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怪文书】【代投】接手了死去朋友的担当马娘
【一位喜欢赛马娘的朋友写的同人文，因为不是很有信心所以交给我来投稿了，还没有完全完成，如果大家喜欢的话我去找他要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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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死了。
和他不一样，是个除了成绩以外各方面都不错的家伙。原本大家都以为像他那样性格好，和谁都处得来的人是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的。
去参加葬礼的人很多，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有马娘，有训练员，也有其他各行各业的人。看得出来，大家都是真心地在为这么一个优秀的人去世而感到悲伤。
站在灵堂的角落，看着一批批的人进进出出，他竟然感到了羡慕。明明只是个成绩一般的训练员，却这么受欢迎。但对着死人抱怨或者发牢骚怎么说也太缺乏常识了，所以也只是在心里吐槽了句。
“既然在别人心里这么重要，就别随随便便死掉啊，蠢货。”
用来祭奠的房间很小，点燃的香柱冒出的白烟一股脑地往他鼻子里钻。呼吸逐渐变得困难，他的胸口只感觉憋着一股闷气。
为了避免因为窒息步了朋友的后尘，他逃一样的溜出了房间。不过就算自己也死了，恐怕并不会有多少人来祭奠就是了。
这么一考虑倒也不错，毕竟自己死了不会像他一样给其他人添麻烦。
离开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和他一样很早就站在房间的另一处角落里，穿着一身漆黑丧服的马娘。
以前被朋友强行拽着出去玩的时候有见过几面，好像是对方担当的马娘，印象里是个非常开朗可爱的孩子。
和前来吊唁的人不同，她不哭也不笑，就一直面无表情地静静站在那里。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他想。
受欢迎的家伙去世了之后会给别人添很多麻烦，这些人难道真的一点自觉都没有吗？
参加完葬礼的一周后，他就接到了学校的通知，对方生前队伍里的一位马娘会移籍到自己的名下。
唯独这件事他不怎么反感，训练马娘是为数不多他能得到别人认可的事情了。
马娘们感激和信任的心情，就是他生存的动力。
于是，他很兴奋地准备了许多方案，包括交接时的说辞，因为之前就和对方的训练员是朋友，所以他带的马娘多少也认识自己。要做的主要是先协助马娘从失去训练员的失落中走出来吧。
只不过对方才去世没多久，自己就将悲伤抛诸脑后，在外人看来，这会不会太过冷血了呢？
不过平常也不会和其他人过多接触，只要注意别暴露给即将遇到的马娘就好了。
于是带着自认为充足的准备，他见到了自己即将接手的马娘。
是在葬礼上遇到的那位，印象里是他队伍里最优秀的马娘。
兴致勃勃地拿出了熬了好几天夜准备的资料的时候，对方开口了。
“我的名字是真机伶。”
第一句是自我介绍。
“我必须要实现和哥哥约定好的梦想。”
第二句……应该是她的抱负一类的东西吧，至于哥哥应该就是指的前训练员了吧。
没想到她们之间有什么约定好的梦想啊，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不过以她的优秀程度，再加上自己的辅佐，想要达成目标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那……”
准备将资料递出去接话，却被毫不留情地打断。
“还有，请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感情。”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对方站的地方直直地吹了过来，他转头确认了一眼空调，温度没有问题，为了避免被风直吹影响到身体，还特意调到了其他角度。
“请多指教。”
机械地鞠了一躬，真机伶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训练室，自始至终她脸上都没有表情，明明穿着的是特雷森的制服，他眼中看到的却是一片黑色。
连为了让对方放松而准备的红茶都没用上，直到门后的脚步声消失之后，脚边电热水壶中的水才迟迟沸腾起来。
也许是还没从训练员离去的悲伤中缓过来吧，可以理解。
毕竟那个家伙生前也跟自己聊过这件事情，还让他羡慕了很长一段时间，可能越是这种性格的人也越容易遇到这种羁绊吧。
虽然这么说可能会很奇怪，但以这种方式遇到了真机伶，会不会也是属于他的独特缘分呢？
当然并没有别的意思，至少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一句谢谢的话……
在此之前，果然还是要努力工作才行。
整理一下心情，就从训练计划开始吧。
事实证明他猜错了，正式训练开始前在学校闲逛的时候，偶然遇到了真机伶和几个朋友走在一起。
那副有说有笑的样子，就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她还是那个开朗又可爱的马娘。
视线无意间交汇，却又立马错开，就跟看到了什么陌生人一样。
甚至连想要打招呼的手都没来得及举起，两个人就擦肩而过，甚至连一毫秒都没有停顿。不甘心地回头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结果也只是傻站在原地，直到对方消失在道路尽头的转角处。
“我应该没有做什么得罪她的事情吧？”
第一反应便是反思起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但除了那天见面以后，两个人并没有产生任何交集。
是错觉吗？在真机伶消失的地方，他又看到了那团漆黑的颜色。
晚上，在训练室加班考虑方案的时候，真机伶竟然主动找到了他。
“我应该说过，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吧？”
他从资料堆成的小山里抬起头，却迎上了冰冷的目光。
“因为是哥哥和卡莲的梦想，所以卡莲必须将自己的可爱传播开才行。
“所以为了你自己，请不要再试着跟我搞好关系了。对于卡莲来说，有梦想和哥哥就足够了。”
“可爱是指……”
在对方的话语中听到了很在意的词，便反射性地问出口了。
她没有回答，但房间的温度却好像比刚才更冷了。
“卡莲的可爱是要给每一个人的，所以到时候也拜托训练员配合一下吧。这是卡莲唯一的请求了。”
说完，她深深地弯下腰。看得出来，她是无比认真地在请求自己。即使催促着真机伶做出这种请求的原因跟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他还是点头答应了。
谁叫是马娘的请求呢？他试着说服自己。
“谢谢您。”
毫无感情的谢谢，别说表情，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握紧了，苦闷的感觉霎时便充满了胸腔。
“话说，既然来了，要不要顺便讨论一下之后的训练计划？”
这次在真机伶离开之前，他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你看，之前训练员给你留下的训练计划我看了，有几个地方其实是可以改进的。”
“卡莲只要以前的训练计划就行。”
然而连看都没看，就被对方打断了。
“训练员请把自己的时间用在其他有意义的事情上吧。”
盯着说出这句话的真机伶，他终于找到了之前看到的那片黑色的来源。
是从真机伶身体中散发出的，拒绝一切的氛围。
等到对方离开后，他身体也失了力气，靠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有意义的事情，对我来说有意义的事情就是你们的认可与感激啊……”
铺了一桌子的资料，收集整理的数据，涂涂改改的痕迹，看到镜子里坐在那堆东西里的呆脸，他突然笑了起来。
“好傻。”
伸手指着镜子里的人，对方也不甘示弱地指向自己。
“哈哈哈哈！太，太傻了。”
肚子开始发酸，呼吸也变得困难，泪水溢出眼眶，他也没有停下，近乎发狂的笑声就这么一直持续着。
训练室的门口，一个缥缈的影子正背靠在一边的墙上。听着能一直传到走廊深处的笑声，她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嘴唇。
铁锈味在口腔中逐渐扩散，她只感到胃液翻涌。
借着室内的灯光，她也掏出了随身的化妆镜。
镜子里面是一副可爱的面孔，却没有任何表情，紫色的眼眸中见不到一点生气，还有如同死人般的雪白脸色。
试着扬起嘴角，做出一个像以前一样可爱的微笑。
“呕……”
反胃的感觉瞬间涌上了大脑，她急忙把镜子塞回口袋，逃到了厕所里。
倾泻出的秽物漂浮在水中，在那之中她重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狼狈，肮脏，丑陋，面目狰狞的样子，才感到了一丝安心。
这才是如今的自己应该有的样子，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有一天这么讨厌自己。
人是一种很贱的生物。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们就越是想要去拥有。越是追不到的东西，他们就越不愿意放弃。
训练的时候，他与真机伶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你好”。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想试着尽到一个训练员的职责，在场边盯着对方训练。
但每次看到真机伶和其他马娘有说有笑的样子，他就止不住地烦躁。就算明知那是真机伶刻意表现出来的样子，他也无法坦率地接受对方在与自己相处时所用态度的差距。
于是到第四天的时候，看到真机伶又微笑着招手向朋友打招呼的时候。
他离开了场地，找到一处没人的角落点起了烟。
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粗制烟草的呛鼻气味冲进肺部，激得他猛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拜此所赐，才刚点上的烟就掉到了地上。
“啧……”
看着仍然冒着火光的香烟，他狠狠地踩了上去，又随即碾了几下。熄灭的同时，整个烟身也彻底扭曲得不成样子。
愤愤地又从盒子里抽出一根，点燃，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才算是顺利地平静下来。尼古丁顺着血液进入身体各处，让他恍惚间有了飘飘然的感觉。
“呼……”
吐出没用的白色烟雾，他开始祈求时间能够快点过去。
一根，两根，三根，脚边的烟头越积越多，一直到第六根结束的时候，他的身后总算是响起了脚步声。
“你在抽烟？”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厌恶的样子吧，既不是面无表情，也不是那虚假的笑容。
“怎么了？”
他挑起眉毛问道。
“没什么，今天的项目已经完成了。”
“哦。”
“我不打算阻止你的个人爱好，不过为了配合我，还请在没有人的地方抽。”
“那我偏不。”说这种话是没有意义的，他很清楚对方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动摇。
“放心，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那就好。”
恢复冷漠，她转身便准备离开。这几天的训练都是这样，就算是在训练场边，区别也无非就是在跟他报告训练完成时候，脸上是不是挂着那种让人看着不舒服的假笑。
“烟能戒就戒了吧，对身体不好。”
“什么？”
离开的背影没有停顿，但他好像听到对方说了什么。
想要确认的时候，对方却已经离开了。
思考着接下来去干什么的时候，准备抽出第七根烟的手停在了半空。
“算了吧。”
稍微变了个角度，他关上了盖子。将丢在地上的烟头收拾干净，便随着真机伶的脚步离开了。
真机伶是各大社交平台上的红人，在以前也被朋友强行拉着关注了她的账号。
如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时候，恰好看到了她的更新。顺着头像点进去，几乎是清一色的日常，像是吃了什么啊，用了新牌子的香水啊，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是怀念以前训练员的内容。
点开评论区，看到的也都是些安慰真机伶或者被她的专一所感动的。
唯独有一条。
“虽然卡莲酱对以前的训练员感情很深是很好啦，不过这样的话，对现在的训练员会不会不太好呢？”
当然，这种跟整个大环境唱反调的评论肯定是没有人会去赞同的，倒不如说只是被淹没在其他评论里，没有被攻击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强行控制住了自己点赞和回复的冲动，退出了评论区。
没有必要让毫无关系的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什么伤害。
而且比起那一条评论，那群沉浸在自己脑内的浪漫里，自我感动的蠢货才更加让人生气。
干脆就这么解除契约吧，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不甘心。
就好像是当了逃兵，输给了那个自说自话就死掉的朋友一样。明明训练马娘这个领域他是绝对比对方要强的。
“人这东西，真是贱啊……”
意识到自己竟然不舍得放手的时候，他不禁感叹道。
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自己却还死死抱着有朝一日能得到回报的心态在期待着。
毕竟像他这样的人，如果连最后一点支撑着自己活下去的动力都消失的话。或许第二天的时候，就会连同着流星一起陨落在街道上吧。
3月31日。
姑且是准备了个礼物，准备在训练结束之后送给真机伶的。
再怎么说也是重要的日子，如果说没有人庆祝的话未免也太可怜了。
烟因为要配合真机伶所以抽的频率低了很多，后来干脆顺路就给戒掉了。
毕竟香烟对健康的危害是连小孩子都知道的。
手里握着用彩纸仔细包裹住的礼盒，等待着真机伶来找他汇报的时机。
然而这么一等，就是从下午等到了晚上。直到月亮升起的时候，他再也忍耐不住，打开手机给真机伶发了条信息。
“今天的训练完成了吗？怎么没来汇报。”
尽可能地选择了不会表现出情绪倾向的词语，等了一会，聊天的界面上弹出了对方的回复。
“在和朋友一起过生日。”
对啊，像真机伶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没人为她庆祝生日呢。
自己到底在自作多情些什么？
转头看向镜子里被自己握在手里的礼盒，他突发奇想，从抽屉里拿出红色的记号笔，仔细地在倒影的脖子部位写上HAPPY BIRTHDAY！随后又在鼻子的部分涂了一个红色的实心圆，做了个鬼脸，不禁想起了以前被朋友拖去游乐园的场景。
就和那时一样，他又一次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指着镜子里的蠢货近乎发狂地笑着。
“看看这个家伙！”
“喀啦！”
伴随着清脆的破裂声，训练室的镜子碎了一地。
紧握的拳头上扎满了玻璃碎屑，鲜红的血液就从那些碎屑与皮肤的缝隙中涌出，先是密密麻麻的斑点，最后汇集成几缕顺着胳膊往下，沾湿了袖口，落在掉在脚边的礼盒上。
残留着的玻璃布满了裂纹，如同蛛网将他的表情扭曲，分割成奇怪的形状。
对嘛，这才是正确的样子。
追逐着幻影，妄想用自造的翅膀去接近太阳的愚蠢之人，就应该是这样的表情。
第二天再度见面，他没有提礼物的事，也没有提镜子突然被丢掉的事，更没有提到自己右手的事。
当然，真机伶也压根没问就是了。
碰面，打招呼，然后一同去训练场，之后就是各干各的。
奇怪的是，真机伶在训练结束的时候又老老实实地跑来汇报了训练的情况。
为什么唯独昨天没有来？
这种问题他当然问不出口。
沾满血污的礼盒他仍然好好地收在抽屉里，结果连扔都不舍得扔。
在学校里又碰到了真机伶，还是和其他的好朋友一起。
不过这次她倒是笑着挥手打了招呼，所以训练员也点头挥手做了回应，毕竟这是约定好的配合。
“之后呢，哥哥他啊……”
路过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看来是在讲以前训练员的事情。
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的确自己除了配合真机伶的演出之外，什么都没做。
从开始交流到现在，真机伶的眼睛里恐怕从来没有过他的影子。
说话的时候，对方的焦点永远都是在自己的身后很远的地方。如果顺着那个视线一直走下去的话，恐怕会走到地平线的尽头，走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某个家伙身边吧
够了，真是够了。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
一想到笑着的自己就感觉恶心，一想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就恶心。
究竟是为什么，自己的梦想会变成这个样子。用着和哥哥制定的训练计划，却做着这样讨人厌的事情。
什么把可爱传达给所有人，这种做出这种事情的家伙还有什么资格谈论这两个字。
但是没办法啊，如果连最后的约定也守不住的话，她要如何去面对离开的哥哥，如何继续活下去。
可爱两个字就是名为真机伶的生存意义，如果连这两个字都失去的话，那她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了。
现在的真机伶，早就不是那个充满自信，向着目标一往无前的马娘了。
所谓的梦想也只是脱离苦海的救赎罢了。
又想要呕吐了，但是必须忍住。如果不能好好把食物消化掉的话，身体状态会变差，输了比赛的话离实现梦想就更远了。
早一天，早一个小时，哪怕是能早一秒钟，她都希望自己能尽快脱离这片苦海。
再努力一点吧，再努力一点，在罪恶感彻底将自己逼疯之前。
真机伶到了，那是某天训练的事，坐在训练室里一如既往等着她的汇报时。办公室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推开门的也不是真机伶，而是经常和她一起玩的马娘。
名字好像是叫重炮吧？
“卡莲酱的训练员，不好了，卡莲酱出事了！”
“啊？”
“这里是……”
睁开眼睛，面前的是纯白色的天花板。
“营养不良，加上过度疲劳，低血糖导致的昏迷。”
“哥……”
从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她险些反射性地叫出声来。
“训练员……”
对方正在削苹果的手停了一下，但很快便继续了动作。
“我不知道你吃苹果带不带皮，姑且是削了一个，不吃的话就放着，回头我自己吃。”
“为什么？”
“毕竟是在校医院，如果自己担当马娘出了问题训练员还不管，那肯定会被别人发现异常吧。”
他头也没抬，平静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感情。
“我知道你可能不愿意，不过这也为了配合你，所以就将就一下吧。”
“卡莲没事……”
试着从床上坐起，但身体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
“好好休息吧，这会你就算勉强自己也只会让情况更严重。
“苹果削好了，要切开吗？”
“不用，我不吃。”
转头躲开对方的视线，真机伶答道。
“是吗，那我就吃了。”
一直以来都尽可能地减少了与训练员的接触，却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独处一室。
比起身体上，心里的疼痛要远强千倍万倍。
急于解放的自己擅自改变了训练计划，结果却落了个得不偿失的下场，如果放在以前，她应该是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但即便如此，她也绝对不会去回应来自他的任何好意。
令人难受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坐在旁边的训练员又开口了。
“那家伙给你的训练计划我看了，虽然有很多问题，不过初衷是为了让你能顺利训练而制定的。
“所以量和强度都控制得很好，理论上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事到如今，对方想说的话已经很清楚了。为了尽快结束话题，所以真机伶直接代替他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没错，卡莲是改变了训练计划。”
“……”
这样子就没法继续下去了，这个训练员很聪明，应该已经从她的语气里听出自己不会悔改的意思了。
“正好，我最近翻当初接手你的资料的时候，看到一份那家伙订的训练计划。”
但对方丝毫没有终止对话的打算，甚至抛出了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无视的话题。
“哥哥的？”
“为了应对更高强度的比赛准备的，看你这样子是还没看过吧？
“不过以那家伙的性格我倒是完全理解，估计又是想着当做什么秘密惊喜吧。”
枕头的另一边被放下了什么东西。
“总之东西我先放这了，你回头自己看看吧，反正都是那家伙的训练计划，用哪种对你来说都无所谓吧？
“我就回办公室了，一个小时之后回来看你。
“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
等到房间门被关上，她才伸手拿起那份被整理好的文件。
然而只是看了两眼，她就明白了这份训练计划并不是哥哥制定的。比起哥哥来说，要成熟太多了，不仅是量和强度，就连各种情况下的备选方案都做得非常完美。
就如同哥哥所说的一样，训练员的水平是远在他之上的。
“为什么？”
憋在心里的疑问总算是能说出口了。
“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情？”
平整的文件被捏出几道深深的褶皱，真机伶用左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右手腕。
“为什么还要在我这个已经没有未来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和感情？”
寂静的房间里，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5月13日，又到了自己的生日。
令人意外的是自己蹩脚的谎言成功骗过了真机伶。对方恢复以后就开始使用新的训练计划了。
本来应该是高兴的事，但只要一想到，在真机伶的心里，执行的依然是那家伙的训练计划，就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不过毕竟是自己的生日，就不要想这些令人不快的事情了。
在训练室碰头的时候，他也告诉真机伶今天之后有事，训练完不用来找自己。
对方也没多问，只是点点头做了回应。
说起来去年的这个时间，那个家伙还在的时候，还喊了几个朋友一起帮他过了生日。
如果没记错的话，真机伶那天也在。
不过毕竟现在的真机伶早就不像过去，别说是来给自己庆祝，估计就跟那天的其他几个朋友一样，连记都没记住吧。
真羡慕啊，真机伶的生日还有人陪着一起过。
不过就算是一个人也要好好过才行。
在最后看了一眼手机，除了堆叠的广告外没有任何消息。
“不管了，今天要喝个痛快才行。生活总要整点仪式感的嘛！”
嘴里重复着去年那个家伙嬉皮笑脸的话，他离开了训练室。
因为宿醉的剧烈头痛与恶心感，第二天还没亮，他便睁开了眼睛。
环顾四周发现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嘶……昨天发生了什么？”
看样子是喝得太多，连一点记忆都没留下，唯独还能记得的就是自己说着要给自己庆祝生日，之后跑去居酒屋的事情。
这里是哪里，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竟然发现多了几十条通话记录。
全部是自己打给真机伶的，被拒接是当然的。
往上翻着的时候，却突然注意到了最后一条竟然是接通了的。不仅仅如此，通话的时间也有将近两个小时。
“完了……”
自己说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如果把平常的那些心情全部说出来了的话……
手忙脚乱地翻出真机伶的line账号，两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很久以前。
“抱歉，我昨天电话里没说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没有回复也是完全可能的，也不是第一次了。
最初习惯之后也变得无所谓了，毕竟通常的交流也都是些学院那边不得不办的事务，只要内容传达到了，就算没有回复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或许内心的某处，其实在期待自己能对着真机伶将所有想法都说出来。
即便不知道这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但仅仅是可能改变现状的可能性都会令他感到高兴。
时间是凌晨六点五十分，绝大多数马娘还在睡觉的时间。
恐怕真机伶也是一样的吧，等了十几分钟，消息依然是未读状态。
失落地放下手机，准备继续睡觉的时候，手头却碰到了什么东西。
拿起来一看，是一张便签。
“你这个样子我没法带你回学校，所以就近找了间旅馆。”
只需要一看便能明白是出自谁之手。
“你这副样子会影响到我和哥哥之间的约定，还请尽量克制一下。”
看来是真机伶把喝醉的他送到了这里，恐怕如果没有她与哥哥的约定，自己可能今晚就要躺在路边过夜了吧。
这么一想还真该谢谢那个家伙，不过说到底，要不是他自说自话地死掉，自己也不用受这么多的苦。
他生前的队伍里也有不少马娘，为什么偏偏是把真机伶分到了自己头上。
回想起最初兴奋得把这当作特殊的缘分的自己，真的恨不得回去打他两个巴掌。
空调吹了整晚，冷风透过被子渗透进了他的身体。
重新裹紧被子以后，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他突然想起，自己以前似乎就一直是这样了。
就算训练成绩优异，也带出来过一些马娘。但自己终究是孤独的，那些退役的马娘对自己感激又能持续多久呢？
在时间的考验下，彼此终究也只是对方的人生过客。
孤独，他这种性格糟糕的人的末路。
“明明是夏天，还真冷啊。”
在被窝里蜷缩起身子，他又一次逃入了梦中。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