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SS4.5、覆水难收（9）
Alty变回了人形，落入海中。
真是的，还以为这次来可以摸摸鱼，在海边找找下一首专辑的灵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她自嘲地笑笑。
过了多久呢，再次碰触到了海水。
冰冷，咸水，无尽的潮湿。
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一只手突破海面，朝她伸过来——
-
“真是一场宏伟的悲剧。”狄奥尼索斯看着怪物的坠落，鼓起掌来。
“一艘与世隔绝的船只重新燃起生机，却即将成为大海的一部分，但是船长没有恐惧，而是勇敢地和大海搏斗，最后和大海同归于尽。”
“就像那位亚哈船长一样。”剧作家说。
“是啊，勇敢与疯狂并存。”狄奥尼索斯叹道，“我以为可以看到世界末路的悲剧，没想到现实却上演了一部如同《白鲸记》一般的传奇，可谓无心插柳呢。”
“……”
“怎么了？”狄奥尼索斯回头看向剧作家。
“有一个问题，可能我不是很理解。”剧作家说。
“那就问出来，你还小，需要多问。”狄奥尼索斯回答。
“您，想看到哪一个未来呢？”剧作家问。
“……”
狄奥尼索斯罕见地沉默了，沉默了很久，很久。
-
Alty走进会议室。
“你和你的同伴好点了吗？”布莱克回头关切地问。
“好得差不多了，谢谢，把我带上来。”Alty朝他笑笑。
卡门率先说：“愚人号已经彻底摧毁，巨型海嗣的遗体目前正在运输中，这具遗体将交给研究院进行研究，找出后续抵抗海嗣的技术。目前在现场，除了散落的亚特兰钢，就只剩下了当时被无限压缩的爆炸，感谢罗宾先生的大力帮助。”
卡门看向深海猎人们：“只是伊比利亚之眼已经毁了，重建需要时间，阿戈尔将会在一段时间以内无法联系，我们暂时无法为你们提供回去阿戈尔的航道了。”
“没有关系，我们改变了计划，暂时不回阿戈尔。”乌尔比安回答，“我们准备前往更深的深海地区，寻找并摧毁海神的其他碎片。”
“罗德岛会继续配合伊比利亚方面监测海洋的动向，同时，我们也准备开展对逆卡巴拉树的去向调查，这个存在极其危险，可以颠覆我们做出的所有努力。”凯尔希说。
“说到努力，另一只更大的海嗣的尸体找到了吗？”卡门问。
大审判官摇头：“没有，在被击败之后，这只海嗣在十几分钟内便彻底腐烂，几百米的身躯连骨架都没有剩下。”
“海嗣的结构就是这样，如果没有骨骼，就用肌肉来支撑，没有肌肉，就用液体支撑，几乎能用的结构全部都会用上。”歌蕾蒂娅说，“我们做过大量的研究，只得出一个结论，这种生物为了生存，可以往任何方面进化，在未来……甚至可以飞往天空。”
“那愚人号的部分……”
“很遗憾，我是属于军事领域的技术执政官，而且没有参与和伊比利亚的合作项目，”歌蕾蒂娅陈述，“有关船上的火炮技术的确可以传授给你们，只是亚特兰钢的冶炼没有你们想象的这么简单，你们还需要先了解它的结构才行。”
-
“为了这一次胜利，”Aya宣布，“干杯——”
啤酒杯撞在一起，白沫四溅。
艾丽妮嘟着嘴坐在角落，她是被布莱克拉过来的。
“我不喝酒。”她简明扼要地说，拿起一杯白开水。
“新的海神？那怎么做到？”布莱克挑眉。
“很简单，只需要杀死剩余的海神碎片，然后重新得到这个星球的认可就行。”Alty说，拍拍布莱克，“暂时不需要你的帮忙啦，我们自己可以搞定的。”
“谁说不要帮忙的！”Aya一把揽住布莱克，“下周我们打算开一次告别陆地演唱会，名字就叫……‘Chasing Rainbow’吧！可能需要一点点赞助，听说布莱克你有一个小小基金会……”
“啊，当然可以。明天晚上我会说一下。”布莱克和她碰了一杯。
艾丽妮悄悄地靠在他身边，将他拽过来。
Aya知趣地笑笑，回到座位上。
“嘿，布莱克。”Alty开口。
“我，还是没有准备好。”
“我还是很适应，这样自由的样子，突然要我回到以前的那个时光……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布莱克，怎么才可以做好一个海神呢？”
布莱克转了转酒杯。
有些讽刺，真的很讽刺，你要教她们怎么殴打海神，布莱克可以出一个几万字的保姆级教程，手把手教。
但是你要教她们怎么当海神……
“……”
“不要让海洋改变你们，而是让你们改变海洋。”布莱克回答。
乐队女孩们沉默。
“关键，不在于你认为那个地方是怎么样，而是，你想让那个地方，成为什么样。”布莱克说。
“……”
“……不要恐惧，主宰不会恐惧。”
-
似乎觉得气氛有些沉重了，布莱克起身，朝艾丽妮鞠躬。
“来自伊比利亚的艾丽妮小姐，不知你是否愿意和我共舞一曲呢？”
艾丽妮猝不及防，僵了一下。
最活跃的Aya马上反应过来，朝艾丽妮鼓劲。
小鸟女孩抿着唇，极力忍住内心的紧张，慢慢起身，将手搭在布莱克手上。
“我愿意。”
布莱克朝Alty示意，让她们来帮忙伴奏。
-
乐队女孩们的气氛活跃起来，来到表演区，酒客中有些人认出了这支小有名气的乐队，欢呼着。
Aya轻哼起前奏，人们的目光马上被吸引了。
《Por Una Cabeza》，一步之遥，没有比这首更经典的探戈舞曲了。
艾丽妮没法搭在布莱克肩上，只能将手搂在布莱克腰部。由于这个身高差有点小大，不过还算可以接受，只不过有点哥哥带妹妹的感觉。
她的手很暖，很小，真的就像妹妹一样。但是这双小手却握着剑，握着枪，走上猎场，和比她大的猎物战斗过。
“艾丽妮，跟着我的节奏就行，不用太紧张。”布莱克温柔地说。
“嗯。”她小小声地回应
“Por una cabeza de un noble potrillo.”Aya轻声献唱。
两人迈开步子，小步小步地移动着。
“你身上……好香……”艾丽妮说。
“感谢夸奖哦，我也很喜欢你身上的橄榄香气。”布莱克微笑。
“你喜欢我吗？”艾丽妮问。
“‘喜欢’这个词用的不恰当……”布莱克说。
“我一般形容为……艾丽妮小姐，你的美丽，如同海边的白色鸢尾花一般纯美，让我无法移开视线；你在海浪上英勇的身姿，如同风暴中的海燕，轻盈而又庄重；你的意志，就像炽烈的审判之火，在我的心上浇燃。”
趁着艾丽妮惊得忘了舞步的时候，布莱克正好俯身，让艾丽妮倾倒，女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布莱克挽了回来。
“不要分神哦，艾丽妮小姐，我们是在表演呢。”布莱克微笑。
“布莱克……你好坏……”艾丽妮脸红红地斥责道。
“Por una cabeza（就这么一步之差）”
布莱克将艾丽妮放出去，然后将她拉回来，回到原先的舞姿。
“todas las locuras（充满了狂热，她那亲吻的唇）”
小鸟女孩微微低着头，感受着梦幻般的一切。
“su boca que besa（扫除了所有的悲伤）”
金色的灯光，金色的彩灯，近在咫尺的恋人，薰衣草的香气，抵御寒风的身躯，曼妙的音乐。
“borra la tristeza calma la amargura（抚慰了所有的痛苦）”
伴随着转圈，艾丽妮背靠在布莱克身上。
宽大的温暖……小鸟女孩贪婪地感受着，就像归巢了一样。
从来没有人给她这样的温暖。
旋转，面对面。
“布莱克……”
“我喜欢你……”
“有没有更好的表达呢？”布莱克轻声问。
“啊……”艾丽妮一时还真没想出来。
“3,2,1……舞曲结束了……”布莱克低声说。
“等一下等一下……让我想一下！”艾丽妮慌了。
“你的时间到了……”布莱克微笑着，还没等艾丽妮反应过来，将她一把抱起来，在女孩们惊讶的目光中，吻住她的唇……
-
等到艾丽妮恍惚过来的时候，大家开始喝酒，艾丽妮被布莱克搂着，布莱克很快意识到她缓过来了，递给她一杯酒。
“不，我不喝酒。”艾丽妮坚定地说。
十几分钟后。
“别喝太多了啊……”布莱克搂着艾丽妮苦笑道。
艾丽妮满脸酡红，还想再喝一杯，被布莱克拦下。女孩紧紧抱着自己的心上人，久久不放。
-
聚光灯打下，猩红血钻坐在舞台上。
他的手缓缓抬起，碰到了自己的面具。
他抚摸着面具，仔细地摸着面具，好像那面具十分陌生。
-
我……我是谁……
-
他的心里这么问着。
哐当一声，血钻缓缓回过头，看到了灯光下的黑猫。
黑猫海蓝色的眼睛默默地看着他。
血钻有些迟疑地盯着它好一会。
死寂的光幕，悬尸的红帘，一人，一猫。
-
“你，也迷路了吗？”聚光灯下，血钻问。
猫没有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血钻问。
猫没有回答。
“克里斯汀？克里斯汀……”血钻自顾自地重复着，“很好听的名字。”
猫没有回答。
“我的名字？我没有名字，我是魅影，我是任何人，我是无名。”血钻说。
猫没有回答。
血钻眯了一下眼。
“你在找，卢西恩？这里没有……”
血钻的话语戛然而止。
猩红退去，熟悉的黑影袭上心头。
-
卢西恩？卢西恩……
那是谁？为什么我感到如此的熟悉？
啊……
卢西恩……
我想起来了……
卢西恩……
是我的名字。
-
把艾丽妮带回她的住处后，布莱克准备回去，碰到了闪灵。
“啊，罗宾先生，我正要找你。可以……陪我走走吗？”
-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小镇里逛起来。
“我从博士小姐那里听说了您身体的变化，想着可不可以帮助您什么。”闪灵微笑。
布莱克没有回答
“操纵黑夜，是一种什么感觉呢？”闪灵问。
“就像在刚才的海面上。”布莱克回答，“如果你可以征服它，你就可以站在海面上，操纵着一波波海浪，但是如果你无法征服，你就会坠落进深渊。”
“原来……是这种感觉。”闪灵喃喃道。
“有的时候，我可以感受得到，在表面之下，整个世界的流动，我可以看到这个星系的运转，而相对的，看着周围人们的喜怒哀乐，感觉却越来越淡。”布莱克说，“唯有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光，让我稍稍回到了以前的感觉。”
“闪灵小姐……”
“你说，如果有一天，我选择离开你们，甚至可能站在你们的对立面，你会怎么做呢？”
“我会忠于你，我支持你的一切抉择。”闪灵说。
“可是，总有一天，我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神……”
“那我会很高兴，”闪灵回答，“因为我站在了正确的一方。”
-
布莱克偷偷瞟了她一眼，眼神变得难过起来。
狄奥尼索斯给他看的一个未来里，他终于知道了……闪灵对他的爱意。
但是接下来……她被浊心蒂洞穿，丢到了海里。
现在，每当闪灵出现在他的眼前时，那一幕就反复在他的脑海里播放。
如果任由她这么靠近他，那样的事就会发生吗？
-
“嗯……”布莱克随口回应。
“在想什么呢？感觉你在避着我。”闪灵察觉到布莱克的不对劲。
“……没，没什么。”布莱克抿了一下唇。
“是我哪里没做好吗？”闪灵问。
“不……不是……”布莱克有点支支吾吾的。
闪灵上前一步，抱住布莱克。布莱克微微睁大眼睛。
闪灵倚在布莱克身上。
“如果是我哪里没做好的话，对不起，我下次会改正。”她小声说。
布莱克露出微笑。
他搂住闪灵：“我们之间没必要这么拘谨吧，我也不是那种这么严肃的人。”
“可能是我有点累了……”闪灵慢慢抱住他的手臂。
“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吧，准许你一个假期。”布莱克开玩笑。
“谢谢。”闪灵噗嗤笑起来。
她笑得越开心，那一幕就越在布莱克眼前重复着。
“嘿，罗宾先生，还有这位……”劳伦缇娜忽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劳娜，需要我做什么吗？”布莱克问。
“当然！我们需要你！”劳伦缇娜立刻缠住布莱克的另外一只手。
“我们？”布莱克看到了斯卡蒂也在，她换回了猎人的装束。
闪灵知趣地松开布莱克：“那我不打扰三位了，我先去休息了。”
“嘿，这位小姐，明天我们要去城里逛逛街，你要不要也一起来？”劳伦缇娜叫住闪灵。
“诶？我吗？”闪灵有点惊讶。
“布莱克你居然不邀请她！”劳伦缇娜气呼呼地揪布莱克。
“不好意思忘了……”布莱克捂脸。
“当然可以。”闪灵露出开心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