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ness
(注:该故事内一切都是架空,绝无对现实世界任何联系,请勿联想到现实世界的任何一切,也请不要攻击该文章)
离开了弗瑞兰,划过里什的前额,我们就告别了心知教的城市,来到了基督教的领土:阿提雅斯。
在各加各土话里,“阿提”(Aty)与普语的“阿米”读音一样,“雅斯”自然是“路哈马”的之义。多么虔诚,阿门。
不过也不完全是这样:给我带路的各加各小伙子:用着最地道的普语,一位名叫“其”的“罗阿米”,——有对自己族人所敬畏的对象极致的不屑。在了解到我的无神论倾向后,他便滔滔不绝了一路:
“我真他妈的不明白,科技已经让我们不用看天吃饭,不用求神庇佑,更不用在地中海边无头苍蝇一样瞎跑四十年。他们怎么就把一切归于拿根本不知道在哪儿的上帝;可悲的是科学家也感谢上帝。人类几万年的努力就这样那样给《圣经》几句话给否认了……”
我时不时附和我那愤愤不平的向导,一路走到黄砖铺地的旧街区。
“已经中午了,下午三点我们在这里见面吧。”
事实上,其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停下,甚至没减速,而是自顾自地走了,好像急着去救火一样。我一愣神,他就拐进一个弯不见了。
Well,旧街区是我这个老古董一向喜欢的地方。况且就像其说的,有了科技,也不用祈求上帝赐予迷路的羔羊回家的路。Donc,我开始漫无目的地散步。
很快,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没有一个人的灰砖铺地的分街区。向里踱了大约半普里【1.6公里】,则威严地矗着一座蒙满灰、看起来非常老旧的大教堂,宛如一位饱经风霜的大兵。我疑惑为什么在外面没看见这么大的建筑时,一种无形的力量拽着我的心命令一样驱使我小心翼翼地走进没有关的巨大的门。
五月的中纬度地区阳光如两肘外的火焰一样明亮又温暖,然而这个教堂却如北湖的地窖一样黑暗异常又寒冷刺骨。让我诧异的是阳光居然一点也无法突破落地窗上灰尘的坚固的防线。除了柱子的若有若无的轮廓,我什么也看不见。
毫无征兆地,前方约四米的大柱子的右侧浮出了四个光点:正是我见过的最标准的红黄蓝绿,我的轻度青光眼没有一点让它们发出应有的散光,而是异常违和地像用计算机的绘图工具让它们直接印在我的视网膜上。这光点让我心悸了好一会儿,我畏惧的灵魂急切地把我丰富钉在地上的脚往后挪。
“停下。”——非常干脆,没有任何情感的两声,似乎直接传送进我的大脑一样,因为我找不出这声音的来源,仿佛是四面八方都有音质极高的音响——又像我的内心自己浮出来的一样。
“噢——呃……您好吗?”他说的是普语,所以我也用普语问好。”
“一直如此。”声音依旧空灵。我又鼓起勇气问:“呃,请问您在哪里?”
“在你的面前。”
我才迟钝地发现似乎一直存在的背景音变大了。在对未知的恐惧下,我开始“胆怯地”后退。
“停下。”光点似乎离我越来越近了:“现在是哪一年”
“……2……2010年。——先生。”
接着就是许久的沉默。
他(允许我先这样假定与我说话的意识体的代词)突然打破了沉默:“先从称呼开始:你得先知道最基本的:我是上帝。”
“上帝?”我诧异地重复。
他照样发号施令:“任何,你做什么‘额外的’事,都要有我的许可。”
我咳掉了我气管里溜进去的唾沫:“那……那么,你要跟着我吗?”
“你说的是。”他说:“我想出去看看,我好久没有看到我的民了。”
“好的,那么,我依了。”我不大成功地恭敬地回答;然后,为了不让对方误解我有任何地不敬,我始终保持着可笑的蟹形脚步以保证可以不撞到什么东西来安全地出门同时又可以以介于好奇与畏惧之间的目光看着愈来愈近的四个光点。
在祂(我可以这么称呼吗?)所造的昼管理的光下,我才终于看清了他浮起来的“灵”:第一眼非常像一个纯黑的摄像无人机:其硕大的“摄像头”是一个长方体,镜头处则是微微内凹的长方体的一面,其中就是那挂(我想不到别的词语了先生们,“安”、“摆”都绝对不合意)在上面的红黄蓝绿四个光点;一个“T”型棍一样的支架十分干脆地不自然地安在长方体顶部的中心处,那管应当是实心的,竖直部分与其一条臂长相当。整体来看,这个“上帝”只有我胸口到下腹那么大。
“唔……这是您吗?”我有点紧张地打量着这个物体。
“你所见到的是现在的我。”祂像教育小孩一样缓缓解释:“事实上,我可以是任何东西。”
我注意到祂说的是“是”而不是“成为”。BTW,我很想让祂变成我之前路上的小侣:Lamp。不过我并没有说出口。
“你心里在议论什么呢?”祂突然问,让我吃了一吓:“您可以看到我在想什么?”
“我可以看到所有。”
我瞬间头皮发了麻:“那……请不要看我在想什么了,可以吗。”我不敢保证我从来没有“高傲的眼,撒谎的舌,流无辜血的手,图谋恶计的心,飞跑行恶的脚,吐谎言的假见证,并弟兄中布散分争”之间任何事物以被发现而遭到处罚。
“当然可以。”又是干脆地回答,不过祂又马上补充道:“但是,您如果在心里与我说话,我是可以听到的。”
“阿……好,这没有关系。”
Donc,我不大自然地带路,从寂静的荒漠走到了繁荣的“迦南”——摩塞广场。我推测别人大抵看不到“上帝”,毕竟没有一个人向我们投来应有的异样的目光。
“和百年前完全不一样了阿。”
“嗯……欸?您难道不知道吗?”
“自从之前你们地上的人互相残杀后,我就没有再看过。”
“那您为什么不阻止他们呢?”
“强行制止你们,恐怕会让你们之间的怨恨更加深重。我想,与其无用地威慑,倒不如让你们自行解决的好。”
“所以一切战争您都不干涉?”
“几乎是的。”
“那为什么……”
“那是罪人掩饰自己罪恶的谎言。”
我便用心听着,一边走路。
……
一会,不争气的我就想索取吗那以充饥了。想起约定,我便说:“已经下午了,我可以去吃个饭吗?”
“可以。”
尽管在宗教氛围这么大的地方。广场里的饭馆取名仍然和普莱尔地区一样单调。我必须先告知各位先生,我绝对没有任何反感任何地域文化。最后,我进了最NabiÔn的一家餐馆。
“现在和平时期多好,您看,饭菜多么完美。“我无不自豪地对见识似乎并不广——(咳,有点冒犯)的“上帝”——(我说什么傻话!)介绍飞速发展的新时代。”
“你说的是。”“上帝”的光点似乎一直看着那盘精致的大洋东岸的珍馐。
“还有,我们的国家不仅仅又枪炮,也有了可以从这里几分钟飞到南极的导弹与把整个城市摧毁的炸弹。”
“所以你们还是用武器来维持各国平衡?”祂好像很失望地说。
我突然想到了“他必在列国中施行审判,为许多国民断定是非,他们要将刀打成犁头,把枪打成镰刀,这国不举刀攻击那国,他们也不再学习战事。”这个经文。马上解释:“也不全是,我们有团结各个国家的组织。还有——用东方的话来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我们备下武器是为了保护自己的。”
“哎,这从长远上看并不成立。”祂忧愁地说。
一会儿,我看见对面桌边好像有两个神职人员在做祝福。这时,我那不凡【Great】的伴侣又问:“他们在祝福什么呢?”
“在赞美您降下的食物吧,我想。”
“上帝”向前靠了一点,又出乎我意料地失望地说:“唉,这是舍本逐末了。我创造了食物的祖先。然而他们所送进胃里的,并不是那一批祖先,而是农民与厨师努力换来的珍馐。况且祝福不应当如此做作一样的表现出来。”
我附和着,又看见一个妇女和几个孩子来求祈祷。
“这妇人是在做什么呢?”祂又问。
“应该在祈祷——对您。”(这个倒装句非常的不严谨!非常不严谨!)
“唉。”忧愁的第三次叹息:“她真是受了骗,不过,我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忠心的人,哪怕是受蛊拜了假神。”
估计是“上帝”一直用光点“盯”着我,这一餐我吃的很慢。解决了最后一叉时,太阳已经偏了二十度了。看来现在不得不回去见那位向导了。Donc,我起身正要离开。而那不好对付的“上帝”又叫住了我。
“哦,抱歉,我可以回原来的旧城区吗?”
“可以。”
那位“罗阿米”明显早来了至少半个小时,正背对着我站在T形路口的交汇点。这很正常,许多各加各人都没想到我这个老牌又随便的普莱恩人会有例外的对时间的严格把握。
“那是你的朋友吗?”。祂问。得到了我的确认后,祂边径直向他移去。我急忙想阻止祂与这位反基督人士碰面时,祂已经不知何时在其的面前细细打量着他了。我紧张地跑过去,心却突然莫名其妙没有意义地剧烈蹦跳,几乎要挣脱血管从嗓子里跳出来;很快我眼前发黑,脚颓然软了下去;用尽力气抬头,我却愕然发现“上帝”那毫不发散的四个光点透过刺在我眼球上的阳光形成的光条中竟有一种明明白白的茫然,像是看到了自己举不起的石头一样。紧接着,我的视野猛然变得全黑,耳边也像被枪击了一样——又一瞬间,黑暗奇异地变成了金光白玉,折磨人的耳鸣变成了让人不禁要跪下朝拜的悲凉无比的圣乐。——但是马上,全都如幻觉消失了,仿佛从来没存在过。
这一下,我的身体的异常全部恢复了。我急忙地抬头想看看他们。但是,我马上变得“希奇”,呆呆地望着对我打招呼的其,以及其身后的空无一物的荒漠——没有“上帝”、没有旧城、也没有高高竖立的教堂十字架。惟一存在的有意义的东西,只有一个生锈了路牌:上面写着:前方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