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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巧計程車 ODD TAXI 同人小說 <麥穗與田中> 4.倉本 過去式

2022-07-08 18:00 作者:Oswald奧斯華  | 我要投稿

麥穗與田中

 

 

我承認天底下再沒有比愛情的責罰更痛苦的,也沒有比服侍它更快樂的事了。 —— 莎士比亞

 

 

 

倉本 過去式

4.

    維吉尼亞州威廉王子縣的郊區充滿了紅楓、杉樹、白楊樹、白橡樹等樹木,夏秋交替之際,這一大片樹林會披上紅黃綠交織的色彩,落葉不斷落在黑色柏油道路上,人工建造的道路穿插在樹林裡,在這裡開車必須在無盡的白色和深棕色樹幹中前進,視線一大部分會被這些樹葉所遮蔽。

    從天上的照片拍下來,除了一點零星的建築物和波多馬克河的分支河流,整個地面幾乎都被這群樹木所覆蓋,如同廣闊無盡的海洋,建築物則如同海洋中的孤島。包含了各種其他美軍和聯邦執法機構的寬提科學院便是佇立在此。

 

    寬提科學院的石色大樓給人一種冷峻的感覺,巨大的面積和容積會令站在建築物前的人有一種壓迫感,然而這裡卻是許多執法人員嚮往的地方。

    圖書館的空間很大,樓層裡多個房間構成的區域複雜的像迷宮一樣,除了軍事書和一般常見的書籍,圖書館更是收藏了許多珍貴的研究資料。

    下午的自由時間我一如既往地坐在我熟悉的位置上,閱讀區最深處的房間。這裡安靜的可怕,圖書館來往的人比想像中的少,更別說是這個需要走好幾分鐘才能到達的房間了。

    剛結束下午的課程我便來到這裡,今天課上發下了來到學院課程後第一次考試完的申論題考卷,題目只有一題,好幾張紙被釘在一起,最後一張寫著分數和教授評語。

    我一邊看著考卷一邊思考,然後把考卷放在桌上拿起幾本剛找到的厚重書籍看著,那是各社會學和心理學家在學術期刊的文章。

    我看著那些書籍陷入沉默,我在腦中不斷慢慢咀嚼著第一頁的文字內容,那些複雜的名詞和句子。由於寬提科的大樓禁止攜帶個人通訊設備,我慢慢把那些看不懂的字詞抄在筆記本上,等等要去電腦室進行查閱。

    心中一種焦急感佔據著腦中的一角,我在腦中一邊盡力回想課堂上教過的自我心理制約,一邊想辦法壓抑住那股焦躁感。

    或許是因為過於專心思考,我沒注意到一股視線已經注視著我好一會兒了。

    等我注意到時我才看見一個人站在我的桌子對面。

    對方的外表看起來像隻鹿,淺淺的棕黃色毛髮,有點濃密的頭髮,大耳朵些微平貼在頭上,哺乳動物的鼻子,大大的眼睛有一對紅色瞳孔,瞳孔裡反射著亮光。紅色瞳孔就像紅楓一樣醒目。

    他穿著跟我一樣的袖著聯邦調查局的基地T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眼睛的關係,他給我一種他的年紀只有高中生的感覺。

    他有一點緊張,像一頭緊張的小鹿,雖然他本來就是了。

    「你好。」他用帶著試探性的語氣對我說道。

    「你好。」我只是微微抬頭,繼續看著桌上的書。但我很清楚因為別人的打擾,我根本無法專心閱讀,更別說是這個像天書一樣的期刊了。

    「我觀察了你一段時間了,你從來到這裡後的自由時間都在圖書館最深處的房間讀書。」

    「這裡很安靜。」

    「你的成績一定很好。」聲調拉低,我在想他馬上要說出他的目的了。

    「……不。」

    我看著桌上的東西慢慢地說道。此刻我的心情又開始複雜起來了。

    「那個…教授在課上有強調過我們需要在課程期間盡可能找到同伴練習談話吧,我在想,你或許需要一個練習談判的對象……剛才的考試我的成績不是很好。」

    「我沒辦法幫你什麼。」

    「咦?!拜託啦,這裡的課程我完全聽不懂,沒有人幫忙的話我一定會無法通過…到時候局長的臉色肯定會很難看。」

    他臉上焦急的情緒一覽無遺,難道他忘了在課上教授說過要多做表情管理控制嗎。

    「……圖書館前面坐了很多一樣是參加了協商課的學生,他們的成績和學歷比我漂亮多了,或許你應該去拜託他們。」

    他的臉上出現些微為難和尷尬的神情……他頭上的耳朵會些微的晃動。

    「這裡的其他同學我都不熟悉。」

    「難道我跟他們有不同嗎?」

    聽到我說的話他的表情換成了驚訝,好像我說了什麼怪異的話。

    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答道。

    「難道你不知道嗎?剛來到學院時的新生集訓,你不是有被點名問話嗎?你的發言已經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了。當時我在旁邊有聽到,聽到你參加課程的理由我很感動,嗯,現在也一樣,我就是想成為你那樣的人。」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敬佩和崇拜。我聽著他說的話,想到了剛來到寬提科的新生集訓,還有我對調查局學院院長的回答。

    我只是皺起眉頭作為回應。

    「所以…我在想,你一定是個熱心的人,會去幫助那些被社會排擠的人,對談判的事很了解,我想拜託你幫我更了解,心理學的事。」

    熱心的人……。一時間我腦子裡不斷重複說著這段話。

    我抬起頭看著他,看著那個看起來熱心的眼神。

    「你為什麼會來參加這個課程?」

    「嗯?」他的語氣有點不安。

    「為什麼你會報名來參加寬提科的高等心理談判訓練課程?」

    「…是局長推薦我來參加這個課程的,他認為我應該要多累積高級課程的經歷…他很提拔我。」

    我簡短的沉思一會。

    「我想你應該知道每年寬提科學院的高級協商集訓有多少聯邦執法機構人員報名申請,每年開放的課程名額又只有多少,報名申請的錄取率有多低吧。」

    「我知道……新生集訓時院長有說過。」

    「或許你有想到你能來到這裡的原因。」

    「……」

    短暫的沉默,我們互相看著彼此的眼睛。

    「為了讓自己想要提拔的人脈履歷漂亮一點以更好晉升,用自己的推薦權擠掉真正有心理學專才的人,老掉牙的套路。」

    他低下頭來盯著桌子。看起來他是個會願意承認事實的人,就跟外表的印象一樣是個單純的人。

    「你明明沒興趣,對那些擠破頭想參加這個課的人,你不會覺得羞愧嗎?」

    我緩緩的說著這些話,可是我的語氣既冷靜又平淡,好像我只是在描述一件既有存在的事實,而不是一個帶有主觀意識的指控。而事實上我的心裡也確實是如此。

    我反而在心裡問著自己,我到底在做什麼。

    說這些話有什麼意義又有什麼用,這些話也對我沒有好處,如果我不想答應他,我直接拒絕打發掉他就好了。我到底在做什麼。

    我想起我的兒時玩伴克里米亞,她最後的眼神和表情。

    說這些有什麼用,說出事實真相不但改變不了什麼還只會給我帶來麻煩。

    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反問自已。

    說這些有什麼用。

    「我很抱歉。」

    他緩緩地對我說道。他的表情完全藏不住懊悔的情緒,可能他也無意去隱藏。

    對我的話,他有了回應。事情有了一個小小的改變。

    「不過,我沒權利說你什麼。」

    我轉過眼睛看向旁邊的窗戶,跟圖書館死氣沉沉的氣氛不同,窗戶外的景色是蔚藍的天空,萬里無雲,讓人想走出建築物走到室外,讓身體暴露在陽光下。維吉尼亞州的天氣一直都是這樣。

    「嗯?」

    「這個課程大概一半的人都是這樣吧。」

    畢竟局長等一些高級的職位都有課程的推薦權。

    「你是對的……我知道我把別人真正需要課程的名額拿走,還完全不了解課程這方面的事,剛才的考試成績也很差。」

    他把頭緩緩靠近我。

    毛茸茸的。

    「所以,我很想把這件事做好,將課程上好,不辜負我得到的位置,不辜負,那些同樣想參加集訓的人。」

    「……」

    「所以說,我希望你能答應我,幫我完成這堂課,我需要你的幫助,我會努力的,還有可以的話我也會回報的。」

    我們彼此互相注視了一會兒。

    這算是一種協商吧。我這樣想著。

    「好吧。」

    「真的嗎,太好了。」

    他的表情按耐不住興奮。

    毛茸茸的。

    「只是恐怕即使我想協助也協助不了你……你有拿回改過的試卷對吧?你的評價是什麼?」

    「啊?喔。」

    他從背包裡拿出幾張充滿摺痕的紙張。

    「……只有C而已,很低對吧,嗯~我也知道我除了擅長運動,學校成績一直不好……」

    「我只有D,可能是全班最低的。」

    他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為什麼?」

    「在來這裡前我在心理學這塊的底子顯然不夠,雖然我自認為已經比一般人好多了。這個題目我已經盡可能的申論說明了,但教授顯然覺得這樣還太淺了,而且…因為我的見解有誤加上我過於認真的描寫,反而讓整篇答案的錯誤和漏洞加劇,所以導致成績才,糟糕透頂。」

    「考試時我有看到你認真的寫考卷…」

    他憂慮地看著我。難道他是在為我擔心嗎?為了一個剛認識的人。我這樣想著。

    「但那是錯的,也只能盡力補救,把缺乏的知識補回來。」

    「那個,你不會擔心嗎?和其他人之間的落差……」

    「說實話,會,不過我還是不覺得我和他們的差距很大。」

    「為什麼?」

    「因為他們寫考卷也只是依靠以前在大學學到的理論而已,我不認為在對社會學和心理學的體悟上我比他們差。」

    我再度想到了克里米亞。每當想起她我便確信,身為社會事件的當事體驗者,親自對社會學的實踐與體悟絕對是了解心理學的最佳方式,我對人群心理的見解和分析絕對不輸給那些只看過紙上理論的人。

    想到這裡,成績的事情突然間對我而言已經不是那麼重要的事情了。即便這之前我還在為此煩惱著。無聊的小事,我這樣想著。

    「嗯…我知道了。」

    他似乎還是擔心,畢竟他不知道我所經歷過的事,會有那樣的憂慮仍是無可避免的。

    他看了看我桌上的天書和寫滿字詞的筆記。

    「我知道我們有落差,可是這些書很難讀耶,連教科書都算不上,別說是熟悉和活用在課程上了,連能不能看完一本都是問題……」

    「對我們來說,我們就只能選擇去做,如果想得到課程證明,我們就沒有別的選擇。」

    「我知道你自由時間都待在這裡。」他還是有些猶豫。

    「那還遠遠不夠。」我答道。甚至,就算我們在七個月的課程期間一直讀書也完全不夠。我心中暗想著。

    「呃,我還以為,光是課程就快要忙不過來了…」我看見一道驚恐的眼神。

    「寬提科的圖書館有很多不能外傳的研究資料,想拿好成績就必須這樣子,把握在寬提科的時間。」

    他用有些賭氣和懇求的眼神看著我,我則平靜的看著他。我們就這樣對視著。

    「好啦,我知道了,我也會跟你一起讀。」

    表示完投降後他便拉起椅子和我面對面坐下,在拉起椅子時我可以看到他精實的手臂。沒有肉球。

    他渾身散發著好動的精力,顯然比起讀書他更擅長和喜歡去運動。而顯然他也不習慣坐在座位上看書,由於不習慣他顯得有些緊張。

    「嗯,拜託你了。」他說道。

    我對他眨一眨眼,然後我從書堆裡挑出一本市面上有賣的社會學書籍的給他,這是書堆裡最簡單的了,他接過書後嚥了下口水。

    「對了,我都忘了,你叫什麼名字?」

    他往前靠向我。張開的嘴巴裡有一雙小尖牙。

    從這麼近的距離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到我的心跳變得有點快,而我控制不住。

    「文森特(Vincent),你可以叫我伊凡斯。」

     除了說出了現在使用的名字,我還對他說出了我原本的名字,明明說出原本的名字沒有好處,我還是不自覺的告訴了他。

    「很好聽啊~那我就叫你伊凡斯囉。」

    他對我露出微笑,或許他人就是這樣,總是直接且熱情的對待別人。我多久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人了。我不禁在心裡這樣自問道。

    「我呢,我的名字叫傑莫爾(Jerome),叫我艾鹿就好了。」

    「…艾鹿。」我複誦著。

    傑莫爾,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似乎在電視上有聽到過。

    「嗯,麻煩你了。」

    我看著艾鹿,看著這隻鹿,艾鹿笑起來很可愛。

    毛茸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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