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曈昽：眷歌》一、白日沉沦时相遇的平行线
啊，不妙，少女看着面前表情明显无奈的少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
他该不会认为在图书馆里，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去看这种书，所以就毫无防备的被我抢先了吧？珂莉娅想到这种可能性，默默往后退了半步。
等一下，这样子是不是显得在排斥他？这样是不是会显得我很没有礼貌啊？抢了别人想看的书还一脸防备的样子，感觉自己这样好蠢哦……
啊啊啊他偏开了视线了啊，果然是觉得我没礼貌啊，太丢脸了啊啊！
最后珂莉娅决定补救一下，只得默默叹了口气。
“帮我扎一下头发，披头散发的话感觉也很没礼貌啊。”
“好好好，我的公主……诶，这不是埃伯拉嘛？”一枝小小的藤蔓从珂莉娅领口伸出，动作带着残影用金色发带帮她扎好了双马尾。
“威法拉你认识他？”
“嗯，第三纪的时候我不是和赤炎呆一起嘛，他是赤炎收的徒弟，没记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和你算是同班同学？算了我让赤炎帮你带一份新班级的花名册吧，反正他马上要去拿。”
“这样吗，就是他啊……完了赤炎给我看过他的照片来着，难怪眼熟……路人脸什么的太犯规了啊！”
小小的藤蔓重新缩回了珂莉娅的领口之中，少女也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姿势什么的，随后尽可能礼貌的开口道：“啊，抱歉，你刚刚该不会是想要看这本书吧？”
然而对面那个长相太过平常的少年却是连连摆手道：“没有，就是刚刚还想着这类书会不会有人看来着。”
还真的是这样吗？超受打击的诶，明明到图书馆看教科书之类的不是很正常的吗？珂莉娅想起了曾经某个家伙一本正经和她说的那句“图书馆看教科书天经地义”时，脸上那似乎为此骄傲的表情。
“那是那个死萝莉控在框你。”小小的藤蔓冒出来了一个尖尖，像是憋笑似的抖了抖随后又缩了回去。
“……”珂莉娅突然感觉世界对她充满了恶意，不要看着她好欺负就随便欺负啊喂！
这怎么办？对面那个一脸路人的家伙会不会给我打上老古董之类的标签吧？话说他到现在为止都在偏开视线不看着我啊，他不会真的是这么想的吧？
观察着埃伯拉的反应，珂莉娅这么想到。
不行啊得扳回点颜面啊！（“公主殿下你就承认了吧，那玩意你就没有过。”）啰嗦，要你管啊！
于是少女再次调整表情，并且平静了一下心态开口道：“这样吗？那，同学你想要找什么样的书？如果知道类型和书名我大致能帮你找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如果能帮到他不让他产生我没礼貌的印象就啥都好说，要是那个家伙知道了我第一天出门就闹这样，他不得嘲笑死我……反正伊丝特里有图书馆检索功能，帮忙然后开溜就好了吧……
听到这句话，少年这才转头看向珂莉娅，不得不说，路人脸真的非常离谱，明明一直站在自己前面，再一次看到那张脸居然还会再一次产生“我是否见过他”的感觉。
这应该算是法则级别的技能了吧……珂莉娅感觉自己无力吐槽，但还是尽可能保持微笑。希望能够把少年对她的最初印象改一下啊，拜托了！
埃伯拉貌似愣了一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之后他摇了摇头，然后一本正经的对少女说：“抱歉，我目前没有找到我想看的书，时间也不早了，嗯。”
“这样吗？”
珂莉娅保持着微笑，但是心态正在疯狂的蹦迪。
这是敷衍吧？这一定是敷衍吧？懒得理我是不是啊，结尾那个“嗯”太敷衍了啊，嘛，不过如果不需要帮忙的话，那就直接溜掉就好了……
于是少女继续道：“那好吧，继续加油哦，埃伯拉同学，你的能力不好好训练入学考试可是会很危险的。”
“嗯，谢谢……等等，你又咋知道我叫埃伯拉的？”对面的埃伯拉瞬间后退两步，路人脸上也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啊，不好，自找麻烦了，好气啊，冷静，保持微笑，赶紧找个理由，嗯，对了！
“威法拉，名册上有我的名字吗？”
藤蔓冒出：“没，名册是之前印的，你今天才插班进来怎么可能有你的名字。”
“谢谢了，帮大忙了。”
“你又是在找借口吧？每一次你找借口都去问别人，”藤蔓微微抖动缩了回去，看上去跟憋笑似的，“珂莉娅，完全不擅长撒谎的孩子～”
啊啊啊，够了够了，这件事敢讲出去的话看我回去不把你花瓣全部扯下来。少女有些抓狂，但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
“因为我们都是艾瑞克学院一级七班学生啊，今天下午发的名册上有照片的。”珂莉娅严肃的对少年撒谎到，声音有些微微发颤，不过这么细微的差异不是刻意观察一般发现不了。
快信啊快信啊，脸……脸要绷不住了！
那个叫埃伯拉的少年思考了一会，之后默默抬头捂了捂脸。
干得漂亮，看来他信了！
“嗯，埃伯拉同学，我是插班生可能不在名册上，你不认识我也很正常，”珂莉娅略有小高兴的甩了甩自己的马尾，下意识的将右手食指搭在了下巴上，“嗯，我叫，珂莉娅。所以说，你到底想要找有关什么的书籍呢？”
嗯嗯，真名还是保密吧，毕竟那个名字承载的东西太多了，不适合我来做自我介绍呢。而且得去问问菲蕾娅那家伙去哪了，得尽快把名字拿回来。
“额，你好，珂莉娅同学，”路人脸少年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之后才接着说，“……好吧，其实我想找有关极乐渡鸦的书。”
极乐渡鸦？那是什么东东？刚刚才夸下海口的少女瞬间懵圈。极乐鸟和渡鸦的混血儿？
我为什么要装作一幅对图书馆了解非常的样子啊？你看这样一来不就触及知识盲区了吗？——来自欲哭无泪的可怜孩子。
啊啊啊！伊丝特里小姐救我啊！
“你要查找什么相关的书啊？”
似乎传来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发着微弱荧光的小小书页精灵伊斯特里，轻轻扇动自己身后宛若书页的翅膀缓缓从旁边书架上的飘了出来。
它那就差把“我就知道”这几个写在脸上的无奈表情，让少女感到了一阵亲切。
这一幕，曾经发生过多少次？不记得了，但是令人怀念。
不过现在不是去怀念这种事情的时候。
“极乐渡鸦！”珂莉娅想都不想，毕竟她对这个名词完全没有印象，能做的就只有原封不动把问题甩给伊斯特里。
但在少女有些期待的目光下，小小的书页精灵居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像是回忆了什么似的，最后才叹息一声回答道：“那个啊，是宗教相关书籍，关于这方面你应该有印象的，艾文他……”
珂莉娅瞳孔不易察觉的缩小了一瞬。
无止境的机械轰鸣声，石块间渗出的褐色液体，残肢，断壁，天空仿佛破碎一般，崩溃的城市，崩坏的人们，还有崩裂的世界……
但瞳孔缩小也只是仅仅一瞬而已。
哪怕似曾相识，无论如何历史已经被改写，被摧毁的仅仅只有记录着那一切的一本本书，一张张画卷而已。
珂莉娅看向准备离开的书页精灵，她似乎明白这个脸上永远挂着笑脸的小家伙说出这段话时的心情。
那一本本书，一张张画卷是多少人花了多少时间得出来的呢？无从知晓。但对于眼前这个名为“莱特•伊斯特里”的书页精灵来说，那是不可挽回的一个个书页精灵的生命。
也许很多不为人知的生命对于你我只是不存在的平行线，毫无交集，毫无相遇，但是它们也经历着，因为它们和你我存在一个世界。
停止了杂乱无章的联想，珂莉娅猛地一拍手，面向埃伯拉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微笑着说：“想起来了，有关极乐渡鸦的书都在第二纪那次火灾里烧毁了的，在H-1927柜上面有记录表，那里提到了被烧毁的书籍类型和名字。”
“你还记得啊……那一片基本上都没有人去看了。”小小的书页精灵有些落寞的在空中转了个圈，不过它还是努力压住了自己的感情，对于书页管理者，或许有感情是一种多余的事情。
随后它扇动书页似的翅膀冲进旁边的书架，消失了。
对于它来说，那些不是记录表，而是墓碑上的名单吧……珂莉娅把关于书页精灵的事情放在了一边，重新注视面前有点憨的少年。
“我刚见过他吗”这个想法突然由心而生。
啊，不对，路人脸这个也太……反应过来的珂莉娅突然感觉自己脑阔疼，得想个办法啊。
“是这样的吗……怪不得我找了那么久没找到呢。”埃伯拉搔搔脑袋，有些憨的笑一下，不过看上去莫名有些失望。
他看上去有点……失落？珂莉娅把右手食指搭在了下巴上，该不会是因为终于找到位置书却已经没办法看了觉得我不够意思吧？那怎么办？怎么帮助一下才能……
嚯，想到了！很快她便两眼放光的看向少年。
“那个……宿舍还没准备好，今天晚上我就只能在图书馆看书了，我一个人看书也有点无聊，所以，就是，嗯，我知道一点点有关极乐渡鸦的事情，可以和你聊一聊，嗯，不过首先你得同意。”
虽然说的有些僵硬，但是珂莉娅还是感觉自己的意思应该传达到了，至于极乐渡鸦到底是什么，她虽然心里没个底，但实在不行她可以去问伊斯特里啊。
某书页精灵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意爬上了她的脊梁——这句话是它在书里学到的，至于书页精灵有没有脊梁这种结构还有待考证。
听到这个回答，珂莉娅注意到少年似乎有点纠结，他将有些关切的将目光投了过来有些笨拙的问：“啊这，明天开学吧，今晚不睡觉真的好吗？”
“没事的啦～久不时通个宵还是可以接受的啦。”珂莉娅轻轻笑着，伸手拉住埃伯拉走向了她熟悉的书桌，也不知道这么久没有用，有些功能还能不能用了……
“在告诉你有关极乐渡鸦的事情之前，我希望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埃伯拉同学，你知道……所谓的“勇者”是什么吗？”
到了书桌前，珂莉娅却突然冒出了一个恶作剧的想法。
埃伯拉的动作僵了一下，可能是对突然提问这个产生了思考：“这个……当然知道，“勇者”就是……”
在这个世界上，但凡上过小学三年级的人都知道“勇者”的意义，如果答不上来那才是奇怪的家伙。
“勇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就是世界所选择之人，肩负着随时准备与破坏世界的东西对抗。
这些都是基础中的基础，不过应该说仅仅是基础而已。
虽然这些东西珂莉娅根本不需要去记什么的，自然而然就明白了，不过她还是饶有兴趣的听着路人脸少年磕磕巴巴的把最基础的三个概念说完。
也许曾经是否在哪发生过这一幕呢？少女在少年的讲述之中竟有些入迷。少年的讲述即便漏了不少东西，但是基本上都是对的。
沉寂的图书馆，时间过得意外的快，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埃伯拉停止了讲述并且在注视着自己。
“……就这？”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咳一声之后，珂莉娅歪了歪头，有点尴尬的问道。
毕竟对方讲到的点真的是非常浅，基本上对于“勇者”这个概念完全停留在书本上，对于其背后的东西一点都不了解。
不过也不能完全怪他吧？总有一些东西历史是想要隐藏的。
“只知道这么多还真的是对不起了啊。”少年脸上露出了自暴自弃的表情。
额，该不会他理论知识成绩很差吧？
“那我补充一下好了。”
每一次世界选出“勇者”时，在一个时期前前后后会出现总计四名“勇者”，分别代表的是四大元素风水地火，没有特定的顺序，但是一定会凑齐四位。
而如果世界各个种族想要在末世时不被彻底淘汰，就需要选择追随一位“勇者”，这样就意味着，如果想要所有的文明不被末世毁灭，就要保持至少一名“勇者”能够活到解决末世。
而在末世之后，“勇者” 将失去头衔和世界的庇护，变回一名普通人。
不过在这个规则下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末世到来之前，谁是“勇者”只能靠推断，只有末世降临，“勇者”才会得到世界的光环，无人不知。
这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如何在末世降临之前把勇者找出来，然后给予其最大的资源培养”。
嗯，基本上就这样就好了，但是珂莉娅脑中突然想起了一个身影。不由得笑了一下。
“第四代发生了各族没找到“勇者”，最后在末世降临之际只得架着“勇者”的光环，凭借自己找到的武器就顶上去了……噗哈哈，就是只穿裤子拿着木棍还顶着“勇者”的头衔呢。”
“啊？第四代勇者里有人没被找到，然后就真的穿着裤衩子拿根小棍子战斗了？”在惊讶与三观冲击下路人脸少年的嘴一下张的超大。
虽然路人脸认不太出，但是他的表情意外的丰富，感觉好有意思的样子啊……
啊，好像说漏嘴了，这样一说我岂不是暴露了吗？
珂莉娅拼命摇了摇头，赶忙说道：“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从图书馆的记录上来推断，只可能是第四代勇者的事情……”
“啊，不知名的第四代勇者啊，安息吧。”坐在对面少年露出了苦笑，显得有些放松。
珂莉娅嘴角抽搐了一下。安息的话就饶了他吧，那家伙现在死没死还不知道呢，勇者命都挺硬的……
虽然很是对不起，但还好他有点没心没肺。看他这么老实，要不然还是别捉弄他了……
下一秒，这个少年有些沉闷的声音却颠覆了所有的珂莉娅所有的想法。
“那……说到这里了，请问这和极乐渡鸦有什么关系呢？”
好问题！叉开话题差不多两个小时后，少女再一次陷入了尴尬的迷茫之中。
这能怎么办，除了再次叉开话题？
果然要好好捉弄，然后加大力度反复横跳才行。想到这里珂莉娅十分勉强的露出了阴森森的表情：
“这么直接女生可是不会喜欢的哟，慢慢来，不过也说到这里了，那么就得提到一个诅咒了。”
这么勉强的在编，还是祈祷那个看上去憨憨的少年别发现问题啊……什么时候他才把那个杂交鸟类的事情忘掉啊……
“第二代的勇者们，因为不了解世界，而在内部产生了一个叛徒，而那个叛徒，污染了勇者的称呼……”少女转头望向黑漆漆的窗外，回忆起了曾经的一些历史，“而世界也对不了解世界的勇者下了那一个诅咒……”
大厅里挂钟上的秒针缓缓转动，废了不少口舌的少女还是得到了一个比较满意的结果。
好像路人脸少年陷入了沉思——他刚刚根据珂莉娅的说辞好像自问自答了不少东西，话说遗鹭鸶（伊鲁斯）是啥？
秋夜带来了一丝凉意，无意间仿佛看到了沉寂的往事。那个扎着双马尾的活泼女孩与伙伴们围坐在这桌边，为着即将到来的理论知识考试争论着，欢笑着。
伸出手，想去触摸去感受温存的残影，但手指毫无疑问的穿过了那些存在。
珂莉娅收回了手，放弃去触及那近在咫尺的幻想。即便这幻想像火一样驱散着寒意，但是即便再冷，将手伸进火里还是会疼痛的。
不怎么说话只会在最后完美写出答案的艾米莉亚，正静静的端着机械师相关的书，对于在桌子另一头争抢巧克力的珂莉娅与洛拉完全无视。
也只有可爱的小樱夜会试图帮自己的姐姐，对着龙族最后的郡主洛拉大吼大叫。
当然最后三个人肯定会被陈想老鹰捉小鸡一样的拎出去然后扔给张处理……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发生多少次了，可是也不管多少次珂莉娅还是能为她哥哥每天分发的一块巧克力争起来。
谁叫她喜欢甜食呢？嗯，这没什么好说的，珂莉娅到了现在也喜欢。
还有好多好多围着这个桌子的人，好多好多围着这个桌子的事，令人怀念，令人神往……
正当珂莉娅流露出了怀念的表情时，面前的幻影全部变了模样。
“……”
她并未做出什么反应，只是轻轻闭上眼睛。
一切都已经是过去，纠结过去亦或者悔恨当初毫无意义。只需要静静握住记忆的碎片随后将结局抛之脑后就好了——对于寿命长到令人难以想象的人来说，这才是救赎的方式。
“你看上去很困扰啊，克里丝。”冷冷的声音传入少女耳中。
“……埃伯拉同学？”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但是少女还是睁开了眼睛，对面的路人脸少年貌似出现了什么变化。
“自我介绍一下，”少年站了起来，然后递出右手，“全名埃伯拉•斯卡恩。你可能没什么印象吧？”
这个名字似曾相识？珂莉娅愣了一下，但随即把想法抛出脑内，唉不对，他除了路人脸还有路人名字嘛？
珂莉娅还是缓缓站起来，握住了少年伸出的手，探寻未知永远是天性，她对于这个少年感到惊奇，应该说……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少年。
从气息上看……他不是埃伯拉，但他也确实是埃伯拉。
“很抱歉已经想不起你是谁了，能否给一些提示？”尴尬但是也不好不去问的少女只得用比较中立的语气这么说道，“而且我现在叫珂莉娅，克里斯蒂娜的名字被一个家伙拿走了。”
“这样吗，不过这些年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少年重新坐下作沉思状，“如你所见，埃伯拉现在是主导者，而我是一个在他体内的player。”
“你放任角色这一点和我见过大多数player都不一样，也没有关于你的记忆……说起来，你为什么知道我的那个名字？”
至少正常的player不会降临之后放任原本角色行动，无论是第一纪那些家伙还是第四纪那些……
这个问题倒是让少年沉默了一会。
随后少年认真的看向珂莉娅说：“懒。至于知道你的名字是因为我是斯卡恩。”
“……”
懒这个答案可还行。
少年重新坐下，闭眼抱胸：“那么克……珂莉娅，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会尽可能给你答案，报酬的话就请你稍微关照一下他就好了。”
“好……那我就简单问几个问题吧，之后有机会再见时我再提别的问题，”珂莉娅端正了自己的坐姿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首先埃伯拉是勇者吗？”
“否定。”
“可能成为勇者吗？”
“不一定。”
“最后一个问题，在三排书架后面那个架着枪看向这边的那个女生是敌是友？”
少年露出震惊的表情片刻，随后哑然失笑。
“埃伯拉的女朋友。”他特意以一个令人误会的角度靠近少女说道。
“……”
这个player是真的皮，珂莉娅有些无语，不过按照约定，她会稍稍照顾这个少年一点的。
——前提是下一次见到还能认得出来。
“那么公主殿下，期待下一次与你的对话。”少年露出一丝邪笑，缓缓闭上眼睛……
“下一次，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