃月港)距离鲁斯坦阵亡之所相去甚远,即使她孤身一人举杯千醉,逝去的心上人已经化为五百年的传说永世长存。
“你笑话我吧...给至冬国打工残害生灵...(喝酒)...纵容安柏灭亡了你心心念念的蒙德...(喝酒)...再就是(喝酒)...我成了个怪物,恨不得找回你幻影的怪物!(喝酒)”
一人自言自语,听起来就像是神经错乱,人格分裂。
如果说“女士”有属于她的幻想朋友——幻想情人——鲁斯坦从未死去,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
她当年收容被强拐的蕙班,因为看到了蕙班身上鲁斯坦的影子...
无论蕙班业余时间做过什么事,她都愿意宽恕,愿意包容,偶尔有些小动作影响到至冬国利益了方才引起她的警觉。
即使这样,她还是被那个叫阿贾克斯(“公子”本名)的混小子花言巧语骗走了......
安柏也好,莫娜也好,连蕙班这样的影子都不如,纯粹是填补她内心对幻境可遇不可求的空虚。
现在,莫娜也走了,安柏该放手了。
无论她们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只要她还活着,她会尊重她们的选择,但也不改变自己的道路。
正是风神这样昏聩无能的废神享受香火却坐视蒙德遭遇危机,鲁斯坦才会粉身碎骨。
像这样的神明、这样的国度,唯有灭亡。
她放下了准备砸在墙角的酒杯,默默坐到床上,抱头痛哭。
若是把这一幕放在普通愚人众视角,那么“震惊!‘女士’深夜竟因不明原因失声痛哭!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之类的传言能让至冬帝国各大报刊媒体开足马力忙上一年绩效。
从得知了鲁斯坦的死讯,她拒绝了家人的拥抱,离开了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蒙德,以她失声痛哭的疯狂燃起烈焰,把她自己烧成了准魔物炎之魔女。
“现在,蒙德灭亡了,只有我还记得你了...呜呜呜...呜呜呜...”
来不及表白的爱意化为了无法回头的永恒。
找到的幻境越多,她越沉迷,越想继续占有,幻影们却越是以各种形式摆脱了她。
得不到的东西还得放下......幻景终归是虚空......
蒙德灭亡,关于蒙德“古国”的历史将逐渐尘封,归于历史学究考据的典藏。
无论是鲁斯坦,还是西风骑士团,将来只有扫清图书馆库藏上的灰烬,才会有人认真认识他们曾经叱诧风云的五百年历史。
“求求你...你若是还在...带我走,或者杀了我...呜呜呜...”
房间空空荡荡,事前吩咐的“请勿打扰”在愚人众执行官的身价上颇有分量。
没有回应,没有理财,没有斥责,没有同情。她一个人依旧落泪,用泪水洗刷内心的惊慌。
明天她将离开这里,前往纳塔国去为女皇陛下尽忠职守。
明天的她会“忘记”今晚的一时癫狂,与过去五百年一样把这份情意深埋内心。
飞蛾越是想要扑上火焰趋光,烈火却越是会烧死迷乱的飞蛾。
她抱住双腿埋首其间,略显碍事的两团积压在大腿肚,唯有泪水湿润了邪眼冰凝的肌肤。
二十多瓶清酒,仅仅是让洁白如雪的肌肤开始潮红。酒精带不去思念,带不走哀恋。
现在的她长发飘飘沉鱼落雁,前凸后翘身姿挺拔,再不是五百年前那个腼腆害羞的小姑娘了。
佳人长成,唯才子不再。
“鲁斯坦...呜呜,鲁斯坦,我好想你...陪陪我...鲁斯坦,呜呜...”
他也再看不见愚人众“女士”雷厉风行表象之下,仅存的一点少女时代的羞怯与哀愁。

本篇正文配合下则番外“食用”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