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余火】【白玉有瑕】怜君恰似江楼月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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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泛滥、少女失踪、官员遇刺、教堂血案……一桩一件都实实在在的发生在景城，从百姓大众到政府高官以及宗教神职人员，可以说涉及面很广了。可在现在的景城，人心冷漠，只要事不关己，他们都能高高挂起，甚至把别人的不幸挂在嘴边当做话里话外的谈资。继续过他们的清闲日子，喝酒、看戏、谈天、说地。
展公馆的午后是非常清净的。
拗不过傅诚，展君白只好答应他扮上可以，但是不能动力气。而且……这种相互的描眉画鬓，也未尝不是一种有趣的消遣，刚好可以免去养伤期间的无聊和困倦，甚至还能化解他们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尴尬。
傅诚的底子很好，轮廓柔和，虽然这阵子身体不好，清减了许多，但扮起贵妃来依旧有模有样，贵气非常。
“今天唱一出《贵妃醉酒》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傅诚也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欣赏展君白的手艺，“展司长果真是个戏痴……”
“什么？”专心于手中的动作，展君白并未细听他说了什么，只是觉得这样静好的时光仿佛带他回到了从前，那是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彻底摊开的时候，他在笑，他也在笑。
突然被打断了赞叹，傅诚收起了多余的心思，眼中的真心沉到了底，浮上来一汪幽深的莫测难猜，“劳烦展司长亲自为我画眉……”
闻言展君白忽的一笑，正想说些什么，老管家就敲响了开着的房门。
“先生，警署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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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具尸体陈列在前，甚至这间小小的法医解剖室都快要放不下了。没有那么多的金属台，余下的六具尸体都只能用担架装着放在地上，白布上还渗着暗红的血迹，那场面看上去多少有些令人心生恐惧。
陈余之走在前面，绕过门口的白布盖着的担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回身伸手。
看着朝自己伸过来的手，江月楼不由得笑意一展，刚把自己的手握上去，就知道是自己会错意了。
陈余之在他手心里放了件小东西。
显然，江月楼的主动令得陈余之也愣怔了一下，不过陈余之并没有让他因为这个小误会而觉得难堪，反而借着传递东西的姿势顺便抓紧了他的手，把江月楼拉到了身边，另一手紧跟着扶住了他的手臂，轻声道，“小心些。”
“头儿，那个嬷嬷——”宋戎捧着文件夹找过来，一看门口这样子，后脚跟在地上转了半圈，丝滑的溜走了。
“咳，回来。”江月楼眼神一冷，是他最近顾不得整肃纪律了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没规矩了？！连轻重缓急……都分不清了？！
陈余之对宋戎点了个头，知道他们有事要谈，就对江月楼说道，“我还要写报告，你晚点儿接我回去吧。”
“啊……好。”当着宋戎也不好再说些别的，江月楼点头应下，随着宋戎离开了，手心里的小东西被他顺手放进了口袋，关心起那个看似唯一的异象，“嬷嬷怎么了？她有说什么有用的么？”
慢一步跟上他脚步的宋戎回了回头，发现解剖室的门又关上了，耸了耸肩，宋戎赶紧追上去，“哦，她说他在那个教堂很多年了，但是最近被朱利安神父以年纪大了为理由给赶出去了……”
“嗯，所以她的话有几分可信？”脚下不停，江月楼一旦离开了陈余之就又变成了那个雷厉风行的景城孤狼，令恶人闻风丧胆。
“头儿你怀疑她有可能撒谎报复？”宋戎何等聪明，与江月楼的默契可见一斑。
虽说他们的职责就是怀疑所有值得怀疑的人事物，但是一个年老的嬷嬷，又有什么必要这样做呢？江月楼暂时想不到原因，不过……“也不是没可能，是么？”
“可是现在朱利安神父失踪了，她说这些也没什么太大意义吧？”如果朱利安神父落网了，老嬷嬷的话还可以理解，只不过现在……“会不会她不知道朱利安神父的真正下落？以为是我们抓了他？”
这个可能有是有，但不大，警方并没有刻意封锁消息，她又是在现场追过来的，多少应该知道点儿吧……“如果她只是为了泄愤呢？”江月楼说完自己又愣了一下，“不……她还说别的了么？比如最近朱利安神父的……反常？”
走廊很长，两人边走边说也没有走到尽头，宋戎想着他的话，赶紧快跑两步到前面去开门，“头儿。”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安全度就比较高了，江月楼也把话说的更加明白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教堂不可能没有任何准备，除非朱利安死了，否则一般正常人逃出生天之后一定会选择报警。毕竟这种时候只有警察能保证他的安全。但是朱利安消失了。”
“所以他不是死了就是凶手……”宋戎对他的言辞推论并不感到意外，“我想说的也就是这个，那个老嬷嬷说教堂曾经接待过一个很神秘的男人，就在血案发生前的两三天。”
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冰凉的茶水并不好喝，但是能让江月楼开始混沌的大脑打个激灵清醒过来，“三天？”放下沉甸甸的茶杯，江月楼把双腿搭在了桌沿上，让自己做坐的舒服一些，“两三天……”
“怎么了？头儿？”
“……没什么，有些地方想不通而已。”手指捏捏外衣口袋里的硬物，那是刚才陈余之递给他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宋戎不是外人，但是陈余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多半是怀疑警署并不安全，一想到这里，江月楼又把手抽了出来。东西不大，但是很硬，或许是个什么金属制品，他决定还是等回家再看。
“头儿？”叫了江月楼好几声也不见他回应，宋戎摸摸下巴，看着江月楼越来越迷糊的眼神，有些不放心了，“头儿？你是不是……”他上前一步手搭在了江月楼的额头上，“怎么又发烧了？！我这就去找陈医生来！”
“诶？哎你站住——”后反应过来的江月楼没叫住宋戎，又不想陈余之担心，摸摸自己滚烫的额头，直接捧着茶杯贴了上去，简直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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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杀八人？
陈余之设想了很多种方法，都不能保证十全十美的将这么多人一击毙命而不遭到任何反抗。化验的结果还暂时出不来，如果不是用药……那凶手又是靠什么手段来达到目的的？
眼前的一具尸体趴伏在解剖台上，后背心的位置有一个狭长的血洞，皮肉还是外翻的，看起来很恐怖。
“自上而下……”尝试着站在凶手角度去想去还原，陈余之不断地变换着位置，最终确定只有当被害者背对着凶手跪下时，这个伤口才有可能出现。被害人都是修女……祷告的时候可能会出现这样的姿势，难道说……她们真的都是朱利安神父杀的么？！
“陈医生？”
“宋警长？出什么事了？”朝外张望不见江月楼，陈余之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摘掉了手套，脱掉了身上的白大褂走了出来，“是月……江科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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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